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五章 千里加急
離秋的身體恢復的很快,幾天過去便恢復如初,遠不象遠航所想的一月之內不可大動。+◆奶水足的夠餵養兩個孩子,常常孩子吃完還漲的難受。婉約等人建議找來兩個奶娘,免得夜間離秋還要起來餵奶,耽誤休息。遠航未應,擔心孩子吃的奶水不同,引起消化不良。
離秋生個女娃,自己彆扭了好幾天,只是母性驅使,給孩子餵了幾天奶水后,已經深深喜歡上這個孩子。
「相公,看看這小丫,是不是像妾身。」離秋一臉笑意,坐在床內側身看著熟睡中的孩子。
「嗯,像你。」遠航也在笑,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喜歡的不得了,每日都要過來看上幾次。
離秋忽然伸手捂住胸前,鎖緊了眉頭。遠航在望著孩子,未曾注意。
「相公,這奶水過多,每每孩子剛剛吃完,便又充滿了,實在疼痛。」離秋輕聲對遠航說道。
「那可不得了,長期以往,會得乳腺癌的。」遠航順嘴說出,離秋不解,閃著眼睛望向他。
「這樣,孩子每次吃完,你便將剩餘的奶水擠出去,不要存著多餘的奶水,不然對身體不好。」
「可是剩餘過多,這孩子吃的好少,一個還未吃完便不再吃了,另一個還是滿滿的。」
「她還小,能吃多少,待她大些吃的便多了。」遠航忽然向前湊過來,嬉笑說道:「也真是浪費,不然另一個便由相公吃了吧。」
離秋聽后小臉瞬間紅了,抬手做出打人的姿勢,遠航急忙向後躲閃。
「相公這次不說假話,若經常存奶,會使胸部病變,引起兩側大小不一,還會經常疼痛。」
離秋點頭,說道:「知道了,待孩子吃后,我將奶水擠掉便是。」
遠航隔著衣服向離秋望去,真是不得了,胸脯鼓的比青荷還要大出不少,可見奶水的確很足,饞死人了。
婉約來到青荷房中看望她,近幾日青荷照顧離秋,著實累的不行,懶懶地躺在床上不肯起來。
「不知羞,都幾時了還不起床。」婉約坐在床邊,笑著打了青荷手臂一下。
青荷撒嬌笑著,拉住婉約的手,笑道:「又無外人,何妨。」
「近日可真是辛苦了妹妹,離秋那裡時常去看下便可,自有丫鬟們照料。」
「謝謝姐姐惦記。」青荷忽然想起了遠航與公主的時常對話,欲言又止,忍了忍還是說道:「姐姐,離秋產子,雯兒有孕,我又要去照顧她們,相公那裡便勞煩姐姐好生伺候了。」
婉約點頭,說道:「妹妹放心,我自會照顧好相公。」
「姐姐。」青荷見婉約沒明白自己意思,又說道:「需要時常隨在相公身旁,妹妹是怕有人藉機接近相公。」
婉約身軀一顫,猛然想起幾日前映月只著肚兜被遠航抱在懷裡,難道青荷有所發現,映月這丫頭……
「妹妹,何來此言啊?」婉約攥緊手中汗巾,急切追問道。
青荷搖搖頭,說道:「妹妹也不知為何,只是感覺似有不對。」
婉約點了點頭,深思起來。青荷原本暗指要多留意公主,婉約卻誤解錯了,還以為是映月那裡出了問題。
「大人,後堂來人了。」唐凌進門稟道。
「後堂來人?怎得此時趕來,快請進來。」遠航正準備去公主那裡,聽聞後堂來人,停下腳步向門外望去。
唐凌轉身出去,帶進來一個壯碩的漢子,看上去四十多歲,遠航見似曾相識,應是一路急行而來,身上帶滿了塵土。
來人雙手抱拳,施禮說道:「屬下御前侍衛孟子厚,見過葉大人。」
「原來是孟侍衛,快快請進。」遠航抱拳回禮,閃身請他廳中說話。
孟子厚客氣一番,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遞與遠航,說道:「聖上親筆,命屬下八百里加急送來,請大人過目。」
遠航伸手接過,拆開火印拿出信來。聖上信中並未多說,只是責令遠航見信即刻啟程,護送公主返回後堂。
遠航將書信放在桌上,沉思起來。今日是正月初六,算下路程,即使大梁信使千里加急,馬歇人不歇的趕來,最少也需要六至七日才可趕到。看來聖上此信應是在除夕前後發出來的,聖上已同意公主在江州迎年,是何急事又使聖上改變主意,在新年之時發出此信,召回公主呢?
「敢問孟侍衛,是哪日從後堂出來的?」遠航笑問。
孟子厚欠身答道:「回大人,屬下是正月初一清晨接到指令,不敢耽擱,星夜趕來。」
「如此說來,真是辛苦孟侍衛了,這新年之時,卻都在路上顛簸了。」遠航嘴上笑著,心中卻疑問重重。每次聖上有口諭傳來,都是由傳事太監親來,這次卻來了個御前侍衛。
「孟侍衛此次前來江州,一行幾人呀?」
「回大人,因是加急書信,人多反而不便,只三人而來。」
「噢,看你風塵僕僕,定是一路勞累,先在府中休息一下,待我稟過公主,再做定奪。」遠航喊來唐凌,命他安排下去。
「葉大人,屬下來時皇上親自叮囑,見信即刻啟程……」孟侍衛起身再次對遠航說起。
「孟侍衛但請放心,容我稟告公主,今日已過午時,縱是即刻打點怕也是來不及了,不如明日再行返回。」遠航不再多說,送走孟子厚,直接奔向公主那裡。
九公主自離秋產子后,只見過遠航一面。一來自己心事重重,無心相見。二來遠航每日去看望孩子,也騰不出時間。
「公主,葉大人來了。」碧柔見公主坐在桌前,支著下巴發獃,走到她身旁輕聲稟道。
「他來了?」九公主似乎不信,喃喃說道:「他怎得還會來見我。」
「公主……」碧柔久跟在她身邊,怎會不知公主的心思,見公主為情所傷,心中不免為她擔心起來。
「讓他進來吧。」九公主伸手在眼角處抹了一下,打起精神對碧柔輕笑。
碧柔出去喚了遠航,遠航進來給九公主請安,說道:「聖上來了書信,令公主即刻返回後堂,差下官相送。」
九公主半天不語,過了一會,才道:「皇兄可說起喚我回去何事?」
「未曾說起。」遠航看向九公主,幾日不見,她卻消瘦了一些,原本天真無邪的笑臉不曾看見,卻多了一些淡淡憂傷。
「也罷,回去吧。」九公主深情望了遠航一眼,起身向屋內走去,且行且說:「深宮鎖燕,燕不得飛。只見秋來,不見冬去。左思右盼,何日可逢春?」
遠航張了張嘴,沒有說話,施禮說道:「明日辰時,臣在府外恭候公主大駕。」
回到后府,遠航先去看望了離秋,第一次將孩子抱了起來,放在嘴邊輕輕親吻。
「相公,你此去幾日可回啊?」離秋接過孩子交給春月,春月抱到一旁放進搖籃內。
「快的很,來去不過月余便可歸來。」遠航心中不願離開江州,大過年的,還是守在自己府中安逸多了。
「不如相公為孩子取下名字吧。」
遠航微一愣神,笑了起來,道:「名字隨意便可,越是好記便越是好養,便叫狗蛋吧。」
「去你的。」離秋怒笑著,伸手打在遠航肩上,說道:「哪有女孩家起這樣名字的,快快想出好名字來。」
「我想想,我想想。」遠航摟過離秋,向床邊走過去。靈機一動,笑道:「這是你我二人的孩子,不如各取你我一字,落葉知秋,便叫葉知秋吧。」
「葉知秋……」離秋呢喃念著,頗為滿意,高興說道:「倒是個好名字,多謝相公。」
「怎樣謝我呀……」遠航盯著離秋那鼓鼓的胸部,眼中流露出貪婪的**。
「又來胡鬧。」離秋轉過身去,上次被他騙了,吸允的自己渾身痒痒,死活不再答應。
「不與你玩笑了,照顧好孩子,待我歸來若是孩子沒有長胖,小心打你屁股。」遠航轉過離秋身子,緊緊摟了一下,在她額頭上用力親了下去。
離府前的一夜,遠航留在了婉約房內。婉約極盡溫柔的侍奉著遠航,實實令遠航舒服了一次。**過後,二人幾盡乏力,同時倒在床上不願動彈。
「相公可還滿意?」婉約難得的撒嬌起來,令遠航感到非常奇怪。每次她都是遮遮掩掩,更別提談論了,今日是怎得了?
「自是滿意。」遠航累的眼皮都睜不開,只想早些休息。
婉約卻不讓他入睡,晃動他的手臂,說道:「既然妾身能令相公滿意,又有幾位妹妹陪伴在側,為何相公還是左盼右顧?」
「啊?什麼左盼右顧。」遠航未解其意,含糊問道。
婉約見他閃爍其詞,沒有直接說破,翻了個身,幽幽說道:「縱是相公有心,妾身也不會阻攔,一切但憑相公做主吧。」
遠航閉著眼睛,心中起了波瀾。聽婉約話中之意,分明是發現了自己與公主之間的一些事情,自己正為這事煩心,又怎是我可以做主的。
正月初七,遠航一早便起了床,因此次是護送公主,所以青荷早早便將遠航的官服備好。
「先放進車內,待我臨近後堂再行穿上。」遠航覺得那身官服穿在自己身上,非但顯現不出自己威風,反而如戲袍一般,寬而肥大,倒影響了自己形象。
青荷將官府放在一旁,取來遠航平日所穿為他更衣。
「相公,此次去後堂,可要誰去陪同?」青荷為遠航穿好衣衫,轉到面前為他整理一下。
遠航直直地伸著手臂,來到大梁后已經習慣由青荷伺候更衣了。想了一下,說道:「只讓無影隨我前去,一路無阻,又有公主的十三鐵衛,不會有事。」
青荷淺笑,道:「相公體貼手下,是留下他們在府中陪伴娘子吧,只苦了無影。」
遠航嘿嘿一笑,說道:「這喜氣之時,誰又心甘與自己夫君分開,誰讓無影單身一人呢。」
「相公,記得將公主送達便即刻返回,我們在府上等你歸來。」
「放心,我還有使命沒有完成呢。」遠航壞笑起來,笑的青荷嬌羞的捶打他一下,斥道:「又來貧嘴。」
遠航從青荷房內出來,唐凌在門口站著,看見遠航出來,上前說道:「少爺,您帶我去吧,這一路總得有人照應你。」
遠航打了一下他的腦袋,笑道:「你現在是府中管家,我若不在府中都要你照料,還當自己是僕人呢,給我老實待在府中。」
唐凌一縮腦袋,嘀咕說道:「不去便不去唄,又打人家腦袋。」
「噢,對了。」遠航想起一件事情,囑咐唐凌說道:「記得告知蝴蝶泉那裡的下人們,每日都要去四少奶奶那裡清掃,你要隨時查看,若是一日忘記,便將下人辭出府去。」
「少爺放心,我每日去一次便是,定不會忘記。」唐凌連連點頭應道。
遠航見該囑咐的都已囑咐完畢,起步向府外走去,青荷與唐凌跟上相送。
守備府門前,兩輛馬車首尾相連停在那裡,另有駿馬不下二十餘匹,一字排開,顯得異常威武。
九公主在府前與婉約等人道別,除去離秋沒有出來相送,連杜雯都挺著肚子趕了過來。
「公主一路保重,開春時若得閑,還望公主能來府上小住。」婉約拉著九公主的手,倆人相對而站。
「會的,本宮常居宮中,早已看慣了那高牆深閣,甚喜這裡的小橋流水,竹林空幽,只是擔心,怕葉大人不希望我來呢。」九公主說完,含義深長地望了遠航一眼。青荷站在婉約身後,看出了公主眼中有異。
「公主說笑了,您住在府中乃是我家相公之榮耀,豈有不許之理。」婉約笑而答之。
遠航在一旁尷尬的呵呵笑了兩聲,說道:「那是,那是。」
「好了,送君千里,終有一別,便在此別過。天氣寒冷,你們快回府吧,來日再敘。」九公主含笑對遠航的幾位夫人逐個點頭,轉身上了馬車。
無影牽過黑子,遠航翻身而上,在馬上一擺手,當先行了出去。馬車隨後駛動,兩側護衛跟上,一行眾人向著江州南門而去。
清脆的馬蹄聲噠噠地踏在青石路上,卻彷彿踏在眾女心中一樣。看著遠航離去,一種莫名的擔心出現在青荷的心中,不知為何,連那右眼都開始跳個不停。
難道,此行是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