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兩個倔老頭
奇科球場隨著前鋒博格斯的這一腳射門，變成了一半是火海一半是冰冷的海水！
然而，在這樣的的氛圍中，葡萄牙老頭奧雷里奧·佩雷拉嘴巴里來來回回蹦出來的幾個單詞就是：
「左腳！……視野！……傳球！……」
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教練、球探，奧雷里奧·佩雷拉觀察比賽的落腳點與其他人當然不同，他敏銳地看出了羅南多身上的閃光點。
如果，僅僅將羅南多前後一射一傳的短短數秒鐘剪輯在一起，那麼，羅南多左右腳全能，速度快、視野大、射門准、傳球刁，這些優點統統羅列在一個17歲的年輕球員身上，那說明了什麼？
一個擁有超級天賦的絕世天才！
更重要的是，這麼一個缺乏雕琢的天才，竟然隱藏在小小的葡丙聯賽！
※※※
今天的比賽，是洛里尼揚和埃爾瓦什的大戰，也是阿克契特畢業生喬安·維阿法亞和民間天才羅南多的比拼。
如果讓奇科球場看台上的1600名觀眾，在場上兩支球隊中各挑選出一名「王牌」，結局不言而喻。
喬安·維阿法亞和羅南多將成為唯一的候選人！
洛里尼揚的20歲邊鋒喬安·維阿法亞的個人能力完全凌駕於其他人之上，他的突破和射門、傳球，幫助球隊取得碾壓式的優勢，洛里尼揚擁有了這名出自阿克契特的邊鋒，相當於在場上多了一個球員。
17歲的羅南多卻完全是另一種類型，他是一個**型的王牌！
羅南多在絕大多數時間裡並不出彩，但一旦他突然迸發出光彩的時候，他的光芒將焚毀一切！
※※※
這個周日的這場葡丙g組焦點大戰，最終還是客隊洛里尼揚技勝一籌，他們成功地在客場取得寶貴3分。
但是，這個3分遠遠不能讓洛里尼揚球迷臉上掛滿笑容，因為，他們贏得並不輕鬆！
最終的比分是4：3，洛里尼揚險勝主隊埃爾瓦什，他們在下半時連進兩球，但羅南多在下半時第23分鐘，禁區內接到隊友傳球，突然加速，快速撥球晃動，在兩名防守球員的干擾下，硬是找到了一條狹窄的縫隙，起腳將皮球送入了對方球門。
兩個進球一個助攻，羅南多表現得如同一個巨星，雖然還是沒能幫助球隊獲勝或者打平，但已經與埃爾瓦什的顏面無損！
「埃爾瓦什！前進！」
「c羅！羅納爾多！一個偉大的名字！」
這樣的呼喊聲充斥著奇科球場，僅僅用了一場比賽，嚴格地說是加起來十秒鐘左右的時間，羅南多就征服了奇科球場，讓自己成為了埃爾瓦什球迷眼中最受歡迎的球員。
比賽結束了，取得一場驚險勝利的洛里尼揚球員有些三心二意得慶祝他們的又一次勝利。
在球場的另一側，埃爾瓦什球員聚集在一起，羅南多被圍在最中央，每一名隊友都主動上前與他擁抱，拍打他的肩膀，說兩句鼓勵的話，大家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c羅！今天你踢得真棒！」
「是啊，如果沒有你，我們今天這場比賽估計又是一場慘敗！」
「嗯，雖然今天敗了，但我們雖敗猶榮！球迷不會指責我們，也不會拒絕經常看球。c羅，你真是幫了球隊的大忙！否則，球隊因為收入降低，破產都有可能！
「感謝你為球隊所做的一切，小子！你是埃爾瓦什的驕傲！」
球隊隊長維耶那鄭重說道，他的這句話，就代表著羅南多已經得到了絕大多數隊友的認可，他將正式成為這支球隊的重要一員。
當然，並不是所有隊友都很熱情，替補前鋒喬納森的臉上就掛著鄙夷的神色，遠遠地躲在一邊，這傢伙當然不爽，如果羅南多成為主力，他在球隊就差不多徹底失去了位置。
※※※
突然，球隊領隊馬科·魯瓦的聲音傳了過來：「c羅！快點過來！尊敬的佩雷拉先生有事情要問問你！」
大家扭頭一看，一臉怒氣沖沖的奧雷里奧·佩雷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這裡，正和主教練老費雷爾站在一起，看著他們……
奧雷里奧·佩雷拉已經難以控制自己內心中的火氣了！
「這個孩子太不知道珍惜自己的天賦！既然擁有那麼好的技術，為什麼在比賽中顯得懶懶散散？」
「如果他踢得積極一些，自己的球隊會輸球嗎？」
「是哪個混蛋說，天才有權力縱容自己的壞毛病？我會告訴這個孩子！他的天賦甚至比喬安·維阿法亞還要出色，但正是由於他漫不經心的比賽態度，讓他至今還停留在葡丙這個級別！」
「老佩雷拉會告訴他！被慣壞了的孩子！即使你有一個了不起的名字，即使你有天賦，你也只能成為一顆沙粒！」
奧雷里奧·佩雷拉陰沉著臉，努力憋著心頭的火氣，看著笑嘻嘻的羅南多一路跑了過來。
「尊敬的佩雷拉先生，見到您很高興。請問，您找我有事嗎？」
「現在，告訴我你的啟蒙教練的名字！我要立刻知道這個混蛋的名字，我要讓他在葡萄牙臭名遠揚！」奧雷里奧·佩雷拉終於爆發了，他的聲音差不多是吼出來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驚得傻掉了，不明白這個為什麼平白無故發火？
羅南多張了張嘴巴，半響才艱難地說道：「為什麼？……」
「為什麼！？看看你在比賽中的表現吧！糟糕的跑位意識，完全不懂得和隊友配合！基礎動作慘不忍睹，懶散的球場作風。你告訴我，除了臨門一腳的賣弄，你懂得足球的真諦嗎？」
奧雷里奧·佩雷拉喘著氣，叫道：「是哪個混蛋毀了一個天才！一個有希望成為葡萄牙一代天驕的天才，到了17歲竟然還是一坨狗屎！這樣的教練難道我不應當去問候他嗎！」
看著眼前氣勢洶洶的奧雷里奧·佩雷拉，羅南多一陣無語。
這個葡萄牙老頭真是暴脾氣，您老先問問清楚好不好？我踢得不好和什麼啟蒙教練有什麼關係？
我到那裡去給你找這麼一個啟蒙教練？
突然，在眾人的尷尬中，一個興奮的聲音插了進來。
「佩雷拉先生……這個豐沙爾來的孩子，根本不優秀！他除了偶爾表現好，完全不會踢球！我證明！他前天剛來球隊的時候，接戈米斯的傳球都會踩到皮球讓自己摔跤！我猜他根本沒受過正規訓練……」
說話的人當然是喬納森！
這個心裡對羅南多不爽的傢伙，看到奧雷里奧·佩雷拉責罵羅南多，迫不及待地跳出來趁火打劫，但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就停住了，因為，周圍的教練和隊友全部對他怒目而視！
那是一種看著一個無恥的叛徒的眼神！
羅南多即使有什麼缺點，但他已經為球隊做出了貢獻，喬納森作為埃爾瓦什的球員，就不能落井下石！
主教練老費雷爾沉著臉，站了出來。
他大聲說道：「夠了！喬納森先生！你被解僱了！如果俱樂部不同意解僱你，我就辭職！」
他轉過身，對奧雷里奧·佩雷拉說道：「尊敬的佩雷拉先生，您是葡萄牙德高望重的教練，我們敬重您。但是！c羅他不是狗屎！不管他從前怎麼樣，但是加進球隊的這兩天，他的努力我們所有人有目共睹！他是個勤奮刻苦的好孩子，更是我們埃爾瓦什人的英雄！所以，抱歉了！」
老費雷爾說著向奧雷里奧·佩雷拉彎下腰，做出鞠躬的姿勢！
這個動作的意思很明顯，老費雷爾是在說：你侮辱了我們埃爾瓦什人的英雄！老子這裡不歡迎你，你趕緊滾蛋！
※※※
現場一片安靜！再沒有一個人敢於吐出一個單詞！
「老費雷爾竟然敢強硬地要趕走奧雷里奧·佩雷拉？他的膽子好大！」
在里斯本地區，敢於這麼的葡丙球隊主教練，除了今天的老費雷爾，絕對找不出第二個了。
奧雷里奧·佩雷拉不要說在里斯本這一片區域，就是在整個葡萄牙也是受人尊敬的人物，但是，他現在正在被一個葡丙球隊的主教練，以一種屈辱的方式，驅逐！這簡直是**裸得扒下臉皮狠踩！
奧雷里奧·佩雷拉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他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但是，老費雷爾脾氣倔，奧雷里奧·佩雷拉的脾氣更倔！
奧雷里奧·佩雷拉咬著牙，不理會老費雷爾的動作，看著羅南多一字一頓地說道：「告訴我那個混蛋的名字！只要得到那個名字，奧雷里奧·佩雷拉在此發誓，今生不會再踏入埃爾瓦什半步！」
羅南多目瞪口呆得看著眼前的一對倔老頭，真想抱頭就逃，這是要整哪一出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對不起……佩雷拉先生，我沒有啟蒙教練。還有費雷爾教練，也請您原諒……大前天為了得到試訓機會，我說謊了……我根本沒有在豐沙爾踢過前鋒，除了在學校操場上踢幾腳。」
「如果……您要懲罰我，我願意回廚房去做飯，或者，球隊不需要我當廚師了，我……會主動離開這裡。」
羅南多實在是受不了了，他低著頭把自己的實情一五一十交代了出來。
歐洲人很講個人信用，一個說謊的人不招人喜歡，現在他說出了實情，也許就無法繼續在這裡立足，但是他不願意窩窩囊囊。
「媽蛋！歐洲這麼大，到哪裡不能混口飯吃？葡萄牙不行，就去別的國家，總會有球隊看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