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大件事
墨鏡男……嗯,他的墨鏡已經摘了,不過暫且還這樣叫他吧。..
墨鏡男臉色鐵青,牙關磕磕巴巴的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想干,幹什麼……」
孫雨撇撇嘴,做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來,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火機丟給那廝,淡淡的說道:「和諧你懂不懂,嗯,創建和諧社會,這是黨的號召!」
墨鏡男一臉苦瓜相的望著手裡的火機,這還有什麼不懂的?人家嫌自己一條眉毛濃,一條眉毛淡,實在有違「和諧」了嘛,那怎麼辦?淡的眉毛再長出來是需要時間的,那只有將另一條眉毛也變淡一點了……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隊長發話了,他那一張白臉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憋得血紅。
欺你馬的大頭鬼啊!孫雨抬起一腳就踹在隊長的肚子上——嗯,那感覺怎麼像是踢在了棉花堆上?
可憐隊長捂著那圓滾滾的肚子,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地上哇哇的吐了起來,將中午吃的好酒好菜全都還了回去。
孫雨扭過頭來,望著那墨鏡男,卻見那廝依舊用顫抖著的手握著火機,不由得一撮牙花子,道:「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磨嘰?」
那廝一驚,差點將手裡的火機扔了,無奈的抬起手來,將火機對著自己的眉毛擦著火石,可憐他驚恐之下,打了幾下也沒將火打著。
這時候卻一陣警笛傳來,孫雨扭頭一看,卻見一輛警用麵包車停了下來。唉,你們這幫大爺們真是的,早不來晚不來,正看好戲呢,你們卻來了,掃興,真掃興。
這其實也怪不得人家警察,都是系統內的,城市管理者打人一般他們都不願意出頭,只不過這次卻聽說是城市管理者挨打了,那就不得不出面了。雖然行動晚了一會兒,不過畢竟這裡離北關所就兩條街,三分鐘不到就趕了過來。
來的是四個小警察,一看這架勢,頓時就慌了手腳,一邊打電話回去求援,一邊湊上來查看情況。
這次帶頭的又是個熟人,嗯,正是上次河堤事件的時候,叫囂著要拷了自己的那個小警察。
這廝一看是孫雨,不由得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原來就和趙軍有點小不合,誰想上次河堤事件之後,自己這個原本在蔣所面前很吃得開的得力幹將,竟然被蔣所微微疏離了,而趙軍卻和蔣所走得越來越近,最近更是破格提升,當了個小隊長,這讓他心裡很不是個滋味。
不過這種事情也沒處發泄不是?誰想現在湊巧不湊巧的,又讓他撞上了孫雨,並且這次事情的性質那絕對不一般啊,就算你小子再大能,夏書記也不會過分偏袒你毆打執法人員的吧?
小警察臉色一墩,冷聲發話道:「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隊長一見警察來了,卻立馬又有了精神,一蹦三尺高的叫囂道:「警察同志,這小子暴力抗法,毆打公務人員,請你們馬上把他給銬了!」
好嘛,真是給臉不要臉了!孫雨還沒從剛才的囂張慣性中跳出來,一聽這話,抬腳就又踢在了那廝的肚子上——嗯,軟綿綿的踢著真的很舒服。
他舒服了,那隊長就不舒服了,哇的一聲又吐了起來,不過這次他吐的稀稀拉拉的全是苦水了。而那個小警察也不舒服了,當著自己的面還繼續打人,讓自己這警察的臉面往哪裡放?
他立馬叫道:「你,住手!信不信我……」
「銬了我?」孫雨卻笑了,嗯,他一直都在笑,不過現在笑容更濃郁了一些。對這個小警察他心裡一直有點小氣憤,不過當眾毆打城市管理者也就罷了,襲警這種事卻是不能做的。..
「你……」那小警察說著就伸手朝腰畔摸,不過接著他那本來有些微微發黑的面孔霎時間變得異常蒼白,皮膚上更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表情也變得異常怪異,一雙眼珠焦躁的四下亂瞄了一圈——麻痹的,這附近沒有公廁啊,只能回所里了。
「你們先看著,我回所里一趟。」小警察朝那三個小跟班叫嚷了一聲,扭頭就走人,他有心想將警車開走,不過卻沒敢開——那可是有意義的,如果那些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看著警察啥事沒管,又開車走了,會是個怎麼樣的議論?無奈只能走著了,連跑都不行,嗯,劇烈運動下,某處的肌肉就不好控制了啊……
他這邊人剛走,又有兩輛警車開了過來,這次來的就有大人物了——蔣所長也算是個人物吧。不過顯然這架勢蔣所長也吃不住,且不說城市管理局和警察系統的默契問題,只看看現在地上躺了十幾個,這事情可是太大條了,他就算想偏幫孫雨也沒這個膽子了。
說句實在話,蔣所長對孫雨還是很看好的,嗯,不說他這個曾經在部隊上的連隊擒拿冠軍對孫某人武力的崇拜,單說孫某人跟夏千金的關係,就讓他暗自下定決心要交好此人,誰讓咱老蔣上面沒人呢?若搭上這條關係,指不定將來就是助力啊。
這也就是他寧願扛著一中,也要讓趙軍偏幫孫雨的緣故了。
不過這小子也太囂張了吧?打混混也就罷了,這次竟然又跟城市管理者扛上了。嗯,雖然從某種層面上講,城市管理者比混混更該打,不過再怎麼說人家是執法人員不是?這事情太大條了。
蔣所長暗地裡朝孫雨使了個眼色,然後匆忙安排手下先把雙方分開,別再讓事情出現任何激化,又大致了解了一下情況,就匆忙給市局局長張明成報告。
張局長卻是剛掛了城市管理局苟局長的電話,心裡正氣悶呢。你個老苟,手下人平日里囂張得什麼時候把我公安局放在眼裡了?現在碰上了硬釘子,被人暴揍了,倒想起來找我了?找我也就罷了,可這老苟說話也太不像話了,口氣軟和點能死人啊?
不過氣歸氣,事情還是要辦的,嗯,這件事情影響的確是太壞了。接起蔣文濤的電話,張局長就冷聲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蔣所長慌忙道:「張局,事情的起因還在調查中,不過目前城市管理方一口咬定是遭遇了暴力執法,而孫雨,嗯,還有圍觀群中則說是他們根本就不是在工作,是在無故鬧事……」
「這件事情的性質很惡劣,一定要馬上查清起因,嚴肅處理!」張局長官話都說出來了,顯然他並沒有注意到蔣所長的暗示。這也不是他聽話水平不達標,也不是蔣所長暗示不到位,實在是張局長對孫雨這個名字並不熟悉,再者這事實在是太大條了,他的注意力大多都集中在了考慮如何善後的問題。
「張局,這個……嗯,現在的情況是孫雨一個人赤倒了十幾個攜帶棍棒器械的城市管理者,有些人似乎還受了點小傷……」蔣所長無奈只得再次暗示了一句。
「孫雨?」張局長再聽不出蔣文濤的暗示那就是聾子了,「是不是上次河堤的那個?」
蔣文濤沒出聲,這種話頭只用默認就好了。
張明成這下有些為難了。如果說是單純的城市管理者打架,也就罷了——執法嘛,哪兒能沒點小摩擦?不過現在是城市管理者被打,又牽扯到孫雨這麼一個名字,事情似乎就有點複雜了。
是的,張局長對孫雨這個名字不是很熟悉,不過對於上次夏冰極力回護的那個小子的人,他的印象卻是很深刻。
這事兒有點不好辦啊。張局長皺著眉頭思忖了一下,終於緩緩的朝蔣文濤發話了:「有人受傷了?那就先送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