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叛徒
蘇弦歌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不過就算他反應過來也沒用,他根本就打不過人家只有挨宰的份,那個紅衣妖冶的男人一手提著他,另一隻手快速的在胸前捻出幾個法訣。
眼前一晃,人已經出現在了一片森林裡,周圍哪還有什麼陰森的小巷了。
他還在那迷茫的私下張望呢,脖領子一松,他就做起了自由落體運動,「碰」的一聲,蘇弦歌再一次與堅硬的大地親密接觸,屁股頓時都要摔成八瓣了,腦子也是嗡成了一片。
等他好不容易抱著頭平靜下來的時候,才看清楚眼前的形勢,這個不知道什麼人種的男人背對著他擋在他面前,那身火紅色的紗衣在這一片的蒼綠中甚是耀眼。
不知何時那個男人被一群人攔住了,是一群修仙者,看這個架勢,這個男人應該是被人追殺的吧,心頭一早的焦慮稍稍放下了不少,起碼他有機會逃跑了,比起擔心他自己的莫名出谷,眼前這個要抓他的男人才是目前最大的問題。
那個男人的對面大約站了五六個人,手中執劍,穿著一水的道袍,樣式大氣,蒼藍色做底,袖口領口都綉有不同的顏色不同的花紋,精緻華貴,胸口處都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法陣,看上去似乎是用特殊秘法融到衣服上的,隱隱的能從其中辨別出一個大氣的字,昆,藍中透綠低調卻又顯恢宏。
這一個字頓時讓他的眼睛一亮,在谷中的時候,蘇磊就教過他一本書,記載著靈界大陸上修真門派的概況,據書中記載,這個昆字代表的就是靈界第一修真大派崑崙派。
眼下看他似乎有救了,不管是修魔者和妖族都與修仙者水火不容。
「紅夭,這次看你哪裡逃。」
「就憑你們幾個小輩也想來抓我?你們師尊是不是太看得起你們了,還是覺得把你們送給我煉丹是個很划算的買賣?」
「休要胡言,現在跟我們回去,我等會求師尊饒你一命。」
「做夢——,就憑你們幾個?」
「我們幾個怎麼了,不過就是一隻師祖養的蝶妖,還被帶著傷,你真當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讓我們幾個奈何不了你不成,快點交出真魂珠,跟我們回去請罪,說不定掌門師叔還能念在過去的情面上繞過你一命,否則——。」
「否則,怎麼樣?」
「否則別怪我們手下無情,不念過往的情誼了。」
不知那個人說的那句話刺到了紅夭的心裏面,他身後的蘇弦歌就聽見一聲嘲諷的輕笑,低魅的嗓音聽的人心裏面直痒痒,說出的話卻透著說不出的冷意,他道:「過往的情誼?我一個妖哪敢跟你們修道界第一大仙門門人攀情誼。」
「師祖才一飛升就想把我送給那個嶗山老道做玩物,真是好情誼啊。」
「休要胡說。」
「我胡說?嘴上說是清修,實際上背地裡不知道做了多少的齷齪事吧。」
「你別給臉不要臉。」
趁著他們劍拔弩張,蘇弦歌一直在悄悄打量他們幾個人,崑崙派的那幾個人並沒有馬上動手,似乎有些仇怨,聽得他雲里霧裡的,見面不直接開打有什麼好聊的,他不屑的撇了撇嘴。
眼看著眼前越來越亂,兩邊要打起來了,蘇弦歌在那兩方人在對持悄悄地坐起身來,往遠離這個男人的地方挪了挪,伺機逃跑。
「風清,住嘴。」
這時一道清冷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吸引了他的注意,那股如梅的冷清在一片嘈雜中如同一道清流一樣,聞之心靜,說話的人是站在崑崙弟子中的一個,在他說話時兩邊的人都為他讓出了一條道,他緩緩地走出來。
衣衫擺動,以蒼藍色為底的道袍上,是紫色綉出的花紋,一隻展翅欲飛的鳳環繞過他衣襟的領口纏入腰間,被一白雲錦帶束住,腰帶上別著一把劍,玉瓷的手指輕輕地搭在劍柄上,長發如緞,被一條白色綢帶隨意的束住,整個人遠遠地看上去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潤。
他的話一出,整個要對罵起來的場面,馬上就靜了下去,就連一開始抓住他的那個叫做紅夭的男人都安靜的不說話了,全都靜靜的看著他。
「紅夭,跟我們回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流光,沒想到就連你都來了。」
男人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冷冷的盯著這個站在他眼前的少年,挺拔如松,溫潤如玉,氣質若仙,流光,是昆崙山上唯一被他認可的人。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唯一剩下一個沒有被玷污的人,那麼一定就是眼前的這個人,正直,勇敢,唯一一個在第一眼看見他沒有被他的美麗所惑,平靜的對他說,卑賤發自人心,要學會珍惜自己。
只是他沒想到,這麼一個人竟然回來。
在知道了他逃離的理由以後,不屑的輕聲呲笑了出來,紅夭整個人身上都透出來一股冷意,低低的呢喃說:「都一樣,人,果然都一個樣子。」
蘇弦歌看見那名叫做流光的少年不悅的皺了皺眉,低聲喚了一聲:「紅夭。」
「我是不會跟你們回去的,想要真魂珠可以,如果殺得了我,這珠子自然就是你們的。」
「我和你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動手吧。」
紅夭說完手掌向上一展,一個巴掌大的扇子慢慢的從他的手心裏面出現,在半空中慢慢變大,艷紅的顏色就像是一團烈火,映著他似血的衣衫說不出的好看,扇子漲到了盤子的大小停了下來,落到了他的手中。
隨即他的身子快速的向後錯了一步,纖細的身子拉出一道優雅的弧度立在原地,警惕的注視著對面的幾個人。
蘇弦歌瞪大了眼睛,身子又往後挪了挪,腦子裡面已經開始計劃著怎麼不引人注意的逃跑會比較好了。
只是他的身子一動,遠遠對著他的那個叫做流光的少年似乎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但蘇弦歌他仔細去看的時候又發現對方根本就沒看他。
遠遠地看不見那個人的臉,卻總是忍不住想往那個方向看過去。
他不由得撇了撇嘴,這時流光已經出其不意的拔出了劍,削薄的劍刃泛著寒光,流光手持著劍柄隨意站定,靜如天空皎皎的明月,而後用蘇弦歌眼底的眸光無法捕捉的速度一動,猝然發力,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樣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流光,明亮耀眼,沖著他們這個方向劃了過來,同時他身後的那幾個人也拔出了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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