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止住頹勢

今天已是星期二，早晨的香港忙忙碌碌熙熙攘攘，上班族們站在擁擠的公交上，看著手錶急著上班。路人甲在車上閑來無聊，到處張望，看到自己身旁的一個和自己同樣裝扮的上班族正在看報紙。

路人甲一直有早上看報的習慣，但是由於昨天加班，身心疲憊，早上起床的時候晚點了，只好匆忙洗漱完就立刻出門，早點都是在路上吃的，才趕上了公交車，所以忘了買報紙了。

路人甲湊過臉去看到是《東方日報》，路人乙看的是連載小說的副刊，平時路人甲也很喜歡看小說，不過是現在正在《明報》上連載的溫瑞安的武俠小說，也看過倪匡在《明報晚報》上連載的很火的衛斯理系列。

《東方日報》上連載的好像也是倪匡的小說，但是不是衛斯理系列。路人甲定睛一看只見小說名《誅仙》，內容已經到了第三章《宏願》。

「他強自鎮定心神，眼角掃過倒在地上兀自昏迷的林驚羽，卻見在他衣襟之中，緩緩爬出一隻彩色蜈蚣，個大如掌，最奇異的是它尾部分了七叉，看去彷彿有七條尾巴似的。而且每一隻各呈一色，各不相同，色彩絢麗，只是美麗中卻帶了幾分可怖。

「七尾蜈蚣！」老僧的話聽起來像是一聲呻吟。他臉上黑氣越來越重，嘴角也不斷流出血來，似乎已是難以支撐，但仍然強撐著不願倒下。

他看著半空中那團黑氣，道：「你將這天下奇毒之物放在那孩子身上，又故意隱藏實力，看準機會一擊傷我，你是沖著我來的吧？」

黑氣中人「嘿嘿」冷笑一聲，道：「不錯，我便是專門沖著你普智禿驢來的。若非如此，憑你一身天音寺佛門修行，倒也不好對付。好了，現在快快把『噬血珠』交出來，我便給你七尾蜈蚣的解藥，饒你不死！」

「咦，這不是武俠小說？」路人甲疑惑道，作為目前賣的最好的三大報之一的《東方日報》小說副刊上連載的竟然不是武俠小說也不是倪匡的科幻小說。

而這時的路人乙好像已經將連載的內容看完了，側過頭看著路人乙說道，「的確不是武俠小說，而是仙俠小說。」

「仙俠小說？就是類似於還珠樓主的《蜀山劍俠傳》？」路人甲遲疑著說道。

「是的，你也看過《蜀山劍俠傳》？」路人乙眼睛一亮。

「我也算是資深的小說迷了，仙俠巨著《蜀山劍俠傳》我當然看過，不過最愛還是武俠小說，金庸的小說全部看完了，現在就看溫瑞安和古龍的武俠了。」路人甲笑著說道，「看來我們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切，誰不愛看武俠小說啊？」

「就是，男人有幾個沒看過。」

看來這個時代的武俠小說影響力果然巨大，然後大家都嘰嘰喳喳的聊起了自己的武俠經。路人甲看著大家說的起勁，就問道「你看的這個仙俠小說《誅仙》怎麼樣？」

「這小說才只有四章，作者叫月朗星稀，似乎是個新作者，是從昨天星期一才開始連載的，現在還看不出什麼來，只從這四章來看，還是在水準之上的，已經出現了一些仙術法門、奇蟲，還有一些法寶。

故事情節還沒有展開，整個仙俠世界也沒有體現出來，總而言之，很有潛力的一本書，如果喜歡仙俠，或者看完武俠想換個口味，這本小說值得一看。」路人乙倒是給出了一個中肯的評價。

「哦，是嘛，那借我看看，再給我說說小說前兩章的內容。」路人乙聞言就將報紙給了路人甲，而其他沒看《東方日報》的也讓路人乙說說小說的內容。

路人乙倒也不緊張，反而是張口就來，說得是有聲有色，其他人聽著內容覺得還不錯，或許明天就會買來看看。

時間回到上個星期天的《東方日報》總經理室。

現在《東方日報》的董事長兼總經理是馬成坤，和他一起負責報紙的還有自己的堂弟馬霆強，兩人現在都是僅有24歲。

因為兩人的父親，原來報社的負責人都因為被指控販毒而潛逃到台灣，一個隱身躲藏了起來，一個則是在蹲大牢，兩兄弟算是趕鴨子上架，火速接手了報社。

雖然現在的《東方日報》也是銷量前三的大型報社，但是兄弟兩個畢竟年輕，以往和《星島日報》和《明報》輪流坐莊銷量冠軍的日子是越來越遠。

現在是《明報》獨領風︶騷，銷量最高峰達到了15萬4000份的銷量，而另一報紙《星島日報》雖然銷量也有下降，只有10萬多一點的銷量，但是至少還保持在10萬份以上。

但是《東方日報》卻是在上個星期天跌破了10萬份，或許銷量還排在第三的位置，但是與前兩者的差距是越來越大，尤其是和連載倪匡衛斯理小說的《明報》差距甚至快達到百分之五十了。

馬成坤見到三家報紙之間銷量的差距越來越大，最近是著急上火，心情極差的同時也是有些焦頭爛額，而這個時候，報社的副主編和主編聯袂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並且送來了一本小說，這是一本仙俠小說。

當時馬成坤以為兩人在開玩笑，但是想著兩人在報社工作了很多年，是自己父親和叔叔的得力助手，應該不會這麼無理取鬧，於是只好耐著自己的性子，仔細的看了起來，看看這本所謂的仙俠小說到底有何奇異之處。

結果馬成坤看著看著竟然入了迷，完全沒有了先前的焦躁，而報社的正負主編二人也是相視一眼，無聲的笑了起來，當然也各自在心中鬆了口氣，耐心的等待馬成坤看完。

「怎麼沒有了，還有後續的內容嗎？」馬成坤看完后沖著兩人問道。

「沒有了，投稿的人只寄來了這麼多的內容。」副主編開口道。

「好吧，這本小說雖然不是現在主流的武俠小說，但是很有意思，雖然法術，法寶只是零星一現，但是可以看出後續的應該會很精彩。」馬成坤恢復了自己總經理的身份，分析道。

「是的，現在的報社情況每況愈下，銷量已跌下10萬份，我們倆分析其實報紙的內容並沒有多大差距，主要還是《明報》上連載的衛斯理系列太火了，無人可以爭鋒。

所以我們覺得還是從小說下手，但是現在香港的武俠小說不見得有好過溫瑞安的，科幻也沒有超過衛斯理系列的，好在我們發現了這本很有潛力的仙俠小說，這也算是另闢蹊徑了。

哪怕這本小說不受歡迎，對現在的報紙銷量也沒有太大影響，所以不如搏一搏，這本小說質量絕對在水準之上，就看讀者能否接受仙俠小說了？」主編斟酌了說道。

「嗯，也有道理，現在報社這個情況，大家也實在是無計可施，就死馬當活馬醫吧。」馬成坤看著手裡的小說稿思考了一會後終於點了點頭。

副主編很是高興，畢竟這是自己推薦給主編，然後說服主編一起來勸說總經理的，但是沒想到總經理這麼容易的就答應了，所以有些喜出望外。於是有些激動問道，「馬總，那我現在就打電話去聯繫作者。」

「不，這不是本主流的武俠小說，作者投稿時可能所報希望也不大，所以他很可能是同時投給了好幾家，《明報》不一定看上，但是《星島日報》就難說了。說不定他們也接到了投稿，並也有和我們同樣的想法。

所以我覺得還是由副主編親自跑一趟，顯示出我們的誠意，另外就是價格可以略微的給高些，千字80元也可以答應他。」主編阻止了準備出門的副主編說道。

「還是王叔考慮的周到，那就麻煩劉叔親自跑一趟，另外價格最高可以給到千字90元，到時候劉叔您見機行事即可。」馬成坤看來真的是下定了決心。

「啊，千字90元，這是不是有些高了，名家也就千字100元左右啊。」劉副主編驚訝地說道。

「既然有了決定，乾脆就大方點，就是千字90元。」馬成坤做完決定后也是不後悔的主。

「好，我盡量壓一壓價格，實在不行就給千字90元好了，反正我一定會完成任務的。」說完劉副主編就快步的出了門，然後就有了大叔拜訪陳朗家的事情。

而現在已是星期二的下午，地點還是在《東方日報》總經理辦公室。

馬成坤有些焦急的等在辦公室，直到王主編和劉副主編一起來到了辦公室，而且臉上帶著喜色。馬成坤一看兩人的臉色眼睛一亮，坐了下來，等著兩人的彙報。

「好消息啊，馬總，好消息」劉副主編有些激動的說道。

「哦，快說說，快說說。」馬成坤聽著也是心裡一陣激動。

「昨天星期一《誅仙》剛連載的時候，根據最後的統計，銷量雖然還沒有達到10萬份，但是銷量已經止住了下降的趨勢，還有1000份的增長。

而今天到現在下午為止根據統計已經賣出了10萬2000份了，而且還有2000份的加印，不出意外，今天報紙應該能賣出10萬4000份左右。」

「太好了，總算是止住了頹勢，並有所增長，看來這次賭博，我們賭對了。」馬長坤站起身來俯視著香港，長出了一口氣，而兩位主編也是滿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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