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斗（求收藏推薦）
寂靜，這是唯一能夠用來描述此時這個場景的詞語，伴隨著長孫渙的動作，所有的人都獃獃的站在那裡，嘴巴微微的張開，目光緊緊的盯在長孫渙的身上，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彷彿不敢相信，這個剛剛還在微笑著說話的孩子居然說翻臉就翻臉，也不敢相信剛剛做出這種事的，只是眼前這個他們並沒有怎麼放在心裡的半大孩子。
杜構就那麼站在那裡，目光落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長孫渙的身上，長大了嘴巴，頭髮跟衣衫上的胸膛以及肩膀處都是濕噠噠的，潑在頭髮上的酒形成一滴滴的水滴，不斷的順著他的髮絲向下低落著，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再也沒有了剛剛那巧舌如簧的樣子，大腦當中一片空白，彷彿還沒有從這突如其來的事件當中情形過來一般。
「哈哈哈，二郎，乾的好，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還是高履行首先反應了過來，看到對面四個人那有趣的樣子，剛剛心中就憋著一股氣的他頓時找到了發泄的渠道，坐在那裡放肆的大聲笑了起來，而在挺高高履行那放肆的笑聲之後，剛剛還處在石化狀態當中的那幾個人頓時紛紛醒悟了過來，用憤怒的眼神看著長孫渙，尤其是杜構，在注視著長孫渙的眼神當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你……」杜構攥緊了衣袖當中的拳頭，強忍著想要朝著長孫渙揮出去的衝動，原本那張溫文爾雅的臉上一片猙獰的神色，咬牙切齒的對著長孫渙擠出陰沉的聲音說道。
「抱歉，剛剛絆了一下，我手滑了……」長孫渙抬起頭來，一臉平靜的對著杜構淡淡的說道，此時的他臉上再也沒有剛才所表現出那種膽怯和稚嫩，那平靜的樣子，似乎根本就沒有將眼前的事情放在心上，如同是在訴說一件跟自己不相干的事情的一般。
「你這個傢伙，真是……真是……」杜構這個時候再也顧不得什麼君子風度，一把揪住了長孫渙的衣領，狠狠的對著長孫渙說道，看到長孫渙那一臉無辜的表情，杜構感覺到自己的肺幾乎要被氣炸了，他強忍住不讓自己攥緊的拳頭落在長孫渙那張帶著一臉欠扁表情的臉上。
「喂，我說杜構，你什麼時候淪落到去欺負一個小孩子的地步了，這要是傳出去的話，似乎對於你這個蔡國公府上的大公子來說，有些不太好吧，而且，現在蔡公正在抱恙之際，你這個嫡長子卻在外面吃喝玩樂，還欺負齊國公家的孩子，你覺得聖人該怎麼想這件事呢！」高履行對著杜構一邊奚落著一邊緩緩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況且，你們就這麼視我高履行為無物，也有點太自大了吧！」
「你……」杜構聽到高履行的話之後頓時就有了一種怒不可遏的感覺，讓他幾乎就要將心中的憤怒全部發泄出來，但是杜構也不是笨人，身為「房謀杜斷」的杜如晦的兒子，他自然很清楚高履行口中剛剛說的那些話並不是嚇唬他，上個月十七日，也就是臨近除夕之際，長久以來的壓力讓他的父親終於覺得有些力不從心，向聖人請求辭去尚書右僕射一職，而李世民看到杜如晦得病的樣子，也是答應了他的請求，所以這段時間以來，蔡國公府上一直都是因為杜如晦的病而緊張兮兮的，就連元旦到上元節的這段時間，蔡國公府上都沒有得到點安寧，如果讓聖人知道自己在這種時候還出來玩樂，還指不定會怎麼訓斥自己呢，想到這裡，杜構的手不由得鬆了下來，而長孫渙自然也能夠感覺到揪住自己衣領的那隻手力度的變化，雙手用力一掰，就將杜構的手掰開，然後冷哼一聲，後退幾步，遠離了門口的這幾個人。
「我……我突然記起來，母親還囑咐我去給父親大人抓藥，所以我先告辭了，遺直、處默、善識，這裡就交給你們了，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我回府上等你們的好消息！」想通了這些，杜構頓時就無心再在這裡繼續待下去，匆忙的給自己編了一個蹩腳的理由，對著身邊的另外三個人抱了抱拳說道，說完，不管他們三人作何反應，自己就匆忙轉身離開了，只是伴著衣服上那大片的酒痕，怎麼看都怎麼覺得狼狽。
杜構的突然臨陣脫逃讓房遺直、程處默和唐善識三個人有些措手不及，只是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杜構已經走得連人影走看不見了，讓他們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小堂叔果然厲害，只是張張嘴就嚇得某些人不戰而逃，真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典範啊，比起我來真是強多了，這姜還是老的辣啊，渙佩服，看來我還得跟小堂叔你好好學上幾招，以後再碰到什麼不開眼之人的時候，也好將他們認識認識~」這個時候傳來了長孫渙那略微有些稚嫩的聲音，剛剛在杜構離開的時候，長孫渙就已經回到了椅子上坐下，剛剛高履行的那一番話也算是讓長孫渙開了眼界，果然這些傢伙個個都不是簡單人物啊，雖然年紀還小，但是有些彎彎繞子的事情倒是看得很透徹。
看著眼前剩下的這三個人，房遺直和程處默的老爹還有些麻煩，至於唐善識的老子唐儉，現在正被李世民丟到突厥那裡跟他們和談呢，不過長孫渙知道，在李世民派李靖和李績帶著大軍征討突厥的時候，實際上就已經將還在突厥手中的唐儉當成棄子來對待了，至於唐善識自然也是明白這一些，所以在剛剛的對話當中，唐善識一直表現的就像個配角一般，沒有主動的去挑釁什麼，所以這個時候，關於他的戰鬥力，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只剩下了比較棘手的兩個人，既然剛剛已經撕破了臉皮，長孫渙也沒有什麼顧忌，和高履行兩個人指桑罵槐的說道。
「你們兩個人不要太囂張了，高履行，長孫渙，今天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就完的，就算是沒有杜構，我們三個一樣教訓你們！」房遺直沉著臉對著面前那兩個說話陰陽怪氣的人說道，而聽到房遺直的話之後，從剛才開始就有些蠢蠢欲動的程處默使勁握了握拳頭，黝黑的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來，至於唐善識，則是依舊站在兩個人的身後，專心致志的當好自己小跟班的角色。
「現在你們這是準備動手了嗎？」高履行看到程處默的動作，也是慢慢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慢慢的活動著自己的手腳，目光緊緊的注視著對面的三個人，同時在心中暗暗的盤算著自己究竟會在第幾回合被打倒。
雖然臉上仍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但是高履行心中卻是雪亮的很，自己本身就不精於拳腳功夫，而且身邊的長孫渙不過是個半大孩子，根本不能管什麼大用，對面光是一個武將世家出身的程處默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更何況還有虎視眈眈的房遺直和唐善識，高履行的目光朝著他們掃了掃，將目標定在了房遺直的身上，心中暗暗的打定主意，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也要將房遺直給撂倒。
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而這個時候臨江樓的掌柜也是從小二口中得知了三樓上的騷動，趕緊跑了上來，看到劍拔弩張的這一幕，頓時犯了難，眼前的這兩撥人，哪個也不是自己能夠得罪的起的，冷汗頓時濕透了背後的衣衫，見兩撥人似乎要動手了，趕緊屁顛屁顛的衝到兩撥人的中間，小心翼翼的勸著他們，臉上一副幾乎要哭出來的樣子。
「我看我們也別難為人家了，還是別動手了，要是比試的話，不如我們用點別的方法來分出勝負？」看到這裡，長孫渙眼睛轉了轉，頓時意識到這是一個台階，所以立刻利用起來對著房遺直等人說道。
房遺直等人對視了幾眼之後，悄悄點點頭，他們也是這臨江樓的常客，平時這裡將他們伺候的不錯，所以即便臨江樓的掌柜對於他們來說也不過是個小人物，但是他們還是不想給他弄太多的麻煩，所以對著長孫渙說道：「也好，不管比什麼，儘管劃出道來，我們幾個人接著就是，讓你們這次輸的心服口服……」
「咦，你們在這裡這是，哦，看起來我來的蠻是時候的，正好趕上一場好戲呢~」一個好聽的聲音傳了過來，門口出現了一個苗條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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