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大結局(上）
「老婆，想不想嘗嘗老公親自給你熬的雞湯，你可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由此待遇的人，來，嘗一口，給我點面子啊。」厲爵風穿著顧若詩穿過的圍裙,手裡拿著一碗聞起來味道怪怪的，他認為營養俱佳的雞湯。
「嗯——」，我捏著鼻子，使勁的搖晃著我的腦袋，這一碗黑乎乎的東西就是厲爵風做的雞湯。
「幹嘛，這又不是毒藥，我喝一口你看看——」，厲爵風屏住呼吸喝了一大口，迅速的咽了下去，顧若詩從葫蘆島回來之後就一直鬱鬱寡歡的，厲爵風可真是使勁渾身解數，只盼顧若詩能一展笑顏。
「呵呵——，知道不好喝還那麼勉強自己。」我微微的笑了一下，我不是沒有看見厲爵風的用心，只是我真的笑不出來，我的腦子裡全都是我失去的那個孩子，我想我可能得了產後抑鬱症吧。
「老婆，你笑起來真漂亮，在笑一個給為夫看看——」，你能想象一個平時那麼冷酷無情的總裁，在顧若詩面前努力做鬼臉的樣子嗎。
「別鬧了，厲爵風，我想去看看程里。」這個名字是這半個月以來我們家裡的禁忌，厲爵風吩咐所有的人不準在顧若詩面前提有關程里和孩子的任何一個字，背地裡也不可以，甚至規定不管任何時刻都要臉上掛著笑容。
「看他幹什麼。」厲爵風的表情冷了下來，自己恨不得把他的皮給扒下來，那是一個未出生的生命啊。
「厲爵風，不要怪他——」，我握住了厲爵風的手，雖然厲爵風不說，但是我知道他是在乎的，那是我們心中的芥蒂，如果不去除，我們永遠都沒有辦法開始新的生活。
「你換件大衣吧，我在樓下等你。」丟下一句話便出去了。
那天，雖然厲爵風調來直升機，到最近的醫院，到醫院的時候顧若詩小臉煞白煞白的，在晚來十分鐘就會失血過多而死。
手術后醫生告訴厲爵風，顧若詩以後懷孕的幾率會很小，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厲爵風右手捏了捏緊皺的眉頭，他一直都不敢告訴顧若詩他們可能以後都不會再有孩子了，怕她會受不了這個打擊，只能希望會有奇迹出現。
我穿好衣服下了樓，看見厲爵風坐在沙發上揉著眉心，身上別一層淡淡的陰霾籠罩，這半個月來，厲爵風承受了更多，他都沒有任何怨言，只是安靜的守護著我。
「厲爵風，我們走吧。」我走到他的身後，輕輕揉捏厲爵風有些僵硬的肩膀。
「等等——」，厲爵風回頭看了我一眼，跑著上樓了，下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個線帽子和一條圍巾。
「你呀，現在要注意點，不能就這麼光著頭出去——」，厲爵風耐心的給顧若詩圍上圍巾，帶好帽子，滿目柔光。
「老公，謝謝你。」我對上厲爵風那一雙深邃漆黑的眸子，還好有他在，路走起來才不會那麼難。
「知道了，走吧。」這是顧若詩從出事以來第一次開口叫自己老公而不是厲爵風，心裡特別的感動。
.......
「厲總好，厲夫人好。」門口兩個黑衣保鏢職業的鞠了一躬。
厲爵風點了點頭，看著顧若詩進去停住了腳步。
「程里，我來看你了。」程里躺在病床上注視著遠處的天空，聽到我的聲音，眼睛里閃過一絲喜悅，但隨即就消失了。
「為什麼要救我？」倒下的那一刻，從來沒有的輕鬆，那是一種真正的解脫。
「你自己做下的錯事，你就想這麼一死了之來推卸責任，」我冷笑了一聲，坐到程里的身邊，「那麼你到了那個世界也不會快樂的，你的良心會時時刻刻的譴責你，到那時你想補償都沒有機會了。」
「那好吧，你說讓我怎麼補償你？」程里不解的看著顧若詩，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程里，一字一句的說道：程里，我要你活著，我要看著你下輩子在內疚中渡過，只有這樣才能祭奠我逝去的孩子。
「厲爵風，我們談談吧。」看著顧若詩走了出去，程里開口叫住了站在門口的厲爵風。
厲爵風緩緩的走了進來，坐到一邊的凳子上，手裡把玩這一根雪茄，卻不想點著，輕啟薄唇，「放心好了，顧若詩說讓你活著你就一定會活著。」
「我不確定她體內的毒解了沒有——」
「你特么的再說一遍——」，厲爵風抓著程里的衣領把程里拽了起來。
「厲爵風，你想讓顧若詩死嗎，你先放手——」，程里被憋得滿臉通紅，從齒縫兒里蹦出幾個字。
「說，到底怎麼回事。」厲爵風一把將程里扔到床上，從上向下的盯著他。
「我第一次給他喝我的血的時候，她慢慢有好轉了，可是如果長時間不給她她就會又發病，而且比上一次嚴重，你應該慶幸你沒有當時殺了我，否則顧若詩也活不了了。」當初程里知道后，並沒有很失望，這樣顧若詩就可以一直依靠著自己活著，那樣兩個人就真的分不開了。
「什麼?不可能。」厲爵風突然想起顧若詩起身去衛生間，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自己還以為是她坐久了的緣故。
「我想要救顧若詩，只能有一個辦法——」，程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說，什麼辦法？」
「換血，把我的血全部的換給顧若詩。」若詩，這是那個愛你的程里唯一能為你做的了。
「那你可要好好的活著，來救顧若詩。」厲爵風說完看了程里一眼，離開了，顧若詩那麼善良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去傷害一個人來救自己的命，即便那個人是程里。
「你都聽見了。」厲爵風把站在門口的顧若詩攬到懷裡，輕輕的親吻她的頭髮。
「嗯——」，我用了程里的血程里該怎麼辦，我曾經是想要他死，但是不是這種方法。
「那你怎麼說。」看著一臉平靜的顧若詩，不由得感嘆，眼前的小女人真的是長大了。
「萬一我們兩個的血相互排斥怎麼辦？」我一句話表明了自己的觀點。
「我會找最厲害的醫學團隊來處理這件事情，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厲爵風帶著寵溺的摸了摸顧若詩的腦袋，有種感覺，幸福就會來臨的。
.......
三個月之後——
「老婆，你要加油，我和你們一起進手術室。」厲爵風穿著手術服跟在顧若詩身邊，緊緊的握住顧若詩的手。
我淡淡的笑了，轉頭看著程里，朝他豎起了大拇指，示意他也一定要加油。
三個月之後的今天，程里終於等到了這一天，這神聖的一天，他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的血換給顧若詩，只有那顆純凈善良的心靈才配擁有這世界上最神奇的血統。
啪——，手術燈熄滅了——
顧若詩和程里先後被推了出來，被被送進了同一間加護病房，厲爵風站在加護病房外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
自從暈迷之後，我總是能感覺到耳邊老是吵吵鬧鬧的，緩緩的睜開雙眼，果然的有人在吵架，李麗和阿亮在吵誰早上起早送孩子上學的事，兩個大人盡然在病房裡你一下我一下的打了起來。
妞妞和李麗的孩子兩個人坐在地上玩著火車玩具，兩個小孩你爭我搶的，也是玩得不亦樂乎。
慕言楚做在程里床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逗得程里眼睛都彎成月牙狀。
更誇張的就是夜子恆了，懷裡抱著一個小護士，在大庭廣眾之下就跟人家親親我我的，那個小護士怎麼看都像是個未成年。
「我說，有沒有人給我倒一杯水？」嘴唇有些乾裂，雖說聲音有些沙啞，但也不至於我這個病人醒了卻沒有一個人來搭理我的吧，好歹多多少少給我點存在感吧。
「厲爵風來了——」，我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
「怎麼可能，老大肯定不在這兒。」阿亮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
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等等，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剛剛是誰在說話，最後一齊看向病床上的顧若詩。
「是不是等我渴死了你們才捨得搭理我一下啊——」，我無奈的翻著白眼。
「若詩姐姐，你終於沒事了——」，妞妞最先反應過來，一下子躥到顧若詩的懷裡。
「你呀，還真是能睡，人家程里輸了一半的血給你，才兩天就醒了，你看看你，要一個星期才肯醒。」李麗邊說邊到了一杯水遞給顧若詩。
我幾口就喝完了一杯水，放下杯子，環視整個屋子，找那個熟悉的身影，厲爵風不會真的不在這兒吧。
「找什麼，別找了，厲爵風不在這兒。」慕言楚順著顧若詩的視線回答道。
「他去哪了？」雖然都已經是老夫老妻了，但我還是想要習慣人群里找厲爵風的身影。
「你那是睡了一個星期啊，都把厲爵風累壞了，天天守在你身邊寸步不離的，被我們攆回家休息去了。」程里把話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