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一枝開在冬季的寒梅

兩天後，我坐飛機去了北方，下飛機后沒打電話給菲菲，自己一個人直接打車去了她工作的地方。

辦公室里，馬菲菲正埋頭看文件。

「菲菲！」拖著行禮箱站在門口。

聽見我聲音，馬菲菲猛然抬起頭來，兩眼露出驚喜的光芒，她立刻站了起來，叫道：「正義，你怎麼來了！」一邊說著，一邊迎向我。

我放下旅行箱，面帶溫暖的笑容，張開雙臂，待她撲進我懷裡。

抱了一陣，她放開我，抬起頭看著我，兩隻眼睛就像明珠，柔聲問我：「你怎麼突然來了？也不打電話給我，否則我好去接你。」

我笑著說：「我來給你過生日子啊，想給你驚喜嘛！」

馬菲菲恍然道：「呀，我都忘記了今天是我生日，最近事情太多，總是忘事，過得都不知天日了，走，去上樓去。」

馬菲菲拉著我高高興興上樓去了她住的地方，一進門，兩個人就緊緊抱在一起。每一次見面，都感覺特別想她，就想死死地抱著對方。

抱了一陣之後，我放開她，說：「對了，我給你帶了生日禮物來！」說著，打開箱子，從裡面拿出畫筒，將畫取出來，給她。

她展開一看，高興地叫道：「呀！你畫的？」

我說：「嗯，怎麼樣？喜歡嗎？」

她高興地說道：「我好喜歡！謝謝你，正義！」

我說：「傻瓜，我實在不知道要送你什麼才好，好像，你什麼都有，所以，最後就只能親手畫幅畫給你了。」

菲菲高興地道：「我要掛在牆上，我要天天都看著，天天都想著你！」

我輕撫她的頭髮，道：「傻瓜！」

「來，我們叫飯吃吧！」說著，打了一個電話給餐廳，讓人送餐來。

沒過一會兒，餐廳的服務員推著餐車來了，送來幾樣西式餐點，還送來了一瓶紅酒。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倒上紅酒，彼此柔情對望，輕輕碰了碰杯，我說：「生日快樂！」

「謝謝！」

這時，電話響了，拿出一看是方芳的，我表情有些尷尬，不好當著菲菲的面接。

馬菲菲理解地道：「你接吧！」

我站起來，走到衛生間去，小聲說：「喂！老婆。」

方芳說：「老公，到了沒有啊？見到馬小姐了嗎？」

我說：「嗯，見到了，現在正在吃飯。」

方芳說：「那好吧，你要乖哦，你答應過我的，跟她不會怎麼樣的！」

我說：「嗯，那當然，你乖乖寫字吧！明天我就回來了！」

方芳說：「嗯，那掛了！」

掛掉電話后，來到客廳，重新坐了下來，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馬菲菲道：「是方老師嗎？」

我微微點了一下頭。

馬菲菲道：「方老師很關心你！」

我抱歉地看了一眼菲菲，道：「我……」我想說，我很混賬。

馬菲菲對我輕鬆一笑，說：「別這樣！我理解。」

我突然激動地抓住她的手說：「菲菲，答應我，你要幸福好不好，你找個男朋友吧！我希望有個人可以代替我陪在你身邊。」

馬菲菲愣愣地看了我幾秒，道：「正義，你是覺得我打擾到你跟方老師了嗎？若是這樣，以後我們不再聯繫便是！我知道，你也有了你自己的生活，你不可能跟我一直這樣下去，沒關係的，我理解你，我一個人也挺好的。」

我激動地叫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有個人能夠代替我陪伴你，照顧你，給你幸福！」

馬菲菲愣愣看了我兩秒，輕輕一笑，那笑中帶著一絲苦澀，她道：「我不需要有人照顧，我自己一個人很好，我也明白我不應該再打擾你和方老師的生活，所以，放心吧，我自己一個人能行的，你不用為我擔心。」

我痛苦地叫道：「可是……」

馬菲菲立刻道：「沒有可是，謝謝你來給我過生日，你回去吧！」

菲菲說著，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窗外飄著的雪花，她的身影很冷，很孤獨，就像一枝開在冬季的寒梅。

我緩緩站起來，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門邊。我希望她能留我，可她沒有，只是怔怔地站立在窗前。

我打開門，提著箱子出去，看了她一眼，緩緩拉過門，就在門剛剛要閉攏的時候，她突然轉過身，叫了一聲：「正義！」

我猛地把門推開，衝過去緊緊地摟住她，激動地道：「我捨不得你！」

馬菲菲也緊緊地摟住我，終於說出了那聲，藏在心底很久很久的話：「不要離開我！」

那一刻，我們都軟化了，狠狠地擁著對方，瘋狂地吻著彼此。

「義……」

「菲……」

我們瘋狂地吻著對方，雙雙倒在床上，連衣服都脫了，可我們依然控制住了，沒跨越那一步，我們在最後關頭，同時停止了行動，彼此默契地對望了一眼，然後深深地抱在一起，只是抱在一起。

菲菲將臉貼在我胸前，蹭了蹭，有些苦澀地道：「義……」似乎有千言萬言想要對我說，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緊緊地摟著她，激動地在臉上和額頭狠狠地吻幾下，表示我對她的深情。

「義……」菲菲把我抱得更緊，臉貼得更緊。

我也死死地抱著她，更加用力地吻她。

漸漸地，我感覺有液體粘到我臉上，抬頭一看，她已是淚流滿面，我心裡緊跟著破碎的疼，用力地吻著她的眼淚，狠狠地吻，不停地吻，一遍一遍的吻。菲，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在心裡一遍一遍地對她說這幾個字，我想對她說一萬個我愛你！

「義……」她輕輕喚著，瘋狂地吻上我的嘴唇。吻到我快要出不來氣。

……

「義，在這一刻，我有種想要嫁給你的衝動，我從來沒想到過婚姻生活，但在這一刻，我竟然想要嫁給你！呵呵，自己都覺得自己可笑呢！」菲菲靠在我懷裡，甜蜜地說道。

「傻瓜！」我輕輕地撫著她的臉。

菲菲笑了一下，頭腦里幻想著什麼，道：「我覺得我們真是奇怪呢！明明是很相愛的，可我們竟然沒想過要結婚，也許，真正的愛情就是相愛了，卻沒有在一起吧！你說，老了之後，我會遺憾嗎？會遺憾自己沒有用力的去爭取嫁給你，你說，我若是跟方老師竟爭，結局會怎麼樣？一定會三敗俱傷吧！你，方老師，還有我，我們三個都會受傷害，無論你選擇誰，結果都是不夠理想的，所以，我情願不去搶，不去爭，只要你偶爾像看望一個老朋友一樣看看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感動地看著她，在心裡罵她傻瓜，天底下，像她這麼好的女人，真的不會再有第二個了，為了不讓我為難，她情願為難她自己。

我難過地將頭埋在她胸前，真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菲菲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髮，接著道：「你跟方老師，將來會舉行浪漫的婚禮，還會生下孩子，你會當父親，將來老了，她會撫著你的手過馬路，你若是生病了，她會推著輪椅，呵，想想，也滿溫馨滿幸福的，可我不一樣，……我的未來，呵，我的未來應該就是一個人吧，一個人撐管公司的事務，一生恐怕都得交付在這上面，這就是我的命運，想擺脫也擺脫不了，有時候，到也挺羨慕那些家庭主婦，把自己的一生貢獻自己的家，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但我註定不是那樣的女人吧！我的一生都得貢獻給事業。」

說到這裡，她將我的臉掰過來，那時，我已經淚流滿面。她見我哭了，有些手足無措，伸手輕輕擦去我臉上的淚，用溫柔的唇吻上了我。

……

第二天一早，我就要回南方了。菲菲送我去機場。那天，天氣很冷，外面飄著雪花。她站在風雪中向我揮手。她那孤獨的身影，讓我不忍心多看一眼。

坐在飛上，心情很沉重，獨自閉上眼睛，感受著心底那份陣陣疼痛。

……

時間，一晃又在眼前流失，三個月過去。

方芳的小說終於完本了！寫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

她高興地撲向我：「老公，老公，寫完了，寫完了，終於寫完了！」

我也高興地叫道：「是嗎？讓我看看！」

立刻趴在電腦頭，一口氣，從頭讀到尾，二十萬字的小說，我坐在那裡看了幾個小時。看得很有興趣，簡直就是停不下來，寫得太好了，太吸引人了。

而方芳卻躺在床上，呼呼睡大覺。

我看完之後，將正在睡覺的她拉起來，叫道：「老婆，老婆，你寫得太好了，太好了！」

方芳困意十足地回道：「哦！」然後又呼呼睡去了。

我忙回到書房，將她的小說往博客傳去。您知道嗎？剛傳上去一個小時，那點擊唰唰唰往上漲，簡直就是爆滿啊，傳上去二十四小時，博客就要被點翻了。我一直守在博客前面，不停地刷新，有很多人留言，都說那小說寫得很好。簡直高興瘋了。

方芳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回到書房，一看自己的東西已經有了那麼多讀者，簡直就是高興得跳起來。

「老公，老公，太好了，太好了，沒想到有那麼多讀者喜歡，太好了！」拉著我轉圈。

我說：「是呀是呀，我也沒想到啊，竟然會這麼受歡迎，老婆，你好厲害！你出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