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宇宙的意志

第512章宇宙的意志

當初夢魘之王哈維斯掠奪了「織夢者」伊瑟拉的許可權，強制融合夢境和現實，那時它的本體強大得令人絕望，當時艾澤拉斯幾乎所有的英雄都參加了戰鬥，卻幾乎對它無可奈何。

最終是姜維漢請求「世界的意志」降臨，才最終將其殺死。

什麼是世界的意志？

就是艾澤拉斯所有生靈意志的集合體，姜維漢將自己變成一個載體，一個能夠容納近乎無窮精神力量的載體。

準確地說，不是他、也不是參加那次戰鬥的戰士和英雄們打敗了哈維斯，而是全世界所有生靈合力才打敗了哈維斯。

現在恩佐斯將自己的僕從曾近用過的手段重現出來，並將其威力放大了無數倍。因此姜維漢也只能嘗試用當初的辦法，來進行反擊。

這一次他只有借用「宇宙的意志」才有可能制止恩佐斯。

一想到他必須統合宇宙中無數世界那紛亂的意志，姜維漢就覺得絕望——他固然強大，但要讓宇宙中那千千萬萬個世界、無窮無盡的生靈都信任他、願意將力量借給他談何容易？

退一萬步，就算他真的能僥倖獲得所有生靈的承認，他的身體也幾乎難以承受住那樣龐大的力量。

這幾乎是一個死局。

——

恩佐斯已經開始融合扭曲虛空和現實世界，而上古之神和它們的爪牙也暫停了進攻，持續了整整五天的曠世大戰就在聯軍即將完敗時得以中止。

然而人們怎麼會不知道，這才是真正的暴風雨前的寧靜呢？

扭曲虛空的戰爭輸了，不過是他們所有人陣亡而已。而一旦恩佐斯完成儀式，戰火就將徹底蔓延到他們各自的世界，千千萬萬的世界都將被上古之神徹底摧毀。

姜維漢取出阿曼蘇爾和薩格拉斯的靈魂圓盤，抬頭看向那陷入靜默之中的聯軍部隊，還有對面扭曲的上古之神們，最後嘆息了一句：「一切因我而始，那麼就讓一切因我而終吧！」

白金圓盤和青銅圓盤綻放出強烈的光芒，姜維漢雙手緊緊握住閃電法杖和黑暗償還者，額頭青筋暴露，面色猙獰無比，幾乎被汗水浸濕的衣服和身體的劇烈顫動顯示出他此刻正忍受著無法想象的痛苦。

他正在融合屬於阿曼蘇爾和薩格拉斯的力量，而痛苦只是其中很小的代價而已。

在得到這強大無比的力量的同時，他失去得將會更多。

「恩佐斯也在做類似的事情。」

姜維漢能夠清晰地感應到，上古之神會暫停進攻，就是因為恩佐斯在借用這些同類的力量來強行融合現實世界和扭曲虛空。它本身固然實力不錯，但也最多是和姜維漢差不多的水平而已，想要讓自己的力量能夠撼動整個宇宙，動搖「系統」的根本規則，那無疑需要無比強悍的力量。

恩佐斯本身的力量肯定是不夠的，因此它也在借用全部同類的力量來助自己達成目的。

它現在不再是單純的一個上古之神，而是所有上古之神意志的集中體。

只有這樣，它才能強行扭轉宇宙的規則！

現在姜維漢要用同樣的方式與恩佐斯對抗，與所有的上古之神對抗。

可是——他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問題：

滿了。

他的身體已經容納不下別的任何東西。

三個最高許可權都融入了一個身體，這已經是宇宙中最強大、等級最高的力量，不管是別的什麼力量都無法再融入這個身體之中。

所謂「宇宙的意志」，需要他以自己的身體為載體，去容納所有生靈的意志，可現在他的身體本身已經被強悍無比的力量裝滿，又怎麼容得下低等級的精神力量呢？

姜維漢又將目光投向恩佐斯那邊，對方正等著他。

「你輸了，徹底輸了——就算是所有最高許可權都融入你的身體，也無法阻止我！」恩佐斯發出志得意滿的聲音，「想知道你為什麼會輸嗎？因為只有我們上古之神才代表宇宙真正的意志！順應宇宙意志的我們，就算什麼都不做，也能得到最終的勝利；而作為必須被糾正的『錯誤』的你們，就算再用力反抗，也無法阻止自己的滅亡！」

「感受到了嗎？絕望的滋味——如此芬芳，如此美妙！」

即使身為敵人，姜維漢也知道恩佐斯所說的並不算錯。

虛數怪物入侵現實就是因為人類不了解宇宙本身的規則，就貿然動用虛數能量去改造剛剛被探索到的虛數世界，以此來謀求長生和享樂。

可人們忘記了一句名言：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人類終究是人類，凡人去染指神靈的領域，觸碰宇宙的規則，又怎麼可能不招致懲罰呢？

《魔獸世界》就是人類對虛數世界改造的遺留物之一，這當然是宇宙規則本身不容許存在的範疇內。

鏡像和現實必須完整統一，這才符合宇宙的規則。

現在現實世界和虛數世界的歷史進程出現了巨大的偏差，鏡子沒有出現差錯，所以出差錯的只能是照鏡子的人。

要怎麼消弭這種偏差？

很簡單，回爐重造——乾脆兩個世界都毀滅。

無數億萬年後，或許新生的宇宙中又有新的智慧生命在種種奇迹下誕生。

可是姜維漢是人類，他能夠理解宇宙規則的反彈，但他無法去坦然接受。人類如果失去了好奇心，不敢去探索未知的領域，那麼人類就不會有文明，一切都還在茹毛飲血的時代。

宇宙規則並沒有明確寫下不準人類改造虛數世界，當初人類這樣做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神靈」出來阻止。

人類沒有錯。

大宇宙中，沒有誰充當裁判，人類又怎麼能接受這無理的判決？

「你不是裁判，上古之神也不能代表宇宙的意志。」姜維漢淡然回應，「只有宇宙中掙扎求生的億萬生靈才是宇宙的意志！」

「真是可笑，這個時候你只會逞口舌之利了嗎？」恩佐斯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嘲弄，「那就睜開眼，看看我將如何毀滅這個世界，還有鏡像通道外的世界，還有你們所謂的現實世界吧！」

恩佐斯並非危言恫嚇，就在它說出這句話時，上古之神的爪牙們突然紛紛化為一灘灘膿水，很快消失一空。上古之神的陣營頓時變得稀疏了很多。

然而這些以無面者為主力的爪牙的消失只是開始，接著一部分弱小的上古之神的身體也急劇萎縮，最終步上和它們的僕從一樣的命運。然後是更大的上古之神，直到宇宙中只剩下最後一個上古之神——

恩佐斯，它將成為無數上古之神和它們的爪牙的意志的集合體。

姜維漢鬆開雙手，任由閃電法杖和黑暗償還者這兩件宇宙中最強的武器漂浮在空中，他閉上眼睛，讓自己的精神完全放鬆下來。

在所有將希望寄於他身上的人的注視之中，他的身體開始發生巨大的變化：他的頭髮化為點點光斑，接著是手指，然後是體表的皮膚，都在像是鑽石粉塵一樣在空中飛舞。

泰蘭德伸出手去接，她看著貼在皮膚上散發著璀璨光芒的細小碎片怔怔出神。

所有人都看到，姜維漢的身體——崩解了。

他原本所在的位置上只剩下了兩把武器，還有三個圓盤：白金色的屬於阿曼蘇爾，青銅色的屬於薩格拉斯，最後一個是顏色青翠欲滴的玉璧——那屬於泰坦姜維漢。

空中伸出了兩隻半透明的手，這雙手將三個圓盤收攏，而後圓盤也漸漸消失，原地多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半透明的姜維漢。

那是他的靈魂。

「哈哈，你以為脫離肉體束縛就能和我一較高下？真是愚蠢又天真！」

遠處又傳來恩佐斯的嘲諷。

顯然它也一直關注著這裡的情況。

姜維漢沒有回應。

他握住黑暗償還者，向著面前的虛空一劃，劍刃所過之處，頓時形成了一道時空裂隙。

接著一個人影從裂隙中走出來。

泰蘭德驚呼道：「月神艾露恩！」

聖扎迦利同樣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月神拉爾！」

後方的凡人陣營里，無數凡人都在大聲喊出她的名字，雖然名字各有不同，但稱謂卻完全一致：月神！

不同世界的凡人看到的她的形象都有差別，不過她在姜維漢眼中卻是一個樣子。

「閣下。」月神綻放笑顏，「我應您的呼喚而來。」

姜維漢露出笑容，向她點頭。

「一切開始之前，我想再問問那個問題——我能看到那個世界嗎？」月神問道。

姜維漢知道她問的是什麼。當初他和多彩龍奧卓克希昂同歸於盡、並在夢境中等待復活的時候，月神艾露恩就從他那裡得知了世界的真相，從此以後，她就渴望脫離樊籠，脫離規則的束縛，去感受自由的味道，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系統規則給了她太多的限定，身為無數世界的真神，她受到的禁錮卻比信仰她的無數凡人還要大得多。

而現在，上古之神發動「暮光審判」，還有薩格拉斯製造的簡化系統對原本系統的衝擊，導致這些束縛逐漸失效，現在月神終於可以自由行事了。

只不過形勢很嚴峻，如果姜維漢不能成功的話，這就是她最後的自由了。

「能！」姜維漢自信洋溢地回應月神。

「那真是最好不過了！」月神的神色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幻想。

「痴心妄想！」這時候恩佐斯又潑了一瓢冷水，「區區一個木偶一樣的神靈，這就是你找到的幫手？你的底牌？看來我真是高估你了，姜維漢。」

月神的到來讓姜維漢心情好了很多，面對恩佐斯的嘲諷，他回應道：「不，我的幫手可不止這一個，而我的底牌比你看到的大多了。怎麼樣，想不想看？」

「哼！」恩佐斯冷哼一聲。

它才不會相信姜維漢還有什麼底牌，因為現在扭曲虛空里的這些已經是姜維漢所有的力量：燃燒軍團、萬神殿，不堪一擊的凡人，還有一個泥塑的真神——現在就算是阿曼蘇爾和薩格拉斯復生，姜維漢身邊的所有力量都恢復到最鼎盛的時候，也無法阻止它執行真正的暮光審判，更何況只剩下眼前這一點殘兵敗將？

「你再也不會像之前那樣僥倖了，不管你做什麼，最後的結局都一樣。時間之末即將來臨，睜大眼睛，好好看著這一切吧！」恩佐斯加快了融合其他上古之神的速度。

雖然它不覺得姜維漢真的有什麼手段可以翻盤，但恩佐斯在姜維漢手上吃過好幾次虧，它再也不想出現任何的意外。

而姜維漢則對月神說了一句「開始吧」，沒有再理會恩佐斯的挑釁和嘲諷。

現實對扭曲虛空的融合加快了。剛剛只是重力變化，而隨著恩佐斯的施法，扭曲虛空之中出現了點點星辰，人們被屏蔽的五感也在逐漸恢復。

納魯們製造出巨大的聖光結界，將所有人保護在其中，讓他們不受隕石和各種有害宇宙射線的影響，還能維持住生命所需，不用擔心呼吸和飢餓。

恩佐斯看到這些敵人的應對，才終於徹底放下心來。

「原來那傢伙只是虛張聲勢而已。」恩佐斯如此想道。

它覺得自己白擔憂了一場，然後就再也不理會姜維漢那邊的變化，而是專心致志地融合其他同類的力量，隨著精神力量的急劇擴張，它的精神觸角延伸到了宇宙的每一個角落，進入每一個曾經和現在有上古之神存在的星球。

「現在只差最後一步了。」

恩佐斯興奮地想道。

發動「暮光審判」，徹底毀滅這些星球上所有的生靈！

它的精神力量瘋狂涌動，各種狂暴的力量開始在這些它的精神觸角所到的星球上四處蔓延。

在艾澤拉斯，人們看到天空浮現各種恐怖的異象，大海也是波濤洶湧，連大地都開始不斷震顫。

太陽的光芒被遮蔽了，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一個恐怖的聲音在他們心中響起：「嚎哭吧，絕望吧，瘋狂吧！暮光審判已經降臨，你們可悲的命運到此終結，時間之末到來了！」

在德拉諾，在希雷瑟，在無數已知和未知的星球，相同的一幕正在發生。

無盡的生靈都陷入了驚恐和絕望之中。

而就在人們所有的光明和希望都消逝時，一個溫和而博愛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我的信徒們，現在還不是絕望的時候。我們的救世主來了，他必將帶領我們戰勝絕望，戰勝恐怖，戰勝帶給我們厄運、痛苦和折磨的敵人！」

「月神！」

「是月神！」

「救世主來了，他在哪兒？」

明天大結局。

然後說聲抱歉，最近這兩天右手像是抽筋一樣，中指到小指疼得碼不了字，今天吃了葯才稍微好些。

嗯，總算是要結局了，真有些捨不得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