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焦灼

無數的鮮血和屍骸，拋灑在冰凍的大地上，刀劍撞擊骸骨的轟鳴，四處亂飛的各**法，鳴奏著一曲血於冰的悲歌。

雖然海量的亡靈天災無懼死亡，但是伊利丹麾下的軍隊也絲毫不差，血精靈在面對毀滅了自己王國的仇人面前，幾乎都陷入了癲狂——這個種族在平時雖然顯得高貴優雅，但是魔癮和仇恨的影響，已經讓這些曾經高貴的生靈，就和一個吸毒的人一樣，一旦失去了毒品，再受到一點點刺激，就會變成徹徹底底的瘋子，現在的血精靈就是這種情況，每個血精靈法師都不要錢似的肆意的釋放著各種大威力的魔法，甚至在骷髏和食屍鬼們淹沒的前一個，這些已經被失去家園刺激的瘋狂的生靈，也會引爆體內最後的法力，將啃咬自己身體的怪物轟成碎片。

而伊利丹所帶來的惡魔軍團，更是不知道恐懼為何物、只知道毀滅和破壞的殺戮機器。在伊利丹的軍隊當中，相對而言比較正常的就是瓦斯琪帶領的娜迦了，這些娜迦聰明的躲在了軍隊的後方，驅使著魚人上前充當炮灰。

也正是在血精靈和惡魔不惜命的搏殺之下，數量並不佔優勢的伊利丹軍團，一度佔據了戰場上的優勢，可是無奈亡靈的數量實在太多了，雖然大多是實力不強的食屍鬼和骷髏兵，但是蟻多咬死象，雖然現在的天災軍團遠沒有後世的強大，缺乏高實力的亡靈將領，後世著名的天譴之們和冰冠堡壘也都還沒有來的及建立，浮空城也只有納克薩瑪斯等寥寥幾座，黑鋒要塞等都還沒出現，但是，剛剛經歷過洛丹倫和奎爾薩拉斯王國的滅國之戰的天災軍團，依然不缺少低級的炮灰，要知道作為人類最強大的王國，洛丹倫的人口多達千萬之巨……而且骷髏兵和食屍鬼這種低級兵種對於屍體可是一點都不挑剔，只要轉化過來，就是一個初級職業者的戰力。

在看到族人大量戰死的情況下，站在伊利丹後方的卡爾薩斯最先按耐不住了……很快在戰場的中心地域，一大片火光衝天而已，數千的食屍鬼瞬間化為灰燼，清空了一大片區域，但是還不等他的子民們歡呼一聲，這篇看似龐大的空地，再次被無邊無際的骨頭架子給鋪滿。

「這樣不行，亡靈的數量實在太多了，我們必須採取行動」卡爾薩斯對伊利丹說道，看著族人一個個的戰死，他心如刀絞，血精靈可不是暗夜精靈，擁有守護者的祝福，雖然依然有長達千年的壽命，但是低出生率和長期於巨魔帝國的交戰，使得血精靈的人口並不多，所以每一個族人都是極為寶貴的。

「是我疏忽了，我沒有想到阿爾薩斯居然回援的那麼快，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伊利丹悠悠的說道，薩格拉斯的詛咒視界的存在，讓凱爾薩斯無法看清伊利丹的想法。

「你看看這個吧~」伊利丹揮手召喚出了一顆基爾羅格之眼說到。

「這是？人類？暗夜精靈？還有獸人？他們怎麼會混到一起去？」凱爾薩斯將精神力沉浸到了基爾羅格之眼當中看到了讓他驚訝的一幕，赫然是剛剛從一個地下通道中出來的三族聯軍。

在凱爾薩斯的印象當中，這三個種族可以說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存在，尤其是人類和獸人更是世仇，所以這樣的組合讓他極為驚訝，不過並沒有持續多久，基爾羅格之眼便失去了聯繫，看來是被發現了。

「這未必就是壞事」從基爾羅格之眼當中看到了三族聯軍的伊利丹笑了笑，相比於他，對於人類獸人精靈的出現，最急得應該是戰場邊的另一位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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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為什麼他們會出現在這裡」看到陰影傳來的魔法影響，阿爾薩斯有些氣急敗壞，尤其是他發現了戴琳的身影之後，雖然已經成為了死亡騎士，但是他並沒有過分的自大，他知道，如果說人類當中除了還能有和他匹敵的，除了之前被他殺死的烏瑟爾之外，就只有提里奧弗丁和戴琳這個庫爾提拉斯之王了，至於灰燼使者老莫格萊尼？如果沒了灰燼使者這把神兵，頂多也就是阿爾薩斯墮落前的那點實力而已，不過提里奧弗丁早就被剝奪了聖光之力，那麼戴琳就是他最大的威脅了，尤其是還在面對著伊利丹這個強敵的情況下，這種一切不在被掌握中的感覺，讓阿爾薩斯非常難受，現在的他依然保留了大量的人性，還不是後來那個暫短了所有感情的巫妖王，負面的感情依然可以影響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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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被發現了」距離戰場不遠處的一座山崗上，戴琳順手兩道聖光消滅了隱藏在暗中窺伺的基爾羅格之眼和亡靈的陰影，皺了皺眉頭說道，這運氣還真不怎麼好，剛剛出了地下王國就被發現了。

「不過我們的運氣不錯，雖然耽擱了不少的時間，但是總算在他們分出勝負之前趕到了」迦洛德鬆了口氣道。

「不過看樣子雙方並沒有正式決戰的打算」薩魯法爾看著戰場沉聲道，阿努布雷坎帶他們出現的位置非常不錯，正好位於戰場不遠處的一個高地，可以俯瞰整個戰場，而且又不容易被波及。

「是的，看樣子他們正式的交戰並沒有持續很久」戴琳點了點頭道，現在別看下面的戰場打得熱熱鬧鬧的，但是雙方除了之前凱爾薩斯發動了一個標誌性的法術烈焰風暴之外，雙方的高級戰力都沒有動，所以現在的戰場焦灼一片，誰也奈何不了誰。

「而且我知道我們忽略的是什麼了……」戴琳有些苦笑的看著戰場的上空說到，在那裡，大群的石像鬼和龍鷹騎士以及娜迦的飛龍交纏在一起，沒錯，他們忽略的正是空中力量，在他們的映像當中，雖然天災軍團有浮空城這種利器，但是現在的數量卻並不多，畢竟浮空城可不是大白菜，現在天災軍團擁有的浮空城不過4個，一個就是現在阿爾薩斯所在的天災營地，一個就是滯留在瘟疫之地的納克薩瑪斯，一個就是之前在聖城恩其拉和蜘蛛人交戰的最前線的塔爾拉馬斯，最後一個則在祖達克和冰霜巨魔們糾纏不清。

迦洛德和薩魯法爾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作為統兵多年的將領，犯下這種低級錯誤，簡直不可饒恕，不過好在軍隊當中還有不少的火槍手、弓箭手。倒也不是沒有抵抗之力。尤其是讓戴琳心中安定的是，現在天災軍團的冰霜巨龍軍團還沒有建立，僅有的冰霜巨龍也不過就是此前剛剛被阿爾薩斯斬殺的薩菲隆和它的幾個小弟。

「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薩魯法爾悶聲道，雖然對三族聯軍的戰力很自信，但是如果說憑藉他們想要把雙方一鍋端，那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我去聯繫伊利丹吧」迦洛德嘆了口氣說到，這是來之前就商量好的，聯合伊利丹，先消滅阿爾薩斯再說，而聯繫伊利丹，他這個曾經在上古之戰和伊利丹共同作戰過的領主，再合適不過了，雖然他的姐姐是瑪維，但是迦洛德可沒有瑪維那麼不近人情，他和伊利丹的關係還是比較可以的，甚至在整個暗夜精靈族當中，除了泰蘭德之外，迦洛德和伊利丹的關係是最好的。

「但是必要的防備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那些娜迦……如果沒有那一位的命令，瓦斯琪怎麼可能聽令於一個暗夜精靈？」戴琳補充道，雖然自己這具身體和大漩渦中的那一位有著一些聯繫，但是他可不敢保證，如果自己壞了對方的事情，對方不會找他的麻煩。

「那是當然」作為上古之戰的參與者，迦洛德當然知道戴琳指的是誰，可是那一位自從上古之戰之後就藏在凡人無法觸及的深深的大漩渦底部不出世，暗夜精靈對那一位根本沒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