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8.第688章 兵伐天下
水陸大會一直開了三天,三天後,當唐僧將最後一篇大乘佛經講完,長安上空,陡然匯聚無盡祥雲,天地響起一聲嗡鳴,無數功德從天而降,湧入唐僧師徒四人體內,豬八戒、沙僧以及白龍馬修為一路狂漲,一直漲到太乙真仙巔峰,而孫悟空卻是功勞最大者,分到的功德也最多,修為藉此機緣,一路突破到太乙金仙後期,白龍馬化作人形,與孫悟空三人護在唐僧身旁。
此刻,唐僧的修為隨著三天講道,前世記憶已經盡數恢復,藉助此次講道功德,修為一舉恢復前世巔峰,隱隱間,似有凝結道種之象。
直到霞光散盡,唐僧或者說金蟬子看著天空散去的霞光,微微嘆了口氣,若按照原本的計劃,此次西行功德,足以讓他一舉突破大羅金仙瓶頸,成為佛教第四位佛祖。
下方,無數僧侶以及後來聚集而來的信徒,此刻正虔誠的跪拜在法壇之下,此次天降功德,祥瑞頻發,在一定程度上,也著實扭轉了長安城中,許多人對佛教的感官,只可惜……
看了一眼長安的方向,金蟬子淡然道:「我們走吧。」
師徒一行五人架起雲端,向著靈山方向飛去。
同一時刻,在水陸大會結束的瞬間,大炎龍庭之上,無盡功德自四面八方匯聚而來,聲勢比之長安上空的祥瑞大了數倍不止。
天空下,呂布、岳飛、李靖以及岳雲、紅孩兒一干武將,享受著功德入體呂布、岳飛、李靖三人本已被李軒以功德助其將靈魂境界提升到大羅金仙巔峰,此刻再聚功德,同樣藉助此次功德之力,凝結出道種,達到與金蟬子相同的水準,只差一步,便可凝聚道果,不出百年,大炎道果境強者將再添三人。
其餘一干參與平定北俱蘆洲的將士皆有功德入體,光是太乙真仙境界者,便多了數十名,此外身為應劫之人的紅孩兒更有額外功德,一身修為,已經直追岳雲、呂玲綺年輕一輩頂尖強者。
李軒只覺周身一陣,上方的氣運雲海似乎膨脹到極致,發出一聲悶響,李軒腳下地皇祭壇瞬間凝聚而出,在一聲響徹大炎的轟鳴聲中,地皇祭壇再度膨脹起來,由原本的方圓十里擴張到房源百里。
中位地皇之身!
李軒此刻只覺體內龍氣奔騰咆哮,帝王印璽、封神榜受功德之力加持,再度晉級,地皇業位提升,連帶著,所有有神位在身之人體內神威也獲得相應的提升,提升最高的,莫過於李軒,中位地皇之身,修鍊加速千倍,同時,李軒雙目之中紫光閃過,在這一刻,李軒眼中的世界也變得不同起來。
原本清晰的世界,此刻被無盡規則布滿,將整個天地籠罩,那是天地法則,李軒還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觀看天地法則,帝王金瞳,也在業位晉陞的瞬間,發生了蛻變,能洞悉天地規則。
莫看李軒如今自創輪迴,天地規則,於他而言似乎有些雞肋,但事實上並不如是,即便當初草創幽冥之初,也是機緣巧合下,將蘊含規則之力的惡魔果實融入自己精神模擬出來的世界,在最開始,那精神空間,實際上也只是為了輔助修鍊,根本沒想過會有如今的局面。
後來感悟生死,又進入星辰世界,星辰位面,輪迴之力散亂,不成體系,才被他鑽了空子,創出幽冥輪迴,然後依託鴻蒙空間的鴻蒙之氣,自行演變,對於其中許多東西,到現在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懵懂狀態。
此刻能夠洞悉天地規則,於他日後,實有莫大好處。
帝王大道,乃本不該存於世的大道法則,雖不像輪迴那樣掌控主宰輪迴,卻能統領天道,三千大道為我所用,既要統領三千大道,那即便不可能一條一條的去參悟,也該知道三千大道的特性,就如同帝王,未必需要在每一個領域都超越臣子,但卻需要知道臣子的能力、性格,這樣才能做到知人善用。
一眾封賞完畢,諸葛亮出列。
「陛下,經過十年修養,我大炎已盡佔北俱蘆洲十二疆域,然,北俱蘆洲人口匱乏,臣觀東勝神州大唐國度,有牝雞司晨之象,臣以為,當趁此時機,派出精兵強將,奪其人口,以壯我大炎根基。」
牝雞司晨,說的自然是武則天篡李唐江山,以女子之身享人皇之尊,無論對武瞾有何等觀感,但此事於邦國而言,自會成為攻殲的借口之一。
「准。」李軒點點頭,看向下方一眾文武道:「岳飛。」
「臣在!」岳飛上前一步,躬身道。
「此次征伐東勝神州,以你為帥,可調動十萬禁軍,中將十員,少將百員參戰!」李軒沉聲道。
隨著仙魔妖界越來越多的大炎猛將飛升,如今大炎堪稱強將如雲,十員中將、百員少將,只是凡人國度,以岳飛之能,相信百年內,必能盡佔東勝神州之地。
「臣遵旨!」岳飛答應一聲,領命退回。
李軒頓了頓,目光掃向眾人道:「千年後,天地大劫將起,為迎戰天地大劫,朕有意一統洪荒之人族,共抗大劫,四大部洲,乃洪荒人族興旺之地,必須為我大炎所掌控,除了東勝神州之外,南蟾部洲、西牛賀洲,朕擬於三百年內征討。」
「陛下,南蟾部洲、西牛賀洲,屬佛教勢力,三百年,是否太過草率?」諸葛亮皺眉出列道。
佛教乃洪荒大教,內中高手無數,東勝神州,只是凡人軍隊,便是天庭想管,大義上也不如大炎,李軒乃地皇之尊,名義上地界主宰,就如同上古巫妖時期,妖族掌天,巫族掌地一般。
所以,李軒要收服東勝神州,天庭沒有插手的理由,但南蟾部洲和西牛賀洲卻不同,那裡的國家基本都以佛為信仰,雖以國為名,實際上卻是宗教國度,大炎想要插手兩大部州之事,佛教必不會容許。
「是有些倉促,不過留給我們的時間,卻也不多了,三百年內,必須整合人族力量!」李軒搖了搖頭,看向李靖道:「藥師,南蟾部洲之事,慈航會配合你。」
「臣遵旨。」李靖躬身領命。
「至於西牛賀洲……」李軒食指敲擊著龍椅的扶手,皺眉道:「西牛賀洲,乃佛教根本,信仰穩固,此戰,當以心戰為主,大炎兵力,先著重攻佔東勝神州與南蟾部洲,呂布屯兵西牛賀洲邊境,孔明,西牛賀洲,由你來掌控全局,攻心為上,時間不多,暗堂交由你來布置,士元、元直二人會配合於你,東勝神州與南蟾部洲攻陷之時,便是我大炎正式入主西牛賀洲之日。」
東勝神州,大唐,長安。
「恭喜陛下,如今朝中上下對於陛下登基之事已再無反對之聲,陛下可安享太平。」上官婉兒微笑著看向武瞾道。
「安享太平?」武瞾坐在龍椅上,首次露出一縷疲憊之色,淡淡道:「但願吧。」
「陛下莫非還有疑慮?百官恭順,難道不好嗎?」上官婉兒疑惑的看向武瞾。
「你啊。」搖了搖頭,武瞾嘆道:「朕不怕他們反抗,甚至他們造反,朕都不奇怪,那些人可都是先皇老臣了,老頭子別的不說,籠絡人心的手段,放眼天下,也無幾人,若說這麼短時間就能讓他們臣服,朕還沒這個自信,更沒這個本事。」
「看著吧。」武瞾淡然道:「朕也想看看,他們究竟能耍什麼手段,朕現在擔心的,反倒是佛門的反應。」
上官婉兒疑惑道:「那唐玄奘不是帶著他的徒弟們離開了嗎?」
「他們是離開了,可是,卻給朕留下了不小的難題呢。」武瞾搖頭輕嘆道,當日天降功德,滿天霞光,也讓佛教原本被自己摸黑的形象發生了變化,這段時間,民間已經有傳聞有人在暗中抹黑佛門,而矛頭卻直指向她這個女皇帝。
「不過些許流言蜚語,時日一長,自會不攻自破。」上官婉兒有些不在乎的說道。
「兩件事都不算大事,但若是將它們聯繫在一起,再加上佛門這段時間一直沒有任何動作,恐怕這背後,沒那麼簡單。」武瞾搖了搖頭,此刻他感覺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一張大網正在悄然結成,向著自己罩來,那種感覺,讓她窒息。
只是這份心緒,終究沒有在上官婉兒面前表露出來,淡淡的揮手道:「下去吧,喚慕容喆來見朕。」
「是。」上官婉兒躬身告退。
大殿的大門轟然關閉,寂靜的大殿中,只剩下武瞾一人,此刻雙目微闔,臉上直到此刻,才流露出那深深地疲態,佛門,果然不好相與,僅是這段時間,佛門雖然還未正式公然反撲,但所帶給武瞾的壓力卻已經足以讓已經邁入元嬰期修士境界的她,感到深深地疲憊。
良久,大殿之門再度開啟,一道瀟洒的身影走進來,看了看四周無人,再看看帝位之上的武瞾,慕容喆眼底深處閃過一抹炙熱,輕聲道:「師姐?」
武瞾睜開雙目,臉上已經恢復了淡漠而威嚴的表情,淡然道:「你來了,坐。」
「是。」慕容喆依言坐下,抬頭,看向武瞾。
「雲軒齋最近……還好嗎?」武瞾淡淡的開口道,只是聲音中,卻帶著幾分難言的情緒。
「令狐珞執掌雲軒齋,可惜,他迂腐不化,恪守當年誓言,不肯出仕。」慕容喆輕嘆一聲道。
「他是你大師兄。」淡淡的看了慕容喆一眼,武瞾沉聲道。
「那又如何?師尊當年離開時已經說過,並未要求我們死守那份家業,而且師尊也未必將那雲軒齋放在心上,我們又何必死守著那個雲軒齋不放,這些年,當年的眾多師兄弟,除了他之外,都已經飛黃騰達,唯有他,若不是師姐你念舊,雲軒齋安能存留到今天,他卻不知感恩?」
「所以,師尊當年將雲軒齋傳給了他而沒有傳給天賦更高的你啊。」搖了搖頭,武瞾不準備在這件事情上多說,只是淡淡的問道:「最近,有過他的消息嗎?」
武瞾沒有說是誰,但慕容喆顯然已經明白,搖了搖頭:「沒有。」
「師姐!」頓了頓,慕容喆彷彿鼓足了勇氣,目光看向武瞾道:「你當知道,你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為他苦苦守候這些年,甚至不惜耗損根源,為他保留清白之身,但他呢……」
「放肆!」武瞾目光一冷,帝王威嚴散發而出,冷冷的看著慕容喆道:「他是你師尊!」
「我慕容喆,能有今日之成就,皆是靠我自己所得,他也不過是我的啟蒙之人,他日若是遇上,昔日供養費用,我慕容喆自會以十倍百倍金銀奉上,以還昔日恩情!」慕容喆看著武瞾大聲道:「師姐,這些年,我一直跟在你身邊,我的心意,你應當懂,你和他是不可能的,這大唐天下,舍我慕容喆之外,又有何人能配得上你?」
「夠了!」武瞾眼中閃過一抹寒芒,漠然道:「你可以退下了!」
「師姐,我……」慕容喆眼中閃過一抹焦急,上前兩步,想要去抓武瞾的手。
「退下!」武瞾目光一冷,一股磅礴的氣勁勃發,將慕容喆震開,冷然的看著慕容喆道:「你當真以為,這大唐天下,你便是第一高手嗎?」
慕容喆怔怔的看著武瞾,有些不可思議,也難以相信,半晌,終究微微躬身:「臣魯莽,望陛下恕罪。」
只是沒人看到,在低頭的那一瞬間,慕容喆眼中閃過那徹骨的怨毒之色。
「君君臣臣,他應該跟你講過。」冷冷的看著慕容喆半晌,武瞾才緩緩道:「今日之事,朕恕你無罪,但若再有下次,就莫要怪朕不念舊情了!」
「是。」慕容喆看向武瞾的眼中閃過一抹苦澀,躬身道。
「朕倦了,你下去吧。」揮了揮手,武瞾淡漠道,慕容喆能夠從聲音中,聽到一股疏離,心中莫名一痛,還是躬身告退。
直到關閉了宮門,慕容喆眼中的苦澀才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言的怨毒:既然你不仁,那便休怪我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