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貪戀他的溫暖
陳曉在她哥哥哪兒討了一肚子的火,回到家,抓起沙發上的靠枕,就猛地往地上一扔,好像那個靠枕,就是那該死的陳北:「可惡的陳北,我恨你!」
是的,她恨她哥哥陳北,恨他跟谷傲天一個鼻孔出氣!之前想盡辦法拆散她和曹偉,目的就是要她嫁給谷傲天,現在把曹偉害死了,卻又反過來勸說她離婚,她真的懷疑,這可惡的傢伙是不是她親生的哥。(www.)
瞧著氣呼呼的陳曉,黃嫂回房不是,不回房也不是,後來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訕笑著問道:「又是陳北惹你生氣了?」
「除了他還有誰?他這混蛋從來就不替我說話,總是站在谷傲天的那一邊,我恨死他了!」
「哎喲,他倆就是這個德性,我來你們家已有上十年了,他倆若是沒有同穿在一條褲腿里,那才是奇怪了呢。曉曉,別生氣了,為你哥生氣犯不著,等你氣消了,他還是你的親哥,你才捨不得恨他呢。」黃嫂笑著勸解說。他們兄妹倆人,就像是一對鬥雞,到了一塊兒就斗得臉紅耳漲,彼此恨得牙痒痒的,特別是曉曉,每次吵架都恨不得把她哥生吃了,但不管吵得多麼厲害,不出兩天,她就又哥呀哥地叫上了。
陳曉將漲紅的臉偏向一邊,氣得直喘。她會捨不得恨他?哼,她就是恨這該死的陳北,是他將谷傲天帶進了她的生活,才令曹偉如此絕望,死得如此慘烈!
「表嫂,你有沒有發現谷傲天不正常?」突然,陳曉將身子轉了過來。
「不正常?」黃嫂愣住了。
「是啊,我懷疑他在外面有女人,你每天都在家,有沒有發現他不正常的地方?比如打電話或者接電話的時候,神情、話語很曖昧什麼的?」」
「沒有沒有,我沒發現。」黃嫂連連擺頭。
「表嫂,你要跟我說實話,是真的沒有嗎?」
「是真的沒有!」黃嫂有些急了,臉漲紅著說,「曉曉,你要相信傲天,傲天不是那種男人,要是真想在外面找女人,他不會等到現在,你和他結婚了三年多,一直沒有行夫妻之事,你說他要找的話,是不是早就找了?」
「就是因為三年多沒有,他才會找呀,一個正常男人,這樣誰會受得了?」
「這,這……反正我覺得傲天不是這種男人,你就不要多疑了。」
「表嫂,怎麼連你也替他說話?」陳曉不滿地大嚷了一聲,然後氣呼呼地將黃嫂審視了一下,說,「沒準你發現了什麼,就是不情願告訴我而已,是不是?」
「哎呀你這丫頭,表嫂是真的沒有!你想想看,傲天是什麼樣的人?那麼老成穩重,別說沒有這事,就是有他也不會在家裡讓我發現點什麼呀?」
表嫂說得對,谷傲天這人太深沉,在她面前不是一臉深沉不苟言笑,就是一副兄長式的寬容與忍耐,他的喜怒哀樂她根本瞧不出來,表嫂就更不是他的對手了。陳曉沒好氣地說:「怎麼沒有這事?我都抓住了!」
「啊,你抓住他了?」黃嫂大驚,眼睛和嘴巴愕然得大張著。
「昨天晚上,夏立威瞧見他跟一個女人在一起。」
「是抱……是抱著在一起被瞧見了?」
「不是,是兩人一起從酒店裡走出來。」
「是從酒店裡睡覺的地方走出來?」
「我哪知道?」陳曉氣得白了黃嫂一眼,才又說,「夏立威看到他們的時候是在停車場,他們應該是從餐廳那邊走過來的。」
聽到這兒,黃嫂笑了起來:「這有什麼,吃了飯一起走出來,這不很正常嗎?」
「這是很正常,但他的脖子上騎著一個小男孩,就不正常了,一般同事或朋友的孩子,他會讓別人騎到他的脖子上嗎?他這人正統死了,不是那種關係,他絕不會讓別人的兒子騎他的脖子。」
「這個……」曉曉這話好像有點道理,可黃嫂還是不大情願往那上面去想,於是她說,「曉曉,也許是他們家的親戚呢,你想想,傲天是多麼謹慎的一個人,真是這種關係的話,他不會讓那女人的孩子騎到他的脖子上,他這麼做不是想惹流言蜚語?這樣種事兒,要做也是偷偷摸摸的,他又不是普通的老百姓。」
「如果他不在意流言蜚語,鐵了心的要跟我離婚呢?再或者那個小男孩子,是他的兒子呢?」
黃嫂怔住了,雖說她不大相信,但以一個女人的敏感,她感覺谷傲天這一舉動的確有些反常,嘴唇囁嚅了一下,她問:「那個小男孩有多大了?」
「估計三歲左右。」
「那孩子不是他的,他跟你結婚才三年多一點點呢。」黃嫂一口否定了。
陳曉沒作回應,她也是這麼想的。
「曉曉,如果你懷疑他跟這女人有關係,你就直接問他,真有這種事的話傲天會承認的,他是個敢作敢當的人。」
「表嫂,你別犯傻了,像這種事他會承認?」看著黃嫂的黑眸,注滿了譏諷,陳曉接著說,「昨天他向我提出離婚了,我問他是不是有女人,他不承認。」
黃嫂靜默了好一會兒,才問:「那你呢?想不想跟他離?」
「這還用問嗎?當然不離了!」
對陳曉的凶吼,黃嫂沒有在意,她長長地嘆了口氣,鼓足勇氣說:「曉曉,如果你不願意跟他離,你就對他好一點,不要像是對待仇人似的總給他臉色看,你長得這麼漂亮,只要你肯說幾句好話,對他溫柔點兒,傲天保證會主動上你的床。」
這三年間,黃嫂看得清楚明白,兩個人的性子一樣,都高傲,都不肯向前跨一步,雖然曉曉說出的話很傷人,很讓人難堪,但作為男人,黃嫂覺得谷傲天的責任大一些,男人就應該死皮賴臉一點兒,女人不讓抱不讓親,男人就偏偏纏著要抱要親,時間久了,曉曉肯定會接受,因為他倆是夫妻呀。可是,傲天總是中規中距的,曉曉不讓他同睡一房,他就泰然接受,之後就是一副兄長的模樣,拿她當妹妹看待。
「哈,想我對他溫柔點?」陳曉怪笑了一下,隨後俏臉突然一板,「想我對他好一點,下輩子著吧!」
「哎喲曉曉,表嫂知道我說的話你不會聽,但表嫂還是管不住地想說,如果你是這態度,就跟傲天離了吧,離了后嫁給夏立威,夏立威這個人也很不錯,他會好好疼你的,而且你倆曾經還有過孩子呢。」
「別提那個孩子,如果我想嫁他,就不會打掉!」是的,她不願意提那孩子,提起來她的胸口就痛。
「可……可你這樣報復,毀的是你自己呀,這樣什麼時候才是頭?」
「毀也是我自己的事!」陳曉心裡煩透了,態度很不好,看著黃嫂的眼神都是氣呼呼的,跟她啰嗦了幾句,她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毀也是我自己的事,你管得著嗎?陳曉的弦外之音,黃嫂豈能夠聽不出來,可是,她來他們家已有上十年了,相處這麼久早有了感情,曉曉只是任性了一些,平日里對她還是很不錯,特別在家裡的開支方面,什麼都由著她,出手很大方,也很信任她。
於是,黃嫂嘆息了一口氣,說:「曉曉,表嫂這是為你好,你這樣做曹偉也不會復活,何必傷你傷大家呢?聽表嫂一句勸,你跟……」
「表嫂,你有完沒完啊?」陳曉的嚷聲無奈也煩躁。
她已經夠煩了,她(黃嫂)卻還不住地在耳邊數落,狠瞪了黃嫂一眼,陳曉怒氣沖沖的,起身回了房。
沒有多大一會兒,她便拎著一個行李箱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俏臉還死死地板著,臉色極其難看。
「曉曉,你這是要去哪兒?出差嗎?」
「明天我要跟隨欄目組一起出差幾天,今晚上我不回來睡了。」拉開防盜門,隨後就是「嘭」的一聲巨響,此刻再不離開,她就要瘋了。
招了一輛計程車,陳曉先到朗帝酒吧的停車場,把昨天晚上停在這兒的車取了,然後開車回了單位,晚上有個節目要錄製,她還要加班。
等錄完節目出來,都快十二點了,在車裡呆坐了好一會兒,突然間,陳曉往方向盤上一趴,無聲哭了。
肩膀一聳一聳的,默默地哭了許久、許久……
她回不回家,會有人擔心和關心嗎?
不,沒有,沒有人會擔心和關心她!
既然這樣,我還回家幹什麼?心頭泛起一陣恨意,陳曉猛地抬起頭,旋即發動車子,似風一般疾馳的小車,直接駛到了夏立威的公寓樓下。
夏立威已經睡下了,他是被急促的門鈴聲吵醒的,當看見門外的陳曉,他驚愕地喊了一聲:「曉曉?」
一把接過她的行李,夏立威將門外的人兒往裡一扯,然後欣喜若狂地將她擁到了懷中:「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事先也沒有告訴我一聲。」
唯有在這兒,她才能找到一絲溫暖,她的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靜靜地讓他抱了會兒,陳曉才柔聲答了句:「明天去甘肅,錄完節目我就直接來了。」
「怎麼,感冒了?」陳曉的鼻音很濃重,夏立威慌忙將她推離開來,想捧起她的臉查看。
「沒,沒有感冒。」陳曉掀開了他的手,彎下身子換上她早上穿過的拖鞋,便徑直往裡走,等夏立威將她的行李拎到客廳,她一聲不吭,拿了衣服就去了浴室。
她太累了,身累、心更累!
夏立威估計她是為了早上聽到的事,在不高興。一直守在浴室門口,當陳曉洗完澡出來,他咧唇一笑,將怔了一下的陳曉攔腰託了起來,然後,邊俯唇親吻她,邊緊緊地將她摟抱著,朝燃著燈的卧室走去。
像這樣主動前來他的這兒,她今晚還是第一次,而且還柔得似水,如此溫順地回應著他的親吻。
將她放到床上,夏立威覆身上去,看著她的眼睛問道:「你還能夠說心裡沒有我嗎?」
陳曉沒有答話,伸出雙手,主動地將他環抱住了。也許是那絲溫暖與安寧,對夏立威的懷抱,她一直很貪戀。
「曉曉……」胸口一陣激蕩,夏立威的唇迫不及待地捉住她,便是一頓狠狠的吮吻,而他的手已伸進她的睡袍里,在她的身子上游移著。
夏立威覺得,她雖然沒有作回答,但她環抱他的舉動,就是最好的答覆。他粗喘著,在她耳邊說:「曉曉,跟他離婚嫁給我,我會讓你幸福,會比任何男人更愛你……」
本柔軟得似水一樣的身子,在聽到夏立威這句帶著粗喘的話語之後,瞬息間變得僵硬了起來,攬住他腰身的手臂,也不知不覺有所鬆動。
夏立威沉浸在激蕩中,陳曉的變化他並沒有發現,邊吮吻,邊還在動情地喃喃訴說:「親愛的,跟他離婚吧,我會拿你當寶一樣的呵護著,我會讓你忘掉一切的。」
「夏立威,如果你膽敢再說一句離婚,我就馬上離開。」
冷得刺骨的聲音,當頭澆向夏立威。夏立威的一切動作都停了,身子和她一樣,剎那之間也堅硬得像石塊了。
將覆蓋住她的身軀撐了起來,夏立威陰沉沉地看著她:「那你這麼晚來幹什麼?是為了讓我滿足你嗎?」
「……」陳曉櫻唇微張,無語。
「快說呀,你這麼晚來是因為愛我?還是只是為了讓我滿足你?」
「別提愛不愛的,我早上就跟你說過,除了曹偉,我不愛任何男人!」
「如果是這樣,你可以走了,對我沒有愛的女人,我無法滿足她。」
只覺得一陣涼意襲來,給予她溫暖的身軀,已經離開她坐了起來,陳曉的手下意識地伸了伸,想將那絲溫暖挽留,最後,手臂又無力地垂回床面上。
閉上眼睛,陳曉連連吸了幾口氣,旋即一臉冷傲,抓起被他脫掉的睡袍便去了浴室。她快速穿上剛剛洗澡換下的那套短裙,便拉開浴室門,拎起她的行李箱,頭高高昂著,跨出了他家的防盜大門。
在電梯里,陳曉終是撐不住,手捂住痛得快要窒息的胸口,身子一下子癱靠在了冰冷的電梯上,隨後,大口喘息。
痛死活該,誰讓你來的?真是犯賤!
走出電梯的時候,陳曉冷冷地笑了:看來,她這輩子都無法獲得溫暖與安寧了,身子剛一坐進駕駛室,小車就瘋了似地呼嘯而去。
夏立威一臉痛苦,瞧著緊緊關閉的防盜門,獃獃地發著怔。
不行,這種狀況下,她絕對又是去朗帝酒吧買醉了。
剛剛立過誓,說了再也不管她,可此刻,夏立威沒有作絲毫的猶豫,抓起車鑰匙,便狂奔著追了出去。
儘管她不承認,但夏立威知道,她的心中有他,不然以她的性格,她不會深夜到他這兒來,她來,當然不是為了讓他滿足她。
也許正是因為她心中有他,所以,他才會放不下她。
等他追出來,陳曉的車已經飆離,夏立威低咒了一聲,一頭鑽進了駕駛室,小車一路飛馳,直驅朗帝酒吧。
慶幸的是,他的車剛一飆進酒吧停車場的入口,就碰上泊好車往外走的陳曉。夏立威顧不得那麼多了,一個急剎車,推開車門就將陳曉抓住了。
陳曉正氣沖沖往外疾走,汽車燈的強光令她睜不開眼,再說她也沒有想到夏立威會追敢過來,直到「嘎吱」的一聲,她才發現急速停在面前小車是他的,但是已經遲了,她已經被推門撲出來的夏立威一把抱住了,於是,她氣惱地嚷嚷著,又是踹又是打,想掙開他的鉗制:「不用你管我,快放開我!」
夏立威根本不理她的叫嚷,拖住她就往他的小車裡塞。
「夏立威你這混蛋,放開我……」
聲嘶力竭的喊聲,被猛地關上的車門鎖進了小車裡,陳曉跌躺在後車座上,沒有等她爬起來,夏立威已經鑽進駕駛室,將車門車窗全部鎖死了。
陳曉無法出去,便氣急敗壞地抓住夏立威的肩膀搖晃:「夏立威,誰要你來管我?你去相你的親,去結你的婚吧!」
夏立威還是那副無動於衷的神情,任她搖任她晃,沉著臉一言不發,調轉車頭,便朝來的方向疾速返回。
搖晃著怒喊了一會兒,知道毫無作用,陳曉就安靜了下來。一路上,氣極的兩人都不肯講話,車內,除了兩團粗重的喘息之外,再無其他聲音。
費了一番勁,夏立威總算將那傲慢的女人弄到了樓上的家,拉拉扯扯的過程中,陳曉的勁已經被全部耗盡,連掙扎的氣力都沒有,就被他猛地拋到在了床上,緊接著,他的身體就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