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聲名雀起
主席的英靈保佑,我出盡了風頭,不但給妹妹拿到了她的最愛-冰激凌,還受到了眾人的誇讚,又在孫姨娘那裡享受了豐盛的午餐,把小肚吃的滾圓。美呀!人生如此,夫復何求?。對了,那個嘉親王一高興把他的扳指賞給了我,就是《火燒圓明園》里慈溪賞給安德海的那個,用整塊的翡翠製作,據說有好幾百年的歷史,價值數萬兩,哎喲,要是在2004年,那得多少錢。可惜可惜。
自古福禍兩相依,我表現出色,所以在劉老師的勸說下,我就要被送到宗學去深造了。據說當時是這樣的,聚會後,劉禹之對我父親說:「長齡聰慧,百年難得一見,雖才啟蒙二年,四書已通,更難得其聰明機變,能發常人之所不能,時常有驚人之語(不好意思,把現代的辭彙、思想帶到清朝,嚇著老師了),正因為其出色,所以難免驕傲,性子著實有些浮躁,應該擇一嚴師,精雕細啄,將來必成大器。」那嘉親王附和道:「極是,嚴師才能出高徒,劉先生學問是極好的,不過謙謙君子,性子和善了些,我看齡哥兒,人才非凡,就是性子過於飛揚跳脫。宗學里的毓慶宮王爾烈師傅學問深厚,性子剛烈,連皇子皇孫都敢責打教訓,我看正合適教導長齡。」在兩人的勸導下這件事情就定下來了。
初秋的早晨,涼風習習,十分得宜人,在我的堅持下,沒有坐轎,而是騎馬,兩個小蘇拉提著我的書本,以及一些零碎的小物品,張正心一臉苦相的跟在後頭,正是因為我的強力要求,才讓這個老傢伙跟著伺候我上學,誰讓他管的我這麼嚴格,這不許,那不讓,行要有行的規矩,座要有座的坐法,要嚴格的邁方步,只有這樣才能現出尊貴。天天如此,搞得我頭大如斗。所以今天我要報復他。
「得」,一磕馬得肚帶,讓馬小跑起來,一邊喝道:「快,千萬不能遲到,要不然就要挨先生的責罰,聽說王爾烈師傅可是有名的嚴厲。張正心,還有你們兩個,一定要跟上,要是因為你們的原因,害我被師傅責罰,你們就等著挨板子吧。」三個人只有使出吃奶得力氣,奮力的跟在馬後面,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順著寬闊的大街,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悅耳的聲音,不過這聲音聽在張正心的耳朵里,就是不那麼的美妙了。
在巍峨的東華門前下馬,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等了好大一會,兩個小蘇拉才來到,而張正心還在很遠的地方躑躅而行。
等他來倒,一屁股坐在地下,已經象一灘爛泥一樣了。我笑嘻嘻的來到他的面前,又欣賞了一下他的尊容,張著大嘴,大口大口的喘氣,舌頭都快伸到嘴外邊來,活象一條六月里的狗。我對他說道:「張首領,這早晨起來跑步的滋味不錯吧,空氣又好,風景又好,跑步可以舒筋活血,延年益壽,您老人家天天養尊處優,正應該多活動活動。所以我決定,明天讓這馬兒跑的快一點
兩個小蘇拉一聽就急了,還跑,那明天還不累死,兩人一左一右的搖晃張正心,讓他給我認錯,求我饒了他們。
張正心估量了一番,好漢不吃眼前虧,猛地一下跪倒我面前說:「貝勒爺,老奴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爺以後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真的。」
「千真萬確。」
「不過呢,我怕有的人當面說的好好的,轉身就去告狀。」
「不敢,奴才再也不敢了。」
「起來吧,」我哈哈笑道:「其實,我也不怕你告狀,說到根上,王爺福晉還是跟我親近,只要我好好上學,在小節上不會很計較,再說我漸漸的大了,你想想,和我作對有什麼好果子吃。」
「奴才不敢,以後奴才全聽貝勒爺的.『
我一笑,取出準備好的幾塊碎銀子,約有七八兩重,遞給張正心,道:「罷了,你們也辛苦了,一會去喝一壺好茶,等放學再來接我,以後只要你們真的跟我忠心,好處還很多。」
不再理會他們如潮的馬屁,跟侍衛們檢驗過腰牌,往裡觀看只見宮門裡邊燈廊縱橫交織,宮闕樓亭側影像窗上剪紙般貼在泛了魚肚自的天空上,沿宮牆南北壁前也都懸著燈,下頭釘子般侍立著善撲營的軍校,一動不動的,頗似陵闕墓道上的石頭翁仲。西邊木石料場已經騰成一片廣場,坦坦蕩蕩的空地上似乎有薄霧,遠處的居民房舍都看不清楚,倒是西北方向海子一帶水色清亮,搖曳不定的波光里透著垂楊柳婀娜擺動的枝條,姿態風情綽約萬端撩人游思……再向北是一片桃林,那是看不見的了。穿過東華門,在小太監的帶領下一路前行,一直到宗學所在的毓慶宮。忽然,一群人簇擁著逶迤出來,總有三十多個,大的年可弱冠,小的只有七八歲,都是皇室近室宗親黃帶子阿哥,由一個師傅帶著送出來。宮裡規矩不許喧嘩,一個個小大人似的踢踏踢踏邁方步兒,一聲「散了吧,」這群阿哥炸了窩兒似的一陣輕聲歡呼,喊哥哥叫弟弟,「二叔」「三侄」渾招呼一氣,約釣魚的,請看戲的叫成一團,石獅子南邊等著的老僕長隨奶媽子丫頭也都像地里冒出來似的涌過來,各尋各的主子,拉的扯的抱的親的,哄著吃點心喝**的……什麼頑皮樣兒都有,頓時熱鬧得牛馬市一般。
我正看的目瞪口呆,那師傅來到我面前,微笑道「這就是,睿王府的世子吧?,嘉親王常常在我面前誇獎你聰慧,來跟我到宗學里去,從今天起,你就要叫我師傅了。」
原來他就是王爾烈,我偷眼觀瞧,中等身材,面貌儒雅,舉止端莊,十足的一個儒生,根本不象傳說的那麼嚴厲。
進得屋裡,老師端坐,而我只能規規矩矩的肅立。王爾烈道:「長齡,你是本朝的皇親,世代承受皇恩,將來也要成為國家的棟樑,萬萬不能學那紈絝子弟,天天不求上進,鬥雞遛鳥!否則,為師定要重罰。」我暗暗伸伸了舌頭,這才是真正的嚴,看這老頭的表現活象以前的教導主任,平時也不是十分的嚴厲,可是只要你一違反紀律,鐵定罵的你狗血淋頭,說不定還罰站一上午,寫檢討1萬字。所以這種人一定不能得罪。我立刻作出十分的恭敬樣子,道:「是,長齡一定緊尊師傅教誨,努力上進,將來坐國家的棟樑之才!」
大概對我的應對還算滿意,他微笑道:「其實也不用這樣拘束,只要你努力上進,課餘也可以偶一玩笑。」又道:「今天,皇上恩准宗學放假,所以下了早課的阿哥們都回家休息了,你明天再來,記住,卯時必到,遲到責罰,去吧。」
我走到門口又走了回來,暗忖這老頭這麼嚴厲,如果一切聽從他的教導,那我的苦日子就來了,不行,要主動的出擊。
躬身行禮,說;「師傅,反正今日無事,學生想請教,師傅教導什麼學問給學生。」
「哦!」王爾烈顯然有一些驚訝說:「聽說,你自小聰慧,四書一通,劉禹之的人品我還是相信的,斷不至於誇大,如此就開始學習五經吧!」
「回師傅,」我起身侃侃爾談:「易、書、詩、春秋、禮記確實博大精深。窮一生之力也難以妄言精通,劉先生也曾以五經初步教導小子,不過學生的興趣志向不在此,望老師明鑒。」
「哦,那你想學什麼?」
「治國安邦,經世致用之學。」
王師傅驚訝道:「古來都是循序漸進,先學四書五經,以此立德,再學其他,你還真是與眾不同!」
我回到:「孔聖人言道:『有教無類』,又『因材施教』,傳授學問絕不能墨守成規,一定要因人而異。」
沉吟片刻,他道:「也有道理,不過經世致用之學保羅萬象,難道你小小年紀,竟然都有興趣?」
我一看有戲,不由的大喜:「小子怎敢有此奢望,所喜歡者,唯有兵法一項!」
成功的和師傅達成協議,以後學習以兵法為主,不過也不可以偏廢,五經還是要學的。
我得意的哼著小曲,一邊走一邊想,這個王老頭又嚴厲,又博學,如果在他的手裡學習孔老聖人的那一套,他十年寒窗,學問精深,我還有自知之明,肯定被吃的死死的。所以我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決定攻其不備,準備了一大套的說辭要求來學習經世致用之學,就是王爾烈的學問再好,畢竟是一個文人,不可能精通兵法吧,肯定要找別人來教,只要不是這個嚴厲的老頭,誰都不怕!再說我確實對兵法有興趣,以前就是一個軍事發燒友,很想見識一下古代的軍隊,正是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出的宮門,看著已經變得恭恭敬敬的張太監,一臉討好的笑,不由的心懷大暢,今天牛刀小試,就擺平了他,哼哼!和我斗,這些小小的權術,我以前看電視就學會了,那不是找死。只覺得天是這麼的蘭,雲是這麼的白,只想作詩,可惜肚內無貨。只能哼兩句小曲;「我等你的笑,我等你的笑,留的一生樂逍遙,留的一生樂逍遙,......。」
沒有想到,王師傅對我的評介很高,說我,小小年紀,心懷天下,志向高遠,不是俗物。冤枉啊!其實我只是想偷懶,多一點時間玩耍。可是不管我怎麼辯解,我得名氣更大了,他們都給我起了一個外號叫我「秀貝勒」,優秀的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