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線劇場二 龍之寶玉①

黑暗，是世界上最遙不可及的深邃存在，誕生於自然，卻又超脫於自然，埋藏著世界上最令人畏懼的負能量，虛無到連最基本的形態都無法捕捉，甚至於連概念都十分模糊的力量。

「嗚……嗚啊……」

黑暗，是元素，也非元素，與其它元素的力量共同誕生，但又無法和其它元素的力量一起生存，在光明的照耀下，黑暗無法和其它元素一樣獲得新生的力量，而只能苟且偷生，混雜著普通生物都排斥的氣勢，獨自在角落暗自存在。

「嗚……博麗……八雲……」

黑暗，誕生於人心，存在於人心，無法剝離，無法觸碰，如同鑲嵌在靈魂最深處的負離子，沒有人希望擁有，但卻沒有人能夠避免它的出現，誕生黑暗的靈魂只能帶著黑暗一直到彼岸，也無法脫離自己內心的**。

「八雲……」

今天是滿月之夜，在普通人類的眼中，或許滿月之夜除了代表著可以賞月這種似乎挺高雅的行為以外，也就某些國家內有著和滿月相關的節日能夠為人們帶來一點有意義或無意義的額外消遣罷了，但是在幻想鄉內，滿月所代表的含義，可就遠遠不止這麼一點觀賞意義罷了——

妖怪，在外界由於人類的畏懼和信仰逐漸消散，已經幾乎難以看到其存在的種族，在幻想鄉這個與外界隔絕的小天地中，依然大量的存在著，而滿月，正是這些妖怪們最喜歡的，能夠讓妖怪們能力大幅度增強的代表物，如果換做平時，每到滿月之夜，居住著種類繁多的大量妖怪的魔法之森之中，一定是各種妖怪的呼喚聲時起彼伏，然後出現一陣陣的妖怪橫行，把魔法之森鬧得一片雞犬不寧。

然而在今天，魔法之森卻和以往的滿月之夜狀況完全不同——明明沒有下雨，也沒有多雲，大好的如同白玉圓盤似的滿月就這樣明晃晃地懸挂於空中，魔法之森裡面也的確混雜著大量明顯比平時更為龐大的妖力，但是就在這種妖力充沛的狀態之下，今夜的魔法之森，卻居然一反常態地安靜。

或者說，比起安靜，死寂這個詞語，更加能夠形容魔法之森。

「呼啊……」

雖然寂靜，但是此時的魔法之森也並不是一點動靜也沒有的，如果仔細去感知就能發現，此時的魔法之森雖然妖力充沛，但是無數的妖怪們都在儘力地收斂自己的妖力，甚至於很多妖怪都在儘力的往魔法之森的外圍退去，這種現象，通常只會在某一種情況下發生。

有一個遠超其它妖怪戰鬥力的存在，出現在了魔法之森。

「呃啊啊……」

魔法之森的中央，帶著低沉的咆哮聲，令人戰慄的黑暗在魔法之森的樹木和草地上四處蔓延著，明明應該看不見摸不著，沒有形體存在的黑暗在此刻就彷彿是柔軟而稀鬆的泥土一般，在莫名的力量推動之下不斷地在空中、地面、樹枝，甚至於地層之中涌動著，翻滾著，在這些黑暗之中，甚至還能隱約看到不少血紅色的力量混在其中，在月夜的襯托下，這些黑暗顯得格外令人驚悚。

而在這些黑暗的正中央，一個高大的人影正以一種似乎十分痛苦的姿勢半跪在中間，有些凌亂的金色長發被隨意地披灑在肩上和背上，還有一些金絲由於過於糟亂搭到了身前，身上的黑色長裙上雖然有些灰塵，但是在無數涌動的黑暗的拂動之下，很快又被清理乾淨，而那些黑暗，雖然會不時地爬上人影的身體，但是很快就會再次被剝離，然後落到地上或者在空中繼續扭曲著。

似乎在掙扎著什麼，金髮的人影的身體不斷地發出細微的顫抖，而在她手中，則是死死地握著什麼，半晌之後，金髮的人影彷彿完成了什麼一般，身體猛地發出一陣猛烈的抖動，然後在魔法之森眾妖力的戰慄之下，猛地仰天，發出了一聲響徹天際的長嘯聲——

「八——雲——紫！！！」

在人影的腳邊，紅白色的緞帶碎片，掉落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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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欠……」

一如既往的清晨，博麗靈夢依然和平時一樣，在飢腸轆轆中緩緩回復意識——這似乎已經是博麗巫女每天早晨喜聞樂見的生物鐘了，可能是平時長時間的貧窮養成的令人感覺凄涼的習慣性意識了，就算是前一天晚上舉行過宴會，有了其他人提供的伙食，飽食了一頓，第二天早上也會因為飢餓而清醒過來。

多虧了這種情況，博麗靈夢不敢說自己是歷代博麗巫女之中最盡職的一個，但是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博麗靈夢卻絕對是最不怎麼賴床的那一個，就算真的很困，博麗靈夢也會被自己那不斷作響的肚子給直接鬧到肚子痛為止。

真是有夠凄慘的生物鐘，簡直是聞者流淚見者傷心，其內心活動和培養過程足以寫成一部可歌可泣的第十三代博麗巫女艱苦生活錄。

「也不知道廚房裡面還剩多少食材……」

打著哈欠驅逐著自己腦內那點讓自己困擾不已的睡意，博麗靈夢一邊思考著自己廚房裡面還剩下的食物材料來試圖讓自己那咕咕作響的小肚子安分一點，一邊從溫暖得彷彿想要試圖把自己身體再次拉回去的被窩中鑽了出來，拿出自己那雖然有換但是樣式萬年不變的博麗神社特有露腋巫女服，慵懶地穿上，「我記得應該還有可能三碗飯的大米和兩盤的小菜來著……」

由於食材過於稀少，博麗靈夢甚至都不會用重量之類的計算方式，直接用做好之後的狀態來形容自己的食材了，畢竟只有那麼一點東西，根本犯不著用米缸之類的玩意兒去盛放……

而且更加糟糕的是，博麗靈夢似乎是高估了自家的食材儲備量了。

「卧槽……只有這麼點了？」

看著神社廚房裡面擺放著的一碗米和一顆小白菜——可能做成熟的之後有將近三碗米飯沒錯，但是小白菜做好之後鐵定只會剩下一小碟無誤了，這點東西，可能也就能夠撐得過一頓飯，這些天沒有什麼異變和除妖的委託，博麗靈夢甚至就連想要賺點香火錢的機會都沒有，「看來回頭得去後山上面挖點野菜來了……實在不行必須考慮找八雲紫那傢伙借點食物來了，或者可以考慮去紅魔館要點錢……」

明明是幻想鄉獨一份的博麗巫女，不得不說博麗靈夢做到這種地步也真算是一種獨特的能力了。

不過就在博麗靈夢十分方便快捷地把食材處理好，並且將其擺上自己的桌子準備開動的那一瞬間，伴隨著一陣激烈的推門聲，自己神社的大門被人猛地從外面狠狠地拉開了，而且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女孩有些焦急的呼喊聲：

「靈夢！是異變！」

「啥？」

剛將自己手中盛了小半碗米飯的飯碗端起來，博麗靈夢手中的筷子都還沒來得及將其扒進自己的嘴裡，就聽到這個讓自己頭疼不已的聲音，這的確讓博麗靈夢心情頓時有些不太愉快，「你說啥呢？」

站在門口的，赫然是博麗靈夢覺得最麻煩的一個人——霧雨魔理沙。

作為人類，霧雨魔理沙也擁有了不俗的戰鬥能力，其一手魔炮幾乎就是減弱版的風見幽香，隨手一下就能轟出威力不俗的魔炮，在幻想鄉此時限定了攻擊方式的符卡規則和彈幕遊戲之下，這種一下子就能提供大量火力和攻擊範圍的魔炮簡直就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霧雨魔理沙也就是靠著這種戰鬥力，不斷地參與到異變的解決之中來，甚至還跟專門負責解決異變的博麗靈夢較上了勁。

雖然在博麗靈夢看來霧雨魔理沙很大程度上簡直就是在搗亂湊熱鬧罷了。

「我說，是異變啊，異變！」

看到博麗靈夢一臉不解的樣子，霧雨魔理沙口中連續重複了幾聲自己剛說過的事情，然後整個人的身體往邊上稍微側了一下，露出了自己身後原本被擋住了的景色，讓博麗靈夢看清楚自己身後的幻想鄉的景色。

而這一看，立刻就讓博麗靈夢意識到了問題。

在幻想鄉的外面，無數黑色的霧氣瀰漫在空中，由於之前博麗靈夢從起床到做飯為止都沒有打開過博麗神社的大門和窗戶，所以這些瀰漫在空氣之中的黑色霧氣都沒有進入博麗神社內部，博麗靈夢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這些情況，但是現在霧雨魔理沙打開博麗神社的大門之後，博麗靈夢這才注意到，外面的世界中，原本應該清新無比的空氣中，一絲絲黑色的霧氣夾雜在其中，顯得格外扎眼。

彷彿整個世界的空氣都變成了黑白色的一般——這和上次紅魔館為了擋住太陽而釋放的紅色霧氣可不同，那一次的話，紅魔館釋放的紅色霧氣雖然濃厚，但是擴散速度十分緩慢，讓博麗靈夢擁有足夠的時間去解決異變，不至於讓那些紅霧影響到幻想鄉的其它地方，但是這一次，只要是視線所及之處，似乎這些黑色霧氣無處不在，看起來已經早已滲透到了幻想鄉的每一個角落，這個異變的範圍和性質，一下就變得嚴重了起來。

「這個黑色的霧氣是什麼？」

事情性質變嚴重了，博麗靈夢自然也不能再繼續保持剛才那副懶散的樣子了，打起精神來，博麗靈夢隨意地往自己的嘴巴裡面塞了點米飯，然後看向來找自己的霧雨魔理沙，問出了自己的問題，不過雖然如此，博麗靈夢倒也不指望能夠從霧雨魔理沙嘴裡知道些什麼消息——和霧雨魔理沙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博麗靈夢也已經十分了解霧雨魔理沙這個讓人無奈的冒失性格了，估計霧雨魔理沙一大早醒來看到這些黑霧，什麼都沒了解就匆匆忙忙跑過來了。

「我怎麼可能知道啊，不過這肯定是異變無誤啊！」

果然不出其意料，在博麗靈夢一臉無語的表情之下，霧雨魔理沙大大咧咧地表現了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狀態，然後帶著一臉完全不像是緊張，反而更像是興奮的表情沖著博麗靈夢叫喚了起來，「走走！去解決異變！」

「雖然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你的樣子我就是高興不起來……」

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心情的眼神看了一下霧雨魔理沙，博麗靈夢快速地把碟子裡面的幾片白菜夾到自己嘴巴裡面，然後將擺放在桌邊的御幣抄了起來，帶著有些含糊的語氣說道，「不過就算你不停地嚷嚷著要解決異變——你知道異變的源頭在哪裡嗎？」

「我怎麼知道啦，去霧之湖找那個冰精問問？」

「……」

聽到霧雨魔理沙的回答，博麗靈夢有些頭疼地捂住了臉，也不知道霧雨魔理沙最近是腦子出什麼問題了，每次有異變的話，霧雨魔理沙第一個就會想要去問霧之湖的琪露諾有沒有什麼消息，估計是紅霧異變和春雪異變之中都是會遇到琪露諾的緣故，霧雨魔理沙這笨蛋腦子都成習慣反應了。

不過霧雨魔理沙要鬧，博麗靈夢自然是不會陪著她鬧，走出博麗神社，站在大門口，由於博麗神社本身就在山上，所以站立點也挺高，能夠看到幻想鄉的大部分景色，博麗靈夢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看，最後發現了一點問題：

「魔法之森附近的黑色霧氣要比其它地方的更濃一些啊。」

雖然一般人的視力很難注意到這點，但是博麗靈夢本身的身體素質再靈力的改造之下已經遠非普通人能夠比較的，所以雖然有些困難，但是博麗靈夢還是注意到了這一點異狀，一般解決異變的時候都會先遇到一些打醬油的小妖怪甚至毛玉，所以博麗靈夢倒也沒有指望一下子就找到罪魁禍首，但是好歹能夠有點線索總比霧雨魔理沙那樣瞎找比較好，「先去魔法之森看看。」

「去魔法之森嗎？沒問題！」

由於自己家就住在魔法之森，所以對於博麗靈夢的提議，霧雨魔理沙表示舉雙手贊成，同時還自告奮勇的表示要帶路，雖然對於霧雨魔理沙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實在是有些不太放心，不過既然霧雨魔理沙這麼有活力，博麗靈夢也只能苦笑一下，然後任由著霧雨魔理沙在前面帶路，朝著魔法之森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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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果然如你所說呢，這裡的黑霧好濃……」

雖然和博麗靈夢的猜測可能稍微有點出入，但是的的確確的，在到達了魔法之森之後，霧雨魔理沙立刻就發現這片森林之中的黑色霧氣相比起博麗神社那裡要濃了不少，之前從魔法之森出來的時候還沒有注意這一點，被博麗靈夢這麼一說，霧雨魔理沙倒是也注意到了異象了。

「果然，好強的妖力……」

和霧雨魔理沙這個一直粗枝大葉的傢伙不同，博麗靈夢雖然平時一直是一副懶懶散散的表現，一點巫女樣子都沒有，但是一旦博麗靈夢認真起來，還是很是能幹的，微微閉上眼睛，博麗靈夢感覺了一下周圍的氣息，然後目光一轉，盯向了魔法之森的一個方向，在那裡，無數鬱鬱蔥蔥的樹木擋住了博麗靈夢和霧雨魔理沙的視線，令她們看不到樹木後面是什麼景象，但是在博麗靈夢的感知之中，那裡正在不斷地散發著令人心驚的妖氣。

甚至於由於那個妖力，連周圍的其它妖怪們都分散在了魔法之森的外圍，比如琪露諾和大妖精，剛才從上空中看到的這兩個總是在霧之湖的小妖精，此時也已經離開了霧之湖，雖然博麗靈夢覺得，以琪露諾那有些抱歉的智商可能都感覺不到那股妖力的強大，是被大妖精以玩一類的借口騙走的。

「嗯？」

不過一想到琪露諾那個幼女體型的笨蛋，博麗靈夢立刻就想到了另外一個也是幼女體型而且腦子也不太好使的另一個妖怪——經常到博麗神社來搗亂的黑暗妖怪，露米婭。

露米婭的行動範圍總是帶著一大片黑暗經過，所以如果從魔法之森的天空中飛過的話，應該還是很明顯能夠發現露米婭的存在的，可是剛才從天空中飛過的時候，博麗靈夢記得很清楚，魔法之森之中並沒有明顯能夠看到的黑暗，而再聯想到身邊這些不斷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黑色霧氣，博麗靈夢頓時眉頭蹙起，「不應該啊……」

「怎麼了靈夢？」

看到博麗靈夢皺著眉頭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霧雨魔理沙疑惑地湊了上來，好奇地問了一句。

「魔理沙，你今天看到露米婭了嗎？」

保持著皺眉的表情，博麗靈夢轉過頭看著霧雨魔理沙問道，「我懷疑這次異變和露米婭有關係。」

「露米婭？那個黑暗妖怪？」

聽到博麗靈夢的問題，霧雨魔理沙愣了一下，然後突然笑了起來，擺著手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霧雨魔理沙直接就表現出了自己對於這個猜測的無感，「怎麼可能啦，那個傢伙的實力也就製造出一點圍繞在她自己身邊的黑暗，哪有這實力把黑霧擴散到全幻想鄉，不可能的啦！」

「但是除了露米婭以外，似乎沒有哪個妖怪的能力能夠作出這種效果。」

聽到霧雨魔理沙不相信這種說法，博麗靈夢也沒有什麼意外的，畢竟自己剛才想到這種想法的時候，連自己都有些想要把這個猜測拋掉，但問題是除了露米婭本身的實力問題以外，其它各方面都很符合露米婭的能力，伸手觸碰了一下身邊的黑色霧氣，博麗靈夢說道，「你看這些黑霧，普通的霧氣就算因為各種原因混雜著顏色，但是終究是水汽，能夠隱隱約約看得出透明，這些黑霧卻不同，在視線中你根本無法透過黑霧看到對面的情況，這和露米婭的能力造成的黑暗豈不是一模一樣。」

「這倒是……」

聽到博麗靈夢說這句話，霧雨魔理沙也似乎突然覺得這個想法有些靠譜了，皺了皺眉頭，霧雨魔理沙學著博麗靈夢的動作伸出手試著碰了碰這些黑霧，只見這些黑霧在霧雨魔理沙的皮膚觸碰到的一瞬間顫動了一下，頓時一陣奇怪的觸感從霧雨魔理沙的指尖傳到了霧雨魔理沙的神經里——這些武器雖然不像固體，但是也比普通的霧氣要更加具有實體感覺。

「這是黑暗沒錯了……短時間還好，長時間在空氣中滯留的話，估計不少人都會受到影響，變得糟糕起來……」

眯了眯眼睛，博麗靈夢扭頭看向了魔法之森，「如果說這個狀況真的是露米婭那個小傢伙弄出來的話，估計裡面現在已經發生了不得了的異變了——能夠讓一個普通的小妖怪變成足以將能力擴散到整個幻想鄉的地步，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滿月能夠做到的。」

「管她是怎麼回事呢，有什麼問題，直接打過去不就行了嗎~」

雖然博麗靈夢的的確確在解決異變這件事情上面有做思考，但是霧雨魔理沙這個大條的少女就沒有這麼多想了，在她看來，解決異變的方式就是把異變的主謀找出來，然後打到她服為止就行了，當然不得不說，這種簡單暴力的方式的確也是以往幾次異變的最後解決方式就是了，帶著這樣的想法，霧雨魔理沙拉著博麗靈夢的手，直接就往魔法之森的深處走了過去。

「你這笨蛋……」

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博麗靈夢也沒有甩開霧雨魔理沙的手，而是任憑她抓著把自己往森林裡面帶，有的時候，單刀直入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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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應該就是最中心了……」

感受著身邊已經濃郁的幾乎讓博麗靈夢看不清前方具體情況的黑暗，博麗靈夢皺著眉頭，透過黑霧之間的少量縫隙，目光直直地看向了不遠處的一團完全聚在一起的黑暗，彷彿黑色的繭一般的巨大黑球，「還不出來么？露米婭？」

雖然不能確定是不是露米婭一手主導的這件事情，但是就目前的狀況來看，博麗靈夢也只能先暫時相信自己的想法了，在這個異變的正中心，雖然黑暗濃郁但是除了博麗靈夢和霧雨魔理沙卻看不到一個人影，唯一存在的，就是一個黑色的巨大球體，所以博麗靈夢自然而然地想到，異變的元兇，估計就藏在這個黑色的巨球之中。

「……靈夢啊。」

博麗靈夢發出疑問之後，黑色的球體半晌沒有回應，就在霧雨魔理沙和博麗靈夢都有些懷疑這個黑球裡面其實什麼都沒有的時候，黑球之中，這才緩緩地響起了一個，似是疲憊似是意外的女聲。

「……」

博麗靈夢挑了挑眉頭，這個聲音和她猜想的露米婭的聲線的確是有些相似，但是從聲音上來看，這個聲音明顯比露米婭的聲音要成熟了不少，如果說露米婭的聲音就像是幼女，那麼這個聲音就像是個成熟的女人一般，差距可不止一星半點，「你是誰？」

「呵呵……八雲紫沒來么……」

沒有正面回答博麗靈夢的問題，黑球之中那個女神再次響了起來，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也帶著一絲詭異的失望，這讓博麗靈夢的眉頭再次皺起，不太明白這個黑球之中藏著的異變元兇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傢伙……該不會僅僅是為了把八雲紫引出來？

「雖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不過，先吃我一炮啦~da☆ze！」

和博麗靈夢與那個黑色球體之中的存在不同，霧雨魔理沙這個一直活力四射的傢伙在這種氣氛沉悶的狀況之下簡直就像是規格外的存在，看到雙方都沉默了下來，霧雨魔理沙簡直就像是專門負責打破寂靜的調解員一樣，冷不丁地從懷中掏出了八卦爐，然後魔力瞬間凝聚，充斥著巨大魔力洪流的金光色魔炮，對著那個黑色的球體猛地轟出！

霧雨魔理沙的舉動出乎了博麗靈夢和黑球之中那個存在的意料，黑色球體似乎是一時沒反應過來，猝不及防地，被霧雨魔理沙的魔炮正面打了個正著，一陣波動之後，黑色的球體彷彿是被吹散的霧氣一樣，猛地散開，隨著金色的魔炮被打得四處飛濺！

「成功！」

看到自己的魔炮起了大作用，霧雨魔理沙發出一聲高興的呼喚聲，手中的金色魔力洪流卻也沒有停下來，然而就在這時，博麗靈夢卻突然伸出右手拍上了霧雨魔理沙的肩膀，語氣嚴肅地說道：

「夠了……你沒發現你的魔炮根本沒起到作用嗎？」

「什麼……？」

霧雨魔理沙一愣，隨著博麗靈夢的目光感覺了一下——這才驚愕地發現，正如博麗靈夢所說的那樣，自己的魔炮雖然的的確確是衝散了那個黑色的球體，然而在衝散那些黑色霧氣之後，霧雨魔理沙的魔炮就像是一條溪流撞上了一塊巨大的磐石一般，被猛地分成了兩半！

黑色球體中的人，愣生生地用自己的力量把巨大的魔炮給擋住了！

「不是……」

霧雨魔理沙感覺嘴巴有些乾燥，魔炮可以說是她目前能夠掌握的攻擊性最強的招數了，沒想到居然被這個異變元兇就這樣擋住了，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否很輕鬆，但這至少說明，自己的魔炮對於對方肯定是沒辦法起到很大作用的。

「看起來很棘手呢。」

看到霧雨魔理沙有些鬱悶地收起了八卦爐，眼前的金色魔力洪流這才隨之而散開，博麗靈夢把視線投回到了前方，多虧霧雨魔理沙那一發魔炮，自己的視野範圍內的黑色霧氣也被沖開了，所以現在博麗靈夢倒也能看得清前方的狀況了，不過這一看，就讓博麗靈夢意外到了極點。

「好久不見了，兩個小傢伙……」

帶著莫名的微笑，一個穿著和自己印象中的露米婭幾乎一樣的高大身影出現在了博麗靈夢的面前。

金色的及腰長發，灰色調的布連衣裙，赤紅色彷彿吸血鬼一般的雙瞳，以及圍繞在身邊的黑暗……

「果然是你么？露米婭……」

看著眼前已經完完全全顛覆了自己心目中形象的黑暗妖怪，博麗靈夢的笑容此時有些勉強。

好強！

這是博麗靈夢直面現在的露米婭時的唯一感受。

「算是我……」

看著博麗靈夢不太自然的笑容，露米婭輕輕一笑，並沒有做出什麼多餘的動作，也沒有因為博麗靈夢和霧雨魔理沙是來退治自己的而出手，反倒是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然後看著博麗靈夢，露米婭問道，「八雲紫沒來嗎？」

「紫啊……」

搖了搖頭，博麗靈夢並不知道八雲紫這個神出鬼沒的妖怪在哪裡，「她不在。」

「呵……」

眯了眯眼睛，露米婭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弧度，「那我就等八雲紫出來再說……」

「喂！你要找八雲紫就去找唄，為毛要用這些黑色的霧去禍害別人啊！」

按照博麗靈夢的說法，這些黑霧會對幻想鄉裡面的人們有很大影響，所以看著露米婭，霧雨魔理沙有些不滿地叫道，「快點把這些黑霧收起來啦！」

「八雲紫出現之前，我是不會收起來的。」

瞟了一眼霧雨魔理沙，露米婭沒有任何要收起黑霧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