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轅門射戟

袞州陳留，曹操傾盡全力攻打徐州結果損兵折將，徐州沒有佔到一郡一縣反而將青州給丟了。曹操遭逢慘敗心情低落，沉聲道：「攻佔徐州不成，白白便宜了大耳劉備，青州亦被呂布奪取，汝等腹背受敵該當如何？」

郭嘉、荀彧等謀士陷入了沉默，良久荀彧道：「主公可修書一封給袁術，許以重利攻打劉備。再修書給劉備願與其結盟共抗呂布，劉備必然不願結盟，求助呂布，到時呂布、劉備、袁術兵戎相見主公可坐享漁翁之利，此乃一石三鳥也。」

曹操欣然接受了荀彧的計謀，讓親衛送書信給袁術。袁術接到曹操的書信，心中對劉備早已不滿徐州兵力薄弱頓時產生了入侵徐州的想法，把玩著手中的傳國玉璽獃獃看著璽上的八個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暗想道：「傳國玉璽既然在吾手中，吾乃天命所歸當登基稱帝才是。」

公元一九四年冬，實力弱小野心極度膨脹的袁術詔告天下以壽春為都揚州為國家，國號仲家，自稱為仲家皇帝。封張勳為大將軍，袁渙為丞相，紀靈、橋蕤、陳紀、雷薄、陳蘭、韓暹、楊弘、袁胤、李豐、梁剛、樂就等皆被封為官職，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袁術公然稱帝的消息，讓東漢大地地動山搖，漢室皇朝已經到了滅亡的邊緣，諸侯之間更是互相攻伐，野心勃勃。十二月袁術發布詔書命紀靈為主將，李豐、梁剛、樂就為副將統兵三萬討伐徐州牧劉備。

紀靈率領三萬大軍，仗著人多勢眾與剛剛為了打退曹操損失慘重的劉備軍進行了激烈的征戰，戰事越加慘烈。徐州總共兵馬不足三萬人，還要防守各個郡縣，能出去與紀靈戰鬥的不過是一萬人，關羽雖然勇猛但是面對三倍的敵軍也無可奈何。紀靈長得魁梧雄壯，使用一口三尖刀竟然能戰關羽五十合不敗。

彭城內劉備急忙召集孫乾、麋竺、陳圭、陳登等人商議，劉備為了鞏固在徐州的地位，娶了徐州世家麋竺的幼妹靡環，靡環固然是長得花容月貌，可惜劉備已經「廢了」，只能望著靡環暗吞口水，真是可悲又可憐。

陳圭道：「呂布屯兵在任城，兵強馬壯統一北方並、冀、幽、青四州，袁術冒天下之大不韙稱帝，已犯眾怒。主公可向呂布求援，倘若得主公相助，紀靈不過跳樑小丑也！」

張飛火冒三丈，黑著臉揪住陳圭的衣襟吼道：「讓哥哥去求呂布，俺不同意，紀靈算什麼東西，俺這就出去斬了這廝。」

陳圭被不知輕重的張飛揪住，老臉憋得通紅，呼吸不順暢結巴道：「三將軍、、、」

劉備暗惱張飛魯莽，叱喝道：「三弟，快放開陳大人。派人送書信給呂布，吾意已決休得多言。」張飛冷哼一聲一把推開陳圭，從此陳圭將張飛記恨在心。

任城呂布接到劉備送來的求援信，心情暢快道：「劉備徐州牧的位置都沒坐熱，袁術就派紀靈統領大軍攻打。劉備向吾求援，不知該如何是好，幫劉備打退紀靈，或者幫袁術滅了劉備？不管選哪一種必然得罪了另一方，兩難啊！」

賈詡道：「主公不若做一回和事佬如何？兩家都不得罪。」

呂布與典韋、許褚、趙雲、張頜統領大軍趕赴小沛，派人向紀靈、劉備送去書信，商議停火之事。來到小沛，呂布騎著赤兔望著這座城池感觸良多，歷史上呂布當徐州牧的時候曹操來攻，小沛一戰不得不敗走下邳，導致了呂布覆滅的慘劇。

三萬大軍紮營結寨，在小沛城外建成了一座浩大的軍營。呂布與典韋、許褚、趙雲、張頜吃著酒肉等候劉備、紀靈前來赴約。劉備、帶領關羽、張飛率先來到呂布軍營，呂布見劉備垂到嘴巴的大耳朵，白凈的下巴上粘了三屢鬍鬚，憋紅了臉強忍著笑意起身抱拳道：「玄德公別來無恙否？請~」

劉備狐疑道：「不知溫侯如何化解此事。」

呂布高深莫測道：「紀靈來了，玄德自然知曉。」

劉備見呂布自信滿滿的樣子，漫不經心的道了聲請后跪坐在一旁空餘的案幾邊。關羽眯著眼扛著青龍偃月刀，紅色的重棗臉看不出喜怒哀樂，一副誰都不鳥酷酷的架勢，讓呂布等人心中微惱。張飛冷哼一聲，不耐煩的飲起酒來。

不久傳來抱怨聲：「溫侯，請吾來究竟所為何事？」一個滿臉鬍鬚，容貌剛毅的魁梧大漢手持三尖刀出現在軍營內，見到劉備、關羽張飛，嚇了一跳，驚愕的望著呂佈道：「大耳兒怎麼在此，溫侯欲殺吾呼？」

呂佈道：「非也！」

紀靈臉色大喜道：「莫非是殺劉耳兒？」

呂布似笑非笑道：「亦非也！」

紀靈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道：「既非殺吾，又不殺劉耳兒那是為何？」

呂布還未答話，一旁喝酒的張飛將酒杯一扔，暴跳如雷道：「吾雖兵少，覷汝輩如兒戲耳！紀靈敢出去跟俺一決生死否？」

紀靈也是個脾氣火爆的傢伙，不甘示弱道：「哼~打就打難道吾還怕汝不成。」兩人咬牙切齒，緊握著手中兵刃欲廝殺一場。

「當老子不存在是不，他媽的，都給吾坐下。」呂布重重在案几上拍了一掌，巨大的力氣立刻將用桃木做成案四分五裂變成了一堆柴火。眾人見呂布虎目圓睜，臉色冰冷一副欲食人的兇相，皆大吃一驚。

紀靈忽然感動肩頭傳來一股巨力，兩隻大手如同鷹爪般硬生生的將自己八尺有餘足足兩百餘斤的身軀從營門口抓了回來，如此神力豈是人能有？一臉駭然的看著笑眯眯看著自己的呂布，頭皮發麻張大了嘴巴吱吱唔唔的說不出話來。

張飛見呂布竟然如同拎小孩般將身形不下自己的紀靈給捉了回來，自認為自己是萬萬不能做到的，如同斗敗的公雞低著頭老老實實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呂布示意紀靈坐下，紀靈當即正襟危坐臉上豆大的汗珠雨點般滾落顯然是嚇得不輕。終於清靜了，呂布感嘆道：「布平生不好鬥，惟好解斗。吾今特為兩家解之。」

這簡直是胡言亂語，呂布不好鬥幃好解斗這話誰信？紀靈不敢抱怨，問道：「如何解之？」

劉備也緊張的望著呂布，呂布手持方天畫戟，近一丈的高大身軀如泰山般屹立在眾人眼前，常年廝殺讓呂布充滿了一股濃烈的殺氣，劉備、紀靈臉色巨變，張飛凝重的望著呂布，此刻關羽也睜大了丹鳳眼，盯著呂布。

呂布朝眾人露出一個微笑，典韋接過方天畫戟飛快的往營外跑去，足足有一百五十步才止。接過許褚手中的弓箭，活動了下手腳對劉備、紀靈道：「一切盡在天命，此地離轅門足有一百五十步，吾倘若能一箭射中畫戟小枝，汝等暫且罷兵，各領軍隊回去，如有不從者吾聯合另一人儘力誅之。」

紀靈望著幾乎看不清楚的方天畫戟，畫戟邊的小枝就如同蒼蠅般大小，疑問道：「溫侯射哪裡？」

呂布傲然道：「畫戟小枝。」

紀靈暗想道：「畫戟小枝，呂布即使箭法再好，也不能射中，這回劉備死定了，哈哈！」欣然道：「好，溫侯吾沒有異議。」

輪到劉備緊張了，射畫戟小枝就算射典韋這個巨漢也是非神箭手不可，急出一身冷汗。呂布猛然將硬弓拉成一個圓月，灌注了巨大力量的弓箭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彷彿即將被這股巨力撐爆似的，扣人心弦。劉備、關羽、張飛、紀靈、許褚、趙雲、張頜等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呂布。

呂布如同雕塑般拉著弓，紋絲不動，手臂上肌肉一塊塊暴突出來，一根根官道般的青筋如同老樹根縱橫交錯著，閉著右眼圓睜著左眼，專註的眼神如同一道犀利的閃電，望著拿著方天畫戟面不改色的典韋，爆喝道：「中。」碰一聲巨響，只見羽箭如同流星般飛馳而去，不偏不倚的穿過方天畫戟的小枝，餘力未解射斷一根粗壯的旗杆，方沒入土中。狂風騎兵，虎膽、大戟營的將士們爆發一陣歡呼：「主公神箭，神箭！」

紀靈獃獃的看著軍營外呂布軍士卒瘋狂的歡呼著，手中的三尖刀哐當一聲墜落不敢相通道：「竟然中了。」

劉備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蒼白的臉龐變得紅潤起來。

呂布哈哈大笑道：「天意，真的是天意。既然天意如此，紀將軍暫且領兵回去。」

紀靈為難道：「溫侯之言，紀靈不敢不聽，只是主公問起，吾不好交代。」

呂佈道：「吾自會送書信給袁術，汝放心領軍回去。」紀靈無奈，嘆息一聲向呂布告辭。

劉備感激涕零道：「溫侯救命之恩，備沒齒難忘也！」

呂佈道：「玄德不必如此，若非玄德率領大軍拖住曹操，吾焉能取得青州。」

劉備、關羽、張飛向呂布告辭后回徐州去了。

紀靈只好帶領大軍回壽春去了，將轅門射箭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稟報袁術，袁術聽后差點氣得吐血，大罵道：「蠢貨，中了呂布之計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