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初學劍術
一個月轉眼過去,一身盔甲在身絲毫感覺不到費力,趙括請工匠在上面各加一個鐵塊,分量頓時增重不少,按照先前的訓練方式不停強化體力,天氣轉暖,趙括每天揮汗如雨,趙母不免心疼,看著不停跳躍的身形連連搖頭,「這孩子怎麼和變了一個人一樣,當初真的不應該把老大的死訊告訴他。」趙母不由得連連嘆氣。
趙括坐在地上,盔甲放在一旁,為了訓練特意選了一件寬鬆的布衣,褲腿拉起露出結實的小腿,手臂一晃,先前的那種無力感早已消失。
秦婉點頭,「公子的進步真是令人吃驚。」
趙括道:「婉兒,現在覺得如何?」
秦婉伸出手臂,立在身前,趙括臉上露出笑意,多半是要與自己比試腕力,這種搬手腕的把戲在現世同樣常見,臂力往往派不上太大用場,第一考究的是腕力,還有耐力,尤其是最後相持階段。
手握在一起,秦婉頓時有些不自在,「記得一定要用全力才行。」趙括出言提醒,頓時恢復原有的冷艷,趙括點頭。
秦婉先發制人,手腕之上頓時一股大力傳出,手臂歪向一旁,不想力氣這麼大,趙括不敢大意,換做以前必然一下落敗,一個多月的特訓沒有白費,氣力增加程度遠非趙括能夠想象,手腕發力勉強扳回一點劣勢,時間慢慢過去,手臂發出一陣輕微晃動,手指死死扣住,秦婉臉色微變,用劍之人必然勝在腕力,只有這樣才能做到旋轉自如,靈活多變,所以成名劍手之中男子遠強於女子,氣力上的差異遠遠不是苦練能夠比擬。
比試腕力秦婉依舊佔據上風,趙括苦苦支撐,猛然啪的一聲,秦婉用力過猛,胸前衣衫頓時崩開,好在穿了貼身衣物,不然胸前風光必然一覽無餘,連忙用手護住,兩人的比拼隨著喜劇性的一幕結束。
「公子贏了。」
「是婉兒故意讓我。」說完目光落在秦婉呼之欲出的胸部,那是一種狂野的美,有些略黑的皮膚,當初破廟內打開衣衫為秦婉醫治的那一刻依然記憶猶新。
秦婉一臉羞愧,不敢去看趙括的眼睛,尤其是裡面映出的火,能夠瞬間將自己的冰冷完全融化,甚至無法把持。
「現在是否可以練劍?」趙括一心成為強者,早已將那些**之事放在腦後,如果不能真正變強到時候只會害人,甚至成為一大笑柄,當年的趙括紙上談兵一直成為後世的一笑話,老子絕對不允許這段悲劇重新上演。
秦婉點頭,「可以,只是練劍不比練體,公子絕對不能胡來!」在秦婉眼裡趙括練習體力時的瘋狂簡直不敢想象,雖然那種蛙跳還有俯卧撐式的練體方式有些奇特,更是可以起到不錯的效果,只是練劍不同,一招一式都有所講究,一旦亂了分寸不僅劍術無法精進,對自身也是一種傷害。
「一切都聽秦姑娘的。」
秦婉低頭,聽到秦姑娘明顯有些失落,更希望從公子趙括嘴裡說出婉兒,算了,能夠陪在公子身邊已經是最大的滿足。
秦婉慢慢抽出腰間長劍,手臂端平,長劍直直伸出,閃動光芒,必然鋒利無比,先看一下劍的結構,「劍柄、劍把、劍身。」秦婉用手比劃趙括連連點頭。
「劍把包括劍格、劍柄、劍首,劍首:劍柄後端的突出部分、劍格:指劍柄與劍身間相隔的突出部分。有的人還會加上劍穗,不過是哄人的玩意,劍身包括劍尖、劍刃、劍脊、劍面,劍尖:即劍身最前端的尖銳部分,劍脊:即劍身長軸隆起部分,劍刃:即劍身兩側鋒利部分,劍面:指劍脊兩側的平面,擊殺對手最常用的就是劍尖還有劍刃,公子一定要記住,只要利用得到劍的任何部位都可以成為致命的武器。」秦婉說完看著趙括,趙括接過長劍,不想裡面還有這麼多講究,至於劍首、劍格還是第一次聽人說起。
秦婉接著道:「至於劍勢分為立劍,劈劍,掛劍,撩劍,平劍,架劍,點劍,崩劍,截劍,抱劍,穿劍,斬劍,婉兒先教公子起劍勢。」
趙括頓時凝神靜氣,雖然沒有練過劍,倒是清楚那句行話,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所以起劍勢看似無關緊要,裡面卻是隱含深意。
只見秦婉身體正直,並步站立。右手持劍,以拇指為一側,中指、無名指和小拇指為另一側,分握劍格與劍柄的分界處,掌心貼在劍格下部,手背超前,食指貼於劍柄,左手握成劍指,食指和中指伸直併攏,無名指和小拇指屈向手心,拇指壓在無名指的指甲上,手腕反屈,手背朝上,食、中指內扣指向左下側,兩臂在體側下垂,兩肘微上提,目向左平視,一股殺意不是從劍上,完全透過身體發出。
「公子,看清楚沒有?」
趙括點頭,學著秦婉的樣子比劃一下,總是覺得缺少什麼,終於發現手中無劍,秦婉看出趙括心意,長劍向下一壓,劍柄直接遞過來,多半是擔心不小心傷到趙括,趙括順手接過,頓時有些緊張,畢竟第一次手持真劍,左手劍指向前,秦婉撲哧一聲樂出聲來,不想做出一個蘭花指,樣子扭扭捏捏十分難看。
不要說氣勢,即便是一個簡單造型都是弄得不倫不類,秦婉笑道,「公子,這個急不得,當年一個起劍勢足足練了半年方才有些樣子。」
「半年,太久了吧,什麼時候才能學習劍招!」
「至少要有三年以上的功底才行。」
「不行,太長,三個月,不,十天好了,練好起劍勢。」
秦婉頓了一下,「公子,如果太急於練劍難免傷到經脈,不可心急。」
趙括點頭,「放心吧,婉兒,再演示一次。」
秦婉接過長劍,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一股無形的氣勢從身體內發出,這是一個劍手必須具備的素養,握劍的姿勢靈活之中帶著幾分洒脫,剛才自己一定是太過緊張的緣故,所以死死抓住劍柄,那樣反而不利於發揮手腕的靈活,趙括仔細觀察慢慢發現其中的門道。
「公子看清了嗎?」
趙括點頭,秦婉長劍遞過來,握緊劍柄,與第一次相比好了許多,腦海里浮現出秦婉當時的姿勢,左手伸出,右手劍慢慢抬起,劍身貼在劍指之上,劍柄貼在耳際,眼睛順著劍身一直向前,凝神靜氣,整個世界似乎完全只剩下一人一劍,一陣風吹過,捲起地上的沙石,秦婉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趙括愣了一下,「怎麼了,秦姑娘。」
秦婉搖頭,「沒事,剛才那一下!」
趙括點頭,剛才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那種感覺很奇怪,一時又說不出來,感覺整個世界完全靜止,呼吸同樣變得緩慢,剩下的只有隻有劍。
「有很多事情真的是很奇妙,有些東西根本無法用常理來解釋,再試一次。」
趙括學著剛才的樣子,姿勢上好了許多,總是覺得彆扭,最重要的是剛才的那種感覺完全消失,耳邊傳來趙母的呼喊聲,「括兒,秦姑娘,一起回來吃飯了。」
秦婉答應一聲,臉上露出笑意,趙母這些日子完全把秦婉當成自己未過門的兒媳婦,即便趙家祖傳的玉鐲同樣拿出,秦婉連連擺手,目光落在趙括身上,這種東西自己不能要,更是不知道日後有沒有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