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過了不久,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入耳中,她慌忙的奪門而出,欣喜的眸在瞧見周大嬸微笑的臉龐時,乍然黯下。
「周大嬸,有什麼事嗎?」
「你剛才把衣服丟在溪邊,人就跑了。」周大嬸將手上的洗衣籃放到她手中,「我幫你洗好了,快晾起來吧!」
「不好意思,這麼麻煩你。」秦湘湄感激道:「謝謝你了。」
「不客氣,鄰居嘛!互相幫助是應該的。」這段時間,湘湄為了調養那「吃軟飯」的身體,跟她買了不少雞,讓她賺了不少錢,不過洗個衣服嘛!就算是回饞羅!
「還是很謝謝你。」秦湘湄將裝滿濕衣而變重的籃子放到地上。
「那個……」周大嬸的眼好奇的往屋中探,「那個男的還沒回來嗎?」
秦湘湄心緒沉重的搖搖頭,「還沒。」
「希望他別染上瘟疫才好。」
「嗯!」秦湘湄充滿期盼的點頭,「希望。」
「那我先回去了,該是煮飯的時候了。」
送走周大嬸后,秦湘湄抱著沉甸甸的洗衣籃到屋子後方晾衣服。
晾到一半時,一直凝神注意四周動靜的她,聽到有人走進房子的聲音,她連忙放下還在手上甩的衣衫,沖入屋子。
「小心!」見她莽撞的衝進來,杜若笙趕緊扶穩她。
「你回來了。」她著急的打量他全身上下。
「我回來了。這是賣布的錢。」他將沉甸甸的錢袋交給她。
「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為何她會這麼問?
聽到他沒事,秦湘湄大鬆口氣,「我聽說城裡正流行瘟疫,我好怕你染上了!」
「這我也有聽說,有不少人倒下了,連布莊那的夥計也少了一半。」
「你沒染上就好。」
「我被你調養得很健壯,不會有事的啦!」杜若笙給予她寬心的微笑。
秦湘湄笑了笑,「我正在後院晾衣服,才剛晾一半,我先過去了。」
「我幫你。」
「不用啦!」
杜若笙不理會她的拒絕,仍是固執的幫她做家事。
她甩衣服,他幫晾輕拍,秋風徐徐吹過,吹拂在裸露的頸子、頰面,雖然多少已經帶著些許寒意,可她的心好溫暖好溫暖。
多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夠持續下去。
她在他背對她時,暗暗凝視著眼前身材高大的男人,麗眸蒙著一層薄霧。
可惜,這只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夢……
還以為他平安無事,幸運的未被傳染到瘟疫,沒想到當天深夜,那傳染病就發作了。
正在自個兒屋中安睡的秦湘湄聽到隔壁房中傳來痛苦的呻吟,她急急點亮燭火下床探視,果然見到他臉色發白,渾身盜汗,額上發著炙人的高燒,喘息沉重而微弱,好似隨時可能會斷氣。
嚇壞了的她連夜照顧他,隔日清晨天剛亮,便急急忙忙到東邊的樂喜城請大夫——她不敢去錦躍城,就怕不小心也被傳染了瘟疫。
樂喜城的大夫診治過後,以讓她膽戰心驚的沉重語調道:「是瘟疫。這該不會是在錦躍城大肆流行的傳染病吧?」
秦湘湄含淚點頭。
大夫的臉色更為陰霾,「我也只能就我所學盡量救治了,其他的,就看他的造化了。」
大夫的話讓她驚恐莫名,接下來的數日,她衣不解帶的用心照顧他,該煎、該補的統統都想盡辦法喂他喝了,可他的病況還是沒有起色。
怎麼辦?她覺得他的狀況似乎越來越差了!
她好害怕他突然死掉,她不要他以這樣的方式離開,她要他好好的活著,回他的家鄉,與他的家人相眾。
她不會再貪心的希冀他多留在她身邊一天,她只希望他好好的、完完整整、健健康康的離開。
可是她無計可施,就連大夫也束手無策。
床上的男人臉色蒼白,那雙漂亮的眸自從他得病後,就幾乎未曾睜開過。
短淺的呼息時時讓她驚心,顫抖的纖指不時置於他鼻尖,就只為確認他還活著。
這樣下去真的不是辦法,到底有沒有方法可以救治他,令他順利康復?
沖喜!
這個字眼突然閃過她的腦海。
當初阿珺被納到錦躍城,成了首富的小妾,不就是因為瞿家老爺生了重病,大夫束手無策之下的最後一線希望嗎?
她曉得只要家中有人生了重病難治,很多人都會使用這種方法。
只要有人成親、辦喜事,不管成親的是病人還是家人,都具有效力。
只有這個方法了!
可是她完全不曉得男女之間的床第情事是怎麼開始、怎麼發生,但她記得小時候曾有次調皮,自母親的衣箱底處挖出了一本讓她臉紅心跳的春宮書,上頭清楚畫了男女交歡的過程,只要看過,一定知道怎麼做。
於是,她自倉庫中挖出母親的舊衣箱,逼迫自己再害羞也要看完那本春宮書,畢竟接下來她必須「身體力行」,可是不準害羞的呀!
做足了心理準備跟該有的常識后,她買了兩支喜燭,點亮了紅燈籠,再買了件紅色的衣裳,頭戴著紅色喜帕,接近杜若笙的床邊。
「杜公子,我為你沖喜來了,只要我們有了夫妻之實,在命理上,你就是成親了。」她輕聲道,嗓子隱約抖顫。
她記得陳大嬸是這麼說的,「喜神會將你身上的病灶沖走,讓你恢復健康。」
拉下喜帕,她爬上床,跪坐在他的身側,微顫的指尖慢慢脫下身上的衣物,直到僅剩單薄的褻衣。
脫完了自己的,就該脫他的了。
可現在的天氣入了夜就變冷,她怕脫了他的衣物,他的病情會加重,故僅脫了他下身的褲子。
男人的根器頹軟的垂在兩腿之間,她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輕輕握住主掌夫妻之實的重要物。
她得將它放入自個兒最私密的水潤之中才行。
然而,不管她怎麼做,那軟軟的長物就是無法置入。
怎麼會這樣?她急得眼眶發熱。
是哪個環節錯了?
她著急的一遍遍嘗試,溫熱的掌心不時來回滑過他的男性慾望,那原本約僅有她三根手指粗的男性慾望,不知不覺竟慢慢的變長、變粗碩,也變硬了。
雖然她不明白為何手上的男性慾望怎會起了變化,畢竟春宮書並沒有教,可她驚喜的發現因為這樣,她可以順利的將其放入自個兒的身子。
然而隨之而來的疼痛卻又讓她的小臉痛苦的皺起,直想放棄。
「唔……秦……秦姑娘……」
他睜開眼睛,還叫了她。
天!秦湘湄驚喜的捂嘴。
沖喜果然有用、有用啊!
既然如此,再疼,她也會忍耐的!
強忍住彷彿送了把刀進入體內的疼痛,她咬牙,一點一點將已然粗碩的男性推入。
好疼……
可是她得忍。
只要他「成親」,他的病就會好了。
「秦姑……娘,你在做……什麼?」
他氣若遊絲,但至少他會開口說話了。秦湘湄乾脆一鼓作氣,將手中的硬杵直推入底。
未濕潤的花徑哪承受得了這樣的粗蠻,幾乎是將身子劈開的疼痛讓她再也無法有所動作。
這時,稍微清醒的杜若笙曉得她做了什麼了。
「秦姑娘……你為何……為何這麼做……」腦子彷彿有火在燒的他,掙扎的想起身,卻動彈不得。
「我幫你……」她低喘了數口氣后才續道:「我幫你沖喜。」
「沖喜?」
「是的,只要衝喜,你就會好起來。」她咬著牙,再往他身子靠,「陳大嬸說過,沖喜成親可以救治病人,這方法真的有效,你昏迷了好幾天,我一衝喜,你就清醒了。」
該不會……該不會她指的沖喜,是嫁給他的那種?杜若笙大驚失色。
「不……你不可以……不可以這樣……」可恨他的身子完全使不上力,無法將她推開。
「你別擔心,這只是一個過程,你不用真的娶我,貞節這東西只對成親的人有約束力,但我這輩子並不會成親,所以清白一點也不重要了,只要它能夠讓你恢復健康,你就把它當成食物、當成補品,完全不需放在心上。」秦湘湄輕聲安撫他。
他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
這傻姑娘,她到底還要為他付出多少?
而他又能還她多少?
「不行……」他覺得意識好像又要遠離,「不可以……」
「你要想想,你家鄉還有人在等你,你不可以死在這裡!你死了,你的妻、你的子、你的家人該怎麼辦?他們都在等你回去,所以你一定要活下來。」
她自個兒怎樣她不在乎,她只有孤身一人,無牽無掛,死了也沒有人為她掉淚,但他不同,他是有牽絆的,她一定要救活他!
只要他活下來,她一定會放他走,不再用任何理由絆住他。
她要把他還給他真正的家人。
「不行……」尾音弱下,他的意識又陷入一片黑暗。
「你一定要活下來!」秦湘湄狠狠抹去頰上的淚,將男性慾望直沒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