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態度的變化（求收藏推薦）
屋子當中一片安靜，桌子上擺放著兩座燭台，燭光不斷跳動著，不時的發出了「噼啪」「噼啪」的燃燒聲，驅逐了無處不在的黑暗，給這件屋子裡帶來了柔和的光明。
整個房間當中只有兩個身影，長孫無忌坐在桌子旁邊，低著頭，燭光帶來的陰影遮住了他的眼睛，讓人不知道他在思考著什麼，而長孫渙站在長孫無忌前面不遠處，微微低著頭，目光落在前面的長孫無忌身上，見他只是沉默，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更不知道長孫無忌為什麼叫自己過來，猶豫了好一會兒，他才遲疑的對著長孫無忌輕聲的叫道：「爹，您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嗯？」長孫渙的聲音驚醒了正在那裡沉默不語的長孫無忌，或許他剛剛醒悟過來長孫渙還站在自己的身邊，應了一聲才抬起頭來深深注視著長孫渙，長孫渙被長孫無忌的目光看的有些心裡發毛，而且長孫無忌的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來，一時間讓長孫渙心中更是沒底，只能強打起精神來正視著長孫無忌的目光。不愧是當朝第一人，光是這種氣勢，就讓長孫渙有些吃不消，而且這還是自己的父親。
深深的看了長孫渙好一會兒，長孫無忌當才收回了自己的那壓迫性的目光，稍微沉默了一下，才開口低聲吟道：「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落花踏盡游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
「啊？爹……你你都知道了？！」長孫渙聽到這首詩的時候不由得大吃一驚，對著長孫無忌結結巴巴的說道，這不正是自己今天中午時剛剛吟出來的《少年行》嗎，沒想到這麼快就傳到自己老爹耳朵里了。
「哼，你覺得你做的這些事能夠瞞過我嗎！」長孫無忌對著長孫渙說道。
「爹，我錯了~」長孫渙聽不出長孫無忌的語氣當中是責備還是其他什麼感情，但是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先認錯比較好。
「嗯？你哪裡錯了？」長孫無忌看著長孫渙，對著他說道。
「我……」長孫渙猶豫了半天之後才支支吾吾的說道，「我不該跟房遺直他們起衝突……」
「那你該做什麼，任憑他們辱罵不成？就算是被人罵成是孌童，如果這樣還忍著的話，那你還真對不起你身體里留著的長孫家的血脈！」長孫無忌對著長孫渙淡淡的說道。
「嗯，爹爹，您的意思是……我沒錯？」長孫渙聽到長孫無忌的話后稍微愣了一下，眼睛眨巴了幾下，這才弱弱的對著長孫無忌輕聲疑問道。
「今天你跟三郎四郎他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長孫無忌沉默了片刻，沒有直接回答長孫渙，而是直接說起了另外一件事：「聽見這番話，我心裡覺得很欣慰，二郎你終於是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讓我頭疼不已的紈絝子弟了，再加上這幾天你的表現，不錯，真的很不錯，就像你今天下午說的那樣，外人看我現在很是風光，但是誰又知道我每邁一步都如履薄冰，生怕一個不慎就是滅頂之災，你小小年紀居然有這種見識，現在的你果然比以前懂事多了！」
「多謝爹爹誇獎，渙愧不敢當，我只是想要做好自己該做的而已，我也是長孫家的子孫，這次在病中讓我明白了很多事情，現在我也不再是小孩子了，理當為爹爹分憂才是！」長孫渙聽到長孫無忌並不是想要責備自己，原本吊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只是沒想到，自己今天下午勸解長孫淹和長孫浚的時候長孫無忌就在旁邊呢，想起自己在長孫無忌的眼前說出那些話的樣子，讓長孫渙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能夠懂事我很欣慰，眼下你大哥已經到了及冠的年紀，但是他不求上進，每日只知道飲酒作樂，實在是擔不起我長孫家這沉重的擔子啊，而將來我的爵位和這大部分家產，都是要由你大哥來繼承的，不過看你大哥的樣子，我一直都為我們長孫家的以後擔心不已，但是幸好現在你懂事了，以後，爹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這些天長孫渙的表現長孫無忌都看在了眼裡，而直到今天下午聽到長孫渙的那番話的時候，長孫無忌終於在心中承認自己這個兒子懂事了，長孫渙的懂事也讓長孫無忌去掉了一塊心病，對於長子長孫沖，他和竇氏早就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只是祈求他以後能夠平平安安就行了，正當他們為長孫家的未來憂心不已的時候，長孫渙突然異軍突起，讓長孫無忌和竇氏又重新看到了希望，如果長孫渙有潛力的話，長孫無忌相信在自己的培養和扶持下，讓長孫渙成為新的長孫無忌也未嘗沒有可能。
「是爹爹，爹爹放心吧，渙會儘力的，絕對不會讓爹和娘失望！」長孫渙抬起頭來，迎上了長孫無忌的目光，一臉堅定的對著長孫無忌說道。
「恩，馬上你也要到弘文館去念書了，多學點東西！」長孫無忌對著長孫渙說道，面無表情的臉上也是緩和了下來，眼神當中還帶著一絲慈愛，這還是長孫渙第一次見識到長孫無忌對自己露出這種神情，但是還沒等他說什麼，就聽見長孫無忌繼續說道：「你這詩嘛，倒也寫的不錯，只是這詩之一事，不過只是閑暇消遣之物罷了，不能當成真正的學問，你還得多把心思放在書上才是！」長孫無忌對著長孫渙說道。
「是，我知道了！」長孫渙點點頭說道，其實他心中也很清楚，雖然有著「唐詩宋詞」一說，在唐朝的時候，詩的藝術確實是達到了頂峰，但是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詩更多只是算是文人雅士們的消遣娛樂之物，一個重臣可以不是詩人，但是一個詩人卻不見得就是重臣，就算是文采如李白，也只是個仕途失意之人而已，所以這裡面孰輕孰重，長孫渙心中還是有數的。
「恩，你知道就好，好了，你也回去吧，記得我今天跟你說的這些話！」長孫無忌見長孫渙那一臉認真的樣子，知道自己剛剛自己說的已經被自己的兒子記在了心中，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對著長孫渙擺了擺手，對著他說道。
「是，那爹爹，渙這就告退了，您和娘早點歇息吧！」長孫渙對著長孫無忌行禮說道，然後轉身退了出去。
等到長孫渙出門之後，長孫無忌轉過身去，仰起頭來看著頭頂的房梁之上，眼神當中閃過了一絲興奮的神色。
幾天的時間轉眼就過去，在這幾天當中，長孫渙整日跟高履行廝混在一起，漸漸的對於整個長安城也變得熟悉了起來，而且在高履行的介紹之下，他也漸漸的結實了不少的人物，尉遲恭的兒子尉遲寶林、李靖之子李業詡等等，大都是功臣權貴之後，而且隨著當初長孫渙一首詩羞敗房遺直小集團在長安城權貴子弟圈子裡面流傳出去，長孫渙整個人的名望也跟著水漲船高起來，也成為長安城權貴子弟圈當中一個人物，只是長孫渙等人跟房遺直的矛盾更加的公開化了，雖然朝堂之上長孫無忌跟房玄齡等人並沒有計較這些孩子們之間的小事，但是長孫渙跟房遺直等人，已經發生了數次針鋒相對的衝突，已然進入了水火不容的狀態，雖然長孫渙在圈子當中只是一個剛剛崛起的新人，但是房遺直還是將這個比自己小了五歲的孩子直接定為了自己的敵人，連帶著才七歲的房遺愛，在面對長孫渙時也是一臉看階級敵人的眼光。除了跟高履行等人廝混之外，長孫渙偶爾也會被侯寧兒拉出去，隨著接觸次數的增加，兩個人之間也是更加的熟悉了起來，另外，不知道是長孫無忌得到了命令還是有意而為之，這段時間以來，長孫渙跟著長孫無忌進宮的次數也多了起來，而跟李承乾李泰以及李麗質等人的關係也是越來越融洽，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切都在向前發展著。
在家中準備了一段時間之後，終於迎來了長孫渙到弘文館的日子，一大早，長孫渙就被元霜從溫暖的被窩當中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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