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勝負(求收藏推薦)
房遺直那句答應的話衝口而出,而他身邊的程處默一臉擔憂的樣子,房遺直看到這裡,強自按捺下心中的那份不安,對著程處默低聲的說道:「他們都提出來了,我們怎麼能不應戰,高士廉肚子里的文采有幾兩重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長孫渙那個傢伙不過就是個孩子,能看過多少書?剛才咱們話都已經說了出來,不接的話讓別人還以為咱們怕了他們,這要是傳出去的話,咱們的臉也就丟盡了!」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稍微頓了一下,朝著自己身後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才繼續對著程處默和唐善識說道:「更何況,侯小娘子也在這裡,我們怎麼也不能讓她瞧不起咱們不是,放心吧,一切有我……」
程處默和唐善識見房遺直這麼說,也沒法再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畢竟剛剛都已經答應了,現在反悔也晚了,所以只能點點頭,不過雖然他們心中有些擔憂的意思,卻沒有動搖他們相信自己這邊會贏的信念,因為除了程處默之外,唐善識也算是念過幾年書的人,再加上一個房遺直,這幫人雖然性子上有些乖張,但是並不完全都是一無是處的紈絝子弟。
「好,遺直兄果然痛快!」長孫渙在聽到房遺直那脫口而出的話,對著房遺直笑笑說道,臉上的表情雖然沒有變化,但是心中卻是一陣興奮,別的不敢說,對於斗詩來講,他相信自己絕對不會輸,就算是長孫渙不會,但是別忘了,他的腦子裡還記得整個唐朝所有詩詞的精華,可以說,在房遺直答應長孫渙的那一刻,他們在長孫渙的眼中就已經成了待宰的羔羊。
「既然遺直兄應戰的話,那麼侯姐姐,裁定勝負一事,我們可就要麻煩你了~」長孫渙轉過臉去對著依舊倚靠在牆上朝著這邊看過來的侯寧兒笑著說道,雖然侯寧兒出身於武將之家,但是長孫渙也相信,出生在權貴之家的這些女子們,也都是或多或少念過書的,就算不是文采斐然,不過至少鑒賞的能力還是有的。
「哦?聽起來蠻有趣的吶,好吧,這件事我就接下了~」看著長孫渙那一臉明顯跟年紀不相符的老成模樣,侯寧兒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從剛剛她來到這裡開始,這個長孫家的二公子的表現就一直讓她覺得很有意思,她不由得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那好,現在遺直兄也答應了,而侯姐姐也是答應來做評判,那麼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到時候要是遺直兄你們輸了,可不要反悔哦~」長孫渙笑眯眯的說道,魚兒已經上鉤了。
「哼,你放心,我們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倒是你們,尤其是你長孫二郎,如果到時候你們輸了,希望你可別耍孩子脾氣賴賬啊!」房遺直還沒有說話的時候,程處默首先開口說道,既然已經應戰了,那麼就不能弱了自己這邊的聲勢。
聽你剛到程處默的話之後,長孫渙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後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了下來,一臉悠閑的樣子,似乎一點都沒有緊張的意思,而他旁邊的高履行,則是默默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今天長孫渙的表現實在是太讓他驚訝了,如果說先前長孫渙那超越年齡的見識只是讓高履行把他當成一個忘年交的話,那麼從剛才開始長孫渙所表現出來的鎮定和穩重,都深深的讓高履行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年僅十歲的孩子所能夠做出來,自己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只知道跟長孫沖他們到處惡作劇吧,他接著想起前些日子同長孫沖一起喝酒時長孫沖說自己這個弟弟自從醒過來之後就性格大變的事情,現在看起來,自己這個堂侄的變化,還真是讓人瞠目結舌,甚至讓高履行有種錯覺,在長孫渙的身邊,彷彿自己成了晚輩一般。
「侯小娘子,我們都準備好了,還是請你出個題吧!」房遺直轉過身去,朝著倚靠在那裡的侯寧兒抱拳微微一行禮,彬彬有禮的說道,說完,又將視線轉移到了仍然呆在房間當中還沒有離開的掌柜身上,微微一皺眉頭:「快去取紙筆上來!」
那掌柜剛剛也是只顧得看熱鬧了,等到房遺直對他說話的時候方才醒悟了過來自己差點闖禍,一時間後背上出了一層冷汗,趕緊應了一聲之後匆忙的跑了出去,吩咐人去樓下取文房四寶了。
「讓我想想~」侯寧兒一面朝著房間當中踱著步子,一面低頭沉思道,那一臉認真的樣子讓那張原本就十分俊美的臉上更增加了一絲別樣的迷人氣息,而原本堵在門口那裡的房遺直等人見侯寧兒過來,也都紛紛給她讓出一條道,讓侯寧兒徑直走到房間當中,在裡面來回的走著。
「嗯?」侯寧兒在房中走了幾步之後,目光頓時落在了窗外的景色之中,不知道她看到了些什麼,總之臉上露出了一絲釋然的神情,然後抬起頭來,對著眾人說道:「我想到了,你們就以『春遊』為題,各自作詩吧!」
「春遊嗎?」在侯寧兒說出這番話之後,幾乎所有人都作出了同一個動作,不自覺的在嘴中小聲嘀咕著這個詞,而長孫渙則是眼睛一亮,關於這種題材的詩,這後世流傳下來的可不少啊。
「我有了~」在小聲的嘀咕了幾句之後,眾人都開始低頭思索起來,反倒是長孫渙,僅僅是低頭沉思片刻,就從記憶當中選取了一首比較恰當的詩,然後站起來靜靜的說道。
「什麼?」長孫渙剛一說完,性子比較急躁的程處默就驚呼了一聲,而房遺直和侯寧兒都是用一種驚訝的眼神看著長孫渙,彷彿不相信長孫渙僅僅用這麼短的時間就作出詩來,就連高履行,此時也是轉過頭來看著他,一臉的疑惑的樣子。
房遺直此時心中剛剛想好兩句,思路就被長孫渙的那聲「我好了」給打斷,開始他以為長孫渙不過就是小孩子心理,想要搶先而已,但是看到長孫渙臉上那自信的神情,他心頭有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這個時候桌子上的酒菜早就已經被撤下,文房四寶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桌子上,長孫渙將墨研開,在眾人的目光當中,拾起毛筆,沾滿了濃墨,開始在宣紙之上揮毫書寫了起來,看著長孫渙那一臉認真自信的樣子,侯寧兒不由得有些失神,剛剛她在聽到長孫渙說話的時候,她的第一個念頭也是跟房遺直一樣,不過很快她就意識到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對於她來說,似乎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想到這裡,她忍不住走上前去,想看看長孫渙寫的是什麼。
目光剛剛落到紙上,侯寧兒頓時就被紙上那一個個洒脫的黑色毛筆字給吸引住了,不過她還是牢記著自己現在的職責,定下心神,觀摩起長孫渙的這首《少年行》來:
五陵年少金市東,
銀鞍白馬度春風。
落花踏盡游何處,
笑入胡姬酒肆中。
「不錯,好詩~」長孫渙寫完最後一個字,將毛筆擱在筆架之上,還沒有等他吹乾紙上的墨跡,旁邊的高士廉就首先開口說道,剛才高士廉看到長孫渙已經率先動筆的時候,就停下了思考,將注意力放在了長孫渙的身上,當長孫渙一揮而就的時候,紙上所寫的那些東西讓高士廉讚嘆不已,不僅僅是詩,讚歎的還有寫出這首詩的長孫渙的年紀,當然他並不知道這只是長孫渙剽竊的還沒有出生的一位偉大詩人的作品。
「我們輸了……」剛剛看到高士廉和侯寧兒臉上表情的時候,房遺直心中那份不安就更加強烈起來,也是忍不住走到前面看長孫渙的作品,看完之後,雖然房遺直有著自己的驕傲,尤其是侯寧兒在場的情況下,但是到了此時,他還是不得不承認,他輸了,雖然他的詩還沒有做完,但是他知道,自己的作品,根本就比不上這首《少年行》。
「哦?」侯寧兒看了房遺直一眼,臉上露出一絲玩味似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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