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暗箭傷人,狼牙棒舞】
強盜們見段譽隻身一人居然敢挺身而出,詫異之餘,非常不屑。
「這年頭還真有不怕死之人,看你如此斯文的樣子,我都懶得動手,牛二你去收拾他。」三統領冷笑道。
立即就有一個蓬頭垢面,非常矮壯的漢子,他扛著一柄厚背鬼頭刀,哈哈笑著走出,道:「書生,你就納命來吧!」
牛二不過是一個小嘍啰,當然不會什麼像樣的刀法,只是用蠻力揮舞著厚背鬼頭刀劈來。
段譽稍微側身閃了一下,以摺扇柄點在牛二的胸口膻中穴上,哐啷一聲,鬼頭刀跌落在青石板上,牛二吐著白沫倒下。
「真是個不中用的廢物,留你何用?」三統領冷哼一聲,上前一步,手中的青鋼喪門劍隨手一揮,就將牛二斬殺。
「真是心狠手辣,連自己的手下都不放過。」段譽皺眉道。
「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而已,看你能接得住我幾招劍法!」三統領出劍又快又狠,將內力灌注於青鋼喪門劍之中,散發出些許碧綠的劍氣,周圍的空氣傳來陣陣「嗤嗤」的劍刃破空之聲。
段譽的實戰經驗不足,要是跟這樣的亡命之徒拼狠勁兒肯定是要輸的。他當機立斷,施展出凌波微步,前幾天早已將之練得純熟,不必去思索該踏出什麼卦象方位,將己心放空,勝似閑庭信步,自然而然的就步法靈動飄逸無比。
如此一來,三統領的青鋼喪門劍法就根本攻擊不到段譽,分明就在眼前的人,根據三統領這些年身經百戰的經驗,劍法頗為精準,但如今卻失靈了,三統領心裡詫異無比。
「今天我是怎麼了?之前劍斬兩個斗笠豪客,劍法還很正常,現在卻被這小子耍得團團轉了,我中邪了么?」三統領心道。
在場的諸多人看到這一幕,都心靈震撼無比,如此飄逸靈動的身法,實乃他們生平僅見,嘆為觀止。
段譽遊刃有餘的閃避如同狂風驟雨一般襲來的青鋼喪門劍,森寒的劍氣砭人肌骨,但卻無法對段譽造成實質的傷害。
其實,段譽心裡也暗自慶幸:「還好我前些天我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在古老小鎮里潛心將凌波微步修鍊得純熟,不然憑我如今的真功夫,如何是這廝的對手?」
段譽集中注意力,觀察三統領的青鋼喪門劍法之中的破綻,暫時還沒有找到時機出手。
他的背後,山賊大統領獨眼龍見三統領難以取勝,將赤紅狼牙棒遞給嘍啰們扛著,取了鞍韉上的朱紅鐵弓,拈弓搭箭。
正好獨眼龍只有一隻眼睛,很方便瞄準,找準時機就放出暗箭。
與此同時,躲在不遠處一顆大樹後邊的木婉清看得分明,當即發出袖箭,打算去擋住這翎羽箭。
但這難度太高,終究是慢了一拍。
兩聲箭矢破空之聲,讓段譽立刻警惕,凌波微步非常巧妙的堪堪躲過翎羽箭,這是憑著直覺,來不及回頭看的。
下一瞬間,三統領的瞳孔里就倒映著翎羽箭越來越大的影跡,他甚至比段譽還要先發覺翎羽箭,但身法不夠靈動迅捷。
「噗~」三統領的左肩中箭,他低哼一聲。
恍惚間,段譽趁機出手,視若閃電雷霆,倒轉摺扇,很準確的連續點在三統領的三處要穴之上。
三統領翻著白眼倒下,青鋼喪門劍倒插在石板街道之上。
「多謝大統領以暗箭相助。」段譽轉身,拱手朗聲笑道,嘲諷之意溢於言表。
本來段譽沒有下狠手,但三統領此刻卻吐著暗紅的血液,然後斷絕了氣息。原來獨眼龍早在翎羽箭尖淬了劇毒,見血封喉。
段譽悠然撐開摺扇,輕輕的扇了幾下,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呔,小子,你勝之不武,還將我三弟害了,今天我非得擰下你的腦袋不可。」二統領身高九尺,壯碩如牛,大步走出。
段譽正要準備如何對付這蠢牛,獨眼龍卻縱馬過來,道:「咱們可是山賊,不要跟他講什麼江湖道義,一起出手,儘快殺了了事。」
木婉清聽得倍覺焦急,仔細盯著前方,得尋一個恰當的時機釋放袖箭,爭取一下子擊殺一個統領。若不是他們大意之時,袖箭是難以奪命的。
段譽面臨兩個山賊統領,知道打不過,他仗著凌波微步尚且能逃跑,但留下這些古鎮人們該如何是好?那些被逮出來的大姑娘小媳婦兒可都會被山賊們帶回去糟蹋。到時估計古鎮的人們也會死傷慘重。
就在這糾結之際,一道爽朗的聲音傳來:「仗勢欺人算什麼英雄好漢,公子,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段譽回頭一看,但見是一個身高八尺的青年,穿著深青武者勁裝,手持一根桿棒,臉上輪廓鮮明。想必他也是路過此地的武林之人,山賊來時,他勢單力薄,沒有出來,潛伏起來看情況,現在到了關鍵時刻,他果斷站出來。
「敢問兄台尊姓大名?」段譽微笑道。
「我叫羅飛虎,那個二統領就交給我來對付,反正都是使拳腳功夫的。」這位青年豪爽的道。
「很好,大統領獨眼龍由我收拾。咱們看看誰先贏。」段譽悠然一笑,身法翩若驚鴻,宛若游龍,倒持著摺扇向著獨眼龍攻擊而去。
獨眼龍發出猛虎一般的咆哮,猶似平地起了一個霹靂,他掄起沉重的狼牙棒迎了過來,好久都沒有人敢如此挑釁他了,他也許久沒有親自參加打鬥了。
段譽當然不會以摺扇去跟狼牙棒硬拼,而是採取以往的策略,仗著凌波微步這極為高超的身法閃避狼牙棒的狂猛攻擊,然後不斷的乘虛而入發起攻擊。
獨眼龍的狼牙棒雖然不如三統領的青鋼喪門劍法那樣凌厲,但卻更為勢大力沉,勁氣澎湃,摺扇往往還未攻擊到他,就被勁氣震開。稍不注意,就會被狼牙棒砸中。
段譽閃避得很及時,狼牙棒不斷砸在周圍的地面上,出現一個個觸目驚心的深坑,而且還裂開溝壑,如同蜘蛛網一般往遠處延伸。
另一邊,九尺壯漢二統領跟羅飛虎也開戰了,羅飛虎縱躍而起,奮力揮動桿棒打去,卻被壯漢一拳打斷。
羅飛虎冷哼一聲,將兩截斷棍丟開,道:「也罷,咱們就以拳腳功夫相鬥,看看是我厲害,還是你這頭蠢牛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