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盛宴的前奏
「王爺，大家都到了，只剩下正王妃還沒有來，您看是不是讓奴才去叫一下？」管家站在一旁，小聲對冷寂說道，對於這樣的事情，管家知道冷寂對這類事情是很在意的，於是很貼心的上前問道。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去催催廚房，我知道突然通知，時間很緊促，牛燉那裡很難做，通知他飯菜差不多就行。」冷寂低聲說道。
「王爺，知道了，假如沒有其他吩咐，奴才下去看看還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
冷寂點頭，管家知趣的轉身消失在客廳，他知道那個地方不適合一個下人在那裡。
管家從小就被晉親王府收養，在王府中做事，前任晉親王就是管家照顧的，在這王府中的地位是很高的。
管家知道這個院子中的每一個人的喜愛和習慣，作為一個王府中的管家，這是必須要知道的事情。
比如韋奐王妃喜歡吃清淡的事物，喜歡安靜，那麼韋奐住所周圍肯定是很少安排侍女和侍衛，院落也在角落裡；而歐陽淑從小生活在歐陽家，身邊是不能缺丫鬟的，飯菜上比較挑剔，而且喜歡熱鬧，所以在歐陽淑的住所都是機靈的小丫頭，並且和其他幾位王妃的住所較近……
這些若是讓管家說起這些，必然是如數家珍，但是這些事情，在管家眼中卻是自己必須要做的，就像牛燉會把每道菜的火候掌握的恰到好處，就像杏花巷裡賣胭脂水粉的李嬸知道每一道粉怎麼配才會得到最好味道的胭脂水粉……
這些都是需要自己做的，每一個人知道自己的職責，術業有專攻，這句話是管家經常掛在自己嘴邊的一句話。他也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誰說的，但是這句話他還清楚的記得是晉親王說給他聽的，他說是一個「文起八代之衰」的人說的，那時的管家才十八歲，和晉親王一般大，做事情還很毛躁，哪知道那個叫韓什麼的人，但是晉親王很喜歡自己。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小巷，那時的管家還被人叫做「小關子」，因為把小關子賣到晉親王府的那個人販子姓關，所以王府中的人們便都叫他小關子，逐漸小關子長大后，還為了這個名字和其他小廝打過架，因為這個姓是自己的仇人，是那個賣自己的人販子的姓。但是，一個人怎麼可能每天打得過那麼多人，每個人都叫自己小關子，難道要一個個的打過去，這種做法只是在那些無聊的武俠小說中才會出現，只有在那些說書先生的嘴中才會出現吧。而自己只不過是一個王府中的小廝罷了。
隨著時間，小關子對這件事情也就不再在意了，在那個動蕩的年代，每個人不知道自己是否明天能夠牽自家的老黃牛。在那個動蕩的年代，那個人販子還算是不錯的，沒有殺了自己，只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
曾經的小關子經歷過了曾經的動蕩的時代，那個晉親王府不濟的年代，又經過了王府的崛起。這麼多年都走過來了，王府就像是小關子的一個家，從小就生活在王府中，漸漸的，曾經的小關子也就沒人再叫了，於是大家都改口叫「關管家」，後來因為拗口，人們就把前面的那個關字去掉，於是接下來漸漸的就變成了只有「管家」這兩個字。
冷寂剛出現，各個王妃都已經站在兩側，禮儀恭謹，平時也沒有這麼嚴肅過，但是今天發生韋奐和歐陽淑的事情，而且還差點鬧出人命來，都加都挺說，張國端太醫已經去冷寂那裡，親自為嵐葉看病治傷。大家都知道，今日歐陽淑和冷寂鬧的很不愉快，對於韋奐和歐陽淑之間的矛盾，現在看來，冷寂和歐陽淑之間的戰爭才是最重要的。一旦兩人要是翻臉，不知道冷漠會怎麼辦，但是更多的人為冷寂擔心，冷寂一旦和冷漠翻臉，著王府定然會發生很嚴重的事情，冷寂離開，冷漠在皇帝那裡……
「據說冷寂王爺和皇上的關係很好，王府這幾年之所以強盛起來，不單單是因為冷漠強勢的手段，冷寂王爺在皇上那裡的作用也是不能忽視的，冷寂王爺一旦和冷漠王爺翻臉，真不知這個王府會變成什麼樣子……」侍妾江煙柳和庶王妃玲瓏低聲說道，看到冷寂進來之後，知趣的停下，因為在冷寂面前竊語是很惹冷寂生氣的。
這麼多年，玲瓏自然吃過這些方面的苦，曾經因為說歐陽淑的壞話，被冷寂知道后，曾經一度將她每個月的月錢減少了一半，作為懲罰，這件事情還被其他幾位妃子一度詬病過。
「奴婢給王爺請安了。」各個妃子的丫鬟紛紛向冷漠請安，妃子也相繼看到冷漠，於是趕來向冷漠請安。在這個節骨眼上，誰也不想去觸霉頭，歐陽淑和冷寂韋奐的事情已經快把王府攪得成了一鍋粥了，這時候有人再在這個時節上出差錯，肯定是不討果子吃。
妃子們哪個是省油的燈，這些出生在朱門中的大家小姐，雖然說是大家閨秀，但是那個不是察言觀色的高手，這是事情都是那些從小生活在市井中的人沒法比的。
冷漠並未說話，只是點頭示意眾人退下，丫鬟們相繼下去，只留下一些冷漠身邊的人在周圍打下手，端茶送水的都是冷漠身邊的人。
妃子們也都習慣了這種情況，但是遇到把所有丫鬟都趕出去，這是很少見的，畢竟這些丫鬟都是每個妃子身邊最貼心的丫鬟，難道還擔心出什麼差錯？
冷漠徑直走向主座，隨意坐下來，端著武夷山產的白毫銀針，這些茶都是上好的茶葉，是從江南連夜送來的，只有在這王府中才能喝道吧，清淡的香味，茶湯清澈見底，倒是讓人看上去有些欣喜。
冷寂最喜歡這類茶的，但是冷漠更喜歡酒，最喜歡那些烈酒，經過數次蒸煮，去除雜質，但是還保留著最遠的食物香味，那是最美味的，還記得當時那個喜歡喝酒的女子，那個喜歡聽自己說話的女子，喜歡那個從來都不按常理了出牌的女子，但是知道那晚，知道鮮血染紅了她的裙衫，直達她白嫩的身體變成冰冷的，冷漠記得那時是自己第一哭。
還記得小時候，自己掘強的有些不像話，因為他是晉親王的兒子，他還有一個在所有公子哥中領頭的哥哥冷寂。那時自己哥哥和當時還是太子的皇上很是交好，兩個人幾乎霸佔著整個京城。那時每次自己被人欺負了，只要壓緊牙關，因為自己又京城的一霸哥哥，還有晉親王父親，誰敢輕易欺負自己。
那時被人圍著打，唯一想到的事情不是哭，而是站起來繼續打，因為之後會有哥哥和父親撐腰，但是直到那個女孩子在自己面前死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
冷漠多麼希望那時自己能夠不遇到她，只要是不遇到她，或許她還不會死，可是一切都晚了，這些事情都變成了他不認得樣子，父親暴怒的眼睛，還有哥哥無能為力的眼神，那時突然感覺自己好孤單，好孤單，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
「你喜歡上那個妓、女，是會殺了她的！」冷漠還記得那時自己哥哥冷寂沖著冷漠的怒喊，還記得冷寂那一夜為了自己，跑遍整個京城，找遍人，幫助自己和喜歡的她逃走，可是最後還是被父親發現，重新抓了回去。
「沒想到自己做錯了事情，到最後承受後果的卻是自己哥哥和那個無辜的女孩子。」冷漠冷笑道，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突然想起這麼多事情，想起那麼多已經快要被遺忘的事情。
冷漠自嘲著自己，可是這些又怎麼樣呢，一切都過去了，那些幼稚的日子都已經過去了，自己現在只會玩玩那些女孩子，只要不動真情就不會被傷害。
……
廚房中，火光閃爍著，最後的時刻，馬上就要上菜了，一切的食材都有條不紊的送來，只要有牛燉在，總是能夠在最關鍵的時刻送來，小廝們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下來了，中午的到通知，一下午，竟然準備好一場盛餐，這要是擱在別家都是做不到的，比如有些食材是需要提前準備一天，甚至是好幾天，乃至半個月的，突然來了消息，這放在別處都是會出問題的，但是這些在牛燉這裡就變的簡單多了。
需要什麼食材，需要什麼佐料，牛燉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告訴你去那條街，那條巷，去找那個人，總是會帶回來滿意的食材，就像所有的事情都是被安排好的，都握著牛燉手中。
「唉，你說今晚這麼著急召集所有人，冷漠王爺是不是要和冷寂王爺鬧翻了？」手中拿著刮魚刀的夥計小聲問煽火的小廝。
「你說什麼胡話呢！不要命了！」煽火小廝趕緊低聲喝道，雖然小廝們經常會坐在一起談論主子們一些閑話，但是都是一些無傷大雅的事情，但是剛才那個問題，足可以讓他們兩個人都走不出這座王府，這是大不敬探討兩個王爺的關係。
「你別緊張啊，咱們就是瞎聊聊，誰都不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可是……」
「沒事的，我就是好奇今天歐陽淑正王妃和冷寂翻臉了，但是還逮歐陽淑是冷漠的人，冷漠不至於把歐陽淑逐出王府吧，冷寂王爺在這座王府中已經是多餘了，我看這次，冷寂王爺恐怕會被逐出王府吧。」刮魚的夥計低聲說道。
「說知道呢，我看冷寂王爺不是那麼簡單的人啊，聽說冷寂王爺曾經和皇上幼時交好，那時，冷寂還帶著皇上霸佔整個京城，那時的富家子弟誰不知冷寂。又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那模樣，在京城也是獨一份吧，哪個大家閨秀不想嫁給冷寂王爺啊，可是這麼多年，冷寂王爺出入皇宮，每日給皇上出謀劃策，只是唯獨沒有娶妻生子，冷漠王爺都妻妾成群了，為什麼冷寂王爺還單身一人？」煽火的夥計說道。
「唉，誰告訴這些的，知道的挺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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