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章 舉兵伐商

第二一六章 舉兵伐商

「幾位兵爺,來我院中,是為何事?」那老婦見一名兵士向杜雯藏身之地走過去,便向前迎去,出口詢問。

那面兵士站在竹筐前停下腳步,轉向老婦,問道:「你家中可曾來過一單身女子?」

老婦淡定一笑,搖頭答道:「只我一老太婆伶仃度日,從無來人。」

後面幾名兵士繞過老婦,直接向屋內走去,院中這名兵士掃了一眼老婦,轉回身用長槍挑開竹筐,向裡面搜查。

杜雯藏身之處身前不過幾層竹筐,一會功夫便被那兵士挑開一層,怕是再沒了兩層便可以看到自己。

杜雯在竹筐后眼睛緊緊盯著那名兵士,雙手握拳,迫不得已只好拚死一擊了。

那老婦見杜雯藏身之處即將暴露,靈機一動,拾起一塊碎石向另一側丟去,口中大喊:「看你哪裡跑。」

院中那個兵士聽后,急忙轉身,大喝道:「怎得了?」

老婦喘著氣,指著前面答道:「不知哪裡來的野貓,常來偷食,看我不打死它。」

那兵士怒瞪了一眼,轉身想要繼續搜尋竹筐處,其餘幾名兵士從屋內走了出來,成扇形圍在了老婦身前。

「我來問你,你家中都有何人?」一個猴臉兵士上前推了老婦一下,大聲質問。

老婦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回瞪那兵士,答道:「家中只我一人。」

「哼,一派胡言。」那兵士將長槍一指,對向了老婦,問道:「既然一人,為何桌上卻擺放兩副碗筷?」」

老婦面色微變,隨即恢復過來,不急不慢說道:「今日是我兒子過世三周年,我兒子是在三年前馬亭戰死的,我想與他一起吃頓飯。」

先前留在院中的兵士聽后,上前一步拉開那猴臉兵士,聲音變得緩和起來,問道:「你兒子是何人?」

「姓田,單字儲。」

「田儲……」那兵士望著老婦,輕點下頭,說道:「我知此人,先前曾在一起,後來一直未見,卻不料戰死在馬亭。」

那兵士說完向其他人一招手,喊道:「走了,此處不見那女子。」說完對老婦彎腰施了一禮,與其他幾名兵士走出院子。

老婦跟上相送,隨手將院門關好,附在門后聽了一會,才跑回竹筐處輕喚杜雯出來。

「多謝大娘助我。」杜雯出來後為老婦施禮致謝,老婦拍著胸口,連聲說道:「真是險呀,嚇死老身了。」說完拉起杜雯,回頭望下院門,急忙走進了屋內。

崔顏正在屋中盤算著,算算時日,畱博援軍也應該快到了,待援軍來到,自己便一鼓作氣拿下江州,然後繼續南進,奪了京州,怕是大梁便氣數已盡,自己若奪此二州,立下頭功,還有誰可以與自己爭奪皇位呢?

「三皇子。」韓語引著遲飛,倆人有些慌張地走進來,喚了一聲。

崔顏回過來,見遲飛來到,微笑起來,迎上問道:「元帥親來,可是畱博方面有了消息?」

「回三皇子,是的……」遲飛說完看了韓語一眼。

「哈哈,可是父皇發兵前來?」崔顏大笑起來。

遲飛一頓,喏喏說道:「是齊國發兵了,已經攻破文順府,商王已命衛可率兵前往拒敵,傳來口諭,責令我等堅守延順府,不可出城迎敵。」

「什麼?」崔顏驚住了,左等右盼終於等來了消息,卻如何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消息。

「齊國不是與我們結盟攻梁嗎?」崔顏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一臉質疑地望著他二人。

倆人對望一下,不語。

江州守備府內,司徒浩坐在客廳上首位,遠航在其身側,兩旁各坐二十餘人,軍中身處要職的將軍齊聚於此。

司徒浩掃視一圈,朗聲問道:「各營主將可都到齊?」

付亞史起身回道:「元帥,已都來此了。」

司徒浩點點頭,說道:「商國犯界,欺入我土,聖上龍顏大怒,著雷霆之師至江州拒敵。此番度坪之戰復奪江州,驅敵於天滄,如今我軍兵多將廣,糧草齊備,正是出兵大好時機,本帥決意發兵延順府,今日召集眾位前來,便是商議此事。」

「末將聽從元帥之命。」客廳內響起洪亮的聲音,所有將軍起身齊聲答道。

司徒浩向下一壓手,示意眾人坐下,頓聲道:「齊國已在東北發兵攻打商國,聖上責令我軍即刻發兵,攻打延順府,與齊國兩面夾擊,此番定要滅了商國。」

「元帥。」付亞史起身一禮,說道:「時已將進冬日,齊國在北,地處寒冷,還需早日備好禦寒之物,才可深入腹地。」

遠航聽后,望向付亞史。若是忽略了此事,真若嚴寒起來,兵士戰力將會折損一半。

司徒浩連連點頭,責令林子玉負責徵集冬衣,秦朝留在江州固守,以待後堂來兵。命孫柯押送糧草隨軍同行,端木龍,顧鑫為正副先鋒,付亞史為軍參,整軍一日,明日清晨發兵延順府。

眾人散去,遠航獨自去到竹林中,來到宜蘭墳前靜坐下來。

冷風漸起,遠航提了下衣領,伸手擦拭墓碑,輕聲說道:「宜蘭,明日相公便去為你報仇,你好好休息,等相公歸來。」

竹葉被風帶得沙沙作響,彷彿宜蘭有知,應和著遠航。兩行清淚順頰流下,遠航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

印文二年十二月十八,梁國大軍在司徒浩統領下,自江州發兵二十八萬,開始討伐商國。

「報。」兵士在門外高聲稟告,屋內崔顏與韓語愁眉苦臉地坐著。

「進來。」韓語回身喚了聲,門外兵士推門而進,施禮稟道:「大人,梁軍發兵已過天滄關,直奔延順府而來。」

「咣當。」崔顏手中茶杯拿的不穩,鬆手掉落在桌上,一臉惶恐望向韓語。

「三皇子莫驚。」韓語心中也是一顫,表面無恙的寬慰著崔顏。

轉身對兵士吩咐道:「速去告知遲元帥,全城戒備,準備抗敵。」

兵士退下后,韓語回身對崔顏道:「三皇子,現今梁齊同時攻來,怕是不妙。依我之意,您應速回畱博,勸說商王,速派使臣與齊國說和,割讓城池穩定齊國,不然我商國將不復存在。」

崔顏早有離開延順府之意,聽韓語一說,急忙點頭,說道:「當是如此,你且留在這裡助遲元帥守城,我即刻回畱博勸說父皇。」

韓語點頭,道:「齊國一旦穩定,請速發兵來援。」

「好,好。」崔顏擔心梁軍圍城,說完便起身吩咐下人,準備即刻便啟程回畱博。

梁國大軍並不急行,一日時間趕到了延順府,司徒浩將營寨駐紮在城外十五里處,與遠航帶領小隊人馬前去探城。

延順府城外幾里皆為空曠之地,冷眼看去好似沙漠中的一座孤城。官道越來越寬,又無樹林遮掩,遠航等人只能遠遠觀望延順府。

「看來只能圍城強攻了。」司徒浩盯著城池沉聲說道。

「嗯,四周無物,軍隊一來便在敵軍視野之內,只能圍城強攻。」遠航觀察了一下地勢,也無計可施。

「先且回營,明日清晨圍城,辰時攻城。」司徒浩又望了一眼延順府,與眾人打馬回了營中。

延順府城樓上,遲飛與眾多將軍來回巡視著。兵士每隔十米一個,持長槍站在城樓上注視著城下,如此近距離,城下幾無死角,一有動靜便會被發現。

「元帥,敵軍已在十五裡外紮營,怕是明日便會攻城,我們只需死守,絕不可出城迎戰。」韓語隨在遲飛身旁,且走且說。

「我知。」遲飛停下腳步,望著韓語深點點頭,道:「如今商國東北,有齊軍犯界,此處又有梁軍,我們只能堅守了。」

「三皇子已回畱博進言,勸說商王與齊說和,好分出兵來支援我們。」

遲飛冷笑一下,哼道:「若是能和,當初便可了,齊國何至於此時犯境,怕是早與梁國結盟了吧。」

遲飛的話各人心中都有猜疑,只是誰都不想說出來,都希望不會如此。

清晨的陽光普照著城池,戰旗在微風下懶散地飄動著,除去偶爾的戰馬打鼾聲,幾十萬人居然不出一點聲響。

世事難料,十幾日前,商軍圍困了江州城。現如今卻在城上嚴守起來,輪到梁軍大舉圍城。

「元帥,各部都已準備妥當,是否攻城?」端木龍手提銀槍,側頭望來。

司徒浩面無表情,問道:「其餘幾門如何了?」

「回元帥,各門都已妥當,隨時可以攻城。」付亞史在司徒浩另一側,負責傳達司徒浩軍令,協調各部。

「擂鼓攻城,傳令下去,先登城者賞白銀百兩,官升一級。」司徒浩下達了攻城的命令。

戰鼓聲起,戰馬嘶鳴。萬人喊殺著沖了上去,延順府城外黑壓壓的梁軍向前涌去。

「放箭!」城樓上一聲令下,箭雨如潮狂瀉而下,一支連著一支射向梁軍。

梁軍早有準備,兵士將盾牌舉過頭頂,一時猶如一面盾牆,兵士在下面絲毫不停,向城下衝去。

喊殺聲震耳欲聾,城中都可聽到城樓處的交戰聲。杜雯從屋內走到院子中,細細的聽了起來。

「相公來了,是梁軍打過來了。」杜雯臉上露出喜色,好似看到遠航就在城外一樣,高興的跳躍起來。

「快進屋來,外面危險。」老婦從屋內趕了出來,拉起杜雯便向屋內走去。

「大娘,我要走了。」杜雯停住身子,掙脫開老婦的手說道。

「你去的了哪裡,沒聽到城外打起來了。」老婦又欲伸手拉杜雯,杜雯閃身躲開,輕道:「實不相瞞,我相公便在城外,我要去尋他。」

「傻孩子,他們在打仗,兵荒馬亂的你如何尋得到,況且刀劍無眼……」老婦皺起了眉頭,原本便滿是皺紋的額頭上,現今已沒有了平整地方。

杜雯側身施了一禮,道:「多謝大娘救命之恩,待我相公來時,雯兒必當重謝。現今我確要走了,大娘多保重。」說完轉身跑向院門,老婦追了兩步停下,站在院中望著杜雯。杜雯打開院門,見外面無人,回頭對老婦一笑,出門而去。

老婦又追到門外,對著杜雯背影揮揮手,喊道:「孩子多保重。」杜雯回身擺手,匆忙跑去。

梁軍從四面攻城,各門戰況慘烈。商軍依據延順府城池高大堅固,城內滾木雷石數眾,頑強抵抗。梁軍雖勇,卻上不得城,城牆下的屍首已堆積一米多高。

遲飛立於南門上,見梁軍人數雖眾,自己一方壓力卻不大,心中安穩下來,指揮兵士投擲滾木,將攻城梁軍狠狠砸下去。

整整一個上午,梁軍死傷無數,卻無一人上的城去,司徒浩只得下令收軍,整兵休息,將延順府死死圍住。

杜雯出巷口不遠,見到一名商軍一路小跑,向東門跑去。杜雯腦筋一轉,大聲喊著:「這位兵爺,快過來一下。」

那兵士跑的正累,聽到杜雯喚他,停下腳步喘息著,問道:「何事?」

杜雯一笑,說道:「兵爺戰的辛苦,我備下些乾糧,帶上以備不需。」

那兵士想了下,也覺得腹中飢餓,走過來問道:「在哪?」

「就在巷中。」杜雯見他上鉤,轉身走進巷子,那兵士未疑跟了進來。

進到巷子里,杜雯見四下無人,回身便向那兵士攻去。那兵士未曾料到這女子會對自己下手,反應過來急忙拔刀迎敵,刀還未等拔出來,杜雯已經一腳踹在他胸口,仰面倒了下去。

杜雯隨身跟上,未等他起身,又是一腳踢在他頭上,這兵士直接暈了過去。

杜雯將他拖到靠牆處,伸手褪下他的兵服,把自己衣衫撕城碎條,將胸部纏繞好,又將兵服換上。

換好兵服后,杜雯剛要離去,那兵士轉醒過來,躺在地上望向杜雯。杜雯搖搖頭,嘆道:「既然你醒來,便怪不得我了。」說完拔出佩刀,一刀結果了那兵士,四處看了下,向南門處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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