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回自我
眼見如此怪狀,楊一帆想起幾年前,張文傑給大家上的那一堂課的內容。
天下武學,博大精深。不但有普通的攻防戰技以及屬性戰技,還有一些比較特殊的輔助戰技——結界、法陣和封印。
結界,是利用自身的力量創造出一種特殊的空間,對某個放範圍進行保護或者起到阻隔作用的一道牆!
封印,是通過自身的力量或者外界的力量使某人某物受到不同程度的壓制,使其不能正常的發揮本應擁有的能力。
而法陣,是由真元轉化成各種元素再和天地元氣結合進行相應的排列組合,以達成各種殺傷、召喚、壓制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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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那堂課的內容,楊一帆猜測這本書應是受到了某種封印,但卻不是整本書都被施加了封印,而是封印了第三頁之後的全部內容,而這些內容也必定是這本秘籍的真正淵博的武學戰技。
可是,既然這本秘籍時自己的父親所留,那為什麼要對其施加封印?
難道不是父親所為,而是那個老乞丐?
但不管是誰所為,目的也是為自己明白,想得到相應的,就必須付出同等代價!
這就是等價交換,也是這個世界的真正的真理。
楊一帆非常清楚,以現在自己的修為絕對破除不了這秘籍上的封印,既然如今的修為無發破除這封印,那便不斷地修鍊,突破現在的修為,直到擁有破除這封印的能耐時,再一觀秘籍中的淵博的武學。
無奈之下,楊一帆將秘籍放回了小包袱里,將其藏好之後便爬到床上打坐,真元應時在體內運轉起來,毫無阻礙地運行至第四層地路線,但在第五層地介面處卻依舊停滯不前。
楊一帆試圖猛衝直撞,欲衝破這層障壁,但卻是徒勞無功。
要知道,每一個武者運行真元可是得消耗一定的體力的,更何況是僅僅只有十一歲的楊一帆?
如此激烈地運轉真元,不到一會,他已經大汗淋漓,全身的熱汗打濕的整件衣裳,頭髮也被汗水沾得**地。
儘管如此,但這名少年卻仍不放棄,即使沒有力氣再讓真元運轉得像剛才那般激烈,甚至已經無力讓其運轉得順暢自如,但他仍沒有一絲放棄的念頭。
隨著體力逐漸地消耗,真元運轉得速度已經逐漸平緩下來,而且比正常運轉得速度還要緩慢得多。
不到一會,由於體力耗損過劇而筋疲力盡的楊一帆,「咚」地一聲頓時癱倒在床上。
只見他大口大口地喘氣,愣愣地看著天花板,眼神中充滿了失望與不甘。
為何仍是失敗?
到底要如何才能突破這層障壁?
那句「真元能隨著主人心情的變化而變化」又暗示著什麼?
難道我的心還不夠堅定嗎?
但我已經一心向武,未曾虛度任何光陰,把握住了所有能夠利用的時間,為何天仍要如此待我?
等價交換、天道酬勤不是這世界的真理嗎?
……
自信?心靜?
楊一帆突然回憶起秘籍內中的對敵心得,而後又想起楊震岳對自己所指出問題,最後又結合自己修鍊時的心境,頓時明白了自己停滯不前的緣故。
之所以一直以來,自己所付出的的沒有得到相應的收穫,是因為自己每每在修鍊時的心情都非常複雜,總想一次便突破界限,可內心卻總害怕會失敗;當失敗的宣言響起時又特別慌亂,同時又再次告訴自己這次一定會成功……
心情如此反覆不定,使真元也跟著不斷變化,不能保持一定的狀態,促使不能發揮到最佳,因此難以突破。
但是這六年來,一直以這種心境修鍊的他,竟然也修鍊至四層真元的巔峰狀態,由此可以看出他在這背後的汗水以及他非凡的資質。
憬然有悟的楊一帆,立馬起身坐在床上。隨即以自己的意識去探索自己體內的真元,自言自語地道:「真元呀真元,陪伴了我八載有餘的老朋友。你喜歡怎樣的我?過去那個肆無忌憚、自信狂妄的,還是昨日那個心事重重、沉默寡言的?告訴我好嗎?喜歡前者你就自行運轉,後者就……。」
就在這時,楊一帆體內的真元好似懂得主人的心聲一般,在沒有主人的控制之下竟然自行運轉起來。
楊一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心語還未講完,真元便自行運轉起來,就像從前的自己,總是能在別人未說完話之前便做出了別人想要讓他做出的事。
就在這時,在楊一帆腦海中不斷地閃現出往日的畫面——與梁天文等人一起作惡作劇整蠱他人、一起去被各自的家人揪著耳朵回家……
當畫面消失之際,楊一帆眼睛突然一亮,那種俾睨天下的自信狂妄的眼神,讓人不可逼視!
他回來了!
當年那個肆無忌憚、自信狂妄、打不哭泣、罵不臉紅的,讓整個羅浮鎮的村民頭疼不已的孩子王——楊一帆回來了!
這種從骨子裡頭透發出的狂者的霸氣,不論是誰也不敢在此等氣勢之前叫囂!
重新做回自己的楊一帆再次打坐,緩緩閉上雙眼。自行運轉的真元在他的控制下如魚得水,一路順暢無阻地運行至第四層,並向著第五層這道一直難以衝破的關卡衝去。
而此時的楊一帆並不是像之前那樣心境繁雜,而是無念無求,彷佛與體內的真元合而為一,這種意境恐怕是強如八層真元的高手也難以做到。
皇天不負有心人,天道終究酬勤。
楊一帆體內的真元運行至第四層與第五層介面處,並不像當初那樣停止不前,而是通暢無阻地突破了那道一直蠻沖直撞也無法衝破的障壁,順利地在第五層的路線中運行。
雖然順利突破了第四層真元而邁入第五層真元,但此刻的楊一帆彷彿毫無所覺,並沒有現出任何錶情,而且體內真元運行的速度並未就此減緩,而是照著剛才的速度一直運行,直到接近第六層的關卡時才停了下來,而他也並沒有如以往那樣繼續蠻沖直撞。
只見他緩緩睜開雙眼,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自語地道:「老朋友,既然是你自己停下來的,自然有你的道理,休息片刻之後我們再繼續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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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念一瞬,再回昔日自我。
將懸在心中那份持續六年之久的執著放下,不是捨去,而是將它埋藏在內心的最深處。
就這樣,楊一帆又修鍊了一日,雖然始終未能踏入六層真元的領域,但也已達到了五層真元的巔峰狀態,大大地增加了即將到來的,原本必敗無疑的決鬥的勝算。
而且他並也沒有為未能邁入第六層的事而感到煩惱,反而覺得自己已經達到了無敵的境界那般自豪。
其實,對於以修鍊真元為主的初煉境界來講,像他這種年齡的這種成績也只能算是中上,因為修鍊前七成真元,只要肯下功夫,即使是史上最庸之才,花個二十來年也是能達到的。
而從七層真元開始,修鍊的難度將大幅度地增加,是一個天才與庸才區分線!
但只要願意下功夫,一個第六層真元的庸才再花個六十年左右還是能邁入第七層真元的領域的。
轉眼已至第二日天明,這一天可謂是羅浮鎮近年來最特別的一天,平日的叫賣竟然消失無蹤。
而鎮上的孩子們,雖然沒有被平日那大型的鬧鐘聲鬧醒,但也能自覺地醒來,看來他們早已習慣自然了。
通往風華學院的路上,楊一帆依舊獨步而行,當走至一處,他習慣性地掏出一枚硬幣,正欲將其拋向老乞丐的「飯碗」時,卻不見任何身影在那處,才想起老乞丐的已經離開此鎮的事。
只見他收起那枚硬幣,搖了搖頭,暗笑自己糊塗,隨後又繼續上路了。
當楊一帆踏入學院時,院中早已人山人海,難怪今日清晨無人叫賣,原來他們早已跑來學院,欲觀在這小鎮難得一見的武者對決。
當楊一帆走向擂台時,一道身影快速在他身旁閃過,只留下一句冷漠的話語:
「小子!自你骨子裡透發出的狂者的霸氣,讓我不得不對這風華學院改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