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為了烤鱈魚的夢想！
葡萄牙雖然只是一個人口一千萬的西歐小國，但足球這項運動十分普及，國內大大小小的足球俱樂部達到了上千家。
埃爾瓦什是一支葡萄牙丙級球隊，屬於半業餘性質，葡超、葡甲、葡乙和葡丙這四個級別大約170支球隊構成了葡萄牙國內聯賽的主體，剩下的是數量龐大的參加地區聯賽的業餘球隊。
當然，葡丙聯賽嚴格說來和地區聯賽也差不多，全國分為8個賽區，基本上都是臨近地區球隊的在一起比賽。
埃爾瓦什所在的波塔萊格雷區人口稀少，全區僅有12萬人口，埃爾瓦什人口接近兩萬，算一個大鎮，埃爾瓦什足球隊就是波塔萊格雷區最厲害的一支球隊了，與鄰近的葡萄牙首都里斯本的球隊根本不能比。
主教練老費雷爾口中所說的「敵人」洛里尼揚隊，就是一支位於里斯本的葡丙球隊。
現在，埃爾瓦什的一幫人正在為自己無法對抗強大的洛里尼揚，而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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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你要踢球……還要當前鋒？」
在主教練辦公室內，里卡多·費雷爾聽到了羅南多的毛遂自薦，吃驚地盯著表情自信的羅南多看了兩眼，苦笑道：「孩子，雖然我們只是一支業餘球隊，但是，球員並不是人人都能當。你踢過球嗎？」
羅南多胸脯一挺，道：「費雷爾先生，我在豐沙爾當地踢過球！……嗯，我是前鋒！我想球隊現在正需要一名前鋒！」
旁邊的球隊領隊馬科·魯瓦插話道：「里卡多，這個小夥子的名字叫羅納爾多……也許他真能踢前鋒？」
里卡多·費雷爾想了一下，無可無不可地點頭。
「那好吧，就讓你試試，也許這個名字真的能給我們帶來一些運氣。哈哈，馬科，你說如果洛里尼揚人知道我們的球隊里多了一個羅納爾多，他們會怎麼想？」
在得到了主教練老費雷爾的同意之後，羅南多如願以償地穿上了埃爾瓦什的球衣，身份是「編外」，他不過是獲得了一次參加球隊訓練的機會，類似於試訓。
實際上，埃爾瓦什的大部分球員都是業餘兼職，平時有自己的工作，只在球隊訓練和比賽的時候來到球隊。
埃爾瓦什足球俱樂部很窮，幾乎沒有什麼收入，依靠當地人的贊助才能支撐下去，他們養不起整整一支球隊的球員，大家來踢球更多的是因為興趣，沒有工資只有微薄的「補貼」。
如此窮的一傢俱樂部，當然也不可能有專職的廚師，羅南多原先的身份只是「臨時工」，當球隊訓練和比賽的日子，他就來幫忙做飯，每次能得到可憐的30歐元收入，平均一個月下來能得到300歐元左右。
羅南多是不是過得很慘？
其實，埃爾瓦什的普通球員踢一個賽季，也只能得到4000~5000歐元的補貼，相當於葡萄牙的最低工資水平略高一些。
究其原因，葡萄牙在西歐國家中算是一個窮國，大部分不發達地區的年輕人很難找到工作，能有一份月收入400~500歐元的工作，就足以讓身邊的朋友艷羨了！
羅南多是一個孤兒，來自於葡萄牙所屬的馬德拉群島的豐沙爾，作為一個17歲的少年，他能搶到球隊廚師這份「肥缺」，一方面因為他做的烤鱈魚很好吃，另一方面也是當地人看他是個孤兒，不願意看著他被餓死……
話說，羅南多對自己的身份感到很「羞恥」！
哇酷！我應當是年薪千萬，代言收入天文數字的大球星！為什麼可憐到想吃一條鱈魚都必須等到來球隊吃白食？
我要進球！進足夠多的球！讓那些大俱樂部看重我，我就能賺錢吃鱈魚了！
在明白了自己的現狀之後，羅南多已經不甘心地將關於「票子」「妹子」的幻想拋到了九霄雲外，他現在的最高志向就是首先要過上每天都能吃到美味的烤鱈魚的日子。
為了這個目標，他必須能進球……
※※※
埃爾瓦什的訓練場上，羅南多穿著一件沒有號碼的酒紅色球衣，外罩象徵替補的藍色背心，意氣風發。
「快看，羅納爾多跑得真快！這個傢伙，平時不聲不響，沒想到有這麼好的運動天賦！」
「就憑這一手，也能被叫作快馬了吧？」
「我的天！百米成績多少？……10秒7！一個驚人的成績，他比國家隊前鋒薩·平托還要快！」
「一個能跑的廚子，哦！這個世界真是瘋狂！」
羅南多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這副身體是真正的c羅的吧？一定是了，10秒7！作為一個「羅納爾多控」，c羅的速度、力量和出腳速度是他的三大殺手鐧，羅南多當然是一清二楚，超級強悍的身體素質！
主教練里老費雷爾滿意地點頭，叫道：「戈米斯！示範一次25米帶球過杆往返跑！」
羅南多有些撓頭，他和老費雷爾吹噓說在豐沙爾踢過前鋒，那當然是吹牛，實際上他只在中學的操場上胡亂踢過，現在對比安格洛·戈米斯在球場上跑動時靈活的腳下動作，羅南多十分肯定，自己的技術完全就是渣！
果然，中場球員安格洛·戈米斯示範之後，就輪到羅南多出場了。
「嗯咳！」羅南多故作鎮定地咳嗽了一聲，小心肝有點怦怦直跳，手心裡也冒出了汗。
果然，非常糟糕！
羅南多的粗糙腳法一覽無遺！
為了不讓球被碰飛，羅南多隻得把帶球速度一降再降，慢得和蝸牛差不多，這簡直就如同舉著一塊牌子高喊：「快看，我是生手！我不懂足球……」
前後截然不同的反差，將眾人雷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在震驚之餘，大家無不點頭認可了這個悲摧的事實。
試想，一個葡萄牙少年，就算羅南多是馬德拉島的居民，如果他有著強悍的體格，再有過得去的球技，何至於一個孩子孤零零流落到埃爾瓦什來給一支小球隊當臨時廚師？他早就該被某支球隊搶跑了！
球隊領隊馬科·魯瓦失望道：「里卡多，我收回我的話，並不是每一個羅納爾多都會踢球，他也許不能幫到我們。」
主教練老費雷爾不置可否道：「但是如果我們用他來牽制洛里尼揚人的防線呢？……再看看他在比賽中的表現吧。馬科，我們就再多給這個可憐的孩子一次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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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南多紅著臉站在替補隊的隊列里，他的身邊是身材矮小的安格洛·戈米斯。
「嗨！戈米斯，等會比賽的時候，只管把球往我的頭上傳……是叫分組對抗是吧？」
「羅納爾多，你真的在家鄉踢過球？不會是在街頭踢著玩吧？」安格洛·戈米斯不滿意地撇撇嘴，小聲道：「你剛才的動作真是太業餘了！」
羅南多有些尷尬，低下頭用穿著專業足球鞋的腳在草坪上使勁踩了踩。
「戈米斯……我是第一次穿上這種鞋子。也許是鞋底太硬，還沒有適應，等比賽的時候一定就可以了！」
「嗯，我知道你家很窮……我小時候也只有一雙足球鞋。好吧，我一定會給你傳球……只要我能。」安格洛·戈米斯不再糾纏這個難堪的問題。
羅南多使勁點頭，認真道：「謝謝你，戈米斯。」
話說，羅南多還是有些底氣的，他在去找主教練里卡多·費雷爾之前，試驗了一次「三秒鐘上帝」。
那真是一種超爽的感覺！
整個人就像是張開雙臂就能飛起來一樣，如果那時候有一隻皮球出現在羅南多眼前，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把皮球射向自己想要它去的方向！
唯一的遺憾就是時間太短，兩個呼吸的時間，那種感覺就消退了，差不多就是停球和射門的時間而已……
「我肯定能射門！我有『三秒鐘上帝』的神技，不能用來帶球，但射門總可以吧？」
※※※
老費雷爾示意助理教練充當裁判，對抗訓練開始了。
羅南多出任右邊鋒，他的身後就是他的「好友」右前衛安格洛·戈米斯。
球場上，主力隊的實力要明顯高於替補隊，他們很快將替補隊一方的防禦陣型壓扁。
出任主力隊后腰的球隊隊長6號維耶那身材高大，他揮著手臂吼道：「上去！都衝上去！後面很安全，他們沒有機會射門得分！」
聽到了維耶那的叫喊，主力隊氣勢更足，兩個邊後衛助攻到了中線附近，邊前衛就衝上去當邊鋒了，他們的后場只剩下了隊長維耶那，兩個中後衛，以及主力隊門將薩拉戈里奧。
羅南多著急了，他沒有帶球奔襲的本事，必須等隊友傳球，但替補隊的中場攻不上來，他在前場就是一個擺設，只能傻乎乎圍著主力隊大禁區打轉。
過了好一會，替補隊正牌前鋒19號喬納森叫喊道：「羅納爾多，別在前面晃，回中場去！接到球就往前帶，想辦法傳給我！」
羅南多一愣，心裡一陣不爽，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混蛋！憑什麼讓我去中場你自己留在前面？」
「哎！……誰讓我只是臨時工，是菜鳥，人家是正式球員？……算了，這次我忍了！」
羅南多只能在心裡抱怨，硬著頭皮拔腳往中場跑。
就在羅南多剛剛開始起跑，在替補隊的半場，安格洛·戈米斯接到了隊友的傳球。
「啪！」
「啪！」
安格洛·戈米斯連續的兩腳扣球，躲開了主力隊球員的干擾，抬頭觀察了一眼，隨即一個大腳就將球踢了出去！
「羅納爾多！接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