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災厄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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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道子的目光極為凝重，哪怕曲雲和龍靈兒反應再遲鈍也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兩人疑惑的看向張道子。

「龍靈兒，你是什麼時候感覺到體內有那種邪惡力量的。」

張道子語氣凝重的問道，旁邊，曲雲的眉頭微微一皺，這世界的武道千奇百怪，開始曲雲雖然覺得龍靈兒的意境古怪，卻也沒有在意，畢竟正邪並存的意境和他那顛倒陰陽本質上也沒有多大區別。

但是，此時張道子這種語氣出聲，曲雲才驀然間明白，龍靈兒的意境力量不但不是沒什麼，相反，還是很有事情。

這個世界既然有道家，也有佛家，那麼，怕是相應的也就有魔教之類的存在，而道，佛和魔怕也一樣是對立的，那種不能共存的對立。

「我不是邪魔。」

龍靈兒目光平靜的看向張道子，語氣更是平靜無比，曲雲伸手握住這個女人的手。

這種意境力量絕不是一時半刻能夠形成的，顯然，龍靈兒擁有這種邪惡力量已經不知道多久，然而，一貫以來都沒人發現她的這種邪惡力量，哪怕平日間看到她施展意境，那種夾雜慈悲和狠辣的意境，也只是普通的意境而已。

卻無人發現龍靈兒擁有這種邪惡到極致的意境，今日，如果不是曲雲需要她全力出手，恐怕龍靈兒擁有這種意境的秘密永世都不會被人知道。

曲雲的心中微微一動，突然間卻是目光森寒的看向張道子。

雖然除去張道子外，大約錦瑟和那些殺手也是知道的，但是後者絕不會說出去，就算說了也沒人信，而張道子不同，道家天心宗真傳弟子，他開口，怕全世界都會將龍靈兒划入邪惡的行列。

「別，別衝動，她未必就是邪惡的。」

張道子看到曲雲的眼神，哪裡還不知道曲雲所想，當下連忙喊叫起來。

「曲雲，我沒看錯你的意境應該是唯我意境吧。」

張道子語氣恢復平靜，看著曲雲開口道，「你可知萬古之前佛尊的獨尊意境便是脫胎自唯我意境，但是，這千萬年來，唯我意境時而出現，獨尊意境卻自佛尊失蹤而絕跡江湖。」

張道子的語氣平靜，曲雲的眉頭卻是微微一跳，他想到了龍靈兒對他意境的刺激，一個大膽的想法從他腦海內冒出來。

「難道獨尊意境本身是需要那邪惡意境溫養，而這邪惡實際上並不是真正的邪惡。」

曲雲脫口問道，龍靈兒神色一愣，目光充滿期待看向張道子，只是，後者臉上卻露出無比苦澀的笑容。

「邪惡依舊是邪惡，而且，還是極端的邪惡，萬古之前，據說孕育出佛尊的佛母曾經一度墮入地獄，而未出世的佛尊便是在那段時間內被地獄的凶戾之氣侵蝕才生出了獨尊天下的心性，否則佛尊仁慈，佛尊又怎麼可能會想要獨尊天下，又哪裡來的獨尊意境。」

張道子苦澀開口道，曲雲的眉頭卻是一挑，那佛母既然是佛母，自然不可能被世人當做邪惡，如此一來，哪怕龍靈兒有和佛母一樣的氣息，同樣的邪惡，張道子又何須這般苦澀，難道還有人敢說和佛母一樣的氣息是邪惡的。

「佛母後來叛變，投身了邪惡。」

旁邊，龍靈兒語氣乾澀的說道，曲雲眉頭鎖的更緊，手卻是用力的握緊龍靈兒的手。

「佛母本是正邪一體，所以她的力量同樣是正邪共存，時而為正，時而為邪，據說萬古之前便是因為他佛母的身份，外加有一部分正義力量，所以當時的正道下意識的放鬆對她的警惕，結果她叛變邪惡，給正道造成了毀滅性的傷害，直接導致了佛尊和道祖的失蹤。」

張道子笑容更加苦澀起來，「萬古之後，江湖中許多人或者已經忘記了很多事情，但是，我保證只要被佛道兩派知曉龍靈兒擁有和佛母一樣的力量，佛道都會拼盡全力追殺龍靈兒，甚至夷平龍家。」

龍靈兒的身軀一顫，一絲恐懼從眼神深處閃過，隨即又變成滿滿的悲哀，從小到大，無父無母，孤苦伶仃，她以為自己已經夠悲慘，誰想到，老天對她卻是沒有最悲慘只有更悲慘，她的命運竟是如此的悲劇，天地棄之，萬物憎之。

「我不會讓人傷害你的，道家想傷害你我就滅了道家，佛家想傷害你我就推平佛家，我保證，不管誰想要傷害你，我都會讓他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看著龍靈兒如同受傷的小獸一般露出楚楚可憐的神色，曲雲的眉頭深鎖，握緊龍靈兒的手肅然道。

這話當著張道子這樣一個道家子弟的面說出來，頓時讓張道子極其不滿，他抬頭，還想和曲雲這同生共死過自認為已經是朋友的人抱怨下，只是，隨即張道子看到曲雲雙目中的肅然，心中頓時一驚，一寒。

張道子已經看出曲雲的話絕不是安慰之類的隨便說說，而是認真的，嚴肅的，並且，以曲雲成罡境就能傷到破虛鏡的武道天賦，就算他不可能真的滅掉佛道兩家，但是，一旦走上和佛道對抗的路，對於佛道兩家來說絕對是災難。

「曲雲，不要衝動。」

張道子心中一慌，就要勸解下曲雲，只是，此時曲雲已經不打算聽張道子勸解。

曲雲拉起龍靈兒，竟是再也不理會張道子，轉身朝著龍家而去。

「啊呀，該死的。」

張道子看著曲雲絕然而去，忍不住煩躁的跺跺腳，他知道曲雲這樣的性格，卻是極有主見，而且極端冷靜，一旦拿定主意，外人絕對無法改變。

只是，如果曲雲和人交手，一旦碰到對方過強，龍靈兒卻又斷然是會幫忙，到時候，事情可就真的大條了。

而此時，龍家，除去龍九外幾個外門管事卻是湊在一起商議著什麼。

「不，我們這一次讓配對雙方都上場，你們恐怕不知道，小小姐的實力可絕對不在大小姐之下，只有小小姐和曲雲合作才有可能擊敗受到三小姐拖累的木凌風。」

龍五的臉上露出一絲狡詐開口道，這話語一出，其餘幾個外門管事頓時微微一驚，隨即一起朝著龍五豎起拇指，他們可都不知道小小姐和三小姐的實力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