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再次換將
聞知敵人已渡過河,第六團第三營全營馳援,拚死阻擊敵軍前進。第二營一部也由曹家宅方面向東阻擊敵人。被猛烈火力迎頭痛擊,敵渡河部隊勢焰稍緩。但姚家灣、鍾家宅一帶日軍繼續向我軍瘋狂射擊,南岸敵軍也不斷以炮火轟擊我增援部隊。緊急關頭,一二二旅旅長張炎聞報當即趕至張家宅指揮,命令所部第四、五團急到楊家行、張家宅附近待命。上午9時,第六團一部留守曹家橋,主力與第五團一部展開於沈家宅、曹家宅、蔡家宅之線,與敵對抗。
日軍以薀藻浜北岸的姚家灣、鍾家宅為據點,用猛烈的炮火阻止援軍前進。敵我雙方展開激烈的爭奪戰,援軍反覆衝鋒均未得手。11時,援軍軍再增加一個營至楊家宅,誓死奪回曹家宅陣地。激戰2小時,肉搏七八次,援軍雖傷亡很大,但士氣高漲,鬥志昂揚。下午2時,援軍全線同時展開反攻,向敵人步步進逼,以巨大的傷亡代價血戰到下午3時,終於收復鍾家宅,但敵軍仍佔據姚家灣及曹家橋南北岸。進攻部隊不得不稍行整理,暫停進攻。
下午7時30分,援軍再度發起反擊,雙方甚至以刺刀、手榴彈展開近距離搏殺。在姚家灣西北端敵軍陣地,兩軍反覆爭奪,死傷遍地。9時左右,我軍一個連從側面周家宅向姚家灣、曹家橋之間悄悄接近敵陣,向姚家灣之敵發起突然襲擊。敵軍陣地轟然動搖,無法支持,向紀家橋方向潰退。我軍克服浜北全部陣地。曹家橋阻擊戰,連續搏鬥近5個小時,共殲敵500餘人。最後以敵人的失敗而告終。日軍二十四旅團在是役中受創甚重,一時無力再戰,以後幾日中也不敢再發動大的進攻。
深信武士精神至上的野村被震動了,心裡開始有些動搖。這時他開始理解他的前任「可憐的鹽澤君」。
2月13日,野村也成了「可憐」的人。』他的職務,由日本陸軍第9師團長植田謙吉中將接任。植田是有備而來。他的身後又增加了1萬餘名精通陸上作戰的陸軍和幾十架飛機。
事實上,早在上海戰事爆發之初,日本海軍省見鹽澤在上海陷入困境,不得已,只能厚著臉皮向陸軍求援。說來也巧,不久前,關東軍攻擊錦州時曾遇到東北軍抵抗,關東軍當時兵少將少,向葫蘆島海面上的日本海軍求援。但海軍對關東軍的屢次擴張頗有妒意。便冷冷地以東京方面有「不擴大」的指示為由而拒絕了。今日海軍想在上海搶個功,不想卻抱住個扎手的刺蝟。出口求人,也覺得嘴軟。果然,對海軍還記著仇的陸軍省得知海軍的窘境后,又是幸災樂禍又是冷嘲熱諷:「海軍有強大的艦隊,有精銳的陸戰隊員。大口徑艦炮能解決支那軍隊,求我們幹嗎?!」「海軍連在滿洲以內擴大事態都堅決反對,現在竟想把事態擴大到長江沿岸。讓他們說說這是為什麼?!」眼見海軍著急、陸軍幸災樂禍,參謀本部最後出面了。在向陸軍說了一大堆軟話后。陸軍方才答應出兵。陸軍出兵,一方面是看在參謀本部的面子上,另一方面,陸軍也對上海這顆長江上的明珠垂涎欲滴,而在這之前,上海是日本海軍的世襲領地。日本海軍正式提出了陸軍派遣獨立混成旅團的要求。而陸軍方面動員的卻是植田中將的第9師團。並聲稱陸上作戰的觀點應由陸軍來定,第9師團乃解決上海戰事的最低限度兵力,海軍省上層人物當即發現了陸軍對上海的野心,遂以「派遣師團規模的戰略單位會刺激外國」為借口,堅決反對。陸軍省更是乾脆。反正是你求我,如果你不想看著手裡那點寶貴的陸戰隊官兵被打光的話,還是得聽我的。當下表示,如不按陸軍提出的派第9師團進兵上海的話,陸軍則不出兵,「等待海軍反省」,並命令第24混成旅團停止出發準備,就地待機。海軍熬不住了,只得同意了陸軍的意見。陸軍省這才洋洋得意地把植田中將送上了戰艦。海軍被陸軍實實在在地捉弄了一次。
植田一踏上滬地,就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他並未急著進攻,而是調整布署,首先聽取已在上海的參謀長田代皖一郎的彙報。下午,日軍第九師團在艦炮的掩護下通過了吳淞口,一部分在吳淞棧橋附近拋錨,主力停於黃浦江。當晚,植田謙吉在艦上與第三艦隊司令官野村吉三郎、海軍陸戰隊指揮官植松練磨、駐華公使重光葵、駐滬總領事村井倉松等人舉行聯席會議。會後,植田謙吉發表了顛倒黑白和賊喊捉賊的「聲明」,大意為:本人擔負著保護僑居上海帝國臣民的任務,於今日到達上海。由於中**隊向我海軍陸戰隊挑戰,致使上海租界突然成為不安和恐怖之地區,而帝國僑民的困狀亦實在令人痛心。本師團根據任務,決定與海軍協力,迅速拯救我僑民脫離困境。為此,當盡量避免無益的交戰,而以和平手段達到目的,但對防害本師團執行任務者,必須採取果斷措施,決不躊躇。
第九師團共分為兩個梯隊。第一梯隊於15日登陸完畢,分駐兩處,一部駐楊樹浦一帶,一部駐吳淞鐵路碼頭的沈家巷鎮附近地區。16日,第二梯隊也在上海登陸完畢。隨即第九師團第十八旅團接管了北四川路附近海軍陸戰隊的一部分防區。至此,日本在上海的侵略軍,第九師團及受其指揮的第二十四旅團和海軍陸戰隊,共2.7萬餘人。
就在植田剛剛到達上海的時候,張治中率領第五軍兩個師,外加中央軍校教導總隊和一個山炮營奉軍政部令,日夜兼程奔赴上海。蔣志清與何敬之看得出來,這次如果不增援上海,第十九路軍肯定會頂不住的。與其說他們是擔心第十九路軍,不如說他們是擔心徐彥卓的安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