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四章五皇子墜馬】
入夜前,消息傳來,五皇子魏決墜馬受傷,人昏迷不醒,侍衛正護送他回營。
呂又苒得知后,憂急不已,拔腿就想往獵場里去尋人。
「小姐,您做什麼?」素馨連忙將人拉住。
「我……我……五皇子……他……」她臉色蒼白,急得語無倫次。
「五皇子已在回來的途中,您現在往獵場里去,又能做什麼?」素馨問她。
「我沒想做什麼,只想確認他傷得如何?」她六神無主的說。
「就算傷得重,您也幫不上忙啊!」素馨勸道。
這話讓她清醒了些,點點頭,是啊,她這是急過頭了,這才安靜下來,乖乖的在自己帳里等消息。
但她根本坐不住,乾脆起身來回踱步,焦急人為何還沒回來?
素馨見了搖搖頭,正要再勸她什麼,外頭已有騷動,聽是魏泱回來了。
呂又苒立即就往外走去,素馨也緊跟在後,她們遠遠見到一堆人抬著魏泱回來,呂又苒正要趕上前去,面前突然擋了一個人,是魏超。
「呂小姐,借一步說話。」魏超說。
她瞧見侍衛正將魏決抬進他的帳篷里,急著去瞧情況,便道:「大皇子有話晚些說吧,容小女子先……」
「不,我這話現在就想說,你跟我來吧!」魏超態度強硬。
她一愣,本還是想拒絕,但素馨拉住了她的手低聲說:「小姐還是先跟大皇子去吧。」
素馨朝她輕搖首,暗示她別亂了分寸,得罪大皇子。
她皺了眉頭,這才瞧向魏超。「大皇子要說什麼,不妨就在這裡說了。」她打算儘快聽完他的話就去找魏泱。
魏超臉一拉。「這裡不好說話,跟我來吧!」不等她答應,他已徑自往自己的帳篷走去。
她抿唇,只得跟去。「素馨,你先去五皇子那裡瞧瞧,我聽完大皇子的話就過去。」她交代素馨。
「可讓您一個人面對大皇子,這好嗎?」素馨不放心的說。
「諒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我能應付得來。」
素馨心知她心繫五皇子的傷勢,讓她先過去幫忙,只得同意讓呂又苒獨自面對大皇子。
素馨走後,呂又苒即往魏超的帳篷走去,魏超坐在帳內,看她進來,臉上堆起親和的笑容。
「過來坐吧。」他招呼她。
李樹這時識趣的出去了,臨出去前曖昧的瞥了她一眼,讓她蹙了眉,不知何意?
李樹出去后,她走向魏超,在他面前坐下來。
「大皇子想對小女子說什麼呢?」她立即問,只想打發完他后儘快離開這裡。
「那不急,你先瞧瞧這個。」他一臉笑容的往她懷裡擱了樣東西。
她愣了半晌后,才知懷裡的是只小白兔子,這幼兔毛茸茸的,十分可愛。「這……」
「送你的。」他笑容滿面。
「送小女子的?!」
「是啊,我可是費了些心血才活捉到的,你喜歡嗎?」他討好的問。
「小女子……」這麼可愛的小東西,誰不喜歡,她是喜歡的,不過因為是他送的,這喜歡二字就說不出口了。
見她遲遲不表態,他臉色逐漸不好看起來。「怎麼,你還是喜歡紅狐毛嗎?我今天也獵了兩隻,那兩隻都給你,瞧你要做成手套還是背心都成。」他語氣冷了冷的說。
她僵了面容,聽出他的妒意,早上魏泱說要送她紅狐做手套,他也在場,這才故意回來送她兔子,討她歡心,此刻見她似乎不領情,於是惱羞成怒的這麼說。
她放下兔子,倏然起身,不想承接他的怒氣。「紅狐您還是自己留著,小女子沒興趣拿來做任何東西。」她轉身要走。
「站住!」他喝住她。
她屏息斂氣的回身看著他,瞧他還想說什麼。
「呂又苒,我不妨明說了,我喜歡你,也與你爹有了默契,不久就會請父皇下旨迎娶你,你就要是我的妻子了,對我的態度最好熱絡些!」他目使頤令的說。
她臉色一變,瞪著他不說話。
他走向她。「你與小老五是不可能的,唯有強者才配擁有你,像早上的事,你莫要再犯,就算他再對你示愛,你也該立即拒絕!」
呂又苒捏了拳頭,心頭湧上怒氣,這人也自大過頭了。
「魏泱那小子強的只是油嘴滑舌,什麼真本事也沒有,將來能給你什麼保障?你爹可是聰明人,知曉誰最適合你,而我,能許你的不只未來,還有中宮的位置……」他伸手去摸她細緻的臉蛋。
他的觸碰只令她覺得噁心,猛地倒退一步。
見她這態度,魏超的手僵在空中,生出怒氣來。「我說這麼多,你還是不識好歹嗎?!」
她全身顫慄。「對不起,小女子天生愚昧,聽不懂大皇子的話,不過,回去會仔細想過一遍的,若真想不明,也請大皇子不要見怪,不如就忘了小女子這個人!」
「你?!」
「您問我這兔子可愛嗎?小女子能回答您,很可愛,但不該屬於小女子的,小女子不會收,還請您將兔子送給合適的人吧!」說完她轉身就走,不再理會他,更無視於他的怒氣。
剛走出帳篷,她就聽見裡頭傳出摔東西的聲音,外頭的李樹也聽到她剛對魏超說的話,怒視她一眼后,匆匆進到帳篷裡頭,好聲求魏超息怒。
她用力吸了兩口氣后,才舉步往魏泱的帳篷去。
魏泱帳外守了兩個人,通報后才讓她進去,她才剛進帳篷就聽見劉守中道:「您這馬鞍斷得詭異,我之前檢查過了,那馬鞍是讓人剪斷的。」
「剪斷的?你是說,小老虎是讓人動了手腳才墜馬的?!」魏新也在裡頭,聽了這話很是吃驚。
「沒錯,上午我的馬一直跑得極順,還獵了三隻紅狐,但午間停下休息后,等再上馬,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但也沒多想,不料沒多久馬鞍突然斷裂,想是那時候馬鞍已被動了手腳……啊,外頭通報你來,我還想著怎麼不見人影,既然來了,怎不快進來!」魏泱已清醒,說著話,忽瞥見她站在門邊上,不禁面露喜色的朝她招手。
她走了進去,見到他雖躺在床上,但氣色不差,顯然已無大礙,她心頭這才像是放下千斤擔子。「可知道是誰做的事?」見他無事,又聽見方才他們的對話,這會她心急的想知道誰要害他?
「這不好說……」魏泱語帶保留。
「那馬鞍是證據,拿這去父皇那裡告知事情的經過,請父皇徹查,那動手腳的人還怕查不出來嗎?」魏新馬上道。
「那馬鞍不見了。」劉守中驀然告知。
「不見了?!」魏新吃驚。
「是的,我得知那馬鞍有問題,回來后就想再去瞧個仔細,但卻發現馬鞍已不知去向,問了人,人人推說不知。」
「可惡,那就是讓人拿走滅證了,咱們慢了一步!」魏新怒敲桌面。
「唉,可惜這就查不出是誰所為了。」劉守中嘆氣。
呂又苒腦中忽然浮現出魏超那張充滿妒意的臉,莫非……
她臉色倏地一白。
「你怎麼了,哪不舒服嗎?」魏泱見她朱顏有異,關心的欲起身。
「您別動,還是躺著好。」她見他坐起來,忙又將人壓回床上去。
「可是你……」
「我很好,只是在想事情。」她臉龐又轉紅的說。
劉守中與魏新見狀,兩人互遞一眼,頗為識相,魏新笑道:「我與守中還有事辦,不如先出去了。」
「是啊,五皇子傷勢雖不重,但還是多休養的好,咱們先走一步,這裡……就交給表妹了。」劉守中也說,兩人便自動離開了。
見他們離去,她臉更紅了,魏泱瞧了,卻是滿面含春。「你在擔心我?」他盯著她問。
她目光游移,竟是不敢看他。
他抿笑,「這就是擔心了!」
她垂下首,雙頰染得像紅桃子。
「佛說緣是一塊冰,要度五百年。還說,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咱們比這些緣都還要深,所以你會擔心我也是應該的!」他理所當然的說。
「您自大了!」她嬌嗔,滿臉飛霞,語氣卻絲毫沒有反駁的意思,倒像是默認了。
瞧她這小女人的模樣,他忽感驚喜,難道,自己終於重新得回她的心了嗎?「又苒!」
他激動的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