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拜不拜師呢？
「誰說女子不如男……」
文馨月喃喃自語著，她剛剛從幻境中清醒，腦海中還在思索著花木蘭的傳奇經歷。
不知怎麼她想到「阿姊聞妹來，當戶理紅妝」，岳恆那首送給她的詩中，「不愛紅妝愛素顏」應該就是引用了的這句話。
抬眼一看，發現岳恆正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文馨月的臉唰的一下又紅了，心中碎碎罵了一句，心有些慌亂，不敢與他對視。
此刻恢復行動能力的齊縣令和文掌院迅速交換一個眼神，暗自點頭。
這次僅僅是觸發了府院幻靈大陣的幻象激發，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在其他人都不清楚幻靈大陣原理的時候，他們還可以想辦法矇騙過去。
兩人看向毫不知情的岳恆，笑起來。
齊縣令哈哈大笑道：「岳恆，好一首，此文感情真摯，細節逼真，故事敘述方法有趣，與大京國的另外一首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經過你個人文採的後期加工，將其改編成詩文，也顯得有些新意，不錯不錯！」
「？」
岳恆嘴巴張的老大，心中暗怒道：「混蛋，剛才問你們有沒有聽說過花木蘭，你們一個個都搖頭，哦現在等我把木蘭詩說完了，你們就說和木蘭歌類似，這不是故意坑我嗎？看我出醜不成？」
「？大京國？這竟然是一首別國詩歌？可惡！這小子竟然拿改編的別國詩歌欺騙我們，說成是他自己寫的！」匡青和匡雲聽到齊縣令這麼解釋，剛剛被打擊得支離破碎的心，竟然再度頑強地重新粘起來。
「啊？這麼好的詩歌竟然是別國人所作……我還以為是我楚國學子寫的呢！太令人失望了！」另外一些文人學子紛紛搖頭，看著岳恆的表情也發生了變化，不再是崇拜。
不過還是有不少痴心的女考生，尤其是女武者們，唏噓感慨不已，久久不能從幻境中走出來。
她們才是最忠心的粉絲，對岳恆心生好感，決定一直支持下去：「不管是誰寫的，我們都喜歡！這首詩寫出了我們女人的風骨，寫出了女人的傲氣，寫出了女人的堅強。我也要做花木蘭一樣的傳奇女武者，謝謝岳公子的改編詩文！」
撒一個謊需要用十個謊彌補，文掌院汗顏，任憑齊縣令在這裡憑空說瞎話，自己也不得不跟著一起圓：「岳恆，聽聞你考前寫過一首的詩文送予小月，那句『不愛紅妝愛素顏』應該就是出自這首寫的好，你改的更好，但切莫驕傲，文人很多時候都毀在自傲這一點上。你隨我來，我有事找你。」
岳恆只能跟著兩位考官離開，此時距離復考大約只有兩柱香左右時間，他根本就不知道兩人要帶他去哪裡，只能回過頭，求助一般看向文馨月，示意她跟上。
但似乎文馨月根本就沒在意岳恆的行蹤，她此時正低著頭回憶默念剛才的呢！
進到一間休息室，齊縣令和文掌院兩人對視后暗暗一笑，轉身看向岳恆時同時恢復了嚴肅。
「岳恆，你可知你補錄上榜是為何？」齊縣令故作神秘地問道。
岳恆沒想到會是這個問題，不過他早有準備，笑了笑：「難道是與有關？」
咳咳……
齊縣令和文掌院根本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回答，一時間兩人不知道如何問下去。
良久，齊縣令才幹咳兩聲，臉上微紅說道：「實不相瞞，大京國的，也是我剛才杜撰之言，你所講述的非常精彩，我和文掌院也是頭回聽聞，我故意這麼說，你應該猜到原因了吧？」
岳恆一驚，他真沒想到竟然是他首創的，因為他記憶中就非常不確定這首詩是不是北魏所作，畢竟北魏與中元世界的歷史相隔太近，距離晉朝滅亡也不過幾百年時間，幾乎與中元世界現在的時空一樣。
齊縣令和文掌院兩人都表示沒聽說過是兩人故意杜撰，這麼說還真是他首創的。
既然這樣的話，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串聯起來，那麼多古怪的現象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岳恆小心翼翼地問道：「二位大人，是不是學生的，都產生了一些異象，不方便被其他人知道？」
齊縣令緩緩點頭：「不錯，乃是一首共鳴之文，你應該知道它的重要性吧？」
岳恆恍然大悟，與他體內的神宮產生共鳴這是真的，但孕育出哪個文符他還是不確定，當時作出這首詩，他體內只有神宮擴大，才氣增加，文心變得更加穩固一點這些現象，而沒有新的文符出現。
要是齊縣令和文掌院不問，他不會主動說出自己體內孕育出「生」文符的事實。
齊縣令端起手邊的茶水，小抿一口，感嘆說道：「文人一輩子若能寫出一首『共鳴之文』就算不錯了，可你不僅作出這首初級戰詩，主動激活府院幻靈法陣，這非常了不起。待你成為童生，文名入籍之後，文部必然重重嘉獎。」
岳恆微笑：「所以補錄我，又安排文姑娘與我組隊，其實是在幫我隱藏文名？低調保護我的安全？」
咳咳……
文掌院扶著頭，齊縣令差點沒嗆住，他們倆同時意識到，這個十八歲的書生，恐怕真的是一切盡在掌握中，沒有什麼他不知道的。
岳恆看到對方的表情，心知肚明了，他笑了起來：「二位大人，其實大可不必如此緊張。學生已經在考前自主激活了體內神宮，並且孕育出文符，已經是貨真價實的童生了。」
「什麼！你已是考前童生？」
「你還沒有經過引星，難道你是自行激活神宮？」
這下子，齊縣令和文掌院再也坐不住，驚詫地齊齊站起來。
文掌院滿臉疑惑，齊縣令更是從懷中拿出一顆出自千機閣的啟靈珠，快步靠近岳恆。
只見那圓珠散發出淡淡光芒，齊縣令臉上喜色一閃，欣喜叫道：「嘿！此子竟然真孕育出文符！」
「難得，難得！寒門學子自創共鳴之文和初級戰詩，沒有世家之力相助，沒有宗門之力相幫，自我激**內神宮，自我孕育共鳴文符，這不是天縱之才，又是什麼？」文掌院開懷大笑起來，他越來越欣賞岳恆這個人了。
岳恆詩文水平非常高，才氣出眾，而且為人處世老道，機靈聰明，雖然面容和肌骨並不上乘，但胸中有大才，僅此一條就比萬千文人強許多，文掌院和齊縣令最欣賞這種人長得丑但是有才的文人。
岳恆謙虛說道：「大人讚譽了，學生也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所以萬分感激二位大人的維護之心，雖然學生受到一些不公待遇，但心中坦蕩，願意配合。」
文掌院撫須贊道：「此乃三國文人李康所言，『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前鑒不遠，覆車繼軌。』你小小年紀能感悟到這一點，已經非常難得了。齊大人與我也是保護你之心，絕無加害之意，你可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齊縣令同樣連連點頭，不過他注意到另外一半話，皺眉問道：「你受到過哪些不公平待遇？你這斷裂的右臂可是被人所傷？」
此時只要岳恆開口，基本上誰惹了他誰就會倒霉，不過他不想給兩位考官留下錙銖必較的記仇表現，另外又自認為可以憑藉文采干翻那些敵對分子，若是等復考結束后自己還解決不了的話，再將閔虛懷寫出的傷情診斷書文交給齊縣令就可以了。
於是岳恆搖搖頭，微笑道：「那也是因文而生的矛盾，理應以文來解決，學生願意參加復考，堂堂正正打敗那些污我欺我罵我之人。」
齊縣令甚為高興，他甚至主動走過來，拍著岳恆的肩膀，讚許道：「文人就該有如此傲骨，否則以後怎麼上戰場？輸陣可以但不可輸人，若是一味退讓逃避而不敢面對，將來必定會對你的成長有很大影響，輕則文心蒙塵，重則文心破碎，神宮即便再強大，也無法堅持到最後！」
「謝齊大人提點！」
岳恆真的是很感激這番教導，文心是人的意志力，如果向上的文心變得支離破碎，那就是沒有上進心，在戰鬥中就比不過那些意志堅韌的對手，在神宮修鍊中就熬不過寂寞痛苦和漫長等待的耐心，將來就無法成長。
文掌院心中更加歡喜了，此時越看岳恆越高興，他撫須笑問道：「岳恆，你可願拜入我門下，成為我的閉關弟子？」
「啊？」
岳恆萬萬沒想到文掌院竟然想收他為徒，若是早幾年收他，他必定欣喜若狂，而且拜入名師后一路順風順水，就像匡青匡雲兄弟，或者是眾多洪縣童生一樣，只要能成為文掌院座下的得意門生，成為童生毫無懸念，每年文掌院的弟子考生無一落選。
可現在嘛……
究竟拜不拜師呢？岳恆思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