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你可以選擇你的人生

蘇日菲接到楚夜電話的時候，時間已經有些晚了。

見她開始穿衣服，周勁在外面迎了上來，「這麼晚了，你還出去嗎？」

蘇日菲點點頭，想了想，還是決定老老實實和周勁說，「我出去有點事情。和楚夜……你不要誤會……他有些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周勁的聲音有些冷，臉色更是寒如冰，「蘇日菲，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現在是大半夜，你居然為了一個男人，和我鬧？」

蘇日菲知道周勁介意楚夜，可是要怎麼和他說，她和楚夜真的沒有什麼。

就是這麼多年的朋友情誼，讓她不忍心看他一個人孤單淚流罷了。

有時候，愛情並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羈絆。

「我說了多少次了，我和楚夜一點關係沒有。我們是真正的朋友關係……」

「朋友？那我也說了多少次了，男女之間沒有單純的朋友關係。」

周勁冷笑一聲，「蘇日菲，不要說我沒有容人的量度，在這方面，我的忍耐力是零。你確定要挑戰我的極限嗎？」

蘇日菲見硬的不行，只好來軟的。

「你都答應過聽我的。」

「可是原則性的事情，我不會退讓。」周勁看了蘇日菲一眼，冷冷的說道：「蘇日菲，你今天執意出去，那麼我問你呢，如果有一天，我大半夜為了一個女人出去，你會怎麼樣？」

「我……」

見到蘇日菲說不出來，周勁更是冷笑連連。

「蘇日菲，你不過是仗著我喜歡你罷了。」

周勁往房間走去，一點沒有顧著蘇日菲。這些天，周勁一直很忍讓著蘇日菲，就算偶爾蘇日菲提出一些突破的底線的問題，但是最後周勁還是容忍了下來。

有些事情，蘇日菲還在想，周勁的底線是什麼呢。

現在想來，大概是楚夜吧。

見到周勁離開，蘇日菲沒有動，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腦海里忽然浮現了原來他們在澳大利亞的時候，有一次楚夜喝醉酒了，抓著她的手，輕輕的叫了一聲「媽媽，我們這樣不好嗎？」

她以前認識的楚夜是那麼的桀驁不馴，要是說人生沒有其他的際遇，她或許真的對楚夜沒有什麼好感。

可是，那一晚的楚夜讓人憐惜。

有個電影曾經說過。

「我想做個好人。」

楚夜也是，他何嘗不想做一個正常的男人，有一個正常的家庭。可是他似乎叼著金鑰匙出生，但是卻沒有得到正常孩子得到的關愛。

大約，女人都是心軟的。

所以，那樣的楚夜，蘇日菲真的受不了。

就像這晚上的楚夜一般。

那麼的脆弱，好像有什麼東西，就要那麼活生生的破繭而出一般。

「周勁。」

蘇日菲敲了敲周勁的門，裡面沒有任何聲音，但是她知道，周勁在裡面，並且還在生氣。

可是，人生何嘗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妥協。

「周勁，可能未來會有很多變數，但是今晚上，我真的要出去。」

房間裡面沒有任何聲音，蘇日菲仔細的聽了聽，不知道這個時候周勁是怎麼想的。

但是，箭在弦上，她已經沒有選擇。

「我走了。你先休息吧。」

蘇日菲還沒走下樓梯，就聽到砰一聲，有什麼落在地上，發出好大的聲音。

很刺耳。

讓人很難受。

蘇日菲的腳步遲疑了一秒，但是最後她也只是嘆息了一聲，然後走出了門。

她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周勁正在窗前，看著她上車，看著她離去，最後捏緊了拳頭。

「蘇日菲，你不過是仗著我喜歡你罷了。」

心裡的不甘和憤怒快要把周勁淹沒了，可是這個時候他絲毫沒有想過。蘇日菲對楚夜的在乎，和他對金瑤的在乎是一樣的。

他還不是照樣，有了蘇日菲之後，還不是設計了一切替金瑤報仇。

而且那個對象還是蘇日菲的親生父親。

蘇日菲沉靜受過的痛苦，現在都同等的應承在了周勁的身上。

所以，情深似海，感同身受。

蘇日菲這個時候，並不知道因為她的這個動作，在不久以後，救了她一命。她僅僅是想安慰楚夜罷了。

兩人約在酒吧，蘇日菲到的時候，楚夜已經喝了一輪了。

他的桃花眼中已經很久沒有那種朦朧的感覺了。可是，蘇日菲就是覺得不對勁，她搶下楚夜手上的酒杯，罵道：「你幹什麼？喝這麼多幹嗎？」

「你來了……」

酒杯被奪走，楚夜有些不開心。他眼神迷茫的看了一眼蘇日菲，然後笑了笑，「蘇日菲，你還管我嗎？」

「你少來了……你怎麼喝這麼多？在鬧的話，我不客氣了……」

「儘管不客氣吧。反正我已經這樣子了。」楚夜笑了笑，臉上帶著一抹嘲諷的笑容，「反正，沒有人在乎的。」

蘇日菲聽出了大大的不對勁，她想著楚夜的異常，想了想，只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你和家裡鬧翻了？」

聽說最近鍾家不太太平，想來，楚夜想保持這種安靜的生活，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蘇日菲一下子就猜出來了，「你爸爸讓你選擇立場嗎？」

楚夜似乎一點都不意外蘇日菲會猜出來，他墊著酒杯，眼神凄冷，「蘇日菲，你說，人生為什麼要有那麼多選擇呢？如果沒有選擇該多好啊？」

蘇日菲看著楚夜，其實有些詫異楚夜現在的為難。

她並不認識楚夜和鍾晝的關係有多好。如同他們的名字，鍾晝是出生在白天的天之驕子，可是楚夜卻是出生在黑暗見不得人的。甚至就算回到了鍾家，但是卻不能用鍾這個姓氏。

他能得到鍾爸爸都喜歡又怎麼樣，在其他人的眼中，不過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我不知道你居然和鍾晝關係那麼好？」

楚夜凄清一笑，「事實證明，我也沒有想到。」

楚夜和鍾晝關係沒有想象的那麼好，但是也沒有世人想的那麼糟糕。楚夜想，大約是因為初見時候的關係吧。

那個時候，他還沒有正式的回到鍾家，可是鍾家上下都知道他的存在。

楚夜那個時候年紀不大，但是心思細膩。他轉入學校后，接收到了很多鄙夷的眼神。生性敏感的他很快的明白是因為他的身份。

可是那個時候，他是驕傲的小少爺，從小雖然父親不是常常在他的身邊，可是他也是背嬌養長大的，所以他的世界，他會做主。

新學校，所有的人都對他很恭敬，可是那只是表面，背後他們都叫他小雜種。

楚夜知道，但是他不說破。

他想，凡事都有爆發的一天。而他等到那一天，那一天，他會屠城，把這個世界變成他想要的樣子。

那一次爆發讓楚夜深深的了解到了什麼叫憤怒，他怒髮衝冠，可是也抵不過十幾個小孩。

最後，他被壓在幾個孩子身下。

「小雜種！」

「不要臉的狐狸精生的！」

「對！雜碎！」

他從來不知道小學生也有這麼豐富的辭彙，他們在他的臉上吐口水，問他認輸嗎？

楚夜只是笑，他的世界只有黑暗，但是沒有認輸。

那些人辱他罵他也沒關係，等到時機成熟，他會變成他世界的神。

可是在那時候，他不是神。

他只是被神遺棄的可憐蟲，一直到鍾晝的出現。

鍾晝從小話都不多，那個時候也是。他看見被壓在地上的楚夜，只是淡淡的蹙眉。

「你們幹什麼？」

那幾個孩子似乎很忌憚鍾晝，還有人立刻狗腿的迎了上去，「鍾少，我幫你教訓這個不要臉的小雜種！」

啪鍾晝揚起手，就是一掌打過去。

所有人都錯愕了，包括楚夜。他沒有想到鍾晝會幫他。事實證明，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我不過是想幫你……」

「那是我的事情，和外人沒關係。」

外人。他說了外人呢。那一刻，楚夜的心裡很複雜。他知道他母親出現得並不光彩，雖然這件事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兩方都有錯，可是不管怎麼樣，他的母親是第三者，而他是第三者的孩子。

他為了這個事實而感覺到羞愧，可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鍾晝居然維護他。

「你為什麼會幫我？」那年的夕陽下，他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那個冷傲的背影。

自然，他沒有得到他的回答。不過也沒關係，從那一刻起，楚夜心裡就發誓，在這個世界上，他不會讓外人傷害他。

就想他現在這一刻維護了他一般。

大約，鍾晝也不會知道，從那一刻，楚夜從一個潛在的繼承者，他的競爭者，變成了一個花花公子。

無所建樹，似乎就是典型的紈絝子弟，爛泥扶不上牆。

但是只有楚夜知道，這個世界上，他最不想和一個人鬥爭。那個人，不是外人呢。

可是這麼安穩的生活，卻終於要走到盡頭了嗎？

「蘇日菲，我其實很羨慕他。儘管我平時總是笑嘻嘻的叫他大哥，叫他不解風情的少爺，可是從我的心理上來說，我真的很想叫他一聲哥哥……我不喜歡……我不喜歡爭鬥，和平相處……不是很好嗎？這麼多年都過來了，為什麼要從現在開始變成仇人？」

聽楚夜這麼絮絮叨叨的說，蘇日菲也明白了，她大膽的揣測，「是不是你媽媽那邊開始逼迫你對付鍾晝了？」

楚夜的回答是繼續喝了一杯酒。

「你別喝了。」蘇日菲搶過楚夜手上的酒杯，「你以為你喝酒就能解決一切嗎？」

「那，你覺得什麼能解決一切？蘇日菲，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選擇？」

「為什麼，不選擇你覺得對的……」

「我覺得對的？」楚夜的眼中忽然有了一絲清明。「我現在還知道什麼是對的嗎？」

蘇日菲看了他一眼，嘆息了一聲，「應該是知道的吧。就想我下一刻告訴你的事情，雖然我也懷疑我的做法是不是對的，但是我想，我現在的選擇是我最想做的……」

「你也要拋棄我嗎？」

蘇日菲搖頭，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把事情的真相都和楚夜說。不管怎麼樣，她都不相信楚夜是當年做了那麼過分事情的人。

「你只知道我爸的死和周勁有關係，但是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關係？」

「因為他的前女友嗎？」

「對。」蘇日菲點點頭，大約是時間沖淡了一切，原來覺得很難以接受的事情，現在也可以坦然的說出來了。

「那時候，我爸不知道為什麼把金瑤送給了一個人，那個人玩弄了金瑤，把金瑤逼到了死路……你知道嗎？楚夜，我必須承認，你們現在鍾家這麼斗，和我也有一點關係……」

蘇日菲說不下去了，她只是遲疑的看著楚夜。

「你會怪我嗎？」

楚夜喝了酒，但是智商倒是沒有被酒精給迷住了。

「你的意思是，那個人，是我們鍾家的人嗎？」

蘇日菲點點頭，「是的，但是我們不知道是誰，所以……」

「所以，你們想渾水摸魚？」楚夜笑了笑，明明自己被利用了，被欺騙了，但是這一刻，他卻沒有被利用被欺騙的沉痛感覺。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蘇日菲，「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不怕打草驚蛇嗎？」

蘇日菲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告訴你，什麼叫遵從自己的決定。」

「你……」

楚夜最後終於笑了出來，「蘇日菲，你真是蠢。如果我現在回去把這件事情告訴鍾家的人，你知道你的下場是什麼嗎？」

「我知道。」蘇日菲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可是，在外面的時候，你都沒有扔下我，是你告訴我，人生不止一處有風景，人生不只是有愛情，所以，我相信你……」

相信你，以前不會丟下我，現在也不會丟下我。

楚夜看著蘇日菲，半晌才是笑了起來。

「蘇日菲……你還真是……好吧……你贏了……我想……我已經有了決定了……」

他拍了拍蘇日菲的腦袋，「走吧，不喝酒了。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如果晚點回去，你家那隻公老虎大概會生吃了我吧。」扯了扯嘴角，楚夜自嘲一笑，「畢竟，我現在可以算是仇人之子。」

蘇日菲吐了吐舌頭，沒有好意思給楚夜說。

他們家那隻公老虎早就生氣了，大概楚夜現在不管做什麼，都會被生吞活剝吧。

她想，要是楚夜不出現的話，估計情況還會好點。

要是出現了，估計會更差吧。

「我還是一個人回去吧。你喝酒了，不能開車。」

楚夜是何等聰明的人，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你和周勁吵架了？」

「沒有。」

「……」

楚夜一副我才不信的樣子，「你啊，不管怎麼樣，現在都決定和周勁在一起了，日子還是好好過啊……」

說到這裡，蘇日菲也覺得有些委屈，對著手指，她說道：「我是在好好的過日子啊，是他不想好好過日子罷了。沒事就和她鬧……」

「是嗎？」楚夜拍了拍蘇日菲的腦袋，推著她直接出了門，「不管怎麼樣，我先送你回去吧。」

「……」

楚夜果然只把蘇日菲送到街道外，「你先去吧，我在這裡看著你離開。」

「恩。」

蘇日菲點點頭，走了幾步又回過神來，「楚夜，不管你做了什麼決定，我們都是朋友。」

「恩，永遠是朋友。」

楚夜念著這幾個字，心裡卻想了很多。

因為是朋友，所以不會讓你父親死得不明不白，因為是朋友，所以想保護你，想成為你最堅定的後盾。

楚夜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裡面眼睛一派清明。

蘇日菲小心翼翼的回到蘇家，蘇家這時候一片黑暗，不知道周勁是不是已經離開了。蘇日菲並不想今晚上去老虎的嘴上拔牙，所以想了想，還是輕手輕腳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你還知道回來嗎？」

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剛上樓的時候，整個房子忽然燈火通明。

沙發上，周勁垂著眼眸，沒有看她一眼，但是蘇日菲知道，那裡面應該全部是風暴。

大約，如果是贏錢的話，蘇日菲會覺得心虛，會覺得害怕。

可是現在的蘇日菲，是二十四歲的蘇日菲，再也不是十八歲的蘇日菲了。

她見到周勁這個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十分的平靜。

「你還沒睡嗎？」

啪周勁站起來，盛怒之下，桌上的玻璃杯全部應聲落在地上。

蘇日菲看了那破碎的玻璃杯一眼，然後抬起頭，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周勁，你想談談嗎？」

「談什麼？談你和小白臉徹夜不歸的事情嗎？」

「談談你和金瑤。」

「……」

金瑤好像是周勁的死穴一般，他看著蘇日菲，好半晌才說道：「你很會轉移話題，是小白臉教你的嗎？」

蘇日菲老老實實的搖頭，「不是，是我想明白的。」

「你想明白了什麼？」

「我想明白了我和你以前為什麼會分手的問題，包括現在我們都還存在的問題……」

「問題？」

蘇日菲點點頭，在周勁的面前坐了下來。

「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告訴你。我愛你。很愛很愛。以前年紀輕的時候不知道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但是後來我明白，我愛你，比你想得更多。」

周勁臉上升起一片可疑的紅，看著蘇日菲晶亮的眼睛，他忽然覺得無法直視一般，別過了腦袋，「蘇日菲，你……你不要以為……你……你哄我我就算了……」

「我沒有哄你。」

當一切說出來了，原來感覺是這麼輕鬆。

「我的確很愛你。以至於，這麼多年來，都沒有真正的走出來。我一直想，為什麼我們會分手，除了你不喜歡我，你利用我，你傷害我，我想，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金瑤……」

「周勁，你不是說，我和楚夜在一起，哪怕聊天都受不了，但是你想過我的感受嗎？金瑤佔據你人生中最單純最美的歲月，甚至你想起她的時候，嘴角都是揚起的，你那個時候想過我的感受嗎？你為了金瑤，可以毫不留情的傷害我，我現在只是和楚夜說話，你都受不了，可是你想過我嗎？你的心裡藏著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我永遠無法替代的女人，難道我不會傷心嗎？難道我就舒服了嗎？」

「你不舒服了，能摔杯子發泄。可是我呢……我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不遠處就是我爸媽的屍體，還有我孩子的屍體……周勁，你想過我嗎？我也是人，我也會害怕……我不想沒有自尊，不想這樣子，愛得卑微……所以才離開，周勁，難道你沒有想過嗎？」

最後，蘇日菲垂下頭，笑了笑，「大約，你永遠不會知道。你只知道我和楚夜。永遠想不到你自己。你說過對我的尊重，也不過只是說說而已……」

周勁目瞪口呆，從開始的震驚到最後的臉色灰白。

最後，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看著蘇日菲，嘴唇蠕動了片刻，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對蘇日菲來說，該說的都說了。

她可以安心的睡個覺了。

「我先睡了，你有事情以後再說吧。」

「……」周勁還是抓住了蘇日菲，蘇日菲回頭，有些驚奇，「不是說過的，我累了，想休息嗎？」

周勁拉著蘇日菲的手不放開，「一直都是你再說，你什麼時候聽過我的想法的。」

「的確。」周勁苦笑一聲，「我原來的時候並沒有當真。那個時候，你喜歡周顯陽，我們在一起，也是陰差陽錯。我並不覺得你這種嬌嬌女適合我，我……我最多只是床上喜歡你多一點……」

雖然知道這是真的，雖然在心裡做了無數的心裡準備，但是真正當周勁說出來的時候，蘇日菲還是忍不住心口酸酸的，眼睛也是紅紅的。

見到這個樣子的蘇日菲，周勁立刻上前一步捧住了蘇日菲的臉，愛憐的親了親，「媳婦，媳婦，你不要這樣子，聽我說完。」

「可是漸漸的，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我疼你愛你，見不得人欺負你，別人欺負你，我肯定是毫不猶豫的衝上去。」

「當時查到你父親的頭上，我曾經也猶豫過，可是那個時候，我以為我可以的，我的目的一開始就是報仇，雖然這些年過去了，但是我一直沒有忘記金瑤的死狀。太慘了，真的太慘了。」

「可是，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你以後從樓上摔下來的樣子，會稱為我一生的噩夢。我甚至不敢相信，如果當年發現在巷子口的女人是你的話，我會怎麼樣。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錯了，我從頭到尾都錯了，其實我捨不得你，我忍不下的是你，我割捨不下也是你，可是我做錯了，我一次一次的傷害你，我……」

「不管你信不信，那個時候，我找你父親只是想和他說。我要和你過日子，我要娶你，我們好好的生活，過去的事情就讓他沉浸在黑暗中。」

「蘇日菲，你說你愛我。可是……你難道不知道嗎？我愛你，比你更得多。你在原地沒有走遠，難道我就走遠了嗎？」

「楚夜的事情，抱歉是我沒想到那麼多，我只是一個粗人，我的反應最直接。我不喜歡我的女人被人覬覦，我也不喜歡我的女人和其他男人交往過密，我甚至都不敢承認，我只是在吃醋。我吃醋，我心裡不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