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證劍，證劍！

「歐陽鋒，很好！」緩緩起身，林葉身子微微一顫，卻是興奮異常。

想要突破，一則是苦修，二則是與同境界之人，演武論道，其三則是最容易，也是最兇險的，那邊是生死之戰，在莫大的壓力之中，逼迫自己突破。

生死一線之中大徹大悟，這是最容易的，也是最為兇險的。

走下醉仙樓去，只見地上一片殷紅，以及數具屍體卻皆是死在歐陽鋒手下，而在其醉仙樓門前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穿著白衣，臉色棕黃英氣勃勃的中年人，徑直站在那裡，見林葉下來，其眼神仿若刀劍一般，鋒銳異常。

「你便是那林葉，就是你殺了我的克兒？」看見林葉身後的洪七公，歐陽鋒眼中閃過一絲忌憚，隨即開口說道，語聲如同鏗鏗金屬之音。

「是我。」林葉輕輕點了點頭，承認說道。

對於那幾個死在歐陽鋒手下的江湖人來說，林葉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當初自己回到醉仙樓，已經將其閉門關張了，直到後來自己邀戰西毒歐陽鋒的消息傳出去之後，無數江湖人士都前來。

死在歐陽鋒的手下，只能夠怪他們多管閑事。

知曉了林葉與歐陽鋒已經對上了，周圍的江湖人士卻是愈發多了起來，不過卻懼不敢進入其醉仙樓範圍，只敢在遠處觀望，生怕遭了方才那些人的後塵。

「老叫花，莫非你要幫他？」歐陽鋒看著站在林葉後方的洪七公，開口說道。

「這是你們的事，老叫花可不會多管閑事，不過白吃白喝了這小子一個月，有些人我老叫花卻是要保了。」看著歐陽鋒，洪七公意有所指的說道，語氣堅定。

「很好，聽說你一個月前在太湖跟葯兄一戰不分上下，今日歐陽鋒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聽見洪七公的話，歐陽鋒心中一怒，不過面色平常，看不出什麼，歐陽鋒對著林葉道。

同時手中的蛇杖重重的往地上一落，發出一聲鏗響。

「何須多言，今日你我二人爭鬥，必將只有一人能夠生還，歐陽鋒，你能否讓我證得劍道？」林葉輕輕拂過手中的青鋼長劍，面對歐陽鋒徐徐說道。

聽得林葉的話，歐陽鋒心下一凜，早在前往嘉興的途中，一路上歐陽鋒也已經知曉了林葉的來歷，不過心中卻是大多數不以為然，在打著為歐陽克報仇的心思之餘也是想著將林葉手中的功法奪取過來一觀，或許能夠讓自己武功大進，進而奪取到九陰真經，好在下一次華山論劍之中取得天下第一的名頭。

「哼，我就讓你下地獄去證劍。」歐陽鋒聽得林葉的話，不由得冷哼，隨即冷然道。

「若我死於你手下，則是我劍道未成，也只能夠怨我自己實力不濟。」林葉淡淡說道，此時此刻卻是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一顆心全部系在劍道之上，戰歐陽鋒是為了劍道，生是為了劍道，死依然是為了劍道。

然而就在林葉話語剛剛落下的瞬間，只見歐陽鋒整個人宛若騰蛇一般瞬息之間便出現在了林葉的身前，手中金鐵蛇杖高舉朝著林葉的腦門砸下。

面對歐陽鋒的突然襲擊，林葉絲毫沒有慌張，驚容。

錚！

一陣金鐵聲，一道寒芒閃，手中精鋼長劍已然出鞘，劍尖迎上歐陽鋒的蛇杖，空中斗轉一圈，原本歐陽鋒的十分力道，經林葉這般一轉，卻是只剩下了三分力道。

出劍，若是無鞘，速度自然更是快上一分，不過林葉的劍並非是快劍，更加側重的是勢。

劍出鞘，勢騰升，林葉有足夠的信心，若是真正讓自己拔劍提勢，就一如當日面對黃藥師一般，真正將劍意，劍勢提升到最巔峰，就算是王重陽再生，也絕不敢正面接下自己的這最強一劍。

蛇杖翻轉，宛若一條靈蛇一般，原本高大，沉重的蛇杖在歐陽鋒的手中，竟是巧妙非常，進退自如，其精妙程度絲毫不遜色當日黃藥師所施展的玉簫劍法。

「咻！」就在蛇杖迴旋瞬間，只見那蛇杖之上雕刻的人頭，突然張開嘴巴，一道黑光從中閃現，卻是塗滿劇毒的一根毒針。

「暗箭傷人，可惜你不行。」劍光一閃，劍未碰，其劍氣便將其斬斷，毒針掉落在地上，竟是出現絲絲白霧，可見其毒性之深。

「我本以為，天下英雄莫出藥師，老叫花，南帝，今日不想，中原江湖竟出了你這等驚才艷艷之人，他日華山論劍必有你一席之地，可惜你活不到那一日了。」歐陽鋒眼中殺機愈發重，原本只是為自己兒子報仇，但是此時此刻卻驚覺眼前的林葉，如此年紀便有這等修為，若是再讓他修鍊個兩三年，恐怕就是第二個王重陽了，那天下第一怎輪得到自己，想到這裡歐陽克心中卻是打定主意，今日不惜一切必殺林葉，否則他日等林葉修為更上一層樓，想要殺之就更加困難了。

「華山論劍，可惜論的並非是劍，我與你所求不同，我追求的只有無上劍道，歐陽鋒，我愈發期待你能否讓我真正證劍了。」看著歐陽鋒，林葉平靜無比。

方才交鋒，林葉的劍其中三分影子，依舊是西門吹雪的劍道，不是自己真正的劍，怎麼能夠證劍，證道。

不夠，還不夠，再戰，再戰，自己一定要領悟自己的劍道。

劍仗交擊，金鐵之聲鏗然作響，在旁人的眼中，只見兩個人戰作一團，只見得兵刃交擊碰撞所迸發出的火花，其招式竟是憑藉肉眼無法看出。

「這就是五絕的實力嗎？」看著交戰的兩個人，完全顛覆了認知，圍觀之中的一個人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劍，搖了搖頭，苦澀的說道。

「今日過後，若他林葉不死，他日華山論劍，這天下第一恐怕就要落在林葉的頭上了。」

「江湖之中數十年，數百年，恐怕才能夠出的了一個林葉，他的一生恐怕除了劍，再無他物了，他就彷彿是為劍而生一般。」其中一名用劍的江湖人士略微感慨的說道，劍對於他們而言，只不過是一柄普通的兵刃而已，但是對於林葉這樣的劍客而言，卻是他們的信仰，他們的精神，他們的生命靈魂。

「不誠於劍，不誠於人，不配稱作為劍客，我習劍二十載，自詡隨比不上五絕，但憑劍術，也能笑傲一方，今日方知，原來我根本算不了劍客。」只見圍觀眾人之中，一個中年壯漢取下自己腰間的配劍，上前三步，放在醉仙樓門匾之前，隨後默然彎了一腰，繼而回到人群之中，繼續觀這一場驚世對決。

「當世可以擔劍客二字的人，能夠有幾人？」隨後人群之中，又站出了幾人，面帶苦澀之榮，將其自己的配劍解下，放置方才那中年漢子所放的地方。

短短片刻功夫，那地方竟是多出了數十把長劍，其中不乏鋒銳，精鋼的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