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8】 腹背受敵，二者擇一

「咳咳咳……」

秦奇咳出幾口鮮血，從右肩胛骨拔出有形質的白色靈威長針，目光一掃便明白那是【淚女】艾爾莎的傑作。

「區區賤婢，竟然能傷到老夫……」

朵麗·艾爾莎的白色靈威非常擅長拒絕傷害，可謂是最強之盾，然而將這份防禦尖銳打磨，又可以化身最強之矛——艾爾莎家族的【白雨千針】可以毫無困難地洞穿虎式坦克的105毫米鎳合金鋼裝甲，殺死駕駛員然後再從坦克另一側穿出去，對尋常能力者也是致命武器。

但【白雨千針】雖然銳利卻遠非無敵，在同等靈威條件下，白色靈威擁有者幾乎無法用【白雨千針】傷害另一名白色靈威擁有者，而秦奇能夠自由變換自身靈威顏色，靈威強度更是遠勝艾爾莎！

「呼……」

秦奇的目光掠過遍布碎石、如同土星光環的虛空暗海，看到有部分碎石被紅色靈威包裹，散發著詭異的寂靜之後，心中有了答案。

「原來……史賓頓的靈威在離開身體后仍然有吸收魔力的功效，他故意把靈威散布在空間里，為的就是這一刻！」

能力者能夠感受到其他人的靈威，就像鳥類能夠感受到風，魚類能感受到水一樣，秦奇並非不知道【白雨千針】可以傷到自己，但他自認對敵方的靈威極其敏感，只要及時把自己的防護罩變為白色靈威，【白雨千針】就對自己無效。

然而艾爾莎從魔王巴爾那裡獲得力量增幅之後，【白雨千針】的速度陡然提升了一倍，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史賓頓在一味挨打的時候將靈威附著在碎石殘屑之間，如同密織的蛛網，終於網住了秦奇這條大魚。

「靈威在空間中穿梭會引起波動，你卻用自己的能力將這波動吸收掉，讓我感知不到有危險靠近……」

「說到底還是你太自大了！」

史賓頓出於習慣理了理頸間的領帶，這才發現自己最喜歡的領帶已經不存在了，不過秦奇被刺穿的右肩顯然更讓他愉悅。

「哼哼哼，你畢竟已經是一個300歲的老人，現在挨了這一下，右手已經不能動了吧？」

從秦奇肩膀上流出的鮮血浸透了他的整條右臂，讓他的黑色道袍顏色更深，秦奇稍現憊態，小口喘氣，似乎驗證了史賓頓的話。

這時隨著一道白光，艾爾莎藉助某種傳送術來到秦奇斜上方，她用閃耀刺眼的白色靈威鎧甲武裝自己，順便也遮蓋了被【北斗光攝術】撕破的藏青色晚禮服。

「老匹夫，被刺穿身體的味道怎麼樣？」艾爾莎居高臨下地以冰冷的表情和語氣問道，「只有一根算不上【白雨千針】，稍後我會賞給你更多的。」

「哈哈哈哈，說什麼葷笑話！」秦奇受傷不輕嘴角帶血，卻仍能冷笑出來，「孔夫子有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難道你們靠陰謀詭計傷了我一次，還妄想有第二次？」

「老匹夫，別嘴硬了。」艾爾莎慍怒道，「你的身體早已超出了正常人類的壽數，內里衰敗不堪，現在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秦奇手指微動，連點胸口幾處大穴封住經脈，順帶止血，傲然仰首道：「收拾你們這女子與小人，只用我一隻左手就夠了！」

元老院首座所表現出來的不屑令艾爾莎怒火攻心，她滿以為傷到秦奇能讓對方輕視女性的態度有所收斂，卻沒想到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歧視王」歧視了女性近300年，別說是你捅了他一個洞，就算是把他捅成馬蜂窩恐怕也是肉爛嘴不爛。

「好，那我就斬下你的四肢，看看你到時候還有什麼話說！」

艾爾莎在身前將十指伸開，頓時有十枚亮白色長針凝結成形，艾爾莎家族雖然以【白雨千針】聞名，但對付秦奇並不是針越多越有用的，她要把有限的靈威盡量凝聚在較少的飛行道具上。

「哼，斬下四肢做成人彘嗎？女人外表柔弱其實都是呂后、武則天之流，讓你們掌權那還得了？」

秦奇被艾爾莎和史賓頓前後合圍，竟然還有出言嘲諷的餘力。

艾爾莎沒心情再和秦奇打嘴仗了，她默默調配著「白雨十針」的方位，只要秦奇一露出破綻就立即打出。

邊緣地空氣稀薄，某些區域更是完全沒有空氣，比較不引人注目的飛行道具在這裡佔盡便宜，不但幾乎沒有破空之聲，靈威波動又會被史賓頓事先布滿各處的暗樁吸收中和，讓秦奇必須分出一部分精神來防備艾爾莎。

「秦奇，我們兩個人當中你恐怕只能殺一個，是要殺我呢？還是要殺那女人呢？」

史賓頓浮空而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出言挑釁。其實他所言不假，秦奇雖然只剩單手，但若是拼盡全力，是有可能殺掉史賓頓或者艾爾莎其中一人的，但勢必露出破綻被另一人偷襲得逞，而驅魔人組織中很難有人可以制衡活下來的那個人了。

「我若是死了，艾爾莎就會奴役所有的男性，包括男性能力者。」史賓頓目光閃爍，嘴角含笑，「而且秦老先生您要是死在女人手裡，實在是天大的諷刺啊……」

「別想挑撥我先殺艾爾莎，」秦奇道，「艾爾莎能傷得了我全靠你事先織網，你應該還隱藏著更多的殺手鐧吧？留下你這陰謀家比留下艾爾莎危險得多，女人都不頂用，就算她一時得勢，像南克那樣的新生代遲早有一天能收拾了她！」

「南克？」史賓頓眉頭微皺，「你居然寄希望於他？起初還有六大家族的時候，你不是從南氏家族的覆滅當中攫取了權力，才逐漸坐上驅魔人元老院首座的嗎？你為什麼一直偏袒南家的後裔南克？是心有愧疚嗎？」

提起從夏禹時代便在驅魔人世界中舉足輕重的南氏家族，秦奇眼中流露出無比傷感，思緒不由得飄向兵荒馬亂的明朝末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