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紅趕緊改口：「冉夫人，我不是故意要出爾反爾的，我和雲大哥是真心相愛的，我知道你嫌我配不上雲大哥，我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做你的媳婦。我求你讓我留在雲大哥身邊，我不要名分，就算是做丫鬟我也願意。我愛他，我不想離開他。」

「你這個賤人給我閉嘴！」冉夫人氣得全身發抖。「你以為雲兒會讓你做他的丫鬟嗎？看來你還不知道你魅惑男人的能力，他現在已經是非你不娶了，你不知道嗎？」

她用陰狠的語氣繼續說：「如果我再趕你走的話，他還是不會對你死心的，他一定又跟以前一樣沒日沒夜的到處找你，所以當下只有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那就是一一你死！」

「冉夫人？」小紅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夫人說要她死？這怎麼可能？她是改變她命運的大恩人啊，她是有著菩薩心腸的大好人不是嗎？

冉夫人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繼續說著：「不要怪我狠心，這是你逼我的。你以前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報答我嗎？現在就是你報答我的好時機。」

她對那兩名壯漢吼道：「你們還杵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把她給我扔到這池塘里去。」

「不——」小紅輕盈的身體一下子就被那兩人一前一後舉起來，眼看著自己和池塘愈來愈靠近，她大聲的喊叫：「冉夫人，你不能這麼做，雲大哥他不會原諒你的。」

冉夫人冷笑。「嘿嘿，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你當我是傻子嗎？我當然會把你的死布置得像是意外一樣。只要你一死，我所有的煩惱都沒有了。你們兩個動作快一點，要是我兒子回來的話一切就完了，快！」

「哇——」小紅被拋了出去，池水一下子就將她完全淹沒。

冉夫人在池邊冷眼的看著小紅在水裡掙扎，她喃喃的說：「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命該如此。」

「救……救命啊！」小紅一連吞了好幾口池水，她覺得自己快不行了，她的身體變得好重，她不斷地往池塘的深處沉去。

「小紅——冉夫人聽到這個聲音差點沒嚇死，她以為是冉雲來了。

她再仔細一看，不是冉雲而是冉風，他像只飛鳥一樣的衝進地水裡，一把抓住只看得到手的小紅，然後抱著她游回地邊。

「哪裡走！」大略看了小紅，知道她還是清醒的，冉民離開小紅憤怒地將逃走的冉夫人給揪回來，而那兩名壯漢早就逃之夭夭。

「說，你為什麼要害死小紅？」冉風像發瘋一樣的搖著冉夫人。

冉夫人被他搖得頭昏腦脹，她豁出去的大吼大叫：「對，我是要害死她，你來湊什麼熱鬧？你膽敢以下犯上，還不快放了我？」

「雲大哥……」

什麼？聽到小紅微弱的呼喚聲，冉夫人發著抖看向小紅，現在把小紅抱在懷中的不是冉雲是誰呢！

冉雲聽著小紅的呼吸聲，又把了她的脈搏，確定她沒事之後，將虛弱的她抱起來，交到冉風手上。

「幫我照顧她。」

「好。」這是再雲第一次拜託他這個做哥哥的，冉民心理湧起莫名的感動。

冉雲慢慢的走到他姐的前面，他鐵青的勝對上她像白的臉。「為什麼？」他只有這句話可說。

「雲兒，你聽娘解釋……」她拉著兒子的手，顫抖不已地對地說：「娘這麼做也是為你好啊！這個女人是禍水，她剋死自己的親人不算，現在又要害你。我就是為了你才把她趕走的，誰知道她又要回來害你了。」

「當年是你把小雪趕走的？」冉雲一字一字重重的說。

「是……是啊。」冉夫人心中害怕，但還是鼓起勇氣地說。「我不能讓這個不祥的人留在你身邊，總有一天她去剋死你的。」

冉雲冷冷的問道：「所以你要殺了她，是嗎？」

「我、我這都是為了你呀！」冉夫人用力地抓緊兒子的手，吸聲的問他：「兒子，你可以體諒為娘的苦心吧，你可以的，是不是？」

冉雲搖著頭。「對不起，我實在無法體會。」

「我只知道誰要傷了小雪我絕對燒不了他，今天要換作是另人，我一定把他給殺了！可是你是我娘，我不能把你怎麼樣，不過我是不會原諒你的。」他直視著她，平靜的說。

「你要怎麼做？」

「我要離開你。」冉雲痛下決心。「我只能在你和小雪之間選擇一個，我選擇小雪，這就是我的答案。」

「你要離開我？」可能是打擊太大，冉夫人竟然發起呆來。

冉雲再看母親最後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他走向冉風把小紅抱回來。

「雲兒，你不能丟下娘啊！」冉夫人跪倒在地，歇斯底里地哭叫：「你真的狠心為了這個女人不要娘了，你真的狠心啊！」

冉雲的眉宇之間充滿痛苦，「娘，不是我不要你，是我要不起你。你好好保重吧，有空我會回來看你的。」他沒有回頭。

「雲兒，你不能這麼狠心，你走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冉夫人哭泣的說。

冉雲緩統回頭。「不，你會活下去的，因為你最愛的人是自己，不是別人，你會為你自己活下去的。」

冉雲話說完，抱著小紅踩著沉重的步伐離去，留在原地的冉風則是對還在地上痛哭的二娘投以同情的眼光。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二娘。」他嘆著氣說。

離冉府不遠的郊外，有兩男一女和兩匹馬在那裡。

「你們真的要走？」冉風還想挽留他們。

「嗯。「冉雲肯定的點頭。「大哥，我娘就麻煩你照顧了。」

聽到冉雲第一次喚自己大哥，冉風的心情是激動的。

「你們非走不可嗎？現在二娘已經有悔意，爹也開始重新培養他們之間的感情，其實你們可以不用走的。」

小紅拉拉冉雲的衣袖，柔聲的對地說：「雲大哥，風大哥說得對，其實我們……」

「不，我們非走不可。」冉雲知道小紅想勸他留下來，不過他的心意已定。「如果我們繼續留下來的話，難保我娘不會有一天又看小雪不順眼，又想傷害她，我不能容許這種事再發生一次，我不能冒這個險。」

「你的顧慮不無道理。」冉風嘆口氣，默點頭說：「好吧，你們走吧。不用擔心家裡的事，我會負責的。」

「那就拜託大哥了。」冉雲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大哥是可靠的，是值得自己敬佩的。冉風一直是優秀的，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傻，他以前為什麼要嫉妒地、要看他不順眼呢？他是他的大哥啊！

「大哥，保重。」騎上馬的冉雲真摯地對冉風說。

「風大哥，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坐在冉雲前面的小紅，美麗的眼睛里滿是淚水，她捨不得這位好哥哥。

「你們萬事小心。」冉風忍任心痛，強顏歡笑。「好了，快走吧。」

「謝謝你！『臨走前冉雲突然拋下這麼一句話。

冉風楞了一下，隨即發出會心的一笑，他知道冉雲是為了他救小紅的事跟他道謝。

冉雲看到冉風笑了，自己也笑了。他一拉組繩，馬兒揚起馬蹄把他們帶離的身邊。

兩側的景物不斷的向後移，小紅倚在冉雲的胸前，淚盈於睫的她看起來是楚楚可憐。

「你還在難過啊？」冉雲問。

「嗯。」小紅抬眼看他。「你一定也很難過吧？」

「還好啦。」冉雲輕笑著。「你不覺得這樣很好嗎？我爹現在知道自己錯了。開始重視我娘了；而我帶著心愛的人浪跡天涯，尋找我們自己的幸福，有這種結局不是很好嗎？」「可是，我還是有罪惡感。」小紅自責的說。「娘很我是應該的，因為我真的把你搶走了。」

冉雲笑著搖頭。「我覺得她應該感謝你才對，因為她的兒子被一個女人深愛著，她會用她全部的心來愛他，她的兒子很幸福，她應該要由衷的感謝你才是。」

小紅對他嫣然一笑，心裡裝的是滿滿的幸福感覺。

「以後我們要上哪裡去？」冉雲低頭吻吻她的額頭，問她：「你想我們上哪兒去比較好？」

小紅深情的注視著他。「去哪裡都成，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就好。」

「小雪，」冉雲又想吻她了。

在他低頭的時候，小紅的玉指按住他的唇。

「不過，在去我們想去的地方之前，我們先到一個地方去吧。」小紅笑著對他說。

「哪個地方？」

「花影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