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章：陰影，暗影

杜南晉陞上位神祖，虛獸組織沒有馬上前來找麻煩，最大忌憚的不是身外虛痕這種人人未知的東西，而是擁有『定量』之名的太古神器。他們不清楚身外虛痕有多強，卻清楚太古神器有多強。可以說，一個下位神祖掌握的太古神器，足夠讓一個中位神祖忌憚三分；一個中位神祖掌握的太古神器，足夠上位神忌憚五分。一個上位神祖掌握的太古神器……它就是擁有完美力量，圓滿覺醒所有功能的太古神器。

它能讓一個上位神祖忌憚萬分，甚至能讓一群上位神祖都不敢輕犯。

簡單說。

完全圓滿程度的太古神器不是『哇，這很厲害』這種程度，而是『從來沒有失敗過』的程度。在歷史上擁有太古神器而又隕亡的人物，要麼是下位神祖或者中位神祖，要麼是自我作死的上位神祖。在圍攻和算計擁有太古神器的上位神祖時，沒有誰人可以擊敗太古神器，只能擊敗太古神器的主人。

準確來說，是花費最大力氣拖住太古神器，然後偷偷擊敗太古神器的主人。

如果一心想擊敗太古神器，那一定是白廢力氣。

提到太古神器。

擺在最明面上的例子就是：鐵界！

形成第一神宵區域的太古神器，它就從來不被任何力量擊敗。無論魑魅魍魎還是暗影虛空的進犯，鐵界始終不曾被擊潰過一次，自出現至今一直穩踞屹立。葉冰華算是第一個斬斷它的人，雖然只是一下，這也足夠震驚很多人了。在以前，普通人們從來不曾聽聞可以破壞鐵界管道的人。整個虛空世界也許存有這樣的人物，只不過大家從來沒有聽說過。

如果硬要說鐵界是防禦上的最優秀太古神器，所以豪強們難以破壞。

這話不算假。

但如果覺得其它太古神器防禦不如鐵界，有可能被打敗，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因為每一種太古神器都有它的獨特功能，哪怕其它太古神器的防禦力不如鐵界，它們也有自我獨屬的非凡功能。在戰鬥的方面，說不定還有比鐵界更加適用的呢。

總之。

一般來說無法勝過鐵界，基本就等於無法勝過其它的太古神器。

進入虛空世界之後，在外人眼中杜南本身是強是弱一直都是第二要素，第一始終是太古神器血界。無論敵對人還是親近的人，大家目光最先望見的永遠是太古神器而不是人。哪怕杜南以一人擊敗幾十萬眾，以中位神祖之力擊退上位神祖，這也因為他是一個擁有太古神器的天才，而不是本身能力逆天的天才。

在某種意義上，太古神器就相當一頂皇冠。

無論杜南本身做了什麼驚人之舉，人們最先永遠只想到這是『一個戴著皇冠的人』做到的事情。

禁蛇神宵一亂。

雷宗等一百餘人被靈珏一人殺敗，身外虛痕的威力驚人而且神秘莫測，虛空世界萬眾驚嘩，這仍然掩蓋不了太古神器的光芒。例如虛獸組織沒有傾力報復，也因為他們沒有信心百分之一百拿下杜南……或者說，他們沒有信心拖住血界然後殺敗杜南。

在所有人眼中，身外虛痕仍然是未證實和未經考驗的武力，跟從出現到現在一直豪霸虛空的太古神器完全不同。

木皇等人沒有曝露身份。

戰宗和少數派等人也不會多嘴宣揚。

因此。

大家仍然不知道，禁蛇神宵撇去『一主二帝』不算依舊是一支武力嚇死人的團體。

在上位神祖這個境界想進步是很難的，因為他們很少出手，更少拚命。木皇等人機緣巧合更進一步，實際戰力比以前已經強大很多很多。再加上禁蛇神宵的成員們天天對練，跟那些『孤高寂冷』神宵尊主比起，日常的修練和進步也大不一樣。

如果將上位神祖當成小兵，那麼普通的上位神祖等於少爺兵，而禁蛇神宵的是特訓兵，少數派則是血戰之兵。

為什麼木皇完全不怵虛獸組織？

道理很簡單，它還是叫做『木老』的少數派成員的時候就不怕，何況現在。

閉門修行期間，杜南也將這一切細細琢磨，徹底弄清楚『虛獸組織，暗影虛空，少數派，太古神器』等等的位置。身外虛痕這種新東西，暫時還沒有人能夠定位。杜南極度懷疑十二大上祖知道什麼，但他們又有某種原因不透露身外虛痕的事情。

「去把靈礫團長找來。」杜南修習宇化兵和宇化鎧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在速度上比靈珏和靈琦快多了。

剛一習得少數派的專屬技法之後，杜南馬上開始行動。

現在禁蛇神宵不同以前，自己的實力也不同以前，根本不需要擔心虛獸組織暗地裡有什麼詭計。禁蛇除了禁蛇神宵一行人還有千輝煌坐鎮，哪怕虛獸組織傾力進攻也問題不大。想到暗影虛空這個從未接觸過的對頭，杜南自然要小心一點。

「尊主閣下，你找我？」靈礫沒有加入禁蛇神宵，他就是帝玉神宵的屬員。

杜南是靈珏和靈琦的丈夫，所以等同『尊主』親臨。

因為保密的關係，現在帝玉神宵還沒有重建，不過在禮儀上靈礫必須對杜南保持敬意。

「上次你們調查的關於一顆樹的資料，你帶來了嗎？」杜南也懶得更正他，有些規則自己不介意別人卻一定要遵守。

「尊主請看，就是這些資料。」靈礫遞上資料，不明白這些東西有什麼重要的。

「嗯。」杜南接過，仔細查看起來。

好一會。

杜南問道：「你們這個『極度危險』的標記是什麼時候加上的？」

靈礫小心回應：「這個標記就是前幾天加上的。因為尊主關注這些資料，我們一直很留意相關的情報。本來資料所示地方一直沒什麼大動靜，最近卻一下子熱鬧了起來。標記極度危險是因為當地發生了一些非常離奇的死亡事件，被殺傷者連復生的消息都沒有。這種事在虛空世界很少見，一般『死亡』都很快會有復生者的消息。」

「嗯，還有呢？」杜南聽得懂。

在虛空世界打混的人，死亡復生后一般馬上將自己『遇襲』的消息傳開，讓同伴注意敵人。

沒有消息，這確實很反常。

當然也有可能他們未死，只處於連回饋消息都不能的困境。

「因為很反常，這地方已經有幾位上位神祖關注了。尊主，我們只是小商團，打聽不到太多消息。我們不知道它有多重要，也不敢宣揚是尊主你重視的資料。除了聽聞一些關於『黃金果』的消息，我們打聽不到更多了。」靈礫知道杜南重視這顆樹，基本不敢讓太多人知道。

沒有外人援助，他能打聽到的情報確實很少。

杜南微訝：「黃金果是指土神之果，一種對土系力量修行很有幫助的奇珍神果？」

靈礫點頭，心中卻是苦笑。

黃金果可不是『很有幫助』這麼簡單，這玩意就連下位神祖和中位神祖都很想入手呢，也就杜南尊主這樣的上位神祖才不當一回事。不過靈礫無法反駁，畢竟這玩意對杜南尊主真不算很重要的東西。

杜南一聽也放心了。

什麼眾人關注，什麼黃金果實，這些都跟『樹』的本身無關……其他人都找錯重點了。

唯一奇怪的。

為什麼突然有人關注這件事？還是在禁蛇神宵剛剛『揚名』之後？

難道是誰發現了什麼？

或者，故意針對自己？

「謝謝你的資料，靈礫團長，接下來我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您請吩咐，尊主。」

「我不是懷疑你，靈礫，我擔心你的團隊或者帝玉神宵有某些不良的陰影。麻煩你將所有知道我要找這顆樹的人列成一份名單，然後請千輝煌和訊司一起調查。我有預感，某些人不是針對黃金果，而是在等我。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確定我一定會去找這顆樹，希望不是從你手下的人走漏的消息。放心，你養育靈珏和靈琦這麼多年，我絕對相信你。」杜南微笑說明。

靈礫聽著卻是傻眼了。

瞬間。

背後也有些發涼。

稍稍，靈礫低頭拱手：「除了鄙人，知道這顆樹的人並不多，知道尊主要想它的人更少。鄙人明白了，禁蛇神宵剛剛揚名，這顆樹的所在地馬上熱鬧起來，說跟尊主無關也說不過去了。鄙人一定竭盡全力將這個『叛徒』找出來，也一定會讓他知道『可以死』已經是一種幸福了。」

靈礫怒火十足，恨不得馬上找出叛徒，然後給他嘗盡虛空世界十萬零八千種酷刑。

杜南只揮手示意退下，對這種情況一點都不見怪。

區區一群弱小人物。

上位神祖稍稍做點什麼，控制十個八個商盟成員不要太容易。哪怕有是洛青百分之一的手段，控制整個商盟都不算難。原帝玉神宵的員老會為什麼要躲？他們起碼是一群中位神祖呢。理由就這麼簡單，你們不躲，以後誰是夥伴誰是叛徒就說不準了。

這樣的『陰影』杜南才不在乎。

商盟不在艾伯利翁監控的，有些陰影一點都不奇怪。畢竟，不是人人都有艾伯利翁那種手段。別說商盟，就算新近加入禁蛇神宵的人物，指不定就有虛獸組織的眼線。木皇一直小心翼翼保持禁蛇神宵的純潔性，不讓無關人員知道『治療』的秘密，未嘗不是防範外人的滲透。

同樣的道理。

現在訊司已經派人混入虛獸組織的低層人群，這也是正常的情報滲透。

杜南也不理千輝煌和訊司怎麼處理此事。

八天後。

廢棄的桫欏神宵，一群特殊的人群已經集結。

「半個月時間，三十四人失蹤，而且全部都是中位神祖的實力，最後還一點消息都沒有回饋？這還是正常的虛空世界嗎？為了區區十幾枚黃金果，我們大夥損失了兩倍數量的中位神祖。雖說我們都是傭兵，幹得是玩命的活，但這麼不明不白的，我們可不答應。」

「對，哪怕將整個桫欏神宵平踏一遍也必須將事情弄清楚。」

「本人不太擅長戰鬥，但在感應上還有一點自信。這個廢棄的神宵很古怪，我的感應中不止一個強者，而是數十個。不知道大夥信不信，我感覺這裡就是一個陷阱。可是，暗算我們這些傭兵……這有什麼好處？」

「為了黃金果？」

「你傻啊。為了十幾枚黃金果跟我們這麼多傭兵團作對。」

眾人議論紛紛間。

一會兒。

兩股超強氣息乍現，兩位上位神祖級別的豪強慢慢步入場中。

眾人拱手：「力宗尊主，虎宗尊主。」

「嗯。」兩人一個象頭人身，一個虎頭人身，看衣裝不像是神宵尊主，反倒跟其中一些傭兵同等裝扮：「羊宗沒到嗎？」

「兩位尊主，羊宗尊主早到了一步，不過先出去調查了，馬上就回來。」

集議廣場上階處有三張巨椅。

毫無疑問。

這就是給三個有資格坐的人準備的。在它們面前，其它人都只能站著。

眾人目送兩位尊主上座。

猛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渾身黑色鎧甲的騎士已經站在三張座椅之前。更離譜的是，黑甲騎士完全無視台階下的兩個上位神祖，他緩緩拉過其中一張巨椅，安然落座了。

眾人傻眼了。

你居然……坐在首席？

「大膽。這位客人是哪家請來的，你竟敢……」一眾傭兵大怒，大吼。

眾人撲上，試圖將來人拉下來。

一個影子更快閃現。

一手將撲上的數十人全部拍跌了回來。

「看清楚，蠢材，這可不是鎧甲。」閃現的影子是羊頭人身，有一種溫文學者的氣度。說話間它已經將兵器祭現了出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此時。

黑甲騎士只有一句話：「羊宗是吧，查到什麼？是暗影虛空的入侵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