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沐府姑爺
「姑…姑爺，皇帝的名諱是不能亂叫的。」
下人害怕的地說道，要知道在大秦朝，直呼皇帝的名諱，可是大不敬，是要殺頭的，嚴重的可是要滅九族的，看來這個傻子姑爺真的是被鬼纏身了，要不然也不敢這麼大逆不道地問皇帝的名諱。
「沒事？這裡就你和我，這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有第三個人你知道了，也就不會被殺頭了。」
秦暮安慰地說道，對封建社會君主制很有研究的秦暮，非常清楚這個下人害怕什麼。
「可是…可是小的不知道皇上的名諱呀。」下人嘴角有些顫抖地說道。
這倒是大實話，畢竟在封建社會，普通老百姓是根本不知道皇帝叫什麼名字的，因為那時候的皇帝，可不像華夏21世紀的那些國家領導人，把自己的姓名全天下公布，而且還有新聞、報紙、網路每天不斷地宣傳，而且指名道姓地把國家領導人的名字寫出來，弄得天下沒有幾個人不知道國家領導人的姓名。
可是在封建社會，誰要是這麼明目張胆地把皇帝的名字到處宣傳的話，那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呀。
「那現在的皇帝姓什麼呀？」
秦暮問道，秦暮相信這個下人的話，畢竟要是一個沐府的下人，都知道當今皇帝的姓名的話，這就不是封建社會了，不過對皇帝的姓氏，一般的老百姓應該都知道，畢竟這個不犯忌諱呀。
「姓趙。」
下人老實地回答道，畢竟這個趙家當了一千多年皇帝，天下人可能不知道當今皇帝叫什麼，卻沒有幾個人不知道皇帝姓什麼的。
「姓趙？」
秦暮臉上微微變色，看來自己估計的是正確的，這裡不是華夏歷史上的大秦朝，也不是華夏歷史上的任何朝代，是一個類似於華夏歷史上明朝一樣的君主制的朝代。
「還有幾個問題，……我的家人呢？我怎麼住在沐家，而不是我自己家裡？」秦暮問道。
「家人？」
下人眼睛瞪大了，看著秦暮眼神就像看著一個鬼的樣子……
當然，這種眼神是正確的，現在這個沐家大姑爺，就是被鬼附身的，原來的那個傻子姑爺，已經上西天見佛祖了。
「這個傻子姑爺怎麼了，怎麼連這些事情都忘了，難道這個傻子真的被鬼纏身了……」
下人越想越害怕，越想趕緊離開這個被鬼魂纏身的沐家傻子姑爺。
秦暮也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心裡暗暗發誓，如果這個下人回答他「你是不是穿越過來的人」，那他肯定也是穿越人士，秦暮一定毫不猶豫的出手掐死他。
俗話說了，「物以稀為貴」，穿越者這個品種很稀少，一個足夠，兩個就太多了……
「您是沐家的姑爺呀……」
下人討好地朝秦暮笑了笑說道，希望這這被鬼纏身的姑爺，看著自己是沐家的下人的面子上，繞了自己一條性命。
「廢話，我還不知道自己是沐家的姑爺嗎？我是問你我的家人都哪裡去了，為什麼我待在沐家當上門女婿……」
秦暮不滿地說道，別的自己不知道，自己是沐家的上門女婿，自己腦海里可是清楚的很，還用他廢話嗎！
「姑爺，您忘了，您的家人在幾年前的一場大火里，全部遇難了，謝天謝地，姑爺您倖存下來了，從那以後，您就一直都待在沐家了……」下人小心翼翼地說道。
「全都遇難了？呵呵，不錯不錯。」
秦暮聽說自己附身的這個男人的家人全部都已經遇難了，忍不住心裡一樂，這樣也好，自己以後也不用擔心被人拆穿自己是穿越過來附身在這個傻子秦暮身上了，畢竟最了解這個傻子秦暮的人，全部都遇難了。
「啊……」
下人完全楞了，這個傻子姑爺真的是被鬼纏身了，要不然怎麼聽說他的至親都遇難了，還這麼開心，他不會殺了我吧，下人的雙腿忍不住開始發抖了。
……
一柱香時間后，下人被意猶未盡的秦暮放走了，走的時候整個人踉踉蹌蹌，下半身濕嗒嗒的，當然，這與秦暮無關，主要是這個下人的心理素質不夠硬，被嚇**是很正常的。
下人走後，秦暮站在花園裡，負著手整個人開始發獃。
大秦朝天啟十二年，這是一個有著上千年歷史的朝代，它的行政機構，完全類似於華夏歷史上的大明朝。
聽這個下人說現在的大秦朝也不大太平，很多地方都出現叛亂，邊境上國外勢力也虎視眈眈，正所謂是天下即將風雲涌動，還有一點，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點，他說沐府的姑爺，沐府是自己現在所在的栗原郡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家族裡有好些人都在朝廷里當官。
自己的那個便宜老丈人，現在就在京城當官，好像是當什麼內閣大學士，正五品的大官，在大秦朝也算是不小的官，跟栗原郡知府一個級別的大官。
天下風雲涌動關自己屁事，還是先想想怎樣在這個顯赫沐府生存下去吧。
畢竟生存可是個大問題，雖說沐家大小姐在大廳上說的那麼好聽，以後乖乖地做自己的妻子，實際上情況怎麼樣，誰知道呢。
要知道這個沐府可是豪門呀，豪門的媳婦不好當，豪門的上門女婿可就是更難當呀。
在這裡秦暮不得不感嘆自己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的幸運。
在全家都遇難后，秦暮被送到了沐府，這時候的秦家已經完全沒落了，只剩下一個傻子了，完全不能跟如日中天的沐家比。
人總有些勢利眼，對於已經完全沒落的秦家，尤其是這個秦暮還是個白痴、傻子，沐老爺子對當年喝高了，平白認下的這位孫女婿當然有些悔意，這是人之常情。
可是不論他願不願意，孫女婿來投奔，總不能把他趕出去，萬般無奈下，沐家只好捏著鼻子接納了秦暮。
沐府的姑爺當然不是那麼好當的，所謂「姑爺」，也僅僅只是個名分，秦暮在沐府就這樣尷尷尬尬的生活了整整五年多，到如今秦暮已二十歲，沐府的千金沐雲兮也有十八歲了，成親卻仍然沒著沒落。
雖兩人生活在同處一片屋檐下，但這對未婚夫妻五年來連面都沒見過幾次。
在大秦朝，十八歲還沒成親的姑娘是很罕見的，從這一點可以看出，沐家人頗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之決然氣概，寧願把自己家的大小姐耽誤成老姑娘，也不願屈就秦暮這個傻子。
沐府養著秦暮這麼一號閑人，一不讓他幹活，二沒說讓他讀書，當然一個傻子讀書也是白讀的，分給了他一個偏僻的院落，飯菜管飽，由著他這個傻子自生自滅。
說是姑爺，實際上秦暮的身份不主不仆，很是尷尬，再加上他又是個傻子，不善言辭，不懂討好沐家的人和未來的老婆，甚至連結善沐府下人的舉動都沒有，以至於他在沐府內的人緣關係奇差，基本上也沒有人跟他說話。
誰願意跟一個傻子多說話呀，那樣豈不是說自己也是個傻子嗎？所以在沐府五年，秦暮都叫不上來一個下人的名字。
相對於沐家其他人，沐老爺子對秦暮還算客氣，勉強算是以禮相待，只是絕口不提秦暮與自己孫女的親事，彷彿患了選擇性失憶症了。
雖然不知道以前那個傻子秦暮是怎麼想的，但穿越過來的蕭凡在搞清楚了自己的處境后，多少明白了一點真相。
不出所料的話，沐家人有了悔親的打算，要不然沐家大小姐剛才也不敢在大廳上演那麼一出以死相逼退婚的事情，要知道這個時代女人，可是講究著「三從四德」來的，要不是家長默許的話，她一個女孩子，哪裡敢這樣做呀。
只是這個時代的人都頗重信義，特別是讀書人，更將「信義」二字看得比命還重，這是讀書人在大秦朝知識分子裡面立足的根本，若沐家悔了這門親，不出一夜，沐家的名聲就會臭滿整個栗原郡，很快就會臭遍整個大秦王國，到那時誰還會跟沐家這種言而無信的人交往呀。
可沐家人又實在不願將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秦暮這麼一個無功名無力氣無腦子的三無人士，現在門不當戶不對且先不說，女兒若跟了他一個傻子，將來能有好日子過嗎？
還有一點就是，這個秦暮體弱多病，面色蒼白，四肢無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走在外面若刮大風，還得緊緊抱住柱子。
順便提一句，秦暮之所以能穿越到這位沐家姑爺身上，全是拜這位姑爺太過虛弱，時常暈倒所致，這次倒好，直接一命呼呼，倒是便宜了現在這個穿越過來的秦暮了。
所以沐家人都想悔婚，尤其是沐老爺子那是腸子都悔青了，這就是貪杯的下場啊！當年若不是多灌了幾杯黃湯，怎會鬧到如今這個進退不能的尷尬境地？
一直以來沐家人都在等，等這個體弱多病的傻子姑爺，早日一命呼呼，那樣的話，這個婚約就自動解除了，只是這個好像快死了一樣的傻子姑爺，就是這樣要死不活地撐到現在，讓整個沐家人很是無奈。
現在沐家大小姐都十八了，沐家的人都有些等不及了，才趁著中秋佳節，宴請栗原郡有名望的人參加，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演這齣戲，好解除掉這門婚約。
只可惜，那個傻子姑爺早不死，晚不死，剛好在筵席上死去，被穿越過來的秦暮附身了，他們的計劃也宣布破產了。
……
想明白了這些，疲憊的秦暮也就回到自己的房間睡大覺去了，現在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比睡著更重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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