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 火起
城門大開,趙括一行人飛奔而至,負責守衛兵士向前手持長矛攔住去路,趙括等人一身普通百姓裝扮。
「哪裡來的,報上名來。」
白英剛要發怒,趙括咳嗽一聲點頭示意,白英飛身下馬來到近前,從懷裡掏出令牌,那人看上一眼連忙施禮「不知是將軍入城,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出城辦事,不要聲張,以免影響百姓出入/。」
「遵命。」
兵士左右一分,趙括催動戰馬快速入城,時辰尚早,出入城門百姓數量有限,方才兵士揉揉眼睛,「多半是眼睛花了,方才那個人好像是大王。」
身後之人笑道:「大王一直在城內不曾外出,何況大王出行必然有大批侍衛隨行,肯定是你小子眼花看錯人。」
「明明看到,難道真是眼花了不成。」
趙括進入內城,立刻部署,命人喚來愛將雷猛,交代下去,率兵三萬趕奔水岸部署,嚴防齊軍襲擾,絕不允許齊軍戰船靠近,以免危及船廠,另外一萬人馬負責協助建造戰船一事由白英親自統率。
雷猛領命施禮告退,接近內城迎面走來一人,不由分說一拳打來,雷猛神形一晃輕鬆避過,拳頭升起,兩隻拳頭撞在一起。
「雷兄弟,拳腳功夫又有長進,有機會可是要好好切磋一下才行。」
「如何能與沐兄弟相比。」
來人正是沐塵,「你我兄弟伯仲之間,對了,看你這一臉喜色,難不成有什麼喜事!」
雷猛笑道:「喜事不敢,好事倒是有一件。」
「快說說。」
雷猛搖頭,「大王交代,軍情機密任何人不得泄露一句。」
「你我兄弟不是外人,快說說,養傷這段時間都快憋死了。」雷猛搖頭,沐塵無奈,「算了,你不說我自己去問,這樣總可以了吧。」
「多謝沐兄弟諒解。」雷猛快步離開,沐塵一臉無奈,不想這個雷老黑這麼不講人情,算了,自己問就是了,屁股開花足足養了一個多月,雖然平時有美人馮珠相陪,沐塵畢竟是粗人,時間一長心裡痒痒,整天想著和兄弟們聚聚。
腳步聲響起,沐塵邁步進入,扯開嗓門,「大王,白英兄弟,可是想死我了。」
白英面露笑意,拳頭伸出,兄弟間最簡單的問候方式,趙括笑道:「新郎官的屁股想必是好了。」
沐塵露出傻笑,「以前只是羨慕,現在終於清楚什麼叫最難消受美人恩,整天恩啊愛啊的實在是受不了。」
三人相視一笑,其中情感不再細表,結義之情加上君臣之義,沐塵身形坐下,一碗酒直接灌下,「痛快,好久沒有這麼痛快過,家裡的母老虎管的緊,喝酒要這麼小口小口的喝,那哪是男人的喝法。」
「醉酒傷身,馮家小姐對你情義可是不能白費,還有記住,行軍途中禁止飲酒。」
「沐塵這次可是長了教訓,剛才雷猛樂顛顛出去跟撿了寶貝是的,是不是準備出征討伐,沐塵願為先鋒。」
「先回去,短時間內沒有仗可以打。」
「怎麼可能,雷猛那個小子最是熟悉不過,平日里只有兩樣能讓他眉開眼笑,一個是打仗一個是喝酒。」
「不許胡鬧。」
沐塵無奈,沖著白英做了一個鬼臉,白英搖頭,沐塵只得離開,看來真是沒有,想到回去之後要被馮珠逼著讀書識字不免長嘆一聲。
雷猛大軍駐紮,村鎮工匠分工協作,隨行兵士一同努力,伐木的伐木,運送的運送,工匠以石器將手中工具反覆磨拭,鎚子輪開木屑翻飛,一根根圓木很快變成一塊塊平整厚厚木板,只要曬上一陣子便可以以麻繩進行密封。
鐵蛋光著上身乾的越發起勁,腦海中浮現出秀珠迷人身材,抵死纏綿令人如醉如痴,只有抓住機會方能得到大王賞識。
水線快速向後退去,一道道身影幾乎同時躍出,踩在上面將白殼撿起放在竹簍之中,這種白殼肉質鮮嫩,吃過之後精力充沛,殼子晾乾可以做成石灰,平日里水岸大多被水淹沒,一天只有兩次露出,每次時間有限,所以派出大量人手。
水岸邊,歡呼聲陣陣傳出,兵士手持竹簍快速傳遞,動作麻利,時日一長早已習慣這種生活方式,少了幾分殺伐多出幾分寧靜,所有人清楚,所有一切只是暫時,雷猛親率大軍沿途布防,不敢有絲毫大意,一旦齊軍得到消息必然興兵來犯。
岸邊地上擺放粗細均勻樹木,樹木上方排列數十木板,木板一頭向上翹起,雖然沒有工具可以測量,木板厚度幾乎相同,一切憑藉的正是經驗,幾十年摸索,一絲細小差別都無法逃過那雙眼睛。
「準備連接船底。」
戰船建造最為關鍵一步開始,兩塊木板慢慢接近,上面帶著空洞,兩人分列兩側,一人手持長木簽,另外一人點頭,對面之人手持木簽,鎚子向下,木簽隨著鎚子慢慢深入,一直進入第二塊木板,對面之人身體頂住木板,眼睛緊緊盯住,一旦木簽釘入位置不對可以立刻提醒。
竹籤順利釘入,一人上前檢驗一番點頭示意,左右各出數十人,手持木簽紛紛釘入,眾人分工明細,不過數日光景,戰船已經初具雛形。
老者手臂抬起,左右各出十名壯漢,抓住木板邊緣同時發力,用來檢驗木板縫合是否堅固,時間慢慢過去,兩塊木板絲毫不動。
「準備填縫。」
石灰攪拌,麻繩放在裡面浸泡,幾名老者跳上,都是工匠之中經驗豐富之人,手持麻繩從頭開始,每次到了麻繩銜接處都要仔細用手揉捏,這樣可以最大限度增加麻繩柔韌度,同樣促使繩子相互連接。
「立刻拼接,所有人打起精神,不能丟了咱水上人的臉。」
一塊快木板拼接完畢,黃昏下,所有人凝神看去,巨大船底橫在水岸之上,根本無法想象,如此巨無霸到了水上威力究竟如何!
夕陽下,一眾船工看著眼前巨大船底忍不住放聲大笑,所有人努力結果,只需再過幾日,大船下水,乘風破浪,心中滿足可想而知。
「待明日天亮之後立刻裝備船艙。」
夜色降臨,一眾船工返回營地歇息,鼾聲四起,經過一天勞作身體不免疲憊。
「起火了,起火了。」
喊聲傳來,船工紛紛跑出,火光衝天而起,「是船廠方向。」
「快,快去救火。」
守邊兵士快速到達,沙子,水,火勢依然兇猛,老者身子癱軟,剛剛修建好的船底完全被大火籠罩,眾人數十天的努力付諸東流。
「全毀了。」
火勢太凶,手中缺少救火之物,船廠雖距水邊較近,沒有工具只能眼睜睜看著大火將船底吞噬。
「可有看清是誰放火?」
雷猛得到消息帶著親兵趕奔船廠,眼見船廠火起氣得一跺腳,這些日子一直盯著水上,以防齊軍偷襲,布置嚴密,齊軍根本無法接近,不想還是出事,只是一點可以肯定,眼前這場火必然是自己人所放。
兵士推著一人來到近前,「將軍,是這個人最先發現船廠起火?」
那人跪在地上,「將軍明察,小人只是夜裡尿急,一抬頭恰好看到火光,所以才會出聲呼喊,如果這也有錯,當時不如索性裝作不知回去睡覺,至少不會被人懷疑。」
「沒有人認定是你放火,本將軍問你,發現火光之時可有看到人影?」
那人搖頭,「沒有,當時已近天明,所以看得清楚,只看到火起,根本沒有看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