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陰陽

劉易點頭，他記得這裡只有黃羊，而且還是獨角黃羊。個頭有的比牛都還要大。

物以稀為貴，既然沒有白色的羊毛。這座大帳，越發是襯托出莫罕的神秘和威嚴。

另外一個世界，蕭何對劉邦所說，宮殿非壯麗無以重威。

雖然在史書上是反面教材，但是卻有著極大的現實意義。

權力，神聖，威勢。這些東西，都要靠著建築來彰顯！

護衛在白帳之外的，同樣也是莫罕手下最為精銳的白帳軍。這些都是從各個部落之中，抽調出來的最精銳的人手，和部落首領的子弟。

他們個個魁梧強壯，裝備的也是最好。清一色的鋼鐵武器。

反觀劉易一路過來，看到大多數的騎兵手中，武器都是頗為粗糙。甚至還有著骨質石頭兵器的。

這些白帳軍見到陳秋風之後，顯得更加的恭敬。顯然比起外面的部落來，這些人更加知道陳秋風的強大，和在莫罕面前的巨大影響力。

一直到劉易見到那位莫罕大首領，這同樣是一位身高兩米開外，強壯的不像話的土著。赤裸著上身，肌肉如同雕刻出來一般的流暢而又充滿了爆發力。

「你就是劉易，」見到劉易，莫罕絲毫不感覺意外，饒有興趣的對劉易說道。

劉易淡淡點頭，這個人的力量，頗為強大。但是還沒有達到陳秋風那般神而明之的境界。

他的目光注意到了，莫罕身後坐著的一個，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的乾癟的老者。頭上用著各種羽毛。花花綠綠的做成一個顏色鮮艷的頭冠。

似乎感應到了劉易的目光，這個老者的目光也轉了過來。看了劉易一眼。眼中就充滿了驚疑。

「這位是和棟樓大巫師！我們利英人之中，最出名的智者。」莫罕介紹這位老者。帶著幾分驕傲的口氣。

劉易點點頭，對莫罕和和棟樓施禮。

這個和棟樓的目光十分厲害，就彷佛有著穿透力似的，能夠看出一切的秘密。

不過，也就是如此了。想要看穿劉易的秘密，這人卻遠遠不夠般！

「難得有貴客來，」莫罕哈哈大笑：「吩咐下去，我要好好招待貴賓！」

立刻就有侍衛下去，把命令傳達。

不多時。整個白帳之中就熱鬧了起來。無數的侍女，裊娜而來。她們穿著的都很暴露，只有胸前，和下身的衣物。

露出雪白的大片大片的肌膚，裝飾著金鏈子。隨著腰肢扭動，而顯得格外誘人。

這些侍女們很快就把各種東西準備好了，劉易愕然發現，原來這位莫罕大首領，正準備在白帳之中進行燒烤。

很快。帳篷的頂端就被打了開來，設計巧妙的煙囪豎起。

看起來，大楚製作這白帳的時候，很明顯的就考慮到了這位大首領的習慣。可以說是量身定製。

尤其是看到這位大首領。興緻勃勃的自己動手，開始烤一條小牛一般大小的黃羊的時候，更是給劉易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然而。那位和棟樓巫師卻走了過來，對著劉易說了幾句話。

可惜。這種土著的語言。劉易一句也沒有聽懂。

不過，旁邊聽著的陳秋風露出了驚疑之色。對劉易說道：「他說你和他一樣，都是強大的巫師。你不是修行劍法的么？」

兩人一路而來，除了談天說地之外。自然交流過劍法。雖然陳秋風已經修鍊到了通幽，而劉易不過修鍊達到用智之境。

然而，這一個境界之差，卻就是天差地別。

通幽之境，可以說通於神明，劍法通神。連那神靈的分身意志，都能直接斬殺。

而用智之境，還是在凡俗。所謂智，知也。未至於神，未能灼見棋意，而其效著不能深知，故必用智深算而入於妙。

劉易是在符召解開第二層境界的時候，將劍法提升到此境。

簡單來說，到了這般地步。萬般招式，千般劍法，在劉易眼中，已經全無任何秘密可言。

再厲害的劍法，只要被劉易看過一遍，都能學會，都能破解。然而，終究未入神明。

饒是如此，已經讓陳秋風讚嘆不已了。他是自幼開始練劍，而且還是皇家秘藏之中的劍法，卻也還是到四十歲以上，方才踏入用智境界。

而劉易顯然不會有這般的名師教導，卻如此早就踏入此境。就讓陳秋風萬分期許，甚至認為，頂多十年之內，劉易就能踏入通幽境界。

到了那個地步，可就不得了。甚至爵級都能夠一下子提升到了上造。如果再為皇家，立下大功績的話。甚至都有可能被封為關內侯。

關內侯可是十五等官爵之中，最高的一級，再往上就是五等公侯伯子男貴爵了。

事實上，關內侯除了沒有封地之外，不能世襲之外。但是其他一切待遇，都和貴爵看齊。可以算是真正的貴族！

這刻，忽然聽說劉易居然又是術士。不由得讓陳秋風驚疑莫名。

和棟樓又說話了，這次他改用阿齊曼人的語言。這個劉易聽得懂，不由得和他回話起來。

這個和棟樓大巫師，有著強大的預言能力。甚至在預言之中，看到了利英大陸的毀滅。

因此才在這位大巫師的配合之下，將大部分的土著部落，給盡數統合起來。

可以說，在這土著聯盟之中。真正最有威望的卻是這位大巫師，而非是那位勇猛，卻欠缺政治智慧的莫罕。

「偉大的巫師，聽說你能夠治癒被煞氣感染的可憐人。你是怎麼辦到的？」這位和棟樓巫師問道。

劉易說道：「我的力量，有些特別。可以把煞氣從人身上驅除出去……在我們大楚看來，世間有著陰陽二氣。是構成這個世界的正反兩面。

我們人類，甚至一切植物。動物，石頭。山，太陽，天空，甚至連鬼魂……這一切存在，都可以說是陽氣所構成，是世界的正面。

而那所謂的深淵，卻是世界的反面。原來陰陽二氣平衡，互不干擾。但是現在天地動蕩，陰陽二氣失衡。陰氣。也就是那地底負面世界，開始侵蝕正面世界……」

劉易和這位大巫師解釋著，所謂的深淵的產生，煞氣的來歷。

論起見識，劉易自然比這位大巫師高明不知道多少。

便是陳秋風，隱隱約約的知道深淵的來歷。但是卻無法用語言說清楚。

現在聽了劉易的話，也有著一種豁然貫通的感覺。

莫罕把黃羊終於烤好，大聲吆喝著各人前去吃。

果然烤的外焦內嫩，十分好吃。

第二日。白帳在重重護衛之中，不斷向著麥倫港口逼去。

等到白帳到了南河堡外面的時候，先出發七天的前鋒部隊，早已經穿過了伊卡姆森林。攻入了麥倫的內地去。

甚至白帳到達的時候，南河堡的駐紮的重兵，幾乎沒有多少反抗。就投降了。

南河堡是個重鎮。防禦力強大無比。單單各種大炮，就有著三百多門。其他各種防禦武器。更是應有盡有。

不過，戰爭歸根結底。還是要靠人來打。

在先有瘟疫肆虐，後路又被敵人抄了之後。這些南河堡的七千守軍，軍心早已經混亂，再無絲毫戰心。

儘管這些土著人，在他們的眼中都是一些茹毛飲血的野蠻人。但是在這個時候，卻也只能倉惶投降。

然後一路上行軍，再沒有遇上半點的阻礙，就算有，也早被前鋒部隊給清掃乾淨了。

等到麥倫港的時候，三萬前鋒兵馬，早已經等在城外。

此刻，麥倫港已經變成了一座死城。到處都是黑壓壓的烏鴉禿鷲飛舞。那是因為，裡面的死屍太多的緣故。

不過，劉易估計這些食腐鳥類也活不了多久。吃了這些沾染煞氣的東西，這些作為活物的鳥類同樣只有死亡一個下場。

派出了一隊騎兵進去搜索了一番，所有的神殿都已經撤離。在那處莊園之中，劉易看到了克拉克森的屍體。

他是在自己的那個閑人免進的書房之中自殺的！

沉默了片刻，劉易微微對這位怕死的大商人施了一禮。

雖然怕死到了極點，然而，他始終履行了一個統治者的義務。堅持到了最後，甚至為之殉葬。

劉易對於麥倫港的下場，早就有著預料。

不過，他始終不明白。既然知道麥倫港的情況。那麼這些土著人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出兵？冒著被瘟疫感染的下場，來到這個幾乎不用任何戰鬥，就能夠拿下的死城？

然而，劉易很快就知道。幾乎就在第二天，又是一個幽靈艦隊緩緩的向著港口飄來。

一切能夠找到的大炮，都被搬到這各處港口。

不得不說，這些大炮，比起火炮臃腫笨重的多。畢竟，提供動力的是那龐大的蒸汽鍋爐。

好吧，這個世界的蒸汽鍋爐貌似小巧玲瓏了很多。技術的改進，讓鍋爐小型化之後，依舊能夠產生巨大的力量。

除了膠碳的應用，讓燃料更加強大之外。似乎鍋爐之中的水，也換成了其他的液體，轉化為蒸汽的沸點更高，能量更強大。

不過，這些方面，劉易就不怎麼懂了！

但是，不管蒸汽鍋爐怎麼變小。帶著這個累贅，自然的，比起火炮來沉重麻煩的多了。

幾乎很難移動，只能放在船上，或者固定的使用。

「轟轟轟……」

蒸汽噴吐出巨大的轟鳴，動靜比火炮都要大的多。

幾乎在一瞬間，數百門大炮就打出了一個齊射。看起來壯觀無比。可惜準頭就不用多提了！

畢竟，這些土著人，剛剛接觸到這些。能夠學會操縱大炮就已經不容易了，更不要說要切其他的了。

頂多只有十分之一，落到了那幽靈艦隊之中。碎木亂飛。

然而，這次和上次的幽靈艦隊比起來，船隻的體積小了不少。讓炮彈更是難以發揮出威力。

儘管看起來打的熱鬧，然而，那些幽靈艦隊大約還是有著一半接近了港口。

然後，就有著無數的魔物，或者說是變異魔人跳下船來。

他們的行動十分迅速，奔跑起來，快的不可思議，幾乎能夠追上奔馬。手臂更是骨質化，幾乎就好像螳螂的螳臂一樣，更是鋒利結實，就連手臂粗細的木棍，都能輕易的削斷。

眼見著這些變異魔人衝上了岸上，操縱蒸汽大炮的炮手們開始撤離。

這些炮手對於土著們來說，是花費了巨大的力氣培養而出，十分珍貴。

好在這些土著人造已經有著計劃，撤退的非常迅速。等到變異魔人殺過來的時候，大多數炮手已經撤退到安全所在。

然後，就是一聲接著一聲驚天爆炸。一個個鍋爐的壓力，超過了爐體所能承受的限制。爆炸開來，水蒸氣以一種恐怖的力量，橫掃著四周的一切。

幾乎任何一個追入碼頭區的變異魔人都沒有逃開，被炸成碎肉。

「撤……」，一直到了這個時候。莫罕才發出了命令，部隊開始撤走。

這個充滿死亡和瘟疫的港口，而且地形複雜。實在並不是一個理想的交戰所在。

這裡的一切，不過，只是為了盡量打擊那些變異魔人而已。

真正的戰船，選擇在了南河堡！

可惜了，如果是港口本身的守軍，配合戰艦的話，根本不會給幽靈艦隊任何靠岸的機會。就和上次一樣！

劉易帶著一萬騎兵，早一步回到了伊卡姆森林之中。

作為能夠和森林之神直接交流的巫師，他的任務，就是保障南河堡的側翼。不至於被那些變異魔人衝破森林的阻隔，繞到草原後面去。

而這一萬兵馬，被要求全部聽從劉易的命令。配合著防守住整個森林。

變異魔人的攻勢比想象之中的都還要快的多，幾乎在第二日凌晨時候。遠處就傳來了大炮轟鳴的聲音。那是從南河堡傳過來的。

頂多就是晚了半個小時，數千變異魔人就靠近了伊卡姆森林。

劉易估計，那個幽靈艦隊，就算每一寸所在，都站滿了變異魔人。但是也不會超過十萬。

在海中，起碼就消失了一半。被碼頭區的爆炸，又陷進去了一萬左右。

那麼，這一次，剩下的變異魔人頂多只有四萬，甚至更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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