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受罪
珞季涼被嚇了一跳,沒曾想到鄴孝鳴會突然這般動作。雙手只堪堪地抓住了毛巾,人直直地往男人身上撞了過去。
鄴孝鳴略帶慍怒地扶起珞季涼,輕聲喝道:「小心點。」
珞季涼也有些生氣,抬起清亮的眸子直直地看著眼前的人:「便是鄴少爺不扯我這一把,我也不用受這樣的罪。」
一時兩人之間有些劍拔弩弓。
珞季涼瞪著男人,深深喘了好幾口氣才微微平順了下來。
他平日不是輕易動怒的人,本就生性溫和,縱然有人故意找茬,只要不是涉及到他逆鱗的,他大抵不會跟他計較。說是溫和,其實說為冷淡也不為過。
現下鄴孝鳴從未給過他好臉色姑且不說,他也不曾跟他計較。只是今日像扯線木偶般的被鄴孝鳴扯著走,也不被告知事情的一二,惶恐地揣著心情來見他的父母,便是用這般的態度來對待自己,也著實是過分了點。
雖不曾想過要他的憐惜,但最起碼的尊重也是應該有的。
一不小心,略刺骨的話便應聲說了出來。珞季涼反應過來,瞅著男人,臉頰稍稍紅了紅。縱然如此,也沒有大呼小叫的必要。張了張嘴,卻突然不知如何把話給圓下去。
男人扶著他,倒是沒有什麼動作,只是眼裡一直在打量著他。半響才幽幽地說道:「你在置氣?」
「不曾。」珞季涼一驚,低垂下眼眸,斂去了臉上的神情。
還是一聲喊叫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鳴少爺,可沐浴好了?」略頓了頓,「家徽一事說來雖然有些繁瑣,還請少爺好好的講予涼少爺聽。」
半響,門內也沒有傳來聲響,管家又叮囑了一番,嘆了口氣,才撤出了門院。
鄴孝鳴擰了擰眉頭,這才放開了珞季涼。
「家徽一事,只是為證明你是我鄴家人。這些塗料便是要在你身上做個印記。」鄴孝鳴不耐地說道,扯開自己手臂的衣袖,「鄴家每代有鄴家獨特的徽印,你的便是要跟我的一樣,需記入族譜,才能入我祠堂。」
只見鄴孝鳴手臂之處畫了個栩栩如生的鈴雲花,仿若鮮血般艷麗,像是活的一般。珞季涼怔了怔,不禁伸手摸了摸。
玲雲花,是業國的吉祥之花,意為安定之意。本是潔白無瑕,卻不曾想,帶上了血光之色,竟是如此瑰麗。
「可懂?」
珞季涼略頓,點了點頭。
鄴孝鳴便抬手摸到了珞季涼的腰后,緩慢下移動,直到了與臀部相接之處,「你的,便是要畫於此處。因為私密,只能由夫君代勞。」
珞季涼身體不由顫了顫,「不可由我來代勞?」
「不可。」鄴孝鳴說道,壓著珞季涼往自己腿上倒去,「彎下腰來。」
一手撩開珞季涼身上的毛巾,一手執起筆,鄴孝鳴繼續說道:「這顏料,是鄴家祖傳之物,一旦沾上人體,是如何也去不掉。」
所以,一旦加上家徽,便永是鄴家人。果真是相系一體了。
一滴顏料落了下去,顏料便緩慢暈染開來。鄴孝鳴頓了頓,也彎下腰,一筆一筆地開始勾那。
「別動。」冷冷的聲線從上方響起,珞季涼輕呼了口氣,咬了咬牙,把臉埋進了手臂之中。
腰上傳來痒痒的觸意,還有那人溫熱的氣息,這種事,果然須得親密之人來做。
只是兩人……今日倒果真是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