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麻煩大了!
以許壞現在的修為,能讓許壞稱呼一句高手的,絕對不會多見。起碼目前為止出了黃老漢與死去的羅通外,還沒什麼人從心底里將他重視起來。
武道乾坤,強者為尊。
在實打實的實力評判法則面前,就算許壞心裡所尊敬的鎮天尊老爺子,也無法當得起高手尊稱。
然而,出現在門口的這個白衣中年,卻值得許壞稱上一句高手。憑直覺,憑白衣中年目光里那一絲能隨著眼神一起傳遞出來的強橫精神力,這個白衣中年就是個實打實的強者。
許壞面對面回敬了一個銳利的眼神,心裡卻有了一絲凝重。這個白衣中年的修為一定不比黃老漢弱。
許壞一點都不敢大意,收起方才那一絲絲帶著嘲諷的玩味,手中卻把雲朝生扣得更緊了。
許壞非常清楚,對於他們這種上了金丹大道的人來說,所在的這間總統套房還是太狹窄了。一旦他與白衣中年真正交上手,那麼此刻在這間房間里的人,起碼會有四個以上死於白衣中年的攻擊,而他卻是無法兼顧下來的。
想要保住這間房間里的其他人,唯一的籌碼就是手中這個雲朝生了。從白衣中年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手裡捏住的這個死狗的安危是唯一牽動白衣中年心神的東西。
而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人知道,就在許壞與白衣中年短短的眼神觸碰之間,他們已經在鬼門關附近徘徊了。
他們只是驚異於,門前怎麼會突然來了一個穿著復古的中年人,來了居然還不說話,只盯著許壞看,這是幹什麼呢?
或許沿堂有那麼一絲絲感覺,他連連偷咽下了幾口唾沫,眼中有些駭然,腳下是想動而不敢動。
「你是什麼人?」蘇曼紅警覺地盯著白衣中年,下意識地轉了半邊身軀。
白衣中年看了蘇曼紅一眼,什麼話也沒說,自己就走進套房。那純粹是一種不刻意輕蔑,卻又實實在在忽視蘇曼紅的態度。要是換做陶然估計已經氣不過了,然而經歷過不少廝殺的蘇曼紅有著極為冷靜的判斷。
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蘇曼紅已經看出來,這個白衣中年並不是個很好說話的人,他臉上有種無需刻意自信的自信,分分都在證明他大有來歷。
白衣中年徑直走向許壞,直接站到了許壞的面前。這時候,許壞手稍稍一松。
雲朝生恢復了一些力氣,張口暴吼,「黃叔,快點幫我殺死他!這個混蛋他在羞辱我。」
許壞聽著雲朝生的怒吼,並不生氣,他是刻意的讓雲朝生張嘴。他想知道這個白衣中年究竟是什麼態度,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從小在街頭上打滾的許貨郎,有個早就認定的道理。
會叫的狗不咬人,表面上越張狂,動不動就暴怒的人,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危險人物。真正的危險人物是那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站在那裡,不動如山,喜怒不形於色的人。除非,有人可以將冷靜掩藏在暴怒之中,這種人會是恐怖中的恐怖。
白衣中年果然有反應,淡淡的,微微一笑的,用一種不容置疑地平淡語氣說道,「放開他!」
許壞微微一笑,還以顏色,「憑什麼?」
白衣中年微微扭頭,環視周圍眾人,淡淡地說,「你知道我憑的是什麼!」
很冷靜,很直白。白衣中年沒有人質,但這房間里除了許壞之外的所有人都是白衣中年的人質。正如許壞在心裡暗自衡量的那樣,白衣中年顯然也衡量過。只要一動手,他是有絕對的把握殺死房間里至少四個以上的人。
雲朝生是白衣中年要維護的人,房間里的人同樣是許壞想要維護的人。
形勢很明顯,不見得誰就不利了些。可有一點,許壞與白衣中年都明白,那就是雙方都不願意濺血。所以,他們沒有在第一時間搶先機死磕。
既然已是心知肚明,再裝傻就把自己置於愚蠢的地步了。許壞不願意裝傻充愣,微微一笑,當著白衣中年的面將雲朝生放開,一把推倒了白衣中年面前。
這同樣是許壞的自信,一旦打起來,白衣中年能殺人。許壞同樣也能夠殺人。
白衣中年心中明白,可雲朝生卻未必明白。發現自己突然得了自由,以為是許壞被白衣中年嚇壞了。頓時來了依仗,暴跳如雷地沖著許壞轟出一拳,引得周圍一陣驚呼。
這可是面對著面啊,許壞居然微微笑,不見要還手的樣子,更加重了眾人心中的擔憂。
然而白衣中年卻迅速拉住了雲朝生,反掌之間,帶出一陣金光,瞬間將雲朝生的罡氣抹掉。許壞眼皮微凝,他看得出來白衣中年已經將雲朝生的罡氣碾碎在太極丹域之中。
白衣中年將太極丹域玩轉得爐火純青,這份修為,是許壞這個剛修成金丹大道兩個月的人所比不上的。或許在白衣中年面前,他唯一能拿來當依仗的就是他不僅是金丹高手,更是精神師。
「黃叔,你幹什麼?」雲朝生憤怒地看著白衣中年,有點不可思議的疑問,他敬重的黃叔竟然不幫他,還幫著對頭,這簡直是無法理解,他十分不服。
「七少爺,我們走吧!」白衣中年沒有解釋,這事也無法解釋,有些東西意會足矣,真要說出來丟的就不僅僅是臉皮了。只是他心裡有些嘆息罷了,七少爺終究還是嫩了點,出身的優越助七少爺成為奇才的同時,也助長了不該有的狂傲,變得有些井底之蛙,目中無人了。再這麼下去,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雲朝生憤怒地瞪著雙眼,他看明白了,黃叔是不會幫忙的。如果沒有黃叔的幫忙,他根本就鬥不過這個比他年輕卻僅憑一腳將他羞辱的混蛋。
雲朝生就像斗敗了的公雞似的,怒氣沖沖地轉身離開。臨走之前,目光劃過所有人,卻是那樣的怨毒。尤其是許壞與年修容,更是怨毒得劇烈,像三生仇人似的。
白衣中年深深地看了一眼許壞,轉身朝門外走去。
許壞忽然喊住了他,「等等,我叫許壞,你呢?」
許壞有一種直覺,他可能又惹上了一個大勢力了。白衣中年的厲害絲毫不輸於黃老漢,卻在區區一個雲朝生面前,微微折腰。這仇恐怕結大了,要不探探底兒,他實在難以安心。
白衣中年有些驚訝,盯了許壞三眼,忽然間神情變得有些譏諷,「原來你就是漢庭秘組新晉的二級供奉,貨郎許壞。」
「你知道我?」許壞盯著他,想從白衣中年眼中看出一些東西,但是許壞失望了。他發現白衣中年雖然不是精神師,可精神力也是十分雄厚。除非他豁出去一切跟白衣中年狠斗一番,否則絕沒有可能從白衣中年面上看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許壞已經有些小失望了,同時心中暗道自己失策。或許剛才不應該那麼光棍的。裝傻充愣一下,扣住雲朝生當做威脅,應該能問出一些東西。
可是沒想到白衣中年卻意外地說道,「漢庭秘組的供奉,每一個我都認識。唯獨是你,我頭一次見到。念在你是漢庭秘組的供奉,我給你一聲忠告。」
「哦,願聞其詳。」
白衣中年搖搖頭,「無詳可聞,只是一句話。你惹大麻煩了,你如果不想引火燒身,害了你自己也害了你身邊的人,就在七天之內把她送到京城的五里湖吧!七天之後,如果你沒有這麼做,那我也愛莫能助了。」
白衣中年說話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年修容。他口中的「她」分明就是指年修容。說完后,白衣中年就走了。留給許壞的卻是無比的震驚,心裡頭湧起驚濤駭浪。
白衣中年算不上他的朋友,彼此間也看不出有多少的欣賞。然而,許壞仍然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白衣中年應該不是個欺男霸女的人。然而這樣的人,卻願意自降身份,告訴他,必須滿足雲朝生欺男霸女的慾念才能免除一場災禍,這玩笑似乎也開得太大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