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買雞蛋
「二當家的,這還有什麼可調查的。依我看那趙子龍純屬自找的,誰讓他家牛兒亂啃人家菜地了?|」馬二在後堂發表自己的看法。
憨子不同意了,立馬辯道,「話不能這麼說,他家牛兒雖吃了別家的菜地,可那吳大行報復心也太強了,吃了你點青菜就把人家牛毒死了?那要是不小心惹著他了,還不給你一刀?俺看就應該好好治治他。」
馬二不屑道,「說你小屁孩你還不承認,男子漢大丈夫當然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我家的菜地憑什麼你家牛兒來啃?」
這兩人馬二是農戶出身,憨子前不久還是個牧人。兩人所站的角度各異,價值觀也完全不同,爭來爭去也沒爭出個結果。
秦鋒樂呵呵的坐在一旁,對兩人的爭執不置可否。心裡琢磨著兩位農戶的表現,其實這個案子說到底也是簡單,什麼王法國法的,秦鋒不考慮,不過就是一頭牛和幾顆青菜的問題。換到後世的說法,這個叫做民事糾紛。
可惜的是那兩個傢伙終究不是演技派出身的,他們太過注意台詞,雖說的天花亂墜,卻忘了其本身的動作表情。那裡是什麼求老爺做主的農戶,分明是兩個來找茬的混球。只是目前還看不出這兩人究竟抱著什麼目的,所以秦鋒也並不准備打草驚蛇,吩咐瞎子先跟過去看看,見機行事,想辦法探探後頭究竟是誰在搗鬼。
憨子跟馬二越吵越響,他腦子不如馬二靈活,吵了半天終於詞窮了,只好求助秦鋒,道,「二當家的,您來評評理兒,那吳大行應不應該賠家人牛兒。」
「當然不賠!」馬二不等秦鋒幫腔,搶先截道,「人家又沒犯法,憑什麼讓人家賠?」
憨子急紅了臉,論口舌十個他也不是馬二的對手?最後只得蠻不講理,耍賴道,「沒犯法就不能治他了么?別忘了我們是什麼人,惹毛了俺俺直接宰了他去。」
真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秦鋒聽到這話,登時雙眼一亮,他一直找不出什麼正經的辦法解決馬行空,只因被這個官兒的名分縛住了手腳。聽到憨子胡攪蠻纏的一句無賴話,登時給他提了個醒兒。正經法子找不著,可坑蒙拐騙,雞鳴狗盜,使陰招,下絆子這種高深的理論他倒是頗有些研究的。想到這裡,他頓時精神百倍,神采飛揚,心想就憑著自己在二十一世紀上當受騙的血淚史,隨便找出一條來,騙他個馬行空那也算是殺雞用牛刀了!他心中隱約有了個主意,想到高興處,不禁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
馬二和憨子都等著二當家的回答,這會兒見他一臉陰笑,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壞主意,笑得兩人心裡毛毛的,也忘了原本爭執的事兒。
憨子小聲在馬二耳邊道,「二哥,俺心裡怎麼磣呼呼的,要不咱們先撤吧。俺總覺得二當家有些不對勁。」
馬二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偷眼瞄了二當家一下,露出一個深以為然的表情,壓低了聲音道,「成,咱們先撤。」
兩人商量完,招呼也不打,做賊似的一溜煙跑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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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久,瞎子回來稟報,背後搗鬼的人沒見著。不過倒是發現了幾個鬼鬼祟祟的傢伙,那兩個告狀的傢伙根本就不是農戶,而是本地的兩名小混混。而且瞎子還打聽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消息,這毛利縣縣城裡的流氓混混,居然都要仰仗馬行空的鼻息,唯馬首是瞻。另人感到奇怪的是,他不過是劉府的一名管事而已,說到底不過是個下人,實在想人想不明白他哪兒來的那麼大的能量。
秦鋒也想不明白,便懶得去想,吩咐瞎子帶著幾個兄弟乾乾老本行,盯盯暗哨。看他馬行空整日的動向如何,先摸摸他的習慣的去處。這件事其實馬二去做比較在行,他本來就是大伙兒的偵查員,盯哨方面輕車熟路,只不過他那脾氣實在不算好,這陣子也不知道怎麼了,做事老不敬業,有些消極罷工的意思,讓他去做秦鋒實在放心不下。
瞎子見二當家終於準備出手了,當即一舔嘴唇,樂呵呵得就答應了。
瞎子走後,秦鋒找來馬二和憨子。這事稍一琢磨,也明白應該是他馬行空的手段,只是搞不懂這招能有什麼用處?秦鋒狐疑著。他當然不明白人家是為了敗壞他的名聲,事實上在潛意思里,他自從當了山賊之後,就完全放棄了面子一說。
馬二和憨子匆匆趕來,秦鋒立刻問道,「咱們手裡還有多少銀兩?」
馬二楞了一下,「大概還有二百兩不到了。」說著又解釋道,「兄弟都是光潔溜溜的過來的,咱們出門的時候也就帶了三百兩不到,這幾天置辦東西和兄弟們吃喝花了快一百兩,我保證沒有偷摸去喝酒。這幾天瞎子都盯著我呢。」
馬二嘴裡的喝酒跟**其實一個意思,不過這會兒沒工夫跟他計較,馬二跟憨子這兩人目前不能用了,一個缺心眼,動不動就喊打喊殺。另一個可能最近腦子出了點毛病,那根筋沒有搭對,這兩人稍不留神就得給他捅婁子。所以秦鋒計劃先把他們倆支開,當然廢物利用還是需要的,準備去讓他們倆解決謠言問題。
「行了,用不著那麼多,我估計有一百來兩就足夠了。你們倆現在去市場,去買雞蛋。有多少買多少,這幾日天天給我去買,直到買光了為止!對了,還要打著官府的名義,讓所以人都知道這雞蛋是本官買的。」
憨子一聽,咋呼道,「二當家的,您瘋拉!」
馬二也是一頭霧水,心想這二當家莫不是所了什麼刺激,腦子糊塗了?雞蛋雖然不值錢,大概一文錢一個,紋銀一兩能買一千個左右,一百兩大概是十萬個。可你買那東西能有什麼用處?整個縣城的雞蛋可不是開玩笑的,自己這幫兄弟玩命得吃也得吃到猴年馬月去,再者說,整日吃雞蛋那誰也受不了啊。
秦鋒卻是懶得跟他們解釋太多,這雞蛋當然不是用來吃的,只是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只能拿出二當家的架子讓他們直接去做,兩人無奈,只得悻悻答應了。兩人便走還邊嘀咕,二當家定是那根筋搭錯了,這會兒真抽風呢,能不惹還是別惹為妙。
兩人走後,秦鋒一人回到房中,開始完善自己的計劃,他這計劃說白了也是簡單,無非就是一個請君入甕。這毛利縣不是無人敢來告你么?這簡單,老子明的降不住你,就給你玩陰的。可笑自己原本被官兒這個名義縛住了手腳,沒人敢告你是吧?行,老子就找人來告,找不出罪證是吧?也行,老子給你湊足了假證據,反正怎麼說都由得自己來。在怎麼說他現在也是明面上的人,代表的是朝廷,栽贓陷害這可是他的拿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