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下)
九點左右,三個人從不同的方向趕到了北京西客站,看到蘇若彤,谷傲天連忙奔了過去,將她抱進了懷裡。||
「傲天,小天不會有事吧?」蘇若彤急得想哭。
「放心,不會有事的,曉曉只是任性一些而已,她不會傷害孩子的!」谷傲天摟住她的肩膀安撫她,懷中的身子,卻還在抖動不停。
說實話,他嘴裡在這樣安慰,心頭卻也充滿了擔憂。
「你們通知陳北沒有?」
「通知了,結果遲了一步,在陳北得知的時候,火車已經到站了。」
「她乘的是高鐵?」
「是的,所以才這麼快。」谷傲天抱住她的肩膀,緊緊地摟了一下,「小天那麼可愛,他不會有事的。」
是的,她兒子不會有事的!蘇若彤重重地點了點頭。
隨後,谷傲天扣住她的手:「走,一飛在前面等著我們,快點上去,還有幾分鐘火車就要出站了。」
於是,兩人急匆匆朝前,跟朗一飛匯合去了。
次日,天空剛剛一放亮,他們乘坐的火車便駛進了華淮火車站,陳北已經在哪兒等候多時了。
「還是沒有消息嗎?」谷傲天急切地問道。
「沒有,這丫頭很聰明,掛斷一飛的電話,她就將手機關機了,之後再也沒有使用,賓館和酒店,也沒有傳來她的任何信息。」陳北的口吻同樣急切,旋即,他面向蘇若彤,伸出手臂將她抱了抱,「彤彤,曉曉的事實在抱歉,對不起!」
「陳北別,這不關你的事。」蘇若彤慌忙說道。
「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孩子安全地交到你手中的!」異常堅定地說罷,陳北將站在他身側的曾可,對蘇若彤介紹說,「彤彤,這是我老婆曾可。」
同樣充滿靈氣的兩個女孩子,如果不是這種狀況下相見,肯定會異常欣喜與興奮,然而此刻,彼此既擔心也焦急,相互問了聲好,曾可便像陳北那樣,帶著安慰抱了抱蘇若彤,蘇若彤則緊咬雙唇,帶著感動重重地點了點頭。
「曾可,彤彤就交給你了,我到前面去接我爸爸,他也是乘坐的這一趟火車。」
「你告訴爸爸了?」谷傲天問,怕老人焦急擔心,昨天晚上還特意交待過不要說。
「是,這件事瞞不住,我擔心這丫頭不聽我的,昨晚就告訴了爸爸,讓爸爸回來勸勸她也行。」
「行,那你倆快去,我就留在這兒陪彤彤和曾可。」朗一飛說。
兩人同時應了一聲,便大步流星往前去了。
這不是光彩的事,陳海濤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就帶了夏秘書一個人,悄無聲息地回了到華淮。
沒有多大一會兒,一行四人就來到了曾可他們站立的地方,曾可和朗一飛恭恭敬敬地打著招呼,陳海濤沖他倆點了點頭,目光瞧了一眼蘇若彤,嘴唇囁嚅了一下,最後什麼也沒有說,繼承朝前走去。
蘇若彤這種身份,只有臉紅的份,也不好出聲說什麼,於是,一行七八個人便前往了停車場。
在停車場,黃嫂和陳北的幾個手下都守候在哪兒。
「姑父!」黃嫂帶哭音喊了一聲,便充滿自責地說道,「姑父對不起,是我沒有把曉曉照顧好。」
平時姑父交待又交待,要把曉曉看緊點,結果還是出了事。
「不用自責了,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陳海濤說了聲,便往小車裡鑽。他曾經是這裡的頭號人物,認識他的人太多了,他不想他的行蹤被別人發現。
很是意外地,谷傲天在人群堆里發現了夏立威的身影,暗自怔了一下,他什麼都沒有說,幫蘇若彤拉開車門,腰身一彎,便隨著蘇若彤也坐進了車裡。
夏立威的面色帶有些許羞愧,也沒有說話,見眾人都上了車,他便趕緊拉開了他的車門。
昨天晚上,陳北沒能夠在火車站截住陳曉,就直接趕到發改委,守候了一個多小時不見人影,他就知道這丫頭不會回來了。
黃嫂見出了大事,不敢隱瞞,就將陳曉與夏立威之間的事,說給陳北聽了,於是,陳北直赴夏立威的家,結果一無所獲。
夏立威得知這一切,他怎麼能夠不著急?不顧陳北的阻攔,駕上他的小車,緊緊咬住陳北不放。陳北怕用得著他,阻攔就沒有太強硬,從昨晚開始,他就一直緊跟在陳北的身後了。
這次行動是悄悄進行的,陳北不可能將眾人領到公安廳里去,在盛達酒店,他訂下了幾間套房,將專案組設在了這裡,也可以方便他爸爸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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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陳曉帶著蘇小天下了火車,便立即乘坐計程車離開了火車站。對朗一飛和谷傲天,她壓根就不信任,她知道,他們肯定會將此事告訴給陳北,所以,在接了朗一飛的電話之後,她就將手機關了。
陳北是警察,從她哥哪兒,陳曉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那方面的知識,再說現在網路上、電視里,有關抓逃犯的報道不知道有多少,只要不傻,就可以想得到他們會通過手機定她的位置。怕他們有所布置,她不敢直接帶小傢伙去酒店或賓館住宿,於是,她便乘車去了她高中時的同學王芯的家。
可能是性格原因,陳曉真正要好的同學並不多,上高中的時候,她幾乎沒有跟王芯講過話,前段時間,王芯為她老公調動的事,剛剛找她幫過忙,現在她帶著小傢伙去他們家借住一晚,感覺唐突是絕對,但同樣,他們也絕對不會拒絕她。
王芯的家就在她單位里,隨便找了一個人就打聽到了,見陳曉按響了王芯家的門鈴,蘇小天便揚起小天問道:
「陳阿姨,這是哪兒?我媽媽在這兒嗎?」
「這是阿姨的同學家,你媽媽這時候在醫院裡,今天我們在這兒住一晚,明天一早阿姨就帶你去醫院。」
「我舅舅呢,他也在醫院裡嗎?」
「是哦,你外公病得很嚴重呢。」陳曉的回答極具耐心。
一路上,陳曉對蘇小天很好,給他講故事,還給他買了好多好吃的零食,他困了,她就將他抱進懷裡,她知道,孩子是無辜的,再說,她也害怕小傢伙不配合。
而此刻,蘇小天對她更是信任了,絲毫不質疑她,小孩子的防範意識本來就差,何況陳曉在途中講的,全是他所熟悉的,甚至還講了他騎在爸爸脖子上的事,還有阿姨對他那麼好,他沒有理由不信任她。
他們按門鈴的時候,王芯正給她兩歲多的女兒在洗澡。王芯的老公是名獄警,工作的監獄在華淮市郊,來回一趟都要花掉幾個小時,再加上工作忙,十天半月才能回家一次,正是因為這原因,王芯才求到了陳曉頭上,希望老同學能幫忙把她老公調到市區來。
聽見門鈴響,王芯慌忙拿了條毛巾將女兒擦拭了一下,便匆匆忙忙跑來開門。不用說,王芯對曉肯定非常熱情了,聽陳曉說蘇小天是她親戚家的孩子,她就沒有多加詢問,兩個小孩子差不多大,沒出兩分鐘就玩到了一塊兒。
趁兩個小傢伙不在身邊,陳以便以鑰匙及手機鎖到辦公室為由,提出想在她家借住一晚。與陳曉猜測的一樣,王芯雖然覺得有些唐突,但這唐突只是在她心坎里,王芯非常熱情地答應了。她老公的工作,目前正在辦調離手續,對陳曉,她滿懷感激。
就這樣,陳曉帶著小傢伙在王芯家裡借住了一晚,第二天是星期六,王芯陪他們吃過早餐,陳曉道了聲謝,就牽著小傢伙告辭離開了。
坐上計程車,她便吩咐司機去北區的沿湖大道。
一聽說梅緣閣,小傢伙便問道:「陳阿姨,是去我們新家嗎?」
「是啊,你的爸爸媽媽一會兒也要去哪兒。」梅緣閣的房子,陳曉是從胡曼雲嘴裡得知的,早在得到照片和視頻的那一天,胡曼雲就從兒子嘴裡聽說了這兒的房子。
車到梅緣閣,下了出租小傢伙就往大樓里跑,結果,陳曉和他被大樓的門衛攔住了。蘇小天只在這兒住了三晚,值班的門衛根本不認識他,而他們報出的戶主,有好幾年沒有來這兒居住了,陳曉懶得講好話,牽起小天就折身出了梅緣閣。
站在小區門口,陳曉左右張望了一番,便指著對面商業銀行的辦公大樓說:「小天,走,咱們去哪兒等你爸爸媽媽。」
「等會咱們爬到最上面去,比鳥還飛得高,可以看好遠好遠,好不好?」
「好!」這聲回答,透著蘇小天的欣喜。
於是,陳曉含著一臉淡淡的笑,牽著小傢伙往對面的大樓走了過去。這幢老式的辦公大樓,雖然不能跟梅緣閣的房子相比,但少說也有十一二層吧,從上面跳下來,應該不會再給她生存的機會。
到了頂樓,陳曉才掏出了手提包中的手機。趁等著開機,她便笑著問小傢伙:「小天,你看我們多高呀,告訴阿姨,開不開心?」
像這麼高,在敞開的平台上仰望藍天,蘇小天還是第一次,他只關在房間里看過,他充滿了新奇,便朝平台的邊沿跑,結果剛跑兩步,就被陳曉拉住了:「小天別去那兒,危險!」雖說有欄杆,但她不希望孩子有任何差錯,「你就呆在阿姨這兒,阿姨跟陳北叔叔打電話,讓你爸爸媽媽來接你。」
聽陳曉這麼說,蘇小天就乖乖地呆在了她身邊。
陳曉打過去,僅響了一聲,陳北急得跺腳的凶吼,就傳了過來:「曉曉,你這死丫頭,你在哪兒,快告訴我們,你想急死我和爸爸呀?!」
「我在梅緣閣對面的商業銀行的大樓上。」陳曉的聲音平靜得出奇。
「臭丫頭,你去哪兒幹什麼?」陳北心頭格愣一下,暗叫了一聲不好,之後便急得大叫起來,「孩子呢?小天是跟你在一起嗎?」
「是的,他是跟我在一起,我們正坐頂樓的平台上呢。」
冷靜冷靜冷靜,陳北暗自連說了幾個冷靜,等再開口,就不像剛才那般大呼小叫了:「曉曉,有什麼事咱們見面再聊,你把孩子帶下來好不好?」
「哥,孩子不會有事的,你讓他的爸爸媽媽來這兒將他接走。」
陳北還想說什麼,陳海濤一把將電話奪了過去:「曉曉……」
爸?陳曉怔了一下,隨後很平靜地說道:「爸,你跟谷傲天說一下,讓他快點來這兒接他的兒子。」
「孩子,你可千萬不能做傻事啊!」陳海濤喊著,嗓音都哽咽起來,只可惜,他的女兒已經將電話掛斷了。
父子倆接電話的時候,一屋子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手機上,雖然不知道電話另一頭是什麼狀況,但從父子倆的神情上,肯定是要出大事了。蘇若彤整個身子抖動起來了,曾可就坐在她的身邊,便慌忙將她的手肩膀摟住了:「彤彤你放心,曉曉不會傷害孩子的!」
蘇若彤重重點頭,心頭不住地叨念著:小天不會有事的,她兒子不會有事的!
陳北的手機被他爸爸一被奪過去,他就將吳處長拉到了一邊:「準備充氣墊,火速趕往沿湖大道的商業銀行大樓,記住,執行任務的車輛一律不得用警車!快去!」
那丫頭太精了,警車一靠近,就怕她亂來。
吳處長應了一句,就快速離開了。
「陳北,你是擔心她……」傲天的眼睛都急紅了,後面半截話不敢問出來。
「是的,我擔心她學曹偉。」
「那還不快走!」紅著眼咆哮完,谷傲天顧不上蘇若彤,人已經衝出了賓館房間。他猜測孩子不會有事,不然她不會要他們去接,這丫頭是想學曹偉,給他和彤彤施上一個帶血的魔咒!
最最了解陳曉的,唯有陳北和他。
見大家蜂擁到停車場,夏立威就知道,肯定是陳曉有消息了。以他的身份,賓館里的專案組,他根本沒有資格進入,無奈,他只好蹲守在賓館的停車場里。
看到陳北,夏立威連忙衝上前:「陳廳長,是不是有曉曉的消息了?」
陳北正氣沒打一處來,狠瞪他一眼,拉開車門鑽了進去。倒是正在開車門的谷傲天,調過頭來跟他急促地說了一句:「她帶著孩子在沿湖大道商業銀行的頂樓上,你趕緊跟過來。」
就在剛才,黃嫂將什麼事情都跟她姑父坦白了,包括跟夏立威還打掉過一個孩子的事,統統都說了,谷傲天這才明白,曉曉前段時間不痛快,可能就是因為夏立威。
如果曉曉不在意,她不會如此痛苦,而這個夏立威,似乎也非常非常在意她。讓夏立威跟上,也許有所幫助。
谷傲天的話,令夏立威嚇白了臉,該死的,她是想選擇跟曹偉一樣的道路!
不知道是怎麼回到車上的,也不知道車子是怎麼發動的,夏立威感覺他的魂魄,已經飛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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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銀行大樓頂樓的平台上,陳曉席地坐在平台的中央,蘇小天則坐在她的兩腿之間,她正手把手地教小傢伙玩著手機裡面的遊戲。
不想有電話干擾,陳曉將手機設置了,玩了一會兒,她估摸著他們就快要來了,於是,她便將手機交給了小天,讓他自個兒玩去。
和所有小孩子一樣,蘇小天特愛玩大人手機里的遊戲,他頭低垂著,兩隻小手靈巧地在陳曉白色的手機上按動著。
剛才阿姨打了電話,他的爸爸媽媽一會兒就來了。
陳曉含著笑,低眉俯首瞧著席地而坐的小傢伙,無聲笑著笑著,小傢伙就變得模糊起來。倘若她的孩子不打掉,肯定跟他一樣可愛,可是現在……
陳曉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笑著說:「小天,你就坐在這兒玩,阿姨去那邊走一走。」
「嗯,好的。」小傢伙脆脆地應著,連頭也沒有抬一下。
陳曉笑了笑,轉身朝平台的邊沿走了過去。她的人生被他們所謂的愛,給徹底毀了,拋下心頭的怨和恨,她做不到,曹偉身後的那灘血,是那麼的怵目驚心,可是她恨著怨著的,又全是她之前深深愛著的親人。
現在好了,這種地獄般的生活可以結束了,她不會受這種折磨和煎熬了。
陳曉手撫欄杆,垂頭朝下一看,便慌忙將眼睛閉上了。不知道是心裡作用,還是因露天的緣故,僅朝下瞧了一眼,她就感覺頭暈目眩,心胸一陣陣作翻,想吐,兩腿也像篩糠似的在打顫。
等那陣難受感過去,她才將眼睛睜開,然後,目光再次投了下去。
下面的人影以及車輛,都變了形,很小很小,等會兒,她就要從這兒跳下去。想象著自己跳樓后的情景,陳曉的兩腿,又止不住的打起顫來。
真正要跳下去,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啊,可見,曹偉當初是多麼多麼的愛她,失去她,對於他來說,就像失去了整個世界,他活著,當然覺得沒有任何意義了。
曹偉,你是最最勇敢的強者,不是懦夫,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敢為自己心愛的女人從這麼高的樓上跳下去,摔得粉身碎骨的!
不是徹底失望了,曹偉會選擇這條路嗎?而逼他走上這一條絕路的,正是那些所謂愛她的人!
曹偉,你等著我,我一會兒就來了。
正閉著眼睛這麼在想,陳曉便聽見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於是,她連忙將身子調了過去,下一刻,她哥、谷傲天、朗一飛以及吳處長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平台的入口處。
「曉曉!」這聲喊,幾乎是他們三人同時發出的。緊接著,蘇若彤和曾可,還有她父親陸續出現在她眼眸里了。
「爸爸、朗叔叔、媽媽……」小傢伙扔掉手機,就朝人群跑過去。等了好半天,爸爸媽媽總算來了。
陳曉將身子往邊沿上挪動了一下,笑著說:「一飛哥,你把孩子帶走。」
眾人驚呆的表情,令小傢伙怔了一下,他便隨著大家的目光朝身後投了過去,見陳曉還站在邊沿上,他便透著急切嚷嚷說:「阿姨,你也快過來呀。」
「一飛哥,還不快帶走!」見朗一飛沒有動,陳曉便尖著嗓門催促了一聲。
其他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出聲,也不敢朝前,等朗一飛帶著孩子一離開,大家才齊聲喊到:「曉曉……」
「你們都不準朝前,誰敢向前走一步,我就馬上跳下去!」陳曉再次將身子往邊沿上挪了挪。他們離她有十幾米遠,就是撲過來也來不及。
「曉曉,乖孩子,你千萬別做傻事呀,如果你不願意離婚,咱們來商量商量,好不好?」平素里,陳海濤叱吒風雲,可這會兒卻渾身抖動著,整個身體的重量,都依附在夏秘書的身上。他三十多歲時,曉曉的媽媽就死了,為了這個孩子,也為了報答她媽媽對他的一片愛,他一直沒有續弦,這孩子對於他來說,就是她媽媽生命的沿續。
「爸,我沒有想不通到他們會驚動您。」可能心死的原因,平時極愛發大小姐脾氣的陳藍,此刻卻平靜如湖水,臉上還含有一抹淡淡的笑意,她說,「爸爸,您不覺得這話說得很可笑嗎?傲天哥不離婚,他的心會在我的身上嗎?還有我的心態,也能夠回到從前嗎?」
「曉曉!」谷傲天痛心地喊了一聲,這個時候,她喊了他一聲傲天哥,說明她去心也決!
「陳曉,你快過來,只要你過來,我馬上就帶著孩子消失,傲天……傲天他永遠是你的丈夫!」蘇若彤焦急地喊到。
「蘇若彤,我還以為你挺聰明的呢,你怎麼跟我爸爸一樣傻!我陳曉是那種靠別人施捨愛的人嗎?」陳曉譏笑了一下,可能她是唐小婭的好姐妹,對蘇若彤,陳曉心頭一直很排斥她。
「作為女人,我知道你心裡很苦,可是你不能這樣啊,曉曉,你快過來吧,你這樣你爸爸和你哥哥會傷心死的!」蘇若彤努力勸說她。
「他們不會傷心,如果知道我心裡苦,他們當初就不會那樣做。」
「孩子,爸爸錯了,爸爸錯了……」說著,陳海濤老淚縱橫,他深知女兒的性格,她這樣不是為了威脅,不是在鬧著玩,她是真的想跳下去啊!他流著淚,懊悔地說,「孩子,爸爸要是知道是這個結果,爸爸那時候就不該,爸爸錯了……」
聽到爸爸的悲鳴,陳曉也流下了傷心的眼淚,她凄愴地一笑:「現在說錯了,已經遲了,曹偉不可能活過來,你們把我徹底給毀了……」
「曉曉!你臭這丫頭,想爸爸也跟你一起死呀?」陳北厲喊一聲,想衝上前去。剛剛收到信息,他們拖住曉曉講話的時候,消防官兵已經將充氣墊準備好了。
「你站住!」見陳北走過來,陳曉慌忙嬌聲吼道,「陳北,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跳下去了!」
她的怨恨還沒有發泄完,她要讓毀了她的他們,下輩子生活在後悔里。
「曉曉!」人群的最後,傳來了一聲傷心的暴喝。
夏立威?陳曉怔了一下,莫名其妙的,眼眶裡便湧出了大量的淚水。
夏立威是最後一個上的車,所以也是最後一個到達這兒。他分開人群,走到了最前面:「曉曉,如果你狠得下心要我陪你死,你就跳吧。」
夏立威邊說,邊朝前走。他上來的時候,下面的充氣墊子都已經準備好了,商業銀行大樓的前面,整個兒都鋪上了充氣墊。
「夏立威,你快站住!」
「你跳吧,你前腳跳下去,我後腳就縱身隨你!」夏立威不顧她的厲喝,大步向她靠近,「你若死了,我活著也沒有意思,既然你執意想用死來解脫,那就讓我陪你一起死吧!」
「你這混蛋,我又不愛你,誰要你陪我一起死?」
「你這個白痴、傻瓜!你不要再欺騙你自己了,你若不愛我,為何在看到我跟別的女孩在一起后,你會感覺你失去了一切?然後去北京做出這種傻事來?」
是,當看到夏立威跟別的女孩在一起后,她的確有失去了一切的感覺,她覺得,世上再也沒有什麼值得她留戀了。
她的無語,令夏立威感到一絲絲寬慰,也令接下來的舉動更堅定了。他就知道,她是愛他的,只不過她的心、她的靈魂被施上了一道帶血的魔咒,讓她無法看清楚!
「曉曉,把手給我,慢慢地走過來好不好?」夏立威離她只有兩步遠了,他向陳曉伸出了手,目光,深邃地將她凝視著、凝視著。
被他的目光深深地吸引著,陳曉有些心動,夏立威是愛她的!
但那心動僅是一瞬間,陳曉的腦海里,馬上就出現了曹偉倒在血泊中的情景。不,曹偉在下面等著她,他用死捍衛著他們之間的愛情,她不能對不起曹偉!
沖著夏立威,陳曉噙淚一笑:「夏立威,你別傻了,我不會過來的,曹偉在下面正等著我呢。」
輕聲說罷,陳曉將目光投向了夏立威背後的人群,然後揚聲問道:「爸爸,哥,傲天哥,你們後悔嗎?」
喊完這句,陳曉猛然一個轉身,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夏立威猛撲過去,隨後扯住她的胳膊猛力往後一摔,而夏立威,卻帶著慣性縱身一躍。
如果上帝不長眼,為了心愛的女人,那怕這一跳死了也值!
「立威!」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陳曉的身子晃晃悠悠,接著雙膝一軟,便暈到在了平台上。
「夏立威!」伴著陳曉痛喊的,是眾人的狂呼,大家一齊朝前涌了過去。曾可和蘇若彤,則停在了陳曉身邊,她倆慌忙將她扶坐起來,「曉曉!」
「曉曉,你這孩子啊……」陳海濤走了過來,他蹲下身子,撫了撫女兒蒼白的臉,便起身朝平台的邊沿走去。
下面的什麼狀況,根本看不清楚,谷傲天正要打電話詢問,陳北透著欣喜嗓音,便響了起來:「大家放心,夏立威沒有事,他沒有事!」
「真的嗎?!」
「哎呀太好了!」
大樓的平台上,頓時歡騰了起來。
「曉曉,你聽見沒有?夏立威沒有事,他沒有事!」谷傲天抱著陳曉的肩膀,邊欣喜地喊著,邊搖晃。還好這丫頭沒有事,不然,大家都要生活在懊悔的痛苦中。
陳曉臉色蒼白,雙目緊緊的閉著,她這時的情景,就跟她當年趕到曹偉自殺的大樓前一樣,昏迷不醒了。
夏立威雖然沒有事,但從那麼高的樓上跳下去,五臟六腑肯定都要受到震動,他感覺渾身酸痛,四肢像散了架一般,甚至連站立都有些不穩了,陳曉被谷傲天抱下來之後,他便被眾人簇擁著,隨著陳曉一起上了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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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的時候,躺在病床上的陳曉悠悠睜開了眼,看到捧住她手親吮的夏立威,她有些茫然,隨後,她爸爸、她哥、傲天哥的臉,都闖進了她的眼眸。
是夢,還是幻,她有些分不清了,於是輕聲問道:「這是在哪兒?我沒有死嗎?」
「沒有死,你這傻瓜!」夏立威痛罵著,唇連連親吮著她的手指。他的縱身一跳,一下子將他的地位抬至到了最高處,就連陳海濤,都主動將床邊的座位讓給了他。
陳曉眼透茫然,腦中努力搜尋著,如果此刻不是夢的話,那平台上所發生的一切,就應該是夢了。
「曉曉,孩子啊……」有些管不住,陳海濤的輕喚帶著哽咽,此時此刻,他僅是一個父親、一個疼愛自己女兒的父親而已。
「爸……」
夏立威慌忙起立,讓陳海濤坐了上去。
「孩子,爸爸對不住你,今後再也不會幹涉你的事了,爸爸錯了,爸爸向你認錯……」陳海濤抓住女兒的手,流著眼淚說。
爸爸的眼淚,令陳曉從茫然中徹底走了出來:「爸。」
她輕輕喚了一聲,便抬起手,拇指在父親染滿淚痕的面頰上輕抹。
「你這臭丫頭,差點把你老哥嚇死了,你知道不知道?」陳北瞧著床上的人兒,紅著眼怒罵,那一幕他真的不敢想像,倘若發生了,不知道要給多少人施上一道帶血的魔咒。
「對不起……」
從來不肯道歉的她,第一次道歉了,谷傲天的眼睛也是紅的,剛才的一幕,太令他感動了,他的眼睛雖是紅的,臉上卻在笑:「傻丫頭,今後別再任性了,好好珍惜你的夏立威。」
「嗯。」抿住雙唇點了點頭,陳曉輕聲說道,「傲天哥,等你有空的時候,咱們就去把離婚辦了。」
「我明天就要返回北京,等我從黨校學習回來了,咱倆再去辦,我不著急。」
「可是我著急。」說罷這話,陳曉將目光投到了夏立威身上。
谷傲天笑了,陳北笑了,陳海濤也噙著淚水笑了:這才是幾年前,大家都喜愛的曉曉!
三個男人很識趣,知道經歷了剛才的一幕,陳曉最想深聊、最想在一起的不是他們,於是,便一前一後離開了病房。
輕輕關上房門,夏立威快步來到病床前,旋即俯下身,迫不及待地吻了下去。
「立威。」陳曉喚了一句,眸噙淚水,手纏他的脖子,熱情地回應著。
「曉曉,快告訴我,你愛我嗎?」一直以來,她都不肯說那三個字,此刻,夏立威太想從她嘴裡聽到那三個字。
「立威,我愛……我愛你……」
原來,愛是可以轉移的,夏立威縱身一跳,令她徹底明白了自己的心。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愛上了谷傲天,而谷傲天不亢不卑的,從不向她示愛,再加上跟爸爸哥哥賭氣,慢慢地,她就跟曹偉走近了。跟曹偉相處的那段時間,她投入的是真感情,她相信自己是愛曹偉的,後來越是打壓,她便越是愛得執固執。
曹偉自殺后的這幾年間,她一直固執地堅守著她和曹偉之間的愛,覺得唯有這樣,才對得起曹偉,殊不知,這期間夏立威慢慢地走近了她的心房,而她為了堅守和曹偉的愛,拒不承認,包括她自己,都認為她並不愛夏立威。
「曉曉,我也愛你,愛得心都是痛的,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陳曉連連說著,他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了。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夏立威突然將吮吻她的唇撤離,隨後,笑著說:「但是有一點你不知道。」
「是什麼?」
「我知道跳下去不會死,所以才跳的。」
「立威……」陳曉噙眼淚,笑了。感謝他沒有死,不然的話,她這會兒肯定也不會活著。
「在你沒有跳的情況,我才不會跳呢。」夏立威有些得瑟。是的,他不是曹偉,他不會給她施上帶血的魔咒!而他剛才那一跳,就是為了替她解蒙蔽她心靈的魔咒。
陳曉的手臂纏上去,將夏立威的唇,主動地拉向了自己。
曹偉和他,兩個男人同樣愛深她,也同樣肯為她跳樓,但他倆對她的愛,卻絕然不同,曹偉的確愛她,也愛得很深很深,但他的愛,是自私的!
倘若不是夏立威,她這個傻瓜就會跟曹偉一樣,給她最愛最愛的親人們,施上一道帶血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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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省里醫院另一間病房裡,蘇若剛正繪聲繪色,將他上午看到的一幕,講述給他的爸爸媽媽聽。
「當時我拉的那位客人,正好在那附近下車,我就將車停在一邊,想看看熱鬧,結果剛一站定,就瞧見一個男人縱身跳了下來,於是大家都驚叫了起來,好在大樓的前面鋪滿了充氣墊子,大家圍上去的時候,那男人自己爬了起來,後來指揮救援的人要將他送到救護車上,他不願意,再後來大樓里就湧出了一群人,然後,我就看到了……」講到這到,蘇若剛帶著几絲得意,眼閃開心的光芒詢問聽得津津有味的爸媽,「老爸,老媽,您們猜我看到了什麼?」
「這誰猜得著?不猜。」夫婦倆人都不肯猜,這臭小子憋不住自己會說的。
「我看到姐夫抱著陳曉出來了,然後,我就看到了我姐。」
「什麼?你姐?」夫婦倆同時發出了驚訝聲,蘇正東驚的連身子也坐直了。這臭小子嘴裡的姐夫就是谷傲天,他們不是去北京了嗎?
「哎喲喂你這臭小子,是想急死媽媽呀?你快講呀!」王麗梅急得直叫喚。
「我就高喊我姐,姐就過來跟我說了一會兒話,後來救護車走了,我就瞧見朗一飛帶著小天從大樓里走出來了。」
「還有小天?我的乖外孫也來了?哎喲喂兒子,你就別賣關子,快講快講!」夫婦倆急的,恨不得立馬就知道是什麼原因。
「小天喊了我后,就被他們帶走了,我姐也跟著走了,後來我打電話問了姐,才知道是陳曉把小天從北京偷偷帶到華淮來了。」接下來,蘇若剛一口氣把大致情況說了一下,聽到最後,夫婦倆的心,才歸到了原位。
「你姐他們人呢?這會兒他們在哪兒?」
「我不知道,姐說過一會要帶小天來醫院的,我就跑來了。」答了句,蘇若剛便對他爸說,「老爸,等會兒要是姐夫來了,你不要趕他啊,他是小天的爸爸呢。」
聽說寶貝外孫要來,蘇正東本來很是高興,蘇若剛後來的話,卻讓他的臉慢慢拉了下來,而恰在這時候,病房外就傳來到脆脆的喊聲:「外公外婆……」
聲音未落,小傢伙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病房門口,然後「蹭蹭蹭」幾下就跑到病床前來了:「外公,我爸爸來了,你不要生他氣好不好?」
上次媽媽告訴過他,說外公在生爸爸的氣,所以爸爸不敢來看外公。
蘇正東連忙調過頭,目光朝敞開的病房門投了過去。果然,谷傲天和女兒的身影一起出現在了門口。於是,小傢伙又折身往回跑,他牽起爸爸的手說:「爸爸,我跟外公說了,他不生你氣的。」
臭小子!谷傲天愛死他的兒子了,含著笑,隨小傢伙一起走了過去。
「傲天,來,來坐這兒。」還沒有到跟前,王麗梅便熱情地招呼著,將床前的座位讓給了他。
谷傲天坐了下去,見蘇正東將臉偏了向了另一邊,他便將兒子的手連同他的一起,緊緊的握上了蘇正東的手:「爸……」
蘇正東偏著頭,不肯理睬。
「爸爸,您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像我和彤彤的事,很多年輕人都接受不了,別說是您老人家,但我和她都有小天了,希望您老人家看在小天的份上,接納我和彤彤的這份感情。」
這些天,王麗梅一直在蘇正東的耳邊軟磨、勸說,蘇正東的心早就有了鬆動,此刻經谷傲天這麼一說,蘇正東的心就徹底軟了。他可不是什麼普通的老百姓,為了他的女兒卻低聲下氣地來懇求他。
心是軟了,但蘇正東的臉還倔倔地偏向一邊,不肯轉過來。
「外公,你把頭轉過來,看著我們嘛。」小傢伙發出了不滿的抗議,小手還去搬外公的臉。
面對招人疼愛的小外孫,蘇正東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便將頭轉了過來。他沉著臉對谷傲天說:「要我答應可以,但我有個條件,你必須得調離華淮。」
「這個我可以考慮。」
「不是考慮,是一定,你什麼時候調離辦好了,我就什麼時候把女兒嫁給你。」
「正東,你這個人呀,就是這個倔脾氣,調動的事不是今兒說了,明天就能夠辦好的,要慢慢來,你心裡頭明明答應了,為什麼還要刁難孩子們呢?」王麗梅毫不客氣,將他的內心給剖析了出來。
蘇正東拉著臉,一言不發。
這時候,蘇若彤笑著開口了:「爸,您不表態,我和傲天就當您默許了。
「你這丫頭,爸爸不會跟你辦酒席了,再辦就是第三次,爸爸還要這張老臉呢。」
蘇正東氣呼呼的話,反倒把大家全逗笑了……
晚上,谷傲天將蘇正東接到盛達酒店,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吃了一頓晚餐。回到梅緣閣的家時,已經過了十點,將小傢伙安頓好了,蘇若彤洗罷澡,就癱到了床上。
昨晚到今天,她渾身的細胞都是緊繃的,得知夏立威沒有事的那一瞬間,她像是剛從生死線上撤下來,弦「嘭」的一聲斷裂,整個人都癱坐到了平台上。
此時此刻,蘇若彤還心有餘悸,等谷傲天來后,她便主動地依偎了過去。
「現在沒事了!」谷傲天將她緊緊摟住,在她的額上輕輕吮吸了一下,昨晚到今天,他的神經又何曾不是緊繃著。
「曉曉醒來后說什麼沒有?」她輕聲問。
「她說要跟我馬上離婚,還說她等不急地要嫁給夏立威。」說著,谷傲天笑了,隨後嘆了口氣,「這傻丫頭,現在總算明白了她自己的心。」
「之前她也怪可憐的,她爸爸和陳北,硬生生將她和曹偉給拆散了,好在現在有了夏立威,夏立威會像你疼愛我一樣,疼愛她的。」
「你這小東西,不是老說我愛欺負你的嗎?現在怎麼說我疼愛你了?」
「你討厭,人家是一本正經在跟你說話。」蘇若彤用軟綿綿的手打了他一下,之後說道,「對了,你幫兒子取的什麼名字?你在曉曉哪兒的時候,他就問過我了,他說陳阿姨也說小天不好聽,長大了還是小天。」
臭小子!谷傲天笑著罵了一句,便徵求道:「你覺得叫谷擎宇怎麼樣?」
「谷擎宇……」蘇若彤叨念了一下,大加讚賞,「嗯,很不錯,還是我老公行,當初我就沒有想到這個。」
「為了這個名字我頭都想破了,快說,你這傢伙用什麼犒勞我?」
說著俯唇過去,就要吻她,蘇若彤嚇得連忙一躲:「哎呀不要啦,今天好累。」
「豬,我說過要了?」
蘇若彤悶悶地一笑,香唇湊上去,吻了他一下。
谷傲天滿足地笑了,之後,摟住同樣心身疲乏的小東西,一起沉入了夢鄉。
次日一早,他們家的「小公雞」,便準時打鳴了。
「爸爸、爸爸,快起來。」
和前幾次一樣,緊接著就是蘇若剛的臭罵聲:「蘇小天,你這個臭小子,怎麼又去喊你的爸爸媽媽了?」
「舅舅,你看看鐘,都過七了。」
「你管他是七還是六,爸爸媽媽沒有起床,就別喊。」蘇若剛將小傢伙的頭扒了一下,說,「走,跟舅舅一起刷牙去,讓他們多睡會兒。」
以前他曾在陽台上住過兩晚,姐夫清晨愛幹什麼,他聽到過一兩次,再說姐夫那麼愛他老姐,彼此分開幾年了,他能夠不貪戀嗎?
和蘇若剛猜測的一樣,房間里的倆人,此刻真的激情相纏在了一塊兒,谷傲天老實了一晚,一早醒來自然不放過她,兒子夾著拍門的喊聲,令他的動作有所停滯。他整個身子伏下去,急喘著哀嚎:「噢,你這兒子真討厭!」
「他也……也是你的兒子……」蘇若彤的回嘴,上氣不接下氣,換成別人,這傢伙早氣得咆哮了。
「可是他這臭小子是你生的!」蠻不講理地低吼著,猛力地給了她一個衝擊,見她嬌喚出聲,便連忙覆唇將她的小嘴堵上了。
可惡傢伙!蘇若彤透著快慰暗罵。
等兒子一走,倆人的相纏便又變得猛烈起來。一個多小時之後,當蘇若剛將早餐買回來了,他倆才走出房間。
「爸爸,媽媽說了,你今天要給我改名的。」爸爸一出來,小傢伙就迫不及待嚷嚷著說,「昨天陳阿姨也說小天不好聽,爸爸,我不要叫蘇小天。」
臭小子!谷傲天笑罵一句,便將兒子拉到了沙發前:「來,讓爸爸先問問,你這臭小子想叫什麼樣的名?」
「要好聽的,還要很大很大的天!」
「好,從今天開始,我兒子就不叫蘇小天了。」
「那我叫什麼?」
「谷擎宇!」
「谷擎宇……」小傢伙跟著念了一句,便揚起小臉詢問蘇若彤,「媽媽,谷擎宇是什麼意思?很厲害嗎?」
「嗯,很厲害!」蘇若彤將身子蹲了下去,手撫在兒子的小胳膊上說道,「谷,是爸爸的姓,你是爸爸的兒子,當然要姓谷了,擎宇就是……」
想了一下,蘇若彤才接著跟兒子說道:「擎宇就是很強大,可以把天頂起來意思。」
「可是沒有天呀?」
谷傲天想笑,卻硬生生忍了。
「宇就是天,擎就是頂起來、撐起來,就是說不管是多麼大的天,咱們小天都可以把它頂起來,撐起來,比大力水手還要厲害很多。」
「爸爸那麼大的天,也能夠撐起來嗎?」
「當然!」
「好,我就叫谷擎宇。」小傢伙這聲回應,歡快又響亮。
當天下午,他們一家三口便返回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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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多月之後的華淮,天寒地凍的,很冷,但在盛達酒店某一小型的宴會廳里,卻是一副熱氣騰騰的景象,傲天和蘇若彤的婚禮,今天在這兒舉行。
像谷傲天這種身份的人,自然而然就有很多禁忌,他不能像普通人那樣,大操大辦地迎娶他心愛的女人,今天到場的二十幾位客人,不是彼此的家人,就是他們非常要好的朋友,谷耀文一家、蘇正東夫婦及蘇若剛、肖建國和肖子易以及胡婷也來了,就連何小鵬,也帶著身懷有孕的妻子從深圳趕了過來,今天的伴娘是唐小婭和顧可瑩,而伴郎,肯定是朗一飛和陳北了。
唯獨沒有到場的,就是胡曼雲,對他倆這種身份關係的轉變,到死她都不會接受。
谷傲天一身西裝,帥氣十足,蘇若彤則是一襲潔白的婚紗,俏麗又動人,朗一飛既是伴郎,同時也充當今天的司儀,他站在新郎與新娘的中間,一本正經在作著宣告:「谷傲天,你是否願意娶蘇若彤作為妻子?你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
「我願意!」谷傲天深邃的目光,看著蘇若彤的眼睛,朗聲回答。
「我不願意!」谷傲天的話音剛一落,陳北就發出了大聲抗議。於是,大家嘻笑的目光,全部投到台下的陳北身上。
「陳北,你這小子瞎摻合什麼,今天是我娶老婆,不是你娶!」
「你曾經答應過我,讓我親吻你的新娘子,我現在沒親,親了才能夠同意。」
「哄」的一聲,大家哈哈大笑了起來,在大家的鬨笑中,陳北已經跑到台上去了。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家曾可當初也沒有讓我親呢。」谷傲天將蘇若彤往身後一擋,死死將他的女人護著,不讓陳北那頭色狼靠近。
「谷傲天,你這臭小子說話不算數,當初你可是答應讓我親吻她的額頭的!」陳北伸出手臂,故意想去拉扯他身後的蘇若彤。「快,讓我親了額頭才能夠算數。」
「額頭也不讓親!」谷傲天一隻手護著身後的蘇若彤,另一隻手則將陳北一掀,「你這傢伙,一邊玩去,當心曾可晚上要你跪搓板。」
「傲天,這個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他跪的。」
曾哥在台下的喊話,又引來了大家的一陣鬨笑聲。
「傲天哥,你這個小氣鬼,你就讓我哥哥親一下嘛。」陳曉和夏立威站在一起,他倆的婚禮在上周就舉行了。
「臭丫頭,你還敢替你哥說話?當心我把你小時候的糗事全部告訴夏立威。」
「你告訴他呀,我才不怕呢。」
「行,不讓親額頭,親手指總可以吧?」陳北笑著退讓了一步,他當然不是為了親,只是鬧著玩而已。
「陳北,我是為你這小子好,別看曾可嘴裡說得好聽,心頭肯定在醋海翻騰,行了行了,下去吧,快去哄你老婆。」谷傲天嘻笑著,將陳北推下了台。
他寶貝女人的手指,也別想親!
這時候,蘇擎宇一溜煙地跑上了台:「爸爸,我也要親媽媽!」
「哈哈哈,兒子現在要親,看你給不給?」台下又「哄」地大笑起來了。
「也不給!」谷傲天說著,一把將兒子抱了起來,「媽媽今天是爸爸的,你親爸爸一下。」
於是,小傢伙在爸爸臉上「叭」地親了一口。
那惡人對別人小氣,對自己可就毫不吝嗇了,當朗一飛宣布新郎親吻新娘時,谷傲天攬住蘇若彤的纖腰,薄唇牢牢地吻住她的小嘴,不管台下的尖叫與鬨笑,也不管朗一飛那臭小子醋意橫飛的眼神,久久地吮吻著他懷裡的可人兒。
整個婚禮加婚宴,差不多進行了三個小才結束。
兩人的新房,就設在盛達酒店裡,等鬧新房的人一走,谷傲天便迫不及待,將蘇若彤拉進了懷裡。
「彤彤,我的小寶貝,你終於成為我谷傲天的新娘了!」谷傲天很是激動,說罷這話,簿唇俯下去,就將她的小嘴給捉住了。
四年的時間,像是一個世紀,如今,她終於成為他合法的妻子了!
谷傲天的吻,先是輕輕柔柔的,落在她的唇上輕吮輕吸,就像是在吻著一件罕見的珍寶一樣,後來隨著吻的加深,就變得狂亂不堪起來,呼吸也變得極其粗重了:「寶貝兒,知道這是哪兒嗎?」
他邊親吻,邊粗喘著問她。
「不……不是在盛達嗎?」他的吻很熾烈,蘇若彤很快就融化的他的懷抱里了,她被他吻得七葷八素的,哪裡還有思緒,只感覺甜蜜、甜蜜、甜蜜。
「寶貝兒,你再想想?」谷傲天的嗓音因焦渴而變得沙啞緊繃,而他的手,開始不老實地在她被旗袍包裹的身子上遊走起來。
蘇若彤止不住地心顫身顫,她閉上眼,嬌喘出聲。
小東西!谷傲天有些難以自制,攔腰把將他的寶貝女人托起,十分情急,就朝那豪華的大床走了過去。
「等,等會兒,我先去洗澡……」
「讓我先要你!」谷傲天的呼吸很粗重,自在北京要過她,她昨天回到華淮后,便跟小傢伙直接住到了宜興小區,到今天,至少有半個多月沒有要她了。
容不得蘇若彤說不,谷傲天就將她抱上了床。
黨校學習結束之後,他便先回了華淮,這半個多月份里,蘇若彤對他也甚是思念,此刻一入他的懷,她有些管不住了,當他的嘴唇一吻上她,她便攀住他的脖子,嬌吟著將眼睛閉上了。
今晚,可是他倆的新婚之夜!
谷傲天吻吮了一番,沒有進攻,卻說道:「看著我小東西。」
蘇若彤扇子般漆黑的睫毛,連連抖動了幾下,眼眸便微微打開,但旋即,又慌亂地閉上了。那惡人的眼睛,賊亮賊亮的,眼裡全是慾火,看著……看著令她心慌渴望。
她黑漆漆的眸子一張一闔,一副朦朧而又害羞的樣子,直勾得谷傲天心癢難耐,與他的第一晚這小東西也是這樣,渴望中透著羞赧,讓他欲罷不能。他將唇湊到她耳畔,喘息著問:「小東西,這個房間真的不記得了嗎?」
蘇若彤努力搜尋了一下,可是,她真的沒有一點印象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有些恍然:「咱倆第一次……」
話未說完,她冒著香氣的櫻唇就被谷傲天的嘴堵上了。是的,他寶貝兒的第一次,就是在這個房間交給的他,所以昨天晚上,他特意找朗一飛將這個房間要下了。
小東西的嘴巴里,總有他嘗不盡、谷傲天貪婪地吮吸著,而蘇若彤,也熱情地回吻著他,她喜歡他的氣息,淡淡的煙草香味混和著屬於他的極具雄性的味道,只要一聞,包管比催情劑還受用,還令她迷惑。
谷傲天的吻,輕輕柔柔的,手也是慢條斯理地在她的小身子上遊走。
今晚是他倆的新婚之夜,他要細嚼慢咽,慢慢地品嘗他的小可人。
就這樣,很小、很慢,一絲絲地積累漫延,直至最後,兩具身子像是受了烈火的烘烤一樣,整個兒地燃燒了起來。
那夜,谷傲天抱著她的小妻子,不知道瘋狂到了什麼時候,要了一遍又一遍,總感覺要不夠。小東西哀求他的時候,他就說是最後一遍,但這最後一遍,他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
直至最後,她沒有一絲絲力氣回應他,谷傲天才疼愛地抱著他的女人,幸福而又滿足地沉入了夢境。
開年之後,谷傲天便調到北京去了,早在兩年前,北京那邊就想調他去,當時沒有同意,是因為在華淮他升遷的機會更多一些,甚至已經拿他當幹部在培養了,但為了小東西,他現在不會去刻意追求這些了,努力工作,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蘇若彤還是在那家報社工作,谷傲天調過來不久,蘇正東夫婦也過來了,小傢伙每天接送的任何,就由他們負責。
蘇若剛則還要等段時間,北京的計程車牌照比起華淮來更為緊張,更不好辦理,谷傲天正在想辦法,估計要不了多久,蘇若剛就會成為北京市的一名計程車司機了。
現在小傢伙有人看管了,蘇若彤工作起來也更放心一些,本來想將谷傲天的爸爸從華淮接過來一起住,但他老人家不願意,說是在他姐姐家裡呆習慣了,平素里,只有多打打電話,讓蘇小天跟爺爺多說說話。
一早起來,蘇若彤沒有跟谷傲天說,便直接去了醫院。其實,昨天她就知道自己懷孕了,此刻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等拿到了化驗報告單,再將這喜訊告訴那惡人,這傢伙又跟之前一樣,盼她懷孕快盼瘋了。
等拿到了化驗報告單,也差不多是中午時分,瞧著手中的化驗報告單,她甜甜地笑了笑,沒有跟那惡人聯繫,直接乘車去了發改委。
她運氣很好,谷傲天剛剛回到辦公室不久,蘇若彤的敲門聲就響了
看到門外的小東西,谷傲天的眉頭欣喜地往上一挑,一聲不吭,就將那滿含著誘人笑意的小可人扯了進來,他調到這兒工作差不多有三個月了,她還是第一次來他的辦公室。
「小東西,你怎麼來了?」透著欣喜問了句,等不及她回答,谷傲天就將她的小東西給吻上了,隨後朝前一抵,她的小身子就被他頂在了門邊的牆頭上。
「哎呀你這傢伙……」
蘇若彤的嬌聲嚷嚷,自然阻止不了他一絲一毫,谷傲天照欺不誤。
此時正值四五月間,小東西滿面桃紅,清澈的眸子亮晶晶的,煞是誘人,抵在牆頭親吻了一番,谷傲天就有些無法自制起來,手隔也開始不老實起來,腦海里回想的是在華淮時,他曾在辦公室里要過她一次,記得那一次,小東西既緊張又害怕,在他身下的哼聲,壓得很低很低,全是從喉管里發出來的,那哼聲比敞開喉嚨的嬌吟更能刺激他。這麼一想,身體便更是騷動了,手不自覺就往她的裙下。
「老公不要」蘇若彤嬌喘著,慌忙捉住他的手。這傢伙的熱情似乎總是燃燒不盡,結婚也有幾個月了,可他還是像從前那樣,只要在家就不放過她,幾乎每晚都要。還以為他只是吻吻,沒想到這壞傢伙動真格的了。
「乖,不會有人進來的。」谷傲天的呼吸很急促,他以為她是在擔心這個。小東西來一趟他的辦公室不容易,何況,他的可人兒實在太誘人了,看著令他心癢難耐。他的手透著情急,已經開始慌亂地扯她著她的衣衫。
她今天穿的裙子很淑女,扯了兩下沒有解開,谷傲天便乾脆將她的上衣往上一擼。
對他的親吻愛撫,蘇若彤甚是歡喜,所以才有所放任由那惡人胡作非為,眼看愛撫要升級,她才慌了,兩手連忙將他的頭捧住叫嚷開了:「哎呀呀真的不要啦,人家懷孕了!」
「喔?」所有動作都停了,谷傲天挑起眉頭看著她。
「嗯嗯!」蘇若彤興奮不已,連連點著頭。見他還傻愣著,她歡笑著抱起他猛親了一口,隨後欣喜若狂地:「老公,是真的,我真的懷孕啦!」
谷傲天瞧著她不說話了,滿眼滿臉都是笑,之後,唇猛然紮下去,吸住她的小嘴,狠狠地將她吮吻了一番,直到有窒息感覺,才撤離開來。
「今後再不準這樣親我。」蘇若彤的胸脯一起一伏,小臉被他憋悶得通紅。
「是對小小東西不好嗎?」谷傲天緊張起來,手掌趕緊去觸摸她的肚子。小東西都快窒息了,這小小東西在肚子里受得了?
「什麼小小東西。」蘇若彤嘟起嘴,好笑地咕了句,開始整理被他揉亂的頭髮和衣衫。
「你是小東西,我女兒當然是小小東西了。」
「如果是兒子呢?」
「不會是兒子。」
「那可不一定,沒準就是個兒子呢。」
「小東西,你成心跟我作對是不?」凶她一句,谷傲天彎腰將她抱起,之後朝沙發走了過去。他將她摟在懷裡,讓她坐到他的大腿上,欣喜而又幸福地感嘆了一句:「我谷傲天要當爸爸了!」
「你早當爸爸了。」
「那次我不在跟前,不算。」
蘇若彤甜笑,心裡頭像灌了蜜一般。
「今後,真的不能那樣親你嗎」谷傲天很是緊張地問。
「當然了。」他是傻子,騙騙他。
「那我今後也不能夠要你了?」
「當然了,一直到等到生了之後呢。」
老天,一年不能夠要他誘人的寶貝兒了!谷傲天哀嚎了一下,咬咬牙說:「為了我女兒,我谷傲天忍了。」
蘇若彤實在忍不住,悶悶地笑了。
發現她身子一聳一聳的,谷傲天吼了起來:「小東西,你敢欺騙我!」
沒等他下手懲罰,蘇若彤就嚇得叫了起來:「我懷著你的小小東西,不准你欺負我。」
哼!冷哼著,谷傲天的手還是在她的豐胸上揉弄了幾把,隨後,輕輕地將她擁在了他的胸口上:「告訴老公,我應該注意些什麼?真的不能夠像剛才那樣使勁親吻你嗎?」
他這傻瓜,看樣真把他嚇著了,哼,嚇嚇他也好,免得他今後亂來,於是她說:「是哦,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可是你又不相信。」
「那你說說,我還有什麼要注意的?」
「喂,你這臭傢伙,懷孕的是我耶,你注意什麼嘛?」
「小東西,我這不是緊張嗎。」
蘇若彤抿嘴笑了,他緊張的樣子,令她幸福死了,轉過身,雙手無限愛戀地纏繞到他的頸上:「老公,我愛死你了!」
「那你一定得跟我生個女兒,不然我打你屁股!」
「嗤!」蘇若彤嗤了他一下,幸福地笑了。
轉眼之間,三個月過去了,蘇若彤的肚子,已經微微有些凸起,在這三個月里,谷傲天比她還緊張,恨不得將她含在口裡、捧在手掌心,霸道的凶吼也沒有了,他說怕小小東西聽見,以為在凶她。
令蘇若彤搞笑的是,那惡人真的不敢深吻她了,最多也就親一親,摸摸她的臉,連他愛得要死的一對寶貝,也不敢觸摸,有時候蘇若彤故意撩他,拉著他的手往自己身子上去觸,結果換來他的一頓凶瞪。
每次一出差,回到家的首件事,就是觸摸她的肚子,看他的小小東西長大點點沒有。今兒也不例外,谷傲天放下包包,就隨蘇若彤進到房間里,然後從背後摟住,手掌便輕輕在她的肚子上觸摸。
「乖女兒,想爸爸沒有?」他邊觸摸,邊一本正經地說。
「哼,只記得你女兒,都不親我一下。」蘇若彤吃醋了。
「等你生了我再親。」
「為什麼?」
笨豬!瞪了她一眼,谷傲天沒有說話,轉身去了兒子的房間。
呆愣了好一會兒,蘇若彤才恍然大悟,這惡人不敢深吻她,不敢揉弄她,是怕觸動了他體內的慾火,而傷及到肚子里的小寶寶。
那天晚上,谷傲天一上床,蘇若彤就主動地將自己貼了上去。
「老公……」她叫著,用冒著香氣的小嘴親吮他的唇,而她的小身子,則似水蛇一般在他懷裡扭動。
谷傲天回吻了幾下,便連忙捉住了在他光裸的胸上遊走滑動的小手:「小東西,快睡覺,我累了。」
蘇若彤的滿腹熱情被他澆滅了,她極少這麼主動,是怕傷著小寶寶?還是她懷了孕后,這惡人對她的身子不感興趣了?她噘起小嘴說:「谷傲天,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小東西,你胡說什麼!」
「可是你現在很少親我,也很少摸我,之前……之前你不是這樣的。」想想以前他對她的那股狂熱勁,現在不管是怕傷到孩子,還是因為別的,她的確有股失落的感覺。其實,她不是說要跟他嘿咻,只是想他多親親她,多親密一些。
「笨豬!」低罵了一句,谷傲天抱著她狠狠的吮吻了一番,隨後粗喘著說,「你這白痴,老公想你快想瘋,可是我怕傷到孩子,所以不敢親你不敢摸你,我怕……」
「我上次……上次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醫生說可以這樣的。」蘇若彤臊紅著臉說。
「真的嗎?」
「嗯,你輕點兒,不會有事……」
蘇若彤的應答,變成了透著愉悅的嬌吟,谷傲天已經由被動變為了主動,簿唇瘋狂在親吻著,手則情急地在她身上動作起來。
三個月沒有要他的小寶貝,他都快想瘋了!
那晚之後,倆人也曾有過歡愛,但谷傲天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傷及到了她肚裡的小寶貝兒,從不敢盡興地索要她,他這一忍,就是十個月。
蘇若彤的預產期,剛好在春節之前,而這期間正是谷傲天一年之中最忙的時候,一個月三十天,他不是去這個省出差,就是去了那個省公幹,幾乎有一半的時間都不在家。
蘇若彤發作的那天,比預產期提前了一周,谷傲天剛剛出差走了,怕他擔憂,也怕影響他的工作,蘇若彤與她的爸爸媽媽,都一致贊同不給他打電話,王麗梅招了輛計程車,將女兒送到了醫院。
當天晚上,谷傲天是從兒子嘴裡,才得知他的小東西剖腹生了,令他開心的是,他的小東西,真的給他生了一個小小東西,當時他激動不已,真恨不得一下子就能飛回到他寶貝女人身邊,生小天的時候他不在,而這一次,他卻又不要她的身邊。
直到第二天晚上,他才趕回了北京。
來到病房,對躺在小東西身側的小小東西,谷傲天僅只瞧了一眼,旋即俯身下去,簿唇帶著感激,重重地在她的唇瓣上吮吸了幾口:「寶貝,謝謝!」
「你的小東西沒用,女兒才六斤二兩,比小婭家的女兒還輕了兩斤。」蘇若彤眼噙熱淚,笑著說。這次和生小天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這一次,她被幸福緊緊地包裹著。
「只要我的寶貝平安就好。」谷傲天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又重重地吮吻了一口。在他的心裡,他的小東西永遠擺放在第一位,因為有了小東西,才有了他的一雙兒女……
(全劇終)