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第九章】

剛一進將軍帳,烏烈便將徐妃宜抱住。

烏烈身上的鎧甲足有數十斤重,雖說已經很小心地不去壓到她,可僅僅是被他這樣用力地摟著,她還是會覺得疼,鎧甲那麼冷,冷得讓他的吻都顯得不再那麼熱辣。他摟著她坐在將軍榻上,宣洩似地狠狠吻著,直到將她吻得氣喘吁吁、唇瓣嫣紅才停止。

徐妃宜細喘著,卻像是有些心不在焉,似乎還未從剛才的驚嚇中回神。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自然是被嚇得不輕,臉上那血液的餘熱猶在,但她的心卻冷冰冰的,雖說她也很恨那二人輕薄自己,但見他們受此刑罰,也難免不忍。徐妃宜看向烏烈的目光中多了一絲畏懼,雖知他是馳騁沙場、殺敵無數的英雄將軍,可見他毫不留情地傷人,這卻是第一次。他落刀的時候,甚至沒有絲毫的猶豫。

徐妃宜看到了他眼裡嗜血的興奮,這讓她有些怕,烏烈就像是靈石鑄就的一把刀,他堅韌而強大,不會痛、不會累,還會因為戰爭而興奮。而這樣一個鐵面將軍,真的會明白男女之間的情愛嗎?之前她覺得烏烈對自己好、在意自己,可那到底只是她的揣測。烏烈到底是怎麼想的,她根本不知道。

而她卻已經不知不覺地捧上了自己的真心……

烏烈對她比時的出神不太滿意,咬了下她的唇,「在想什麼?」

徐妃宜痛得地低呼了一聲,側過臉看他一眼便又垂下目光,靜了靜之後才開口。

「我在想……你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原來你在想這個。」烏烈鬆開她,「膽敢覬覦本將軍的女人,原該是死罪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留他們一命。」

他的……女人?

徐妃宜心弦一顫,卻並非是心動,與女人相比,她更願意做他的妻子,而且她也確實是最有資格成為他妻子的人,畢竟兩人早已定親。而且她守貞七年,如今身子已屬於烏烈,若他不肯娶她,只讓她做他的女人,那自己該如何自處呢?

烏烈並未發覺她的異樣,繼續說:「更何況,這種人上了戰場多半有死無生,只會丟我南齊將士的臉。倒不如斷臂回家,說還定還能保了他們一命。」

徐妃宜沒再接話,伸手糾纏著自己的發尾,不知在想些什麼。

烏烈單臂摟著她,用拇指蹭去她頰上的血,聲音放柔,「嚇到了?」

徐妃宜搖了搖頭。

烏烈岔開了話題,問:「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徐妃宜稍回神,「我入夜後在山上迷了路,夜路難行,難免狼狽些。」她攥著發尾打轉的手微有一頓,「不過……他們已經知道我是女人的事了,你就這樣不管不顧地帶我回來,會不會不妥?」從營內一路走來,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那樣詫異。

她知道軍規大如天,主帥亦不能隨意違背。

「無妨,早晚也要知道的。」

烏烈將手垂下來握住她,微微用力,「下次不許亂跑了,知道嗎?」

他掌心的熱度令徐妃宜心口一暖,她目光一閃,注意到烏烈大手上裹著的染血布條。

徐妃宜一怔,「你受傷了。」徐徐地伸出手去將他的大手拉過來捧住,他的手掌寬大、手指修長,每一個指甲都修剪的整整齊齊。可現在他的手好狼狽,滿是污泥、血漬,連指縫裡都是,無名指的指甲狠狠開裂,看起來就好疼……

她將他的手翻過來,見他掌心上的厚繭已經磨出血。

這幾天來,他是不是根本連刀都沒有放下過?徐妃宜忽然心疼起來,一滴淚珠啪的一聲落到他的掌心上,在那染血的老繭上暈開。烏烈一驚,抬起那隻手勾起徐妃宜的下巴,「怎麼哭了?是不是有哪裡受傷?還是我身上的鎧甲壓著你了?到底……」

徐妃宜拉下他的大手搖頭,「沒……我沒受傷。」

烏烈擰眉,「那為什麼哭?」

徐妃宜吸了吸鼻子,低頭掩去淚水,然後略有些慌神地去摸他的鎧甲,「倒是你,還有哪兒受傷了?讓我瞧瞧,嚴不嚴重?這鎧片好重,我怎麼……」

烏烈攥住她的小手,「我沒事。」

徐妃宜不斷搖頭,試圖掙開他的掌,「怎麼會沒事?打了那麼多天的仗,怎麼會沒事?」不久前還打算讓她伺候自己脫鎧甲的烏烈又改變了主意,「真的沒事。」

徐妃宜靜下來,抬眼默默地看著他。

烏烈真是受不了她這種眼神,沉默了一會兒后還是輕嘆著放開手。

徐妃宜立刻幫他把鎧甲都脫了下來,每一片甲胃都很重,她不得不依靠烏烈的幫忙。片刻后烏烈身上的鎧甲盡除,只留下一身內袍。腥紅色的衣衫上綻出一抹抹地暗紅,顯然是被血汗浸透所致,徐妃宜紅著眼,又把他的內袍脫掉。

烏烈試圖阻攔,「你……」

徐妃宜攔下他的大手,「讓我看看。」

單薄的內袍褪下,露出裡面肌肉分明的身體來,他的寬肩肌肉糾結、雙臂鼓脹如磐石、胸膛上的肌肉渾圓似銅鼓,然而這具完美如共工再生的身軀之上,卻布滿了被汗衝散的血水。烏烈端坐在榻上,神色有些不自在,而徐妃宜則是站在他身邊,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捂住唇哭了起來,她不敢再往下看,只將目光黏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雙肩上沒有刀傷,卻有兩大塊擦痕。

長時間披甲而戰,也難怪皮膚會被那堅硬的鎧片擦傷。

徐妃宜素白的小手緩緩地撫上他的肩膀,淚水不斷自臉尖垂落。烏烈聽著她令人心碎的抽噎聲有些不知所措,呆愣了片刻之後抓起內袍而套上,然後將徐妃宜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粗糙的指小心翼翼地去擦她的淚,「好了好了,何至於哭成這樣?我沒事。」

看著他眼中安撫的笑意,徐妃宜更加哽咽。

自己到底該拿他怎麼辦?怕不起來,她恨不起來,明知道自己不該那麼快交出真心,可她卻還是控制不了地去崇拜他、愛慕他、心疼他。徐妃宜的心揪得難受,好像烏烈身上的那一道道傷口都割在了自己身上似的。

她狼狽地抹了抹臉,站起身。

「我……我去找軍醫給你包紮。」

「不用!」烏烈急急地叫住她。

徐妃宜不理他,繼續往前走。

烏烈又說:「不用包紮了,都是皮肉傷,你幫我洗洗就行。」

徐妃宜腳步頓了頓,還有些猶豫。

烏烈解釋道:「我現在渾身乏得緊,泡個澡保證百病全消。」

徐妃宜終於轉過身,看了他好一會兒之後才點了點頭。

半炷香過後,渾身赤裸地烏烈已經泡在了木桶里,壯碩龐大的身體令大木桶顯得格外窄小,熱燙的水將他肌肉里的酸痛悉數捲走,他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似的,雙臂鬆鬆地搭在桶邊,由著徐妃宜拿著汗巾在自己身上擦擦抹抹。將他身上的血都擦乾凈之後,她又繞到側面,開始清洗他滿是血垢的烏髮。他的頭髮飄在水面上,因為她的撥弄而微漾,蹭過肌肉。

烏烈眉心抖了抖,然後緩緩睜開眼。

滿是睏倦的黑眸中映出了徐妃宜的影子,她衣袖高挽、低眉順首,被熱氣蒸得俏臉發紅,光潔的額與修長的頸間滲出香汗。被熱水蒸的完全放鬆警惕的烏烈更是禁不住徐妃宜的誘惑了,他的大手忽然攥住了她的手。

徐妃宜一愣,輕掀起眼睫。

烏烈望了她一會兒,終是忍不住嘩啦一聲從水裡站了起來。

徐妃宜愕然,還未來得及抗拒就被那個熾熱、濕潤的懷抱圍住了。烏烈低頭尋找她的唇,索吻不成后便惡劣地咬住她的下唇,雙臂緊緊地鎖住她的掙扎,「老實說,剛才是不是心疼我了?」直接說出這種話來,皮粗肉厚的烏烈也不禁有些老臉發熱。

徐妃宜啐道:「誰心疼你了?不過是被你那樣子嚇到了。」

烏烈吻著她低笑,「嘴硬。」

他身上的水浸濕了徐妃宜的衣服,濕熱的水溫在兩人的身體上蔓延。

這個吻越來越過火,烏烈的大手不知何時已經探入她的腿間。徐妃宜嚶嚀了一聲,強撐理智去推他的肩膀,結果越推他靠得越近,令人渾身酥軟的醇厚嗓音就在她耳畔響起。她無力地聽著他用那總是喊打喊殺的薄唇,說出最直白到令人心顫的情話,「我也心疼你。」

烏烈拉著她的小手向水中探去,徐妃宜的手縮了一下,接著在他的引導下環住那在水中挺起的灼熱,下意識地輕輕套弄,她柔軟的掌心握著他,嚴密的縫隙間有溫水滑過,那綿柔的快/感令烏烈不禁舒服得輕哼起來,大手情不自禁地將她摟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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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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