第002章 對決老頑固

其實，幾天來羅雷都在做同樣的夢，而且夢中的景象至少有六成以上都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事情，他和夢中的古裝美女在一起生活了近兩個月，也就是沒來上課的這兩個月。

乾瘦的語文老師名叫方一渺，據說是某個大學里退休的教授，專門研究古代文學，後來被嘉縣一高「重金」聘請而來，沒辦法，這幾年高考中有關於古文和古詩詞內容越來越多，也就引起了校方的注意。

「我真是不明白，嘉縣一高也算是省重點高中，怎麼會有如此不堪的學生呢？」方一渺瞪著羅雷說，他最看不慣的就是課堂上不認真聽講的學生，尤為不能容忍的是自己不學還影響別人的那一類。

很明顯，羅雷被他歸到人渣的行列中了。

羅雷聳聳肩，關於為什麼他會考上一高這件事，他也覺得很蹊蹺，以他當時在初三的成績，能考上三流高中就已經不錯了，可就是這麼個貨，中考的時候竟然超常發揮，而且以壓線的分數被一高錄取。

自打他進了一高，就成了所有教職員工的「心腹大患」，從他第一次踏進這裡，不知道有多少人憋著勁兒想要通過各種理由將他開除！

只可惜，這些人全都沒能得逞，羅雷平時弔兒郎當，也沒少干違反校規的事情，但從來沒有被人抓住過把柄，遲到、早退和逃課這樣扎眼的事情也從來不幹，一幫人總結來總結去，得出一個結論：該生除了成績差之外，還真找不到其他缺點。

總不能因為成績差就開除人家吧，那不是與校方整天高喊的「育人為本」的口號大相逕庭了嘛。

傳說，老校長期卸任的時候，曾經老淚縱橫跟新校交代了這麼一句：羅雷是我見過最難搞的學生，幹了一輩子教育工作，攆走了多少人渣，臨了兒卻沒能斗過這麼個極品，將其開除出本校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年輕人啊一定要記住，任重而道遠！

羅雷本想向同學們和老師道歉，但是聽了老頭兒那句看不起人的話，火氣頓時就上來了，喝道：「老傢伙，你說什麼呢？」

「轟……」

這話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高三八班的教室里炸開了，這裡的學生誰不知道方一渺是個極為要面子的老學究，連校長平時都敬他三分，羅雷竟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

剛才那一嗓子「冰姐姐」就讓大家吃驚好一陣子了，很多人還沒來得及消化呢，這緊接著又來了，所有人都看著他。

黎琪涵也不由的轉過頭，看著一臉玩世不恭表情的他，班長范桐更是冷笑不已，心道小子，你惹誰不好非得惹語文老師，這次你完蛋了！

「小子，你竟然不懂得尊師重道，好，我現在就去找校長！」方一渺氣憤的把書摔在講台上，用顫抖的手指著羅雷說：「我要讓校長開除你！」

「尊師重道，我當然懂！」羅雷把兩隻手交疊放在胸口，不緊不慢的說：「但你也別忘了，還有一句叫師生平等的話，你不尊重我，我何必要尊重你？就算有錯，也是你錯在先，憑什麼讓校長開除我？」

方一渺沒想到羅雷會狡辯，氣急敗壞道：「我什麼時候不尊重你了，作為你的老師，我說你幾句怎麼了，我哪一句說錯了？」

「報告老師！」胖子舉起手，然後站起來說：「方老師難道忘了，之前你曾經用『人渣』一詞來形容羅雷同學，雖然當時你沒有指名道姓，但大家都知道你是在映射他，作為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難道就有權利用這樣的字眼來形容自己的學生嗎？如果我們都是乖孩子、聰明的孩子，還需要你來教嗎，難道素質教育就不是你的作為一名老師的責任嗎？」

胖子的一通話讓方一渺啞口無言，羅雷豎起了大拇指，小聲說：「哥們兒，夠義氣！」

胖子對著他笑了笑，然後坐下來。

方一渺被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當然知道跟他頂撞的這兩個傢伙是什麼人，一個是全班倒是第一，一個是倒數第二，要是換做成績好的學生，也許他真能大方的原諒這樣的頂撞，可這些出自兩個最差生之口，他又怎麼能甘心？

「好，我承認不該用那樣的字眼貶低你！」方一渺咬著牙說：「可你無視課堂紀律，不但睡覺還影響了其他同學，這筆賬又怎麼算？」

最為幸災樂禍的人，莫過於班長范桐，他了呵呵的翹著二郎腿倚在課桌上，彷彿已經看到羅雷灰溜溜背著書包被開除的景象。

羅雷聳聳肩，笑呵呵的說：「影響到同學們上課，的確是我不對，我很想自己申請相應的懲罰，可是呢，好像教育部嚴令體罰學生呢，再說您老都這麼大年齡了，跟我動手我當然不會還手，就拍您老一把小心閃了腰！要不這樣吧，您老出幾道問題考考我，我要是能回答上來呢，剛才的事一筆勾銷，要是我輸了，就自請跑操場十圈，怎麼樣？」

「二十圈！」方一渺伸出兩根手指。

「成交！」羅雷爽快的答應了。

胖子在下面拽了拽他的衣角，說：「雷子，你瘋了，二十圈可是八千米呢，你吃得消嗎？」

一高的操場是標準的一圈四百米操場，二十圈下來可不就是八千米，要知道兩個月前的羅雷頂多跑三圈，停下來還得喘半天才能恢復過來，每次上體育課測試一千米，他都是倒數第一。

用胖子的話來說，這個項目的倒數第一我可不跟你爭，3分40秒及格，都丫5分鐘了，你距離終點還有一百多米，哥這樣的身材都能跑出3分38秒的好成績，實在是沒臉跟你同流合污。

方一渺臉上的笑容那叫一個猥瑣，心道你一個成績倒數的學生，竟然讓我出題考你，老子研究了數十年的古代文學，隨便弄一篇古文或者古詩詞作為題目，你小子就得傻眼，等著跑八千米吧，看你以後還敢頂撞我！

胖子不由的開始在心裡為羅雷祈禱，他在老師的心目中也屬於頑劣的那一類學生，可但凡上語文客，他永遠都把自己裝扮成乖寶寶的樣子，誰都知道這位老學究是惹不起的。

「兄弟，一會兒你跑圈兒的時候，哥們兒給你送水喝！」胖子十分義氣的說。

「玩兒蛋去！」羅雷一點兒都不領情，白了胖子一眼，說：「你就那麼肯定我會輸？」

胖子兩手一攤，做出一副那是一定滴的表情，差點兒沒把羅雷氣個半死，竟敢看不起我羅打雷，等著瞧。

方一渺一臉戲謔的表情，笑著問道：「羅雷同學，你準備好了嗎？」

「啊？我以為已經開始了呢！」羅雷笑嘻嘻的說。

方一渺把眼一瞪，說：「你夠狂妄！看在你學習成績不是太好的份兒上，我也就不出太難的考題了，省的別人說我欺負你！」

「洗耳恭聽！」羅雷還是那副弔兒郎當相。

「那就對詩吧，我出上句，你出下句！」方一渺把頭一昂，晃著腦袋說：「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對下句吧！」

全班人都皺起了眉頭，可見其困難程度，除黎琪涵一人，她微笑一下，這首詩十歲之前她已經會背了。

黎琪涵不由的看了羅雷一眼，心道他應該背不出來下面的內容，這首詩對於高中上來說，過於生僻了，可是她馬上知道自己錯了。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羅雷想也不想的接出了下句，並且還道出了這首詩的出處：「李白的《把酒問月》，上下共8句112字，方老師若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把下面的六句也念出來！」

方一渺的臉微微變色，說：「不用了，咱們開始下一題！聽好了，山桃紅花滿山頭，蜀江春水拍山流。」

一幫同學們仍是開始小聲的交頭接耳，他們都沒聽過這首詩，還是黎琪涵除外，但她也倒吸一口冷氣，和剛才那首李白的詩相比，這首更為生僻。

「花紅易衰似朗意，水流無限似濃愁。劉禹錫的《竹枝詞》！」羅雷接的很快。

同學們吃驚不已，他們之中不乏對古代詩詞感興趣的人，可也對這兩首詩沒有任何的了解。

要說第一次是蒙的，第二首呢，難道是運氣好？

方一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沒想到這個差生能接連對上兩首詩，他深吸一口氣，說：「最後一首，你要是對的上，就算你贏！聽好了，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噗通……」幾個同學一起摔倒在地上，這麼經典的語句也能從老學究嘴裡說出，真是天雷滾滾啊！

這首詞的頭兩句所有人都很熟悉，只是後面的內容嘛，能說出來的還真沒幾個。

羅雷微微一笑，說：「這首詞是金人元好問做的《摸魚兒——雁邱詞》，全詞行文並不複雜，而行文騰挪多變，用事實回答了什麼是至情，寄人生哲理於淡悟之外。內容如下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裡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

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

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邱處。」

「啪啪啪……嘩……」

胖子帶頭鼓掌，同學們跟著不由自主的響應，熱烈的掌聲隨之而起。

方一渺面色鐵青，只能悻悻的說：「這位同學坐下來吧！但是我還是要說你，這裡是課堂，請注意聽講，不要影響其他人。」

羅雷一臉得勝后的喜悅，胖子再一次朝他豎起了大拇指，他並沒有注意到，兩道截然不同的目光朝自己射來，一道怨毒的來自班長范桐，另一道是充滿興趣那種，來自大美女黎琪涵。

ps：羅雷很yd的向大家透漏，下一章將有美女亮相，盡請觀看，哇哈哈！新書開張，缺人氣，還望各位看官大大們努力頂起，小雷這廂拜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