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歡宴黃鶴樓(下)
第二章歡宴黃鶴樓(下)
一石激起前層浪,這個人一句話就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得罪了。現實一點看,他真不是做官的材料,可是話又說回來,敢在這樣的情況下出口傷人,如果不是有真才實學,適才傲物,就是真的正直無匹,甚至是兩樣皆有。隨便那種情況,在**昏暗,庸才雲集的官場里都要算是可用的人才了,不由的留了心,仔細打量。
和我想的差不多,說話的人身材高大,儀錶堂堂。雖然是書生打扮,三綹長髯,臉色白凈,可是雙目精光閃閃,到有幾分武將的模樣。尤其令人驚訝的是,此人穿的候補官服,並不是正式官員。
在場的眾人被豪不留情的挖苦,更過分的是來人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從四品,一個候補知府罷了,在座的起碼有幾十個人比他地位高,怎麼能受這種氣!
何況還有一位地位尊貴的親王世子,和一個不明底細的老王爺在看著呢!
神情緊張的景安首先受不了了!看清來人竟然是前幾天膽敢頂撞自己的人,老臉一沉,幾乎是在咆哮,怒吼道:「是你!羅思舉!放肆,在座的無一不是你的長官,那輪到你一個小小的候補知府來撒野!?」
很陌生的名字,扭頭問孫子瀟,來之前為了行事方便,湖北,四川,陝西三省的七品以上的官員,地方名流都被孫子瀟記在了腦子裡。現在他就是我隨時可以查閱的資料庫。雖然這羅思舉是候補知府,可是孫子瀟也應給有他的資料。
果然,孫子瀟略一思索,就給出了答案。原來這羅思舉是湖北勛西府的世家子弟,羅家是當地的大戶。這次白蓮教作亂,地處三省交界的勛西很是遭了兵災,羅家更是被參加白蓮教的仇家給一把火燒成了白地,羅思舉的父親和很多親人都因此喪命。因此羅思舉報仇心切,奏明朝廷,奪情起複。為的就是從軍殺敵,為父報仇。可惜,他遇到了景安這樣無能的上司,想的是怎樣保住小命,可不是去和白蓮教開仗。為了這個,羅思舉很是不滿,甚至曾經彈劾過景安,不過不了了之了。此人在地方上名聲不錯,是有名的能吏。
原來如此,暗自思量,這羅思舉到是一個可用的人,起碼他和白蓮教仇深似海,絕對不會臨陣退縮的。正思量是否拉攏他呢。
那邊景安真的生氣了,先訓斥了羅思舉一番,然後轉身向我解釋,不過也就是走一形式罷了,雖然我名義上的地位比景安高,可是實際權力還是他大,作為鎮壓叛亂的一線大員,他對四品下的官員可是有專斷的權力。
景安道:「世子,老王爺,這羅思舉不過是一候補知府,素來粗鄙無禮,頂撞上司,前幾天,在本官那裡,他就曾經無禮取鬧!本來下官慈悲為懷,不願和他計較,可是此人不知悔改,三番兩次的詆毀湖北的官員,這次更是放肆到在大人面前胡鬧,卑職實在是忍無可忍,不處罰他難以服眾,還請二位見諒!」
經過一番計較,我覺的很難將羅思舉收為己用,因為他報仇心切,需要的可是當紅大員的勢力,而不是我這樣的潛力股。所以本小王爺微笑不語,既不表示反對,也不表示贊成,『權作壁上觀,進退兩相宜』我才不在乎呢,既然羅思舉是個人才,又論不到我說話,當然是勒保這愛才如命的老狐狸了,頂多我就是敲敲邊鼓,在適當的時候發揮一下,賣賣順水人情,以勒保的狡猾,這大喊大叫的羅思舉要真是人才,他不會看不出來的,這老小子從我手裡搶走了舒鐵雲,可見他籠絡人的本事如何了。
可惜,出乎我的意料,勒保在我偷眼觀瞧的時候,不過是把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含糊的說道:「啊,這樣啊,我老了,不過是吃閑飯的,景安,你還是問問長齡吧,他沒意見我就沒意見!」
媽的,這老傢伙老奸巨猾,年輕的時候一定是足球運動員,要不踢皮球怎麼練的這麼好,明擺著是不想承擔責任,拿我當擋箭牌用。
本小王爺可不傻,把我當成紈絝子弟的人都吃了大虧,知道了勒保的底細,我成竹在胸,不怕老狐狸不就範。你踢我也踢,呵呵一笑,故作豪爽,笑道:「景安啊!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眾人聽不留情面的說話,都是精神一振,我和景安為了一個戲子大打出手的事情早就傳遍武昌了,婦孺皆知,難道這小王爺是要公報私仇?
可惜,話鋒一轉,對臉色難看的景安大笑道:「景安啊!雖然咱們旗人的家法,我是你的主子,可是按照朝廷的法度,你才是這鄂省的一省之主!封疆大吏啊!湖北這地方可是你說了算,生殺於奪,本小王爺還要受大人節制呢!一切就請大人作主好了!」
一番話,有真,有假,有捧,有貶,讓人摸不著頭腦。看景安一臉迷糊,不由的好笑,別欺負我年輕,這做官的竅門再清楚不過了,有孫子瀟和我良好的家教,小爺今天先擺個****,看你怎麼辦。
收拾完景安,看另一邊的老狐狸,捻著鬍子微笑,顯然是很滿意他自己的處理方式。有點不忿,不能讓老狐狸這麼輕鬆。
話鋒再轉,把臉一板,冷眼環顧四周,來個以進為退。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今天長齡作為主子要教訓一下你這個奴才!」
不大的工夫,表演了變臉絕技,給在座的各位莫測高深的感覺。
道:「景安那!知道為什麼你做官的口碑不好嗎?關鍵就是把我們旗人的『武勇』都丟了!學了一肚子漢人的壞東西,全是些花花腸子,到頭來被人看不起!就說今天這事吧!如果手下敢如此的頂撞我,哼哼,有他們的好瞧,小子們,說說,會有什麼好下場!」最後一句話是為了加強氣勢,要我的手下們出來助陣。
孫子瀟頭一個站起來,躬身施禮,稟告,道:「目無官長,按律當斬!」
「稟世子,槍決!」
「活埋!」
「點天燈!」粗豪的嗓門一個接著一個。這可不是吹牛,現在他們都能幹出來。
最後,王大牛在用力扯著嗓子大叫:「五馬分屍!」真是聲震黃鶴樓。
好了,氣勢夠了,我連忙擺手,再說下去連凌遲都出來了。繼續斥責,道:「景安,你也聽到了,都是因為你太軟弱,所以手下的人才敢造反,鬧的現在下不來台,被所有的人恥笑!現在你該開竅了吧!不過是一個候補知府嗎!二品大員還不能相機處理?」
一番教訓,再加上造勢,把景安逼上了一個尷尬的境界,其實我不過是要讓那扮豬吃老虎的老狐狸露露真面目,別光躲在幕後佔便宜。
雖然可能性不大,萬一他不出來說話,和我比耐心,那就殺了這姓羅的,我手下又不缺人才!一邊想,一邊微笑著向勒保示意,請老狐狸出招。別人還以為我是向他問計呢,其實這是在挑釁。
這邊我們二人較勁,那邊可苦了景安,一直以來這樣的事情都有姚瑩給他拿注意,可等他四下求助,姚胖子早就借口尿急,跑到那兒避難去了。其餘的人更是靠不住,還有那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如那貌似粗豪,其實精明的很的桂涵在一旁竊竊私語,說些「對啊,早該收拾這姓羅的,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一類的話,要把景安結結實實的推到坑裡。
猶豫片刻,景安也是頭腦發熱,面子上下不來台,咬咬牙,命令道:「世子教訓的是,以前是卑職是太縱容部下了!來人啊!把這個混蛋押下去,押入大牢,容后處理!」
聽了景安咬牙說出來的處理辦法,不由的苦笑,草包永遠是草包,這麼不疼不癢的方法,怎麼能讓勒保老狐狸露出尾巴?還得我出手啊!
一笑,開始大搖其頭,大聲的嘲諷道:「景安啊!景安,讓爺說你什麼好,真是軟的可以,別人都騎到脖子上拉屎了,你也不就哼哼幾聲,旗人里怎麼出了你這樣的孬種啊!真丟人啊!」
幾句話一出,泥人也有泥性子,景安老臉通紅,今天的人丟大了,可惜他不能對出言嘲諷的本小王爺怎麼樣,只能把所受到的羞辱發泄到羅思舉身上,終於用全身的力氣吼叫,道:「來人啊!把這犯上作亂的羅思舉拉下去,就地正法!」
景安終於男人了一回,我連忙拍手,贊道:「好,景安!這才像個爺們!我精神上支持你!」說的又快又急!頓時掌聲四起,自然是我的手下們起鬨了。
這時候形勢急轉直下,全樓的人皆曰可殺,羅思舉也是神色慘然!環顧四周,見到的都是一些幸災樂禍的人(有真有假了,不過他就難以分辨了,他那裡知道我的手下們跟我學壞了,演技都是一流的)。本來他還希望能一呼百應,有同僚支持自己,最後換來的卻是身首異處,不由的悲從衷來,先是仰天長笑,然後在兵丁們上來抓他以前,怒斥在座的眾人道:「住口,爾等素位餐屍,都是些豬狗不如的東西!今天羅某命喪此地,我死不足惜,可嘆天下蒼生,大清的江山社稷都壞在你們手裡!」
心正氣自華,這羅思舉大義凜然,一時間震懾全場。
大道理講完,羅思舉見遲遲無人上前抓他,又犯了書生的毛病,順口就賦詩一首,諷刺諷刺景安,所以說,還是不要輕易得罪讀書人,稍微不留神就會遺臭萬年的。
只見他戟指景安,差點都戳到景安的胖臉上去了,
道:「大師祠堂何處尋,光州城外賊森森。
纏頭白布知春色,望眼紅旗空好音。
三等伯為天下笑,一條繩是老臣心。
出師未捷身先怯,長使軍民淚滿襟」。
一詩出,全場先是寂靜,然後哄然大笑,此笑和剛才的起鬨不同,可以聽出是發自肺腑的。有些不明白,只見景安臉色由紅變白,由白變綠,顯然是極為惱怒。連忙問身邊的孫子瀟是什麼原因。
孫子瀟已經笑的臉都有些扭曲了,強忍著解釋道:「這是點竄杜詩誚笑景安了!」
點點頭,這我明白,可是有什麼好笑的?
孫子瀟連忙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白蓮教擾害河南的時候,正任河南巡撫的景安督師圍剿,可是他只是尾隨,不能剿賊,軍中將士就給他起了個外號叫「迎送伯」。後來調任湖北,因為他無能暴虐,所以民間就用這個來代稱他,幾個月的工夫全湖北都傳遍了!所以羅思舉篡改杜甫的詩歌來諷刺他,才會鬧的哄堂大笑!」
噢,原來如此,這景安做人實在是太失敗了,無能的官員多了,可是像他這樣因為一首詩被人們記住,。
不過這樣一來,羅思舉完全佔了上風,弄的景安恨不能立刻殺了他。
再添一把火,我就不信勒保不出手,這麼有趣的人才不收為己用不是太可惜了嗎?
悄悄的靠近一臉微笑的勒保,笑道:「老大人,長齡剛才忽然有感,想到了一首詩歌,想請大人鑒賞!」
老狐狸一聽,大為感興趣,笑道:「好,好,世子才名動京城,一定有什麼大作了,快說來聽聽!」
他掩飾的真好,如此情況下,一點都看不出異常來,可惜我知道了他的身份,認定了他不會放過羅思舉這樣的人才,從當年他從我手了搶走了舒鐵雲就可以看出來。
一笑,解釋道:「大人,你看這羅思舉分明是一個英才,不得意,反而要喪命了,長齡覺得他此時一定在感慨:『欲哭聞鬼叫,我悲豺狼笑,」啊!哈哈,大人你再不揚眉劍出鞘!恐怕只能「灑淚祭雄傑」了!大人不是想等羅思舉人頭落地后才出手吧?」
一句話畢,兩道明亮,冰冷的眼神一下子射了過來,從容如本小王爺也感到有些緊張,再看上去,勒保的神色完全變了,少有的嚴肅認真,他緩緩的道:「世子教訓的是!勒保太小看你了,鐵雲說的果然沒錯,世子確非常人!」
說完這句話,小老頭霍然而起,把杯子拋到地下,清脆有聲,高聲喝止了這一出鬧劇,道:「住手--!我有話說!」
可惜,聽從這位假冒王爺的吩咐的人只限於湖北的官員和看熱鬧的文人騷客,另一群早就埋伏多時的人聽到動手的號令,齊聲吶喊,動起手來。(太爛了,白蓮教的人評書聽多了,也來什麼摔杯為號,結果被湖廣總督勒保大人給識破了,最後落個一敗塗地--後來史書上吹的,渾不知這完全是巧合!)
可惜這次本小王爺早得到的情報,孫子瀟安排的應變計劃十分完備,幾乎是在這些白蓮教匪抽出兵器的同時,隨我同來的近衛,軍官們一起拔槍,刀劍齊出,成半圓形,背靠樓壁,一下子就把我和勒保保護了起來。幾十支黑洞洞的槍口指向各個方向,殺氣騰騰。
混進來的白蓮教徒不算多,他們也挺聰明,本來想的是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可惜,走漏了消息,我的另一排手下也已經出手了,成馬蹄形,三面包圍住了這些膽大妄為的傢伙,這是我看電視學來的東西,不妨礙士兵們開槍,同時也不用擔心傷害到同伴,是熱兵器時代最為經典的巷戰隊形,今天在黃鶴樓小試牛刀,果然犀利,不大的工夫,三十多人都被火槍送上了西天,而在場的官員只有很少幾個人受了輕傷。
與此同時,孫子瀟一個旗花火炮放出去,一道絢爛的煙火出現在美麗的星空中,掀起了慘烈的殺戮。
微微一笑,一邊示意士兵們善後,在安撫完受驚的眾人後,對有些驚訝的勒保笑道:「大人不用擔心,是白蓮教的人想趁機在武昌作亂,這景安也真是草包,什麼都沒發現!還好,我的人得到消息,放心,一切都在長齡的掌握中!」然後一孥嘴,示意孫子瀟介紹一下布置。
孫子瀟一笑道:「大人莫怪,剛剛學生見到了鐵雲兄,所以對大人到武昌的事知道一二,因為事情緊急,子瀟連世子都瞞著呢,鐵雲兄已經連夜出城去了,明天就會帶援軍來!只要我們頂住了今晚,一切就恢復如常。」
「至於現在嗎,我們的人足以控制局面,保護好糧倉和巡撫衙門!白蓮教的人不算太多,線報說共有幾千人,其實以我軍的實力,平亂足夠了,不過鐵雲還是以為謹慎些的好,所以才出城求援去了!」
點點頭,我也認為只要運用得當,我這700火槍手就足以平叛,何況還有武昌的八旗呢,他們打仗雖然差,三個打一個總可以了吧。所以表示贊同道:「子瀟說的是,大人,長齡帶來的全是精銳,只要大人下決心現在就接管武昌,我保證2個時辰內平息叛亂!」
解釋完畢,勒保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暴露了,本來他就打著和我聯手的目的,根本沒思考,道:「好,英雄出少年,世子果然不凡,那老夫也沒什麼好顧及的了,等會就拿下景安,此人太草包了,若不是考慮湖北的穩定,老夫還想慢慢來呢。現在看來還是快刀斬亂麻的好。」
「不過!世子的兵丁雖然精銳,可是人數太少,老夫認為還是穩妥一些的好,我們固守此地,保護朝廷的官員,等待援兵吧!」
不由的嘆息,勒保雖然精明厲害,可惜年紀大了,保守,這是他的弱點。不過他也是因為不清楚我手下的實力才會這麼保守。算是有情可原了。
對話時間並不長,也就是這一瞬間決定了這些白蓮教眾的命運。那些攻打衙門,倉庫,兵營的人幸運些,看情況不妙就逃走了。至於那些運氣不好,撞到黃鶴樓來的精銳可就沒這麼的好命了,本小王爺為了尊重新任湖廣總督的權威,不會去追殺他們,可送上門來的沒理由不收拾啊。
隨著旗花號炮響過,不大的工夫,一陣整齊的跑步聲就傳了過來。今夜月色明亮,可是從黃鶴樓上看下去,還是看不清楚士兵們的臉,只覺得下面是一片寒光一樣的海洋,凜然有殺氣。
隨著樓內一邊倒的屠殺漸近尾聲,又是一朵禮花綻放在夜空里,白蓮教的首腦也忍不住要人來支援。
隨後,有幸在黃鶴樓上歡宴的各位,看到了他們有生一來最驚心動魄的一幕。
黃鶴樓下是一片開闊地帶,不遠處是民居,再加上白蓮教全是近身作戰,不適合火炮發威。可就是這樣,火槍輪射的威力足以將敢於衝鋒的人全部幹掉。
驚魂初定的眾人在我極力的邀請下,很勉強的從樓上的窗戶里向外窺伺,只有本小王爺和勒保在眾人的護衛下,大大方方的打開窗戶觀戰。在軍官的指揮下,一隊隊黑衣的士兵有跪有站,輪番開火(共兩排,沒有趴下的那一排,這是士兵們在演練后認為射擊速度最快的陣形,也算是靈活運用了!)開火完畢,他們就後退,由後面同樣裝束的兩排人接替,如此輪番開火,射出了一道火牆。那些衝鋒的白蓮教徒也是悍勇,前赴後繼,差一點就衝到樓下了,可惜迎接他們的是一枚枚手雷,準確的投在攻擊最凶,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如此幾次衝擊,千古名樓-黃鶴樓前堆滿了屍體、殘肢,血染長江。
當然,在樓上的本小王爺沒有這種感受,因為黑夜的掩蓋,我只覺得熱血沸騰,看著一手訓練的士兵們進退有序,火槍齊射發出燦爛的火光,還不時有手雷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只覺得一切都壯麗極了,不由得意的對同在窗邊觀戰的勒保吹噓道:「大人,我的小弟牛不牛啊!」
又慫恿道:「大人!勝負已定,我們還是一邊欣賞的好,一邊把酒言歡的好!」
勒保雖然是文人,可是也久經戰陣,觀察良久,見我手下不過數百人,卻頂住了上千白蓮教精銳的輪番衝擊,更令人吃驚的是損失極輕,幾乎是一面倒的屠殺,頗為驚訝,隨口稱讚道:「長齡世子果然厲害,以往鐵雲在我面前稱讚世子的才能,老夫還不大信,今日一見,進退有序,應變神速,不枉鐵雲贊你是大清未來的第一名將啊!」
馬屁誰都愛聽,尤其是勒保這樣精明強幹的封疆大吏的馬屁,正想謙讓幾句。忽然一個聲音冷冷的傳來,細細的,陰冷無比,讓人分為的難受。「哼--各位,高興的太早了吧,現在可是勝負未分呢!」
媽的,聽了這聲音,不由的大怒,好大的膽子,又來招惹小爺,這次可不是上次,讓你有來無回!
暗自盤算,他也算是叛匪的大頭子了,把人頭送到北京去,嘉慶該賞賜我多少銀子啊!發財的機會來了。
頭也不回,就下令道:「小子們,給我拿下,要活的!打斷他的手腳,小心些,這傢伙危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