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 終章
看著紫少年漸漸遠去的背影幽若蘭的目中露出迷茫之色。
哪怕是現在她也無法對眼前這個紫少年。提起半點恨意。四年的依戀愛慕不是說放棄就放棄的。那已成為她情感中無法割捨的一部分。
可是她的哥哥畢竟是死在姜笑依的手裡。
雖然從沒有見過面。但是張石言語里對自己的關切還有那血脈中濃郁的親情幽若蘭卻都可以體會到。
就如姜笑依無法厚顏無恥的接受她的癌魔一般。她也無法做到在有殺兄之仇的情況下去乞求自己的仇人回應自己的感情。
那樣做她又如何去面對死去的兄長?
哥哥我到底該怎麼做?
大滴大滴的淚水從幽若蘭的臉頰上滑落。
她無法對那個人提起手裡的劍更無法裝作什麼都沒生過似的去面對他——
似乎離開這裡離開那個人的身邊是她最好的選擇。
可是離開之後我又該去哪裡?
她沒有親人除了沈英雄和李道通以及皓月分堂寥寥幾個同性好友之外外面也沒有朋友、離開這裡之力這個天下雖大卻是無處可去!
怔然良久幽若蘭忽而心中一動再次在身前地地面上。\使用了回溯時光的道法。
剛才所看到的那一幕又一次在她眼前回放。而就在少年姜笑依的劍刺入到張石體內之後畫面在幽若蘭的操控下變得緩慢起來。
此刻的張石。正以道力透入到腳下的地面內似乎是以道力在地下一米處的土層里寫著什麼。而當時地姜笑依正心神震蕩。竟全然沒有覺。
掙扎著站起幽若蘭也不顧身前時光回溯的道法還未結束就一步步踉蹌著走到張石的身前用手奮力撥開了下面的泥土。當挖到一米左右時。幽若蘭變得小心翼翼一個個因為真力擠壓泥土而形成的字跡漸漸的展現在了她的面前。
看著這些。由兄長在生命中最後地時間裡留下的信息。幽若蘭的神情先是一陣莫名的輕鬆但緊接著卻是更大的悲傷。
離開了第五區姜笑依的神情有些蕭索但是當一路中道法學院的那些學生們。把即驚又畏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時。姜笑依很快又振奮起了心情。他現在已是天闕門十數萬弟子地領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門下地弟子看到自己頹廢的樣子。
御空來到天元峰外腳下眾多天闕門的基層弟子正在各自師長的率領下以土系道法。修補著剛才由那粒子束造成的裂縫。此外清雲清成幾個真一級強者還有二十幾名真人境正聯手勉力鎮壓著下面的熔漿不讓它們湧上來。
若是放任這些東西噴出來不但山這塊地域會變成一座活火山這裡花費天趣門數百年時光。才改造成的靈眼靈竅。也會生轉移。對於那些對山有著深厚感情的天闕門老人來說這是極不願見到地事情。而姜笑依本人。也不像因為要另擇山門而花費太多的財力——
光是修復山的護山大陣所需的能量晶石和人力就已經足夠他頭疼的了。哪怕是最保守的估計那也需要兩年的財政赤字。
看著除了天元和天燭因為是主動停止了法陣運轉陣勢尚算保存完好之外。其餘幾峰都是滿山狼藉。姜笑依次感到後悔的情緒剛才還不覺得什麼可以一當站在當家人地角度上頓感後悔莫迭。若是之前能夠溫柔點若是能夠早早預測到群星系統地攻擊力那麼現在至少可以省下百億金元的花銷。
沒有去理會下面地情形姜笑依直接飛向了接天峰。彌補那條五十里的裂縫自有清雲清成他們負責。在山生活了數十上百年的老人對此事絕對要比他上心得多。
當他踏入到接天峰大殿前那漢白玉廣場的台階上時不出意料的這裡的戰鬥早已經結束。
所有的法陣節點和樞紐附近躺滿了明欲的親信子弟便是明欲本人也是面色灰白仰躺在大殿的門口處。胸腹前一個巨大的創口心肺皆備挖出周圍還有被火焰燒焦的痕迹。===姜笑依一眼便可看出他是死在自己手下度最快也最擅長於操縱火焰的流羽手中。
烈山万俟宗政軒轅四家的人還有在山變后尚留下在總部的天闕門高層都分列兩旁低眉收目等候著他的到來。
而除了唯一未曾參與架空清虛的軒轅家之外其餘人都是自覺的。摘下了天闕門的徽章只是穿著一身沒有任何等級標記的制服躬身等候。便如在刑堂等候落的待罪弟子模樣。而如烈山度之類曾經被他親自點過名的人都是一臉蒼白跪在了側道之旁。
至於奉他之命攻上接天峰的寒玄和林驚鴻幾人則是站在大殿前的台階上。唯一讓他不解的是流羽正對徐悲怒目而視那種直欲暴起殺人的目光就仿似看到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至於徐悲卻是雙手背負於身後眼皮低垂一臉的肅然對於流羽的目光仿似未覺一般。
姜笑依心下有些奇怪卻也懶得去理會。沖著站在軒轅家眾人面前的軒轅望微微頜后徑自向大殿門口走去。途中和烈山聞櫻帶著些微恨意地目光微一觸碰。就移開了視線。
目視著紫少年氣度沉凝地一步步登上台階。此時接天峰上無論此前與紫少年識與不識有無關係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異常的感慨。
全文字版小說閱讀更新更快盡在支持文學支持!四年之前誰能想到當初那個剛從學院畢業。聲名初顯的少年。僅僅用了只相當於金丹級修真者六十分之一的時光就登上了天闕門內權利金字塔的巔峰成為當世之中最頂尖一流的強者?
其中軒轅望和烈山鷹兩人的感觸是最深地。他們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察覺到此子的不凡。卻遠遠沒有想到。少年會在短短四年內一步步的登上修真界的巔峰成為讓他們只可以仰望的人物。
烈山鷹心中更覺可笑面對這樣的絕頂人物自己竟還想著要腳踏兩條船想看清楚形勢再做選擇。自以為聰明實際卻是他這輩子當中除了半月前順從烈山度的意願那次之外。最愚蠢地一次選擇。
推開了大殿的門。只見裡面因為剛才幾個真一大成境之間的大戰已經破敗的不成樣子。天上的屋檐被開了好幾處天窗就是牆壁也坍塌了好幾處。
「你來了坐!」
清虛仍坐在大殿的中央大殿見到紫少年進來。笑著拂了拂袖將身前的落檐敗瓦全都掃開。
姜笑依點了點頭走到清虛面前坐下然後皺起了眉頭:「太師祖你傷勢不輕。」記得當時那幾名真一大成圍攻的時間甚至不到一分鐘以清虛地實力何至於傷地如此之重?
「四名真一大成。那兩位大人實在看得起我。*****這點傷勢。已算是輕的了。」
清虛毫不在意的笑道:「我如今最在意的倒是不是身上的傷。說實話我原以為你會坐視。任由他們逼我飛升的。」
「太師祖猜得無差之前我確實是這樣的想法。」姜笑依居然點了點頭:「是英雄他拼了命想要救你恰好我也有些事想要太師祖親自給我解解惑。」
「是英雄那孩子啊!想不到他竟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這些年著實是苦了他了。」
清虛聞言怔然然後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再猜猜看你想要問我地可是陰陽辟邪塔和請峰的下落?」
「這次太師祖卻猜錯了我想既然太師祖你心中有數那麼想必是早有準備了這兩件事且先放在一旁。」
話音一頓姜笑依認真的看著清虛那精光熠熠的眸子:「我現在最想要問的是真人您是如何在幾年前就知道我有能力在數年的時間內做到與他們分**抗禮。甚至早在我剛入學院時就開始著手布局?」
「就知你會這麼問。那兩位是因為被我算計而忌憚我所以要迫我飛升笑依你也是同樣如此吧——」
清虛的白眉皺起過了半晌才長嘆一聲道:「不過大約你們也沒想到其實這不過是我的一次****而已。」
「****?」姜笑依挑了挑眉心中有些不信。事關天闕門地存亡身為一派掌教怎會如此兒戲、
「不錯!就是****!」清虛眼中浮現著笑意:「成則天闕門能夠繼續存續甚至更加強大而若是敗最多也就是重蹈黑獄墟地覆轍而已。我知道你不信可反正都是覆亡的結局我為何不能睹一把?」
「那就這樣把所有希望放在一個尚還不到十二歲地小孩身上?」姜笑依臉上露出明顯的譏誚。
「當然要有點憑依。」
清虛搖了搖頭接下來也不解釋竟是在姜笑依的面前開始了結印。
而當那手印接近完成時姜笑依的面色卻為之一變。若是他沒認錯這應該是幽若蘭剛才才使用過的2s級時光回溯——只有金丹級以上的預言能力著又或者專修預言系功法的真一級修真者才能使出的預言系巔峰道法。
可是據他所知清虛修習的功法。不是天闕十絕之一的太古昊炎決么?
看著十幾分鐘之前生在這殿中的大戰姜笑依的神色變得異常的凝肅:「不想太師祖竟然已是轉修了明照古今未來的法決。」
他心裡驚佩交加專修功決不但是以前的底子全都廢掉就連新修的功法也因為體內血脈改變的緣故而很難達至頂點可說是事倍功半。更不用說改修的還是在巔峰之前並無多達攻擊力的預言類功法。清虛一個即將飛升的人物能下這樣的決心實是讓他佩服。
「若非如此我又怎敢在你身上下如此重注視?」清虛淡然一笑:「其實你太師祖在預言方面的資質遠勝過火系。不過直到我那徒兒被逼死才下了改修的決心。論及心機智謀我遠不及你們三人甚至於你那早已死去的師祖我也遠遠及不上。也只有靠著明見未來才有可能抓住天闕門的一點生機-
「知道我在八年之前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用預言術看到了什麼么?」
清虛深邃的目光轉注著少年清澈的紫眸:「我看見成年後的你端坐在一個漂浮在雲海寬達萬丈的輝煌大殿之上。台階之下群仙俯。眾妖拜服。我所看到的東西許多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之物。而大殿之內即便是一個仙童侍者的呼吸都讓我心驚膽戰。雖然這只是未來的一種可能但那時候我就明白這個孩子絕非池中之物——「
「笑依你這一生註定了是人上之人修真界中的皇者!我把天闕門的命運全押在你身上有什麼不對?」
人上之人?皇者嗎?
姜笑依的眼神有些迷惘。當他再次推開大殿的門。只見台階之下已有數萬弟子云集與此。看著那一片黑壓壓的人頭齊齊向他俯身施禮。姜笑依忽而一笑他就做一做這人上人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