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驚雷
第498章驚雷
這是弗丁的噩夢，所以接下來的劇情必然不是父子相見抱頭痛哭。
弗丁中年得子，對泰蘭十分疼愛，《魔獸世界》中的著名任務「愛與家庭」不管是在舊時代的電腦遊戲還是在未來的虛數世界遊戲中，都感動了無數的玩家。
何謂悲劇？便是將喜劇撕碎了給人看。
泰蘭見到他的父親，卻憤怒地喝罵道：「你是叛國賊，我沒有你這樣的父親！今天我將以聖光的名義審判你，清算你所有的罪行！」
泰蘭曆數提里奧的所有罪名，隨後領著聯盟士兵向他發起衝鋒。
而當年輕的泰蘭衝到心喪若死的老弗丁面前時，這個老聖騎士連反抗的**都沒有，只想著一死了之。
但恩佐斯可不會就這樣輕易就放過他，它操縱著夢境，令泰蘭的警衛隊長亞登從背後一劍刺死了他。
接著亞登像是邀功一樣，喜不自禁地對目瞪口呆的老弗丁道：「領主大人，讓我繼續服侍你吧！」
在這一刻，老弗丁的忠誠、信仰、親情、憐憫全都被狠狠蹂躪。他只是容留了一個品格高尚的老獸人在自己領地里，卻最終招致了這樣的結局。
「不、不！不是這樣！」弗丁發出痛苦的吶喊。
他努力回想，一切的錯誤是怎樣發生的，可是腦袋裡卻一片混沌，理不清頭緒——夢境是沒有理性可言的，最深層次的夢境中的人更不會知道自己在做夢。更何況操控夢境的是一位比弗丁強大無數倍的上古之神，他幾乎沒有機會擺脫夢境。
任何心靈有破綻的人都很難擺脫，不光是他和亞索這樣的英雄，絕大多數人都是如此。
提里奧.弗丁努力回想剛剛夢境中的一切，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在黑暗中彷彿看到了一線光明——那束光來自夢境中的一段記憶——他劫法場是準備就走伊崔格，可最後薩爾帶著獸人精兵來的時候，他竟然和對方合作向白銀之手騎士團發動了攻擊！
不，這不可能！
弗丁寧願死也不可能向真正的戰友和兄弟揮劍，更不可能和獸人一起對抗聯盟。如果他沒有這樣的堅持，又怎麼可能在接受審判的時候放棄服軟認錯的機會，轉而要求法庭釋放伊崔格呢？
「不，我絕不會那樣做！這是不對的！」
懷疑的種子被播下，弗丁頓時察覺了不合理之處。他本身的意志就此漸漸脫離了夢魘的操控，最終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這是夢境！
明白過來后，他的理智瞬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再睜眼時，提里奧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結界中，姜維漢正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弗丁環視周圍，發現除了姜維漢之外，還有另外兩位瓦羅蘭的英雄，一個是「永恆夢魘」魔騰，另一個則是一個戴著頂大帽子的可愛的約德爾女孩「仙靈女巫」璐璐。
姜維漢道：「真沒想到你能這麼快出來，弗丁。」
弗丁回想起剛剛那可怕的夢魘，頓時露出苦笑。要是那變成真實的場景，那簡直就是……他都不敢想象。
除了姜維漢之外，魔騰是最先出來的一個——它本身就是操控噩夢的專家，自然不會被同樣的伎倆困住。至於另一個璐璐則比較出姜維漢的意料，不過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璐璐主要的經歷都是在小仙靈們居住的奇幻仙境之中，她害怕的東西都是燙腳的火，還有「眼睛里的鬱金香之類」的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的東西。
在這個充滿奇思妙想的仙靈女巫眼中的世界和尋常人眼中的世界顯然是不太一樣的。她沒有什麼真正恐懼或者害怕的東西，最多比較貪玩而已。恩佐斯要製造夢魘需要對方首先心裡有害怕的東西才行，所以就算恩佐斯活了十幾萬年，也是拿璐璐束手無策。
他們三個最先出來的都是有特異之處，但弗丁能夠出來卻全憑著自己強大的意志。
難怪這個老聖騎士在歷史上能夠扛起大旗，重建白銀之手騎士團，並扛起聯盟的大旗，成為艾澤拉斯的中流砥柱。便是烏瑟爾，此時也還陷在夢境之中無法脫身呢。
就在他們聊天時，第五個人也出來了。
姜維漢覺得應該是凱爾，但沒想到卻另有其人——是先知維綸。
這個深不可測的德萊尼人領袖總是讓人捉摸不透。他是和基爾加丹、阿克蒙德同時代、同地位的人物，後來更是經歷了無數苦厄，姜維漢起先覺得先知維綸能夠通過素材庫的考驗就已經十分不易了，沒想到他竟然還能擺脫夢魘！
要知道在夢魘中，經歷豐富可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經歷過諸多苦難和悲痛，更是會留下無數的遺憾，想要擺脫夢魘的難度也就會成倍增加。
先知維綸出來之後，凱爾才出來。
不久之後，「弗雷爾卓德之心」布隆，「德瑪西亞皇子」嘉文四世，「無極劍聖」易，「山丘之王」穆拉丁.銅須，大酋長薩爾，死亡騎士布洛克斯，大德魯伊瑪法里奧.怒風陸續從夢魘中走了出來，最後一個出來的則是「虛空之眼」維克茲。
維克茲本應該很早就能出來的，因為它心中毫無恐懼，自然也不會被夢魘嚇到，只不過恩佐斯比較忌憚它，所以特別關照，拖延了它一會兒。
總共十五個人，比姜維漢想象中的多了許多。
維克茲出來后，他也就沒有再等下去了，而是道：「接下來的重任便在我們身上了。等會兒我們離開這個結界后，就會直接面對恩佐斯的本源。它會變化出我們各自敵人的形象來和我們戰鬥，我們每勝利一場，恩佐斯就會被削弱一分，而每落敗一次，恩佐斯則會吸收我們的負面情緒，得以壯大。」
眾人心中都是一緊，畢竟他們的實力參差不齊，強的就像姜維漢這樣，單挑一般的上古之神都不在話下，弱點的像是皇子嘉文四世這樣的普通戰士，雖然在普通戰場上算得上是所向無敵，但以純戰士的力量想要打敗上古之神，那無異於天方夜譚。
「不用擔心，大家只管放開手腳。這並非純粹的力量比拼，而是意志的對抗。千萬記住，不要被敵人嚇到，將它們當成是紙老虎就行了！大家能夠從夢魘中掙脫出來，就有足夠的實力去戰勝那些幻象！」
易問道：「指揮官，我們對戰的對象其實還是心靈恐懼事物所演化的幻象，是這個意思嗎？」
「差不多是這樣。」姜維漢點頭。
區別就在於那些幻象不光很逼真，而且同樣是有實力的。
不過姜維漢倒是不用太擔心，因為都打到這裡來了，就算是另外十四位全都輸了，他一個人也能堅持到最後，更何況輸在這裡也不過是再做一場更加恐怖點的夢醒，並不會危害到性命。有他照看著，相信恩佐斯也沒有辦法在他眼皮子底下殺死其中的任何一個人。
一番叮囑后，姜維漢撤銷掉防禦結界，真實的場景頓時顯露在所有人面前——他們正在半空中，腳下是一個巨大的黑色球體，球體表面則長出了無數的觸手，這些觸手在空中招展，像是隨時要擇人而噬一般，看著十分恐怖。
結界一消失，這些觸手頓時像是聞到腥味的鯊魚一樣，頓時倏地飛躥過來。
當先的姜維漢不閃不避，讓一根觸手直接抓住，接著周圍另外幾根也纏繞上來，觸手上的洗盤緊緊貼到他身上。
他感覺到渾身膩乎乎的，十分難受，不過他清楚這是必然的過場，也就忍了下來。很快他就感覺到自己被「吸」到了另一個地方，一個渾身都燃燒著仇恨火焰的青銅泰坦正站在他面前，他手中正提著一把斷劍，正緊盯著他。
這個泰坦姜維漢無比熟悉，不正是「黑暗泰坦」薩格拉斯嗎？
姜維漢莞爾一笑，沒想到恩佐斯到了最後，竟然拉出上古之神的仇敵來對付另一個仇敵。
而這兩個仇敵本身卻有這不為人知的關係。
「有趣，有趣！」姜維漢大笑。他召喚出自己的長劍和法杖，主動迎向黑暗泰坦薩格拉斯。
不管恩佐斯如何努力，都無法改變一個事實，那就是它製造不出一個比姜維漢更加強大的幻象，因此只能弄來一個約莫和姜維漢實力相當的敵人來和他對拼。
不過恩佐斯卻不知道，手中只有斷劍「黑暗沸騰者」的薩格拉斯許可權是不完整的，根本不是繼承全部許可權的姜維漢的對手。
恩佐斯感應到戰局不利，只能狠心給這個中看不中用的「薩格拉斯」注入自己的精華力量，給他提升點實力。
因此姜維漢面前的這個薩格拉斯頓時發生了一些變化——他渾身的仇恨烈焰變得更加熾烈，手上的斷劍也瞬間變成了一把完整的劍——黑暗償還者——傳說中宇宙最強的武器！
姜維漢這才變得神色凝重，開始認真起來。
他不用打敗已經補全了最高許可權的薩格拉斯，只需要自己不落敗就行了——反正恩佐斯會因此不斷消耗精華力量，這樣下去，最多十天半個月，它就會被消耗一空。
姜維漢自信以自己現在的實力，要拖延這麼多時間還是不成問題的。
——
其他的十幾位英雄遇到的敵人各有不同，不過大多數都在苦戰。
比如先知維綸，他的敵人變成了惡魔化后的基爾加丹。縱然使出全部手段，維綸也只能維持防禦罷了，根本談不上打敗敵人。
瑪法里奧則遇見了阿克蒙德——天見可憐，他在這條時間線上根本沒有和阿克蒙德正面對抗過，就算是上古之戰時期，也不過打了幾次照面罷了。在這裡，瑪法里奧也沒法用塞納留斯的號角招來精靈的先祖靈魂，就算可以，附近也沒有一個世界之樹那樣的能量源給他引爆。
因此瑪法里奧這位暗夜精靈大德魯伊也是被阿克蒙德追得十分狼狽，要不是恩佐斯將絕大部分精力都拿去模擬薩格拉斯對抗姜維漢去了，恐怕瑪法里奧早就被這個阿克蒙德的幻象打敗多次了。
其他英雄們也都遇上了各自心目中的強敵，而璐璐的強敵卻比較特殊：有藏在鬱金香花瓣里的蜜蜂，有蘋果里的蟲子，有長著刺頭的樹葉，還有十分鮮艷但非常難吃的水果……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璐璐跟這些「敵人」戰鬥時，被嚇得眼眶裡淚水漣漣。
而另一邊，「墮落天使」莫甘娜則剛剛來到夢魘幻境前，猶豫了一秒鐘后，她便挺起胸十分無畏地邁了進去。
——
黑暗償還者是宇宙中最強的武器，攻擊一旦鎖定目標，就是必然命中，任何防禦手段都無法阻擋它的攻擊，任何武器也都沒法和它對抗。
姜維漢眼前這個薩格拉斯雖然是幻象，但這裡畢竟是恩佐斯的世界，它可以操縱規則，讓這個幻象也擁有真實的實力。所以姜維漢也不敢硬拼，轉而選擇以操作時間的方式和對方打游擊戰。
反正他耗得起，這麼打一百年都沒有問題。
而恩佐斯卻是耗不起的。
它目前的實力差了姜維漢至少一個等級，這個薩格拉斯的幻象其實就是它自己。能夠造成壓著姜維漢打的局面，是因為它向這個幻象中注入了大量的夢魘精華，因此才強行將自己拉到實力稍微高於姜維漢的水準。
這樣的行為跟拔苗助長無異，消耗成倍增長，卻沒有取得實際效果。恩佐斯內心十分明白，就算它再將薩格拉斯的實力提升一倍，也不可能在耗盡自己的力量之前徹底擊敗姜維漢。
早在姜維漢利用維克茲這個內應突破它的外圍防線出現在它體內的時候，它就料到了這一點。
這註定是一場失敗的戰鬥，它唯一的打算就是如何脫身並將損失降到最低。
時機。
恩佐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這個時機在兩天之後到來了。
一道閃電劃破了虛空，響徹整個宇宙無數位面。
連身在夢魘中通恩佐斯戰鬥的姜維漢都聽到了這一聲驚雷。
他頓時失神——因為這閃電是來自「眾神之父」阿曼蘇爾的全力一擊！
發生了什麼，會值得讓阿曼蘇爾親自動手？
姜維漢眉頭緊皺，恐怕又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