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不懼生死

過不多時，鄱陽幫幫眾人群中讓出一條大道，左慕等人到來，立於秋淵身後。這秋淵聞得報訊，聽聞蕭靈的名字，卻是比左慕等人先一步來到了這裡。此時秋淵看向蕭靈和劉不二兩人。

「武當劉不二，你到我這來，有何貴幹？怎麼不再去找那沈萬天了？」秋淵見著劉不二略有一絲好奇。

劉不二滿臉堆笑，對著秋淵拱手行禮道：「武當劉不二見過秋幫主。只因路途見到這位小兄弟，欲來貴幫討要一個人。劉某覺得有熱鬧可瞧，便跟隨而來。秋幫主莫怪劉某禮數不周，這般前來，也未曾帶得有禮物來。」

秋淵聞言，『哈哈』一笑：「你能陪著這蕭靈一道來，便算是給我的最好禮物了。」說著話卻是將目光集中在蕭靈身上。

蕭靈感覺到秋淵掃來的目光極為不舒服，往前移得一步，將聲音放大，卻是不想墜了氣勢：「你就是鄱陽幫秋幫主？在下蕭靈，與貴幫也算舊識。今日前來，是來向你們要人的。」

蕭靈話才說一半，那秋淵臉上神色一變，未見其任何動作，只見得一道紅光自其身上向蕭靈射來。蕭靈正說著話，見得紅光射到眼前。早已呈戒備狀態的雙手，迅速推出，接向紅光。蕭靈掌中透出大量灰色氣勁與紅光撞在一起。聞聽得『嘰嘰』之聲響起。那紅光雖然體小，卻直將蕭靈的灰色氣勁盡數消耗。猶有餘勁，直透入蕭靈雙掌之中。

蕭靈大驚，體內氣勁更是如翻滾的沸水般被那股紅色氣勁激得混亂起來。蕭靈一連後退數步，勉強止住身形，體內氣脈卻是大亂，立即運息，才慢慢恢復。

那秋淵見得這番狀況，略有點失望：「就這麼點本領，還敢在我面前如此說話！那歸聖千沒有教過你禮數嗎？」秋淵聞得蕭靈身有魔笛，心中認定蕭靈必是那歸聖千弟子。

蕭靈強壓住體內氣息，抬頭看向秋淵，毫無畏懼：「我既然敢來，便沒把自己生死放在心中。蕭某今日上山，只有一問。丹霞柳依絮是我心愛的女子，她是否被你們抓了來？」

秋淵望向蕭靈的目光透出寒意：「我若殺你，不會超過三招！你如果想知道答案，也要自己掂量下實力。」

蕭靈聞言，仰天大笑，答道：「這話，有個叫沈萬天的告訴過我。我相信你有這實力，但柳依絮是我心愛的女子。不管生死，我要知道她在哪裡！」

「好，果然有歸聖千的氣魄。今天我便給你一個機會。你若要問我，便先回答我幾個問題。」秋淵一臉平靜地看著蕭靈。

劉不二這時卻插話道：「秋幫主，這樣有些不公平。若要問，你們便需問相同數量的問題。蕭靈要問秋幫主一個問題，秋幫主卻要問幾個問題。明顯不公。」

秋淵望向劉不二有些不耐：「劉不二，莫非以為秋某對奈何不了你嗎？」

劉不二滿臉堆笑道：「哪有，秋幫主也是武林公認的名宿。身份顯貴，自然不會佔我們這些小輩的便宜。我劉不二隻是替您把話說明白而已。」

秋淵聞言卻不再接話，望向蕭靈道：「歸聖千在哪裡，先回答我。」

蕭靈聞言卻是一愣：「在下並不認得歸聖千，這個問題，小可不能回答。」

秋淵聞言眉頭一皺：「不認識歸聖千。你的斷情笛從何而來？」

蕭靈答道：「一個神秘老人所贈，在下並不知道他的名謂。」

「那神秘老頭現今在何處？」

蕭靈答道：「我只與他見過一次，並不知道他的去向。只知道他有些塵事要了。」

「塵事要了？哈哈，那定是他了。莫非他有梁老魔的消息了。」秋淵說著話，卻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蕭靈待秋淵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秋幫主的問題問完了嗎？可否回答我的問題。」

秋淵轉頭看向左慕：「你回答他，柳依絮是否在幫中。如實回答！」

左慕對著秋淵答道：「是！」而後轉向蕭靈：「蕭公子，當日我幫左右護法、幾位堂主等人當日與你和柳依絮有些過節。在鬼斷頭山的一日，也不知發生了何事，我幫左右護法等人都消失不見。後來我們派人多番打探，亦未曾有柳依絮的消息。柳姑娘也確實不在我幫手中。」

蕭靈聞言，卻是心有不甘，依舊問道:「那他們都去了何處？」

左慕答道：「當日之事，你是當事人，對當時的情況最為了解。自那以後，鬼斷頭山半座山的生靈化作了灰燼。恐怕柳姑娘等人凶多吉少呀！」

「不會，依絮不會有事的。」說著話，蕭靈整個人的精神都萎靡下來。

那秋淵見得如此，再次看向蕭靈：「聽聞你曾掃蕩我鄱陽幫多處分堂。以魔笛之音殺我幫眾數百。今日你便也把命留在這吧！」說著話，見得其手微抬，便欲動手。

劉不二見狀，慌忙擋在蕭靈身前：「秋幫主，你如此身份。莫非要親自與小輩過不去？就算有些讎隙，需要比斗，那也需定個比斗方式不是？」

秋淵看向劉不二，略有不耐：「什麼方式，說來聽聽！」

劉不二答道：「剛剛秋幫主有言，三招之內，必取蕭靈性命。那便以三招為限。你們雙方，各出三招，而後生死由命。秋幫主，你說如何。」

這秋淵雖是個睚眥必報之人，但自視極高，先前說過三招必取蕭靈之命。此刻被這劉不二再次說出，便也不好再更改。當下答道：「那便如此。」

劉不二見狀，立馬再次說道：「剛剛問問題是秋幫主先問，這比斗，卻是蕭靈先出手。比試規則是一方出手，另一方只能防備躲閃，不許進攻。」

劉不二說出規則，眾鄱陽幫弟子一聽，蕭靈先出手，明顯不利於秋淵。一時間眾幫眾都大呼起來。

「狗屁規則，明顯不公平。」

「應該雙方一起動手，誰先倒下便算了。」

秋淵聞著眾人呼喊，心中煩躁，眉頭一皺，看向劉不二，大聲說道：「依你又何妨！」

眾人見得秋淵發話，便都安靜下來。

蕭靈剛從萎靡中清醒過來，此刻面臨生死危機，也不敢大意。待劉不二閃開，蕭靈腦中思索著拚鬥之法。

蕭靈自習武以來，並未曾接觸高深武學。此刻空有一身深厚內力，運用之法卻都普通尋常。那奔雷拳法算是上上乘的拳法，蕭靈雖也簡單看過。但當時身無功力，並未深究研習。又加這奔雷拳法也必須配合奔雷心法方能發揮效力。對蕭靈這一身詭異的灰色能量卻是不太適用。

論及高攻擊力的功夫，蕭靈除了集聚一身能量推出勁氣，便只有那魔笛之音算得上攻擊強悍之物了。

蕭靈正思索之時，那劉不二也偷偷傳音而來：「蕭兄，這番比斗關係生死。你若想活命，記得用上魔笛之音，那也只算得一招。」

蕭靈定下心，慢步向秋淵靠近。秋淵亦上前走得幾步。鄱陽幫眾弟子也都後退，留出一大片空地出來。

蕭靈暗自將體內液態能量向雙掌運去，一步步向秋淵靠近。一開始時尚無感覺，越到其近處時，便感受到自秋淵身上發出的無形壓力如大山般撲來。這是一股不同境界間的壓力。這秋淵體內液態能量已達半晶化，只需一步便可成晶結丹。此刻已初步具備了結丹境界的實力。而蕭靈踏入聚流境界才不過幾月時間，雖說一身液態能量在那大量丹藥供應下，深厚異常。但與秋淵比起來終是差得太遠。

蕭靈待雙掌都貫注了十二分的液態能量，那無形的壓力壓得喘氣不出時。雙掌迅速推出，向秋淵胸前推去。

灰色氣勁盡出，蕭靈這一掌，便是百斤巨石也可轟烈成粉。此刻推向秋淵胸膛。尚未及身，便見得那秋淵胸前一圈圈波紋生起，在蕭靈雙掌推到之前，形成一圈圈能量層。

這能量層蕭靈熟悉，在陸搖身上也曾出現。這便是結丹境界才能有的能量護盾。但此刻秋淵上半身的能量護盾比陸搖的能量護盾要深厚得多。

蕭靈只感覺雙掌如推向萬斤巨石，只前進得幾分距離，便再能向前。體內灰色氣勁打出，與那能量護盾產生巨大摩擦，閃出許多火花。向前推進，只差得些許距離，便能破開能量護盾。

那秋淵感受到蕭靈灰色氣勁的威力，也是心中一驚。慌忙加了幾分能量至護盾之上，才阻止灰色氣勁前進。

蕭靈雙掌定得片刻后，終不堪那無形的壓力。整個人迅速地向後推移。退出幾米之遠，才將身形定住。

「一招！」劉不二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