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一章 望江興嘆 【下】
曹*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兩眼發黑,險些再次昏過去。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其實曹*剛剛聽的十分清楚,但是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因為典韋的兵馬是他唯一的倚仗,若是連典韋這二十萬兵馬都沒有了,那他拿什麼對抗劉大爺?
「大軍已經全軍覆沒,典韋只身前來」典韋這個殺戮無數的大將,如今竟然變得有些像個小女人一般忸怩,聲音也變的小了許多。
而曹*帳下的眾將一個個頓時面色一變,最後的希望就這樣化為烏有,當初還曾經豪言要和劉大爺兩人划江而治,現在呢?他哪來的資本?
「大哥,先不要急,士族還有五十多萬兵馬,加上陸遜的十萬水師橫行大江之上,劉備若是想要過大江談何容易?」曹洪見到曹*面色陰沉,立即勸慰道。
曹*一聽,眼中從新燃起希望,士族的五十萬大軍戰力先不說,但是現在有總比沒有強,而最為關鍵的便是陸遜這十萬水師,乃是天下精銳,俗話說以己之長攻敵之短,劉大爺雖然也在河北訓練水師,但是遠遠不是陸遜水師的對手,而且陸遜的這支水師,乃是當初江東孫氏所留,幾乎人人都是百戰的精銳,天下無敵。
想到這裡,曹*的心裡終於好了不少,現在的曹*心裡也只能想想自保,至於逐鹿天下這四個字,可能早就已經埋在了心底,因為即便是划江而治,他們和劉大爺的差距,也已經不能填補,加上自己現在要兵沒病,要將沒將,連謀主都幾乎不剩了,如何能和劉大爺抗衡?
「現在話是這麼說,但是這個陸遜會不會為我們所用,還是一個未知數」曹*的眉頭再次深深的皺起。
「主公.......」典韋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沒有說出口。
但是其他人,頓時面色大變,像是臉上籠罩了一層寒霜。
「無妨」曹*擺了擺手,隨後接著道:「雖然曹某曾經屠戮士族,但是卻是他們與吾結怨在先,其次司馬微雖然老了,但是並不糊塗,而且現在天下三分,劉備已經佔據兩分,可以說獨領天下風騷,司馬微同樣對劉備恨之入骨,現在若是和我們敵對,到時候定然死無喪身之地。
眾人一聽,面色這才好了不少,但是心中卻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
「主公,俺是說司馬微的大軍現在已經所剩不到十萬了......」典韋最後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這個消息對於眾人來說無疑就是晴天霹靂,這次曹*再也沒有把持住,直接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主公」曹洪大呼的撲了上去,曹洪自己都已經忘了這是曹*第幾次昏過去了,但是似乎每一次都和劉大爺有關。
「快去找醫官來」曹洪大喝。
眾人一時間手忙腳亂,更多的人已經呆立了,因為他們都感覺到了壓抑,感覺到了死亡要降臨的壓抑。
現在曹*拿什麼和人家拼?拿什麼和劉大爺爭鋒?他們跟著曹*還有活路嗎?
其實不光是現在,從曹*在洛陽城下兵敗開始,這種氣氛已經開始在軍中蔓延,各個營里都出現了逃兵的現象,因為這些乃是中原人,現在的中原大地已經歸劉大爺所有,哪裡有他們的父母親人,還有一個比曹*更為強大,更為勤政愛民的君主,他們選擇回歸也是在情理之中。
曹洪等大將連著斬殺了數人,這才穩定住局面,但是現在呢?別說是普通的士卒就是軍中的將領也也難保不會去投誠。
眾人一陣忙活之後,曹*終於醒了過來,但是曹*的心裡卻已經變得有些難以平靜,士族的大軍所剩不到十萬,這十萬人可以說和沒有差不多,河北的五大軍團隨便拉出一個都能瞬間消滅這十萬人。
「主公,你沒事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典韋無奈,只好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典韋這麼一說,曹*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因為他已經嗅到了一點味道,這裡面的事情已經太過不同尋常。
司馬微這個老狐狸怎麼可能會將自己的全部五十萬大軍交給沙摩柯一個人外人?而且這個沙摩柯的打法似乎就是為了消耗雙方的實力。
「這是何人竟然有這麼大的手筆?」不知為何曹*的腦海之中立即出現了陳大軍師的身影,那個一身白衣,臉上帶著壞笑人。
「快,全軍聽令,給我南下江南,直道長沙」曹*的眼中帶著怒火,還有堅決之色,讓曹洪等人嚇了一跳,他們到現在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其實曹*的心裡也不確定,但是至少曹*知道,司馬微等人肯定是出事了,要不然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會如此跟典韋玩命。
典韋只是一介莽夫,雖然對士族有切齒之恨,但是也最多會讓沙摩柯展示一下實力,讓典韋不要做的太出格就已經夠了。
最為關鍵的一點便是,如此大戰,竟然只有沙摩柯一個莽夫在指揮,姜維鍾會等人一個都沒有出現,這本來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主公.......」曹洪楞了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
「沒聽到我的命令嗎?三軍齊髮長沙」
「諾」眾將只好聽令。
「慢著」曹*邊上一人立即阻止,正是曹*的長子曹昂!
「父親,如今我軍三軍盡疲,如何還能再戰?再說這沙摩柯帳下還有十多萬士卒,加上數萬的蠻兵,戰力強橫無比,若是陳隱軒真的在長沙的話,只怕也討不到好處」
曹昂的話讓眾人震驚無比,曹*更是眉頭深深的皺起,因為曹昂說的很有道理,自己現在率軍前去,真的能夠斗得過陳大軍師嗎?再說自己糧草不多,而且又沒有後援,一旦陷入膠著,諸葛亮的大軍定會東進荊州,到那時,曹*就真的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曹*看著這個長子,眼中露出讚賞之色,這可能是曹*此刻最欣慰的事情了。
「那以你所見,現在為父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