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她們就是想親眼看看,那麼惹人討厭的女人,是否多長了兩隻耳朵,還是三條腿,這從她們平日的談話就可嗅到端倪,她竟然一點警覺心都沒有,而且要不是因為她如此疏忽大意,今日也不會被瞿長橋抓個正著。
「少姨太尚未回來。」瞿長橋平聲道。
「尚未回來?」小舞有些許愕愣。
「待少姨太用完膳,阿珺自會將餐具送回廚房。」
「奴婢曉得了。」再次恭謹福身,小舞快步離開的身影仍是難掩驚懼。
以為難題就此解決,未料望著外頭的瞿長橋手撫著下顙,若有所思道:「『那個妾』出外散步,會不會太久了?瞿家的院子是有多大,大到讓人流連忘返?」
崔東珺的心猛地一跳,「我也……我也不曉得……喔!她好像有說過,她偶爾會出外逛逛。」
「出外逛逛?」他的眸色忽地銳利,「離開大宅?」
「是啊!」她小心翼翼的點頭,不明白自個兒哪說錯了。
「是哪個門房准許她出門的?」
「不、不行嗎?」她又說錯話了?
「她是被納進來的妾,形同被買進來的,沒有我或夫人的允許,怎可出瞿家大門一步!」
天!她完全不知有這規矩啊!
「那、那是我瞎播的,我猜想她會逛那麼久,可能就是出門去了,但是她從沒有說過,真的,我發誓!」
「你在為她說話?」
「沒有!」她死命搖頭。
「你怕我會對她怎樣?」
「我……我只是說實話而已。」怎麼辦?怎麼辦?萬一他真的追究起來,她不敢相信她會受到何種懲處!
剛還想著要坦承身分呢!現在她卻是嚇得一句實話也不敢說了。
嗚嗚……這大戶人家規矩多啊!只是出個門就會出事情,那如果被他知道她其實欺騙了他呢?他會不會因此翻臉無情,直接將休書丟到她臉上,從此與她老死不相往來?
崔東珺嚇得不敢再繼續猜想下去了。
見她嚇得小臉發白,竟還顫起抖來,好像她害『那個妾』倒大楣似的,瞿長橋憋忍住想笑的衝動,繼續板著臉戲弄她。
「你怕我會對她不利?」
崔東珺連忙搖頭,一會兒又用力點頭。
「還是怕我責怪她后,她會責罵你?」
「我……」
「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動你一根寒毛,她敢對你有任何不利,我會以她想像不到的方法對付她!」
想像不到的方法?那是什麼方法?是斬斷她的四肢當人彘?還是將她吊在樹上鞭打?
崔東珀越想越可怕。
「別……別這樣!」她害怕的握住他的手臂,「她對我很好,絕對不可能責罵我的,你別欺負她!」
「我是為了你,卻反過來被你說欺負她?」
糟糕糟糕,她說錯話了,惹得他更生氣了。
怎麼辦呀?她覺得她的頭疼得發脹,一顆快變兩顆了。
「不然這樣好不?你把這事忘了……那個……少姨太她出身一般民戶,也沒讀過什麼書,只會養雞養鴨、種菜燒飯,什麼大戶人家的繁瑣規矩都不懂,如果她真的擅自出宅,我會告訴她以後別這樣,她一定不敢再犯的,我發誓!」
「你發誓?」
「對!」她的小手舉得高高。
他俯首,在她耳畔低聲道:「你可知道,你這樣維護她,讓我很吃味。」
啥?啥啥啥啥啥?
吃味?
難不成自以為聰明的她又為自己挖了一個坑?
「嗚……」她要哭了,「不然你說,我該怎麼做才好嘛!」
「簡單。」
「簡單?」她的眸兒大亮。
「晚上,眾人入睡后,過來陪我。」他鋪這個梗很久了。
「過去……陪你?」
他微笑,淺淺的笑容中似乎藏了許多利劍,只要她敢搖頭說個「不」,這劍就會刺得『那個妾』渾身窟窿。
「如何?」
「我去!」她怎敢不去?她又何嘗不想去?「我一定去!」
【第八章】
夜涼如水。
崔東珺一路偷偷摸摸,照著瞿長橋給的指示來到他的院落。
這兒與她的別院截然不同,廊上都點著燈,不像她那兒昏暗一片,一個不小心還會絆到石頭摔倒,四周則是種滿了花草樹木,濃郁花香在空氣中飄蕩,聞了心情都好了。
更別說屋子佔地有多寬廣,樓宇有多精美。
她愣愣的瞧著,心想,同樣都是居住的房子,怎麼差這麼多!
鞋履踩碎落葉的聲響驚醒感傷中的她,連忙兩步並作一步,飛快的沖入屋內。
小心翼翼的關好菱格大門,冷不防一雙長臂箍上她的纖腰,嚇得她差點尖叫出聲。
「你來晚了!」他的鼻尖在她耳鬢廝磨。
「我……我路不熟。」
以奴婢身分在瞿家生存的她,走的是奴僕專用道,平日哪有機會來這。
「多走個幾次就熟了。」他的大手伸入她的衣領,隔著肚兜,搓揉一方渾圓,那一見到她出現就硬實的分身直接頂上她圓臀中央的凹陷。
這丫頭,不是特別貌美,也不是特別撩人,可他偏是著了她的道,日日夜夜思念著她,恨不得將她綁在身邊,與她軀體交纏、翻雲覆雨,與她相依相偎、聊天談心,與她手牽著手,共度一輩子。
瞧見她的笑顏,他就心情好,不管是商行經營遇到了麻煩,還是家人方面出了問題,所有的煩惱憂愁只要一看到她,就讓他浮現問題必將迎刃而解的預感。
她是他的可人兒、幸運星,是他絕對不想放手的女人!
「『那個妾』睡了?」
「嗯!」背後的火燙穿透衣料,在股溝處磨蹭著,她不自覺抬起俏臀,迎合著他,畫起圓來。
「你是想直接在門口就來?」
驚覺自己做了啥,她的小臉一紅,連忙站直身子。
她佯怒嬌嗔道:「我才沒有呢!」
「沒有嗎?」他的大掌扣住她的腿間,中指準確無誤的尋到花瓣掩覆下的幼嫩小核兒,來回輕揉。
「唔……」她輕聲喘息,小手抓著他的前臂,腰肢輕擺。
「還說沒有,你這會抓著我的手撫摸你的幽密,是想做啥?」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輕喃,舌尖掃過她的耳廓,麻癢得教她全身酥軟。
「我才不是抓著你的手……」快意讓她的聲音破碎,混合著細淺的呻吟,更是誘人,「你別……別亂說……」
「那就把手放開呀!」
「我放……」她的五指勉強張開,身後的男人突地加重攻擊,啊呀一聲,她的小手抓得更緊了。
「瞧你用力得都把我捏痛了。」他故意取笑,「就這麼想?」
他好壞!這樣戲弄她。
「好嘛!我想……我想就是了,這樣總行了吧?」這人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既然你這麼想,我就應了你的要求。」
「什麼要……啊!」她驚呼,衣領直接被拉開,後頸的繩結同時被他以牙齒咬開,藕色肚兜飄然落地,半裸的軀體在月光下閃爍著細緻的晶瑩。
「會有巡邏的家丁瞧見!」她慌得用雙臂遮掩酥胸。
「你怕嗎?」他俯首,薄唇滑過她的纖肩。
「當然怕!」她更怕被人發現她在瞿長橋房內。
「但你在天香山山上可是一點都不怕。」
「別說那事……」她難為情的囁嚅,「我也不曉得……不曉得是怎麼回事……」
她咬了咬唇,「一定是你,是你給我吃的雪花糕下了葯,人家才會……才會那麼奇怪……」
「下了葯?」他的長指扣住她的下顎,將她紅通通的小臉轉過來,
「嗯?」
「就是……」他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既然你都這麼把我說成下流之徒,那我也不用客氣了。」
她真惹他生氣了?
粉唇微張,才想澄清她剛才只是說笑,他卻已將她壓上門扉,嬌顏就對著外頭因風而搖曳的燭火。
「你想幹嘛?」她因他的粗魯而有些害怕。
他未回應她的問題,而是一把扯下兩人身上的長褲,胯間的粗碩硬擠入她兩腿之間,熱燙得讓她全身抖顫。
「長橋……」
「身為一個下流之徒,是否該直接硬來?」
「我剛剛只是說笑的而已……」她哀求,「原諒我……」
「來不及了!」他粗碩的頂端蹭著她最柔軟的水嫩之處,「瞧你抖的,真有這麼怕?」
「你那兒……」她下意識舔了舔唇,「那麼粗壯,我怕會疼……」
……
輕柔輾轉纏綿整夜,直到外頭的更夫敲了三更板方休止。
廚娘小紅一臉神秘的靠近正忙著炒菜的崔東珺身旁,「聽說少爺終於去找『那個妾』了啊?」
崔東珺聞言心猛地一跳,一個不小心,手掃到了鍋邊,燙著了手。
「是……是誰說的?」她忍著痛問。
「小舞說她親眼看見的!還說少爺出來開門時,衣衫有些不整,八成已經先跟『那個妾』燕好過。」
崔東珺喉頭髮出「咕噥」一聲,吞了一大口唾沫,忐忑揣測著小舞看出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