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壓箱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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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同樣的地方，同樣的擂台，昨日勝出的人開始一一上台抽籤，而昨日離去有點早的曲雲也才發現，這人數居然僅有十幾個。

除去，他，上官飛，鳳九，使劍少年，穆天雲，水驚虹外也僅有李佳華，曲遠等八個人進入今天的比武。

這個發現讓曲雲心中暗自一驚，微微慶幸昨日自己的選擇。

如果他當真選擇碰運氣，怕是今天就要倒大霉。

就算他運氣再好，怕也不需要幾場就得對上上官飛等人，而若是靠著那十七次變化的左手快劍，等待他的怕是唯有死路一條，就算他上台就選擇認輸，也只是延緩死亡而已。

要知道，系統點數雖然神奇，但是推衍劍法也是需要時間的，就算他第一場運氣很好，但是，中途若是沒有十幾場，或者幾場時間較長的比武，怕也不可能完全掌握左手快劍的後續變化。

而當抽取了對手之後，曲雲更是倒吸口冷氣，暗自后怕不已，他第一個對手卻是穆天雲。

「大喜。」

和曲雲不同，此時已經和水驚虹坐在一起的穆天雲雖然故作淡然，卻依舊無法掩飾嘴角的笑容。

能夠和曲雲對戰，領悟那套劍法的話，哪怕直接認輸，今天穆天雲也完全賺翻了。

那套劍法，昨日回去后穆天雲曾經花費很長時間思索過，他完全確認自己已經能夠應付那十七次變化。

穆天雲大喜過望的時候，曲雲卻在獨斟獨飲，今日獨孤琴沒來，或者說，至少沒有現身在曲雲這邊，不過，曲雲沒時間思索這些，很快，擂台上龍家的人已經宣布今日的比武開始，而穆天雲則更是直接飛掠了上去。

曲雲微微一嘆，邁著艱難的步子再次攀爬上擂台。

場下，頓時安靜下來，曲雲對穆天雲，雖然沒有人認為曲雲會贏，但是作為曾經瓜州年輕一輩第一的曲雲出戰，對手又是穆天雲，卻是依舊讓眾人覺得極為緊張。

主席，麴生肖的眼中更是閃爍出無比關注的光澤，他需要靠著第一戰評判曲雲的真實戰鬥力，如此在第二次抽籤的時候才好安排。

「出劍吧。」

擂台上，穆天雲神色專註，目光炯炯看著曲雲，奪劍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穆天雲也不避諱，但是，使什麼手段又是一回事，強如他對上武道全廢的曲雲若是還使用武道意念之類的手段，那真心有點丟人。

曲雲手握在劍柄上，穆天雲輕敵與他卻是好事情，或許這一戰可以容易點，至少，不需要暴露太多的底牌，更不需要吞服那燃脈丹。

坡腳朝前邁出，曲雲的身上開始升騰出氣勢，凌厲如同劍芒的氣勢。

這氣勢昨日卻是沒有，不過穆天雲不驚反喜，這曲雲身上氣勢越強，代表他獲得的劍法越強，他哪裡會不喜。

然而，便在驚喜還沒有散開的時候，穆天雲陡然間感覺眼前突然間一陣白芒，竟似乎雙眼都被閃爍的失眠。

「什麼，怎可能。」

下面，一陣驚呼聲響起，眾人眼中，曲雲劍法一展，穆天雲整個的就被籠罩了進去，似乎完全處在了下風。

「好厲害的劍法，只是可惜了。」

上官飛的目光微微一亮，沒好氣的掃視了一下鳳九，隨即又狠狠的看向擂台上，看著曲雲，更是看著穆天雲。

混蛋。

穆天雲暗自咒罵一聲，他知道自己大意了，居然被武道全廢的曲雲佔據了上風，心中泛起一絲憤怒，卻沒有太多驚恐，他雙眼閉上，手掌探出，一柄摺扇出現在他手上，揮舞間將曲雲刺過來的一劍擋下。

驀然間，無匹的意念氣息出現在穆天雲身上，隱約的卻似乎有一副巨大的山水圖案展開，擂台上陡然間竟好像變成了一處風景絕佳的勝地，那曲雲的劍更好似刺向山川大澤。

原本，尚是曲雲劍芒包裹穆天雲的形式一下子轉過來，曲雲的劍法徹底被束縛在了穆天雲的武道意念中，就好像孫悟空被拘禁在如來佛的手掌心，任憑有通天徹地的力量卻也無絲毫掙脫的可能。

「三分味道的武道意念，不錯，難得。」

主席，龍家老者連誇讚了兩個詞，目光露出滿意的神色，武道意念不難領悟，成罡境界后自然會有，但是，也僅僅是一份味道，沒意外卻需要到先天才會有三分味道，而一份味道頂多增加一點威壓，增幅一點力量，三分味道卻是已經可以用來直接作戰。

「這個混蛋運氣真好，僅僅暴露一個三分味道的武道意念就能獲得一套頂尖的劍法。」

水驚虹無奈的一拳捶在桌子上，而另一邊，上官飛卻是連話都懶得說，只是連連喝酒，看向穆天雲的眼神露出不可掩飾的殺機。

鳳九的目光卻是始終盯著使劍的少年，而後者此時卻專註的看著曲雲，似乎看到了什麼奇妙的東西。

戰完這場認輸也划算。

武道意念展開，穆天雲腳步立即練練踩動，眨眼間出現在曲雲身邊，手上的摺扇朝著曲雲籠罩過去，此時，曲雲整個人被他的武道意念籠罩，穆天雲卻有信心完全將曲雲逼迫的施展開完全的劍法。

十一次變化，十五次變化，十七次變化，穆天雲臉上露出無比驚喜的神色，曲雲武道全廢，身無半點力，卻是極容易讓他領悟了曲雲的劍法。

而到十七次變化的時候，穆天雲臉上閃過一絲微微的驚疑，隨即又湧現一絲貪婪，他感覺到曲雲的劍招還沒有老去，似乎還有變化，當下，穆天雲的摺扇再次朝著曲雲擊打過去。

摺扇劃過，卻沒有擊中任何東西，穆天雲的臉色驀然間一變，突然間竟發現他眼前不知道何時多出了一道白芒，這不知不覺間，他似乎毫無防備的和曲雲站的有點過近了。

那白芒突然間似乎閃爍了一下，隱約的光輝竟似壓過穆天雲的武道意念，隨即，穆天雲的武道意念飛速的退去。

「一劍破萬法，超過二十次變化，穆天雲這個蠢貨，真是讓人喜歡。」

上官飛豁然間站起身，他眼中閃爍出濃郁到無法消除的戰意，這一回，便是鳳九也沒有再說什麼，因為鳳九的眼神也已經和上官飛一樣。

這樣一套劍法，如能得到，不管上官飛還是鳳九都不會介意更換武技。

一劍破萬法只是一個形象的說法，專指那種先天中頂級的劍法，曲雲這套劍法在他武道全廢，身無半點力的情況下還能一劍滅了穆天雲，絕對符合那一劍破萬法的說法。

只是，哪怕一劍破萬法，也需要自身有底蘊，那曲雲武道全廢，半點底蘊都無，就算再怎麼一劍破萬法，也絕無可能滅掉有防備的穆天雲，所以，穆天雲不是死在曲雲的劍上，而是死在自己的自大上。

此時，主席龍家老者的眼神卻是微微一閃，那眼神，比起看到昨日那擊殺雁南來的少年劍法之時還要多出幾許驚訝。

麴生肖的眼神也是微微一變，隨即卻很快的鎮定下來，他的手在桌子底下握緊，狠狠的一頓，事至此，別無選擇，只能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