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二章：天……塌了（14）
「呵呵~父親大人您看起來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嘛~」呂忠看著呂信，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聞言，呂信表情平淡的看著呂忠，「並沒有什麼好驚訝的，畢竟你有理由不是嗎？」
呂信的語氣並沒有任何的波瀾，彷彿只是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而已，對於自己的兒子背叛自己這件事，完全沒有任何的怒意表露出來。
可聽到呂信的話，呂忠卻再也無法保持那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了，「為什麼？！既然你只要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呂忠大聲咆哮著，表情異常的猙獰。
「你知道的，以你的才智不可能猜不到的，不然你也不會反叛不是嗎？」呂信依然還是那麼平淡的回答著，可越是如此，呂忠就越是無法平息心中的怒火。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呂忠再次咆哮著，「而且既然你已經有了決定，為什麼不和我說？！哪怕……哪怕你只是通知我一聲……」說到最後，呂忠的語氣不禁有些哽咽起來。
呂忠不甘心，同時也非常的傷心，因為他是那麼的尊敬自己的這位父親，同時也為自己身為呂信的兒子而自豪。可他到最後卻發現，自己的父親似乎並沒有向自己愛他一樣愛著自己，不然的話，為什麼連一個解釋都不願意給他呢？
只是面對呂忠的質問，呂信卻只是露出了一副失望的表情看著他，「因為，我高估你了……」
高估？認為呂忠早就猜到了事實並願意為了大局而做出最明智的選擇？對於呂信這個是聽起來那麼理所當然的解釋，呂忠好想笑，而他卻根本笑不出來。
就在這時，一聲怒斥傳來，「織田信忠！你還在和這個逆賊廢話什麼？！趕快殺了他！」聲音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轉頭看去，不是正親町天皇還是誰？只見他在影等人的護衛下，快步走到了呂忠的身邊。
「所有人聽命！我以天皇的名義下令！立刻發起進攻！殺死逆賊呂信！」正親町天皇怒吼著，聲音中充滿了報復的快感。
只是這番話，卻並沒有讓呂忠帶來的旗本行動，他們只是慌亂的站在那邊，不斷議論紛紛著。
「怎麼可能？為什麼殿下會是逆賊？」
「不可能吧？殿下可是給天下帶來和平的人啊！」
「我們不是來抓捕刺殺天皇的逆賊嗎？」
「織田信忠！」聽到這些議論，正親町天皇的表情頓時陰了下來。
「明白了……」呂忠淡淡的說道，他似乎終於回過了神來。隨後，就看到他從懷中掏出了一份書卷，展開后大聲念了起來。
這是一份以正親町天皇、呂忠以及比睿山延歷寺的主持不識共同發布的討逆繳文。簡單來說，就是以朝廷、織田家和佛宗的名義，共同宣布了呂信總共將近百條的罪名，並將呂信徹底逐出織田家。同時，還有界町鉅賈、松永久秀、北條氏政等大量的勢力頭目的支持話語。
「所有織田家的將士聽令！進攻！斬殺逆賊呂信者，封國主！賞千金！賜中納言之位！」呂忠，不，已經改回姓名的織田信忠大聲喊道。
這番話，頓時讓剛才那些還處在震驚中的旗本們動搖了，雖然他們加入織田家后，就一直接受著效忠家督的洗腦，但天皇、佛宗以及織田信忠這位織田家一門的共同宣告，再加上那恐怖的封賞……
正猶豫間，一名旗本突然沖了上去，瞬間讓其他人暴走了。這一刻，他們在成為常備、旗本時的效忠宣言全部被拋在了腦後，唯一的想法，就是織田信忠說的那些封賞。
「保護殿下！」不需要呂信的命令，森蘭丸立刻率人迎了上去。
而對此，呂信並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拉著濃姬緩緩走進了御所內的一個房間之中。
隨意的掃視了一下房間，呂信忽然走到一旁的架子上，那裡，擺著幾壺酒。拿起一壺直接就往嘴裡倒，沒喝兩口，就丟到了一邊，「啪！」的一聲，摔得粉碎。
「真是難喝。」呂信嘟囔著。
「呵呵，總比再也喝不到強吧？」聞言，濃姬嬌笑著，笑容是那麼的燦爛，似乎對於眼下的惡劣局勢沒有任何的反應。
「喂喂，阿濃你這話說得好像我們只有死路一條一樣。」呂信沒好氣的白了濃姬一眼。
「哦？原來我的魔王大人到現在還有僥倖心理嗎？」濃姬挑了挑眉，絲毫不在意的調侃著。
「嘖，你啊……」呂信搖了搖頭，卻也沒再多言，因為當織田信忠出現在他的面前時，呂信就已經明白，他輸了。救援？或許會有，但有天皇、佛宗以及織田信忠的同時宣告，無疑會讓援軍短時間內無法將他們救出去。而且……這裡可是天皇居住的御所，在沒有人帶頭的情況下，有誰真的敢向這裡發起進攻呢？
「啪！」「啪！」隨意的將酒壺摔在房間各處，然後一臉淡定的點燃油燈丟了過去。瞬間，火苗混合著酒水開始不斷蔓延。
「阿濃，擊鼓！我要跳舞！」呂信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一個小鼓丟給了濃姬，自己測掏出腰間的摺扇。
「呵呵，好久沒有看到殿下您的舞蹈了呢~」濃姬聞言笑的更加燦爛了。
不多時，在那一聲聲鼓點中，呂信跳起了他最愛的一支舞蹈。
人間五十年……
比之於化天……
乃如夢幻之易渺……
一度享此浮生者……
豈得長生不滅……
跳完，呂信隨手將扇子一丟，走到濃姬的身旁坐了下來，順手將濃姬摟入懷中，看著包圍自己的火焰，傾聽著外面越來越激烈的喊殺聲，呂信忽然大笑起來。
「笑什麼呢？」濃姬靠在呂信的胸膛上柔聲問道。
「哈哈，魔王雖然死了，但修羅卻還活著，而且比起魔王來說，修羅在許多時候可是完全不講道理的呢~」呂信大笑著解釋道。
「呵呵，這麼說來，有人要倒霉了？」濃姬聞言，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是啊，有很多人要倒霉了呢~」呂信點了點頭，忽然伸手探入濃姬的衣服之中，一臉怪笑著說道，「說起來，我們似乎沒有在這種情況下試過呢？」
聞言，濃姬沒好氣的白了呂信一眼，不過隨即就抓住了呂信的要害，「那就來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